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倦容的梁天河向面前正襟而坐的第二航空集团司令官方永杨中将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配属西北方面军的第二航集团开战时编有1个战斗机联队,2侦察轰炸机联队(简称侦轰联队),1个独立侦察中队,连同直属队在内,共编制155各型飞机,其中战斗机54,侦察联络机37架,双发轻型轰炸机58架,双发战术运输机6架。但由于种种原因,集团主力并未立即在西北战区展开,部分兵力甚至被调用于南洋作战。直到当年3后,集团主力才陆续部署到战区,根据战役需要,又分为主力集群和南部集群两部分,前者配属方面军主力集团,后者配属深入土耳其斯坦南部的第10集团军。
俄军土耳其斯坦方面军只配有寥寥十数架飞机,在二航集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前没能发挥任何效果,恶劣的自然环境与保障条件才是华军航空部队最大的敌人——在事故中损失的飞机和飞行员远远超过了战损,而且由于西北战区处于辅助方向,又远离内地航空工业中心,得到的补充不多,到7月中旬,整个集团处于一级战备状态(配有完整机组,随时可以出动)的飞机下降到九十多架,其中主力集群七十余架,南部集群十多架。
塞米巴拉金斯克战役前后,额尔齐斯河方面的俄军航空兵活动频率和强度不断突增,从数机的小编队,到三十机以上的大机群,只要天气晴朗。就不顾损失地发动突击,给二航集主力集群造成了极大压力,部队基本战力不断被削弱,有的中队甚至只剩下单机可出动!
制空权地丧失给地面部队作战带来了极大不便:既无法阻止敌军侦察我军行动,更无法保证我军有效侦察敌方行动;既无法阻止敌军对我主要交通线和战略枢纽的轰炸袭扰,更无法有效袭击敌方目标、为地面部队提供额外的火力支持——这都是梁天河无法容忍的。
“奇耻大辱!连亚俄战争时都不如!”
牢骚满腹的梁天河很快得到了大本营的保证:第一,以尽速恢复二航集战力为陆航最优先事项,从就近各部队抽调飞机和熟练官兵加以补充;到八月中旬前,为集团新增3战斗机中队、2个重型轰[~个侦察机中队共63架飞机的建制,并临时将大本营直属第1运输联队(编制40架四发战略运输机)、第1、第2、或特务飞艇)以及原属第一航空集团4浮空联队(各编制6战术攻击或侦察攻击飞艇)转隶第二航空集团。
今天。梁天河专门召见方永杨,正是想了解大本营的保证到现在为止兑现了多少。
“到昨天中午12点为止,主力集群保持一级战备状态的到一百三十架,其中第3斗机联队地三个中队、第6侦轰联[中队已实现齐装满员。预定新补充的三个战斗机中队也已有两个部署到位,重轰炸机中队到了一个,其他中队还没消息。”方永杨麻利地报告道,此人虎背熊腰、眉宇英厉,是陆航中有名的改革派,与当朝热门勋贵更有姻亲关系(当年四十岁的他于十年前娶了现任陆军参谋长张遥前大将的妻妹),正是前途看好之时。被特意安排到与张遥前关系密切的梁天河麾下,个中蕴意。不言自明。
“配属的运输机和飞艇部队呢?”梁天河似乎更关心这个。
“第1运输联队有两个中队到位,第9特务联队全部到位队到了两个中队,第2务联队到了1个中队,第1和第2空联队的全部到位,其他部队还在转场中。”
梁天河竖起两根被烟草熏得焦黄的手指,捻起下巴上粗硬地胡渣,视线越过方永杨头顶,在他背后的地图上彷徨游荡。
“我要你保证两件事。”
“第一,明天开始。保证夺回阿列伊斯克和塞城周围地制空权。”
“第二,也是明天开始,保证对阿列伊斯克的空投顺利进行,只要天气允许。日空投量不少于100,空投物资中的粮弹比例暂定为三比七。”
“在保证这两条的前提下,我还希望你能抓住战机。主动出击,将敌航空部队击溃在地面,从根本上扭转形势。”
梁天河说完,把视线略略下移,充满期待地直视对方。
方永杨略一斟酌,很快胸有成竹地一一应答:“阿列伊斯克方面,我打算先派3装备新型战斗机的满员中队前往巡战,塞城由另外员中队负责,其他未满员的战斗机部队继续整补,等待时机再行出击。”
“至于对阿列伊斯克的空中补给……今晚就能开始第一次空投,第九特务联队的6艘龙云,一次可以装运140~:空伞投方式,虽然散布会大一点,但只要联络通畅、指示正确,九联队的老手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进攻敌航空基地需要正确及时地情报,希望补充来的新型高速侦察机可以发挥应有的作用,也希望方面军司令部能及时与我们分享其他来源的情报。请长官放心,只要情报充分、时机合适,我会集中全力发动突击,一口气端掉敌人地老巢!”
梁天河满意一笑,起身拍了拍方永杨肩头:“很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阿城六万弟兄的生死命运,就看你地了。”
方永杨唰一声起立敬礼,其声铿锵雄壮:“方某自当全力以赴!司令长官,您看着吧,之前的耻辱,我们二航集会从敌人那里加倍索回!”
目送方永杨出了门,外面又传来一个略显拘谨的报告声:“独立特炮1营营长林郁青少校前来报到。”
这位腼腆性子的大舅子,来得还挺快——梁天河两臂一抱,板起脸应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