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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应该了解少爷的性子,这件事情若没办妥,我看你周家家主之位可能是坐不长久了。”
周老即是周家家主周元池,其也算是蓝月镇中,枱面上的第一人了,不仅修为达到了炼气期的颠峰,较之冷越洪的功力还要更胜一筹,几乎可算是半步先天的存在。
然而说话之人,不过是炼气初期的修为,但语气之中却没有半分的客气,甚至还含有责问之意在内。
仔细一看,正是藏花秘谷外,跟随在风间行身旁的中年壮汉,此人名为钱海杀,是风间行的随身侍卫之一,虽然其修为早在五、六年前就被其少爷所超越,但只要风少爷出外远行,还是习惯将其带在身边。
尤其此番来到了青岩郡,蓝月镇的风家势力就是由钱海杀所负责,虽然这样一个修真小镇,原本也未放在风少爷的眼里,但自从两年前发现花弄影隐居于此后,蓝月镇就成了风间行必要完全掌握的地盘之一。
不过周元池并未对钱海杀的傲慢感到不满,因为他知道眼前之人代表的是谁,而且实际上周家也算风家的旁系分枝之一,与嫡系的风间行身份相差实在太过悬殊,自然得调整他的蓝月镇第一人的心态。
但面对钱海杀虽然必须表现出基本的尊重,可是也没必要卑躬屈膝地,所以周元池只是以着平常的口气回道:“这事情确实有些小麻烦,不然我岂能容下一个培元期的小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蹦达。”
“小麻烦?这么说我就更加不能理解了,上次你给我的情报之中,不是说那小子是名叫易庭的散修吗,难道会有别的势力敢介入阻扰?”
钱海杀皱起眉来问道,但就算是有别的势力敢跳出来维护那小子,也不应该放在这周元池的眼里才是呀?
周元池摇了摇头,回道:“蓝月镇的势力,除了弄花阁之外,目前并未看到有人敢帮这小子说话,但我发动了底下三个帮会,对这小子进行格杀追捕,却反倒被俘掳了近两百位培元期修士,说是没人帮他,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但最麻烦的是,这小子的隐匿手段相当高明,至目前为止,可以说见过他出现之人,最后都被其掳获禁闭了,我手底下的人马,根本掌握不到他的半点行踪,完完全全是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之下。”
“竟然会有这种事!不过我猜,若其不是使用偷袭战术,那就是藉助了阵法之力等手段,不过对于炼气期高手应该没什么作用,你手下也是有着不少炼气期修士,为何不派他们一起出手,一次就把那小子给解决了?”钱海杀虽然有些意外,但他不认为易庭能躲过炼气期修士的追踪搜索。
而且,若易庭是远遁了逃避追杀,那自己在少爷面前还有理由可讲,可这下子损失了近两百位的人马,虽然并非风家的直辖兵力,但仍是等于被直接地打脸,丢尽了风间行的面子。
所以若再不全力出击将这小子给干掉,一旦让风间行知晓了此种情况,那钱海杀自己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周元池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中十分地不以为然,因为在这蓝月镇里,炼气期修士都是帮主、长老等顶尖的存在,那里是说调动就能调动得了?而且集体出动去围杀一名培元期的少年,说出去也不用继续在这蓝月镇里头混了。
但周元池当然不会直接去反驳钱海杀的质问,而是摇了摇头,显现出一些无奈地说道:“钱兄其实有所不知,在尚未确定几个传言之前,我底下的炼气期修士也不宜有所妄动,因为就在几日以前,追杀那少年的其中一个帮会被灭了帮,帮主与副帮主分别是炼气中期与初期的修为,却都在那一役中被灭杀陨落。
除此之外,那帮会的地牢法阵被修改成了二级困阵,有人猜测其中不仅关押了所有的流剑堂弟子,另外还有一位战力足以越级斩杀炼气中期的供奉长老。
但如今已经过了将近十日的时间,从外头是找不到人去破解这二级法阵,而其内也未有任何人可以破阵出来。
所以就算是炼气期的修士,遇上了会布置二级法阵之高手,也是相当危险之事,因此在心存忌惮之下,现在是没有人敢冒然出手去对付那易庭。
而此刻虽然还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指出这件事就是那叫易庭的少年所为,但传言纷纷指向是他,甚至说他是‘擎天宗’的少宗主,所以这事若没有先弄个清清楚楚,搞不好会为风家带来不少的麻烦。”
钱海杀又一次感到意外,但直觉就是传言无半点可信,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擎天宗少宗主?这事没有可能,虽然我听说擎天宗宗主是姓易没错,但他接了我一招就受到重创,我想擎天宗不会有如此废材的少宗主。
但若灭帮之事真与其有所牵扯,那或许他师父是位炼气颠峰兼二品阵法高手,可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势力为其撑腰,因为我看他那样子,身上连件三品护甲也没有,不是散修就顶多是小家族弟子而已,不必有太多的顾忌才是。”
钱海杀自然是没将易庭给放在眼里,因为当初在藏花秘谷之外,他确实一招就令易庭受了伤。
但一方面是易庭于仓促之间应招,而且在风间行的面前,钱海杀想一击就了结了易庭的性命,所以是使出了全力出手,但最重要还是易庭想趁隙寻找脱逃的机会,才会装出一副受到了重创的模样。
不过钱海杀会说出如此判断,小看了流剑堂的实力也是主因,因为他一直待在风间行的身边,看待这种小帮会就如同是蝼蚁一般的弱小,却不知若当真打了起来,他钱海杀顶多与帮主袁鑫牟实力相当而已。
可是周元池对流剑堂的实力可是了解得清清楚楚,因此摇了摇头说道:“要灭了流剑堂这个帮会,至少也要有五名炼气后期以上的高手才能办到,当然这是排除了有先天修士的可能性,但有一位二品阵法师是确定无疑之事。
所以对于易庭这名少年,恐怕还是要小心谨慎地对待才行,万一损失了任何一位炼气期的修士在其手上,对于我们在蓝月镇的势力都是个严重的打击。”
钱海杀仍是嗤之以鼻,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不敢出手,那就我来亲自动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小子是风少爷必杀的对象,而且你们已算是丢尽了他的脸面,等下个月少爷回到蓝月镇之时,若是这小子还存着有一口气在,我想周老你这家主之位是肯定保不住了,所以你最好是尽快将其行踪给找出来,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对于这种威胁之言,周元池的脸色也是冷了下来,虽然风间行的修炼天赋非常之高,但他相信杀易庭的理由绝对与家族利益无关,纯粹是年轻人的好勇斗狠而已。
可是修真界里完全就是实力说话,在家族之中,旁系较之嫡系更是没有丝毫的话语权,所以周元池还当真相信,风间行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将他的周家家主之位给撸了。
所以心中虽然气愤,周元池还是无奈地咬牙说道:“钱兄你尽管放心,只要易庭还藏在这蓝月镇里,我周家就有办法将其找到,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你,不过希望你能收起对这少年的轻慢之心,若是在没有充足的准备之下造成了损失,我想更是没法跟风少爷交代。”
“哈,我看你当真是老了,做啥事都畏畏缩缩地,不过找人这事没啥危险,你总还是能够办好吧?这次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若还是找不到易庭的影子,你就自个儿去跟风少爷告罪吧!”
话毕,钱海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府,徒留周元池在此伤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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