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对着他那强健的胸肌,脸一下子就发烫了。
她都不敢动,眼神也不敢乱瞟,只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向她扑来。
明明是她经常用的,为什么现在闻到这个味道,却乱了她的心智?
“儿子等你洗澡,陪他睡觉。”付航看到女人的脸有些红,她在不好意思?
“哦。”连城灵姝垂着眼眸,不去看他,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又退了回来,仰起头对上他那双被水雾沾染过的眼睛,“你今晚,不会要留下来睡吧?”
这可不行!
“等他睡着了,我就走。”
这还差不多。
她点头。
这不经意的点头就看到了系在他腰间的粉色浴巾。
心上又是一麻。
这可是她的浴巾,他怎么就用上了?
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适合的,只能暂用你的。还是说,你觉得我可以不用?”付航的手按在腰间,声音很沉。
仿佛她只要说不让他用,他就可以立刻扯掉。
连城灵姝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你用,你用。我还有。”她赶紧从他身边挤进去,拿上衣服就往浴室跑。
门关上。
付航听着动静,眉梢轻挑。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好像他是能接受的。
小家伙已经躺在床中间,把两边的位置都留了出来。
“爸爸,你睡这边。”忆宝拍了拍自己的左边,“等会儿妈咪送这一边。”他又拍了一下右边。
付航掀开被子,躺上去。
床上,有她的味道。
很淡雅,很好闻。
小家伙拿了一本故事书给他,“爸爸讲故事。”
“好。”付航按捺住躺进来的那种异样感,拿过书,开始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两个小和尚……”
连城灵姝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她穿上浴袍,在里面把头发吹干了,还是没有出去。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红得跟熟透的虾。
心脏的跳动已然失去了正常的频率,她深呼吸,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还是迟疑的拉开了门,走出去。
“……他们俩一起努力,终于那口井里出现了水……”
低沉如同大提琴的浑厚声音,娓娓道来,很好听。
“妈咪。”小家伙忽然叫了她一声。
“……”连城灵姝还以为他睡着了,正想让付航离开呢,有些尴尬,“怎么还没有睡呀?”
她走过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故意不去看那个躺在她床上的男人。
“我等妈咪,我们要一起睡。”小家伙往付航那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妈咪睡。”
连城灵姝打死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再跟付航躺在同一张床上。
算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得这样做。
她上了床,从来没有觉得这张两米三的床有一天会有拥挤的感觉。
多了一个人,连带着感觉房子也变得有些拥挤了。
她不敢去看付航的眼睛,刻意的把距离拉开了一些。
“妈咪,你睡过来一点。”小家伙拉了拉她,“我和妈咪都躺在爸爸的怀里。”
“……”连城灵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付航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的想法这么多。
他看向女人,那脸红得不成样子了。
又羞又有些恼,但又得压着。
很煎熬。
“妈咪……”小家伙见她没动静,噘起了嘴,一脸的不高兴,“妈咪。”
连城灵姝从来没有觉得晚上睡觉会是个很艰难的事。
她看了眼付航,付航看着书。
好吧,反正等儿子睡了,就好了。
她往那边靠了一点,准备挨着忆宝。
哪知,她刚靠过去,忆宝就往被子里面缩了一点进去,他睡在付航的腋窝下,还不忘拉直付航的手臂,拍了拍,“妈咪,爸爸抱你睡,我在你们中间睡。”
“……”连城灵姝脑子有点炸。
付航也有点懵。
这孩子,这么小,从哪里懂得这么多?
性子一点也不随他,他小的时候可没有他这么精。
“妈咪快点。”忆宝催促着。
连城灵姝脸色变了又变,再次看向付航。
付航把手臂伸直,视线落在故事书上,“时间不早了,儿子该睡觉了。”
“……”连城灵姝没办法,只能缓缓躺下,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性的枕着他的手臂。
她也不敢完全把重量压在他的手臂上,自己得了点劲。
小家伙见状,高兴的不得了。
他兴奋的又坐起来,拿起连城灵姝手机按了一下拍照快捷功能,然后躺在他们中间,举着手机,“哇……”
咔擦——
一张照片,就这样定格下来了。
付航的脸上未有半分情绪,连城灵姝却是一脸的诧异,只有忆宝笑的最灿烂,最好看。
两个大人都没有想到忆宝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付航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有连城灵姝,赶紧拿过手机,看着这张一家三口的床照,心里五味杂陈。
“妈咪不准删!”忆宝很聪明,很快就察觉到她想干什么,想要去抢回手机,“这是我们的全家福!不可以删!”
全家福。
这三个字,出自这么小的孩子嘴里,实在是让人很吃惊。
最主要的是,他说出来的话,让她正准备按删除键的手停了下来。
全家福……这个词真好。
“妈咪不删。”连城灵姝放下手机,温柔的说:“那现在,我们睡觉好不好?太晚了。”
“嗯。”小家伙看到手机的照片没有删,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们睡觉觉。”
终于哄好了孩子,他重新躺下,还是躺在付航的咯吱窝下。
连城灵姝再一次枕上了付航的手臂。
经过这么一出,她这次也没有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付航继续讲着未讲完的故事,不一会儿,小家伙就打了个哈欠,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睡了。
儿子一睡着,连城灵姝就赶紧往外面挪了挪,离开了他的手臂。
付航的手臂上还有她头发扫过的酥麻感,包括她脖子留下的温度。
“可以了。”连城灵姝压低了声音,怕把孩子吵醒了。
付航明白她的意思,倒也很利索的撤下了床。
他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隔壁房间去换了,然后拿着浴巾走出来。
连城灵姝看着那条浴巾,她总觉得怪怪的。
接过来丢进了脏衣篓,然后指了指外面。
付航把她的这些举动都看在眼里,眸光微沉。
下了楼,连城灵姝才深深的松了口气,“谢谢你。”
“我们试试吧。”付航身长如玉的立在她的面前,在柔和的灯光下,他的五官也变得温柔了些。
连城灵姝没明白,“试什么?”
“一起过日子。试试。”
“……”
试试一起过日子?
是这个意思吗?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话的样子。
他是认真的吗?
还是说,只是一时的冲动?
“其实像现在就很好。你想忆宝的时候,就来陪他。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孩子强制性的绑在一起,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她承认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开心,但理智告诉她,有些东西是不能试的。
她喜欢他,毋庸置疑。
若是要生活在一起,一起过普通人过的家庭生活,她怕他们之间不会比现在的状态好。
“你不想结婚,可以。我租你的房子,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同在一个屋檐下,对孩子也比较好。你觉得呢?”他又说:“忆宝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很聪明,也很敏感。若是我们不住在一起,会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
“如你所说,等他大一点,能懂得大人之间的问题时,我们跟他说清楚,到时再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怎么样?”
他说完之后都在征求她的意见,连城灵姝知道,他说的确实是能够打动她的。
若是为了儿子强行让他负责,她是不需要的。
但这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她觉得挺好。
“你怎么想的?”付航给了她时间考虑。
“好。”连城灵姝点头答应,“但是,既然是租我的房子,有几点要求你必须要守。”
付航点头,“你说。”
“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件事,她必须得慎重。
“那你慢慢想,我明天搬过来。”
“明天?”未免也太快了吧。
付航看了眼时间,“我现在回去搬点东西来,在儿子醒之前,我还能躺在他的身边。”
连城灵姝赶紧摇头,“那你明天再搬来。”
这人,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狡诈?
“好。”付航看了眼地上的那双女式拖鞋,“你说的育婴师专业吗?她要住在这里?”
“当然专业了。我出月子之后,都是小琪帮忙带孩子的。忆宝能有这么聪明,小琪可是功臣。她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请假回去了。再过两天就该来了。”
付航听她这么说,微微点头,“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走出门口,连城灵姝叫了他一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你,是跟宛白住在一起的吗?”他在宛白那里,俨然如同男主人一般自如。
即便知道他心里一直爱着的是宛白,也清楚他对她没有感情,可到底还是很在意。
付航回应道:“没有。她不会做饭,有空就去她那里做饭吃。不过,之后她应该不需要吃我做的饭了。”
毕竟,侯琰已经登堂入室了。
她能这么快就接受了侯琰,可见她的内心对侯琰的感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浅薄。
以后,她会有别的人照顾她。
而他,也有要照顾的人了。
有些藏在心里的感情,他必须要分出来。
他一直守护的女孩子,会有别的男人将她保护的更好。
如今,他有更重要的责任。
在连城灵姝听来,他是很失落的。
不被需要了,应该会很难受吧。
他能够为了姜宛白说走就走,随时都伴在她的左右,这样的感情若不是刻骨铭心,又怎么能这般执着坚定?
曾经姜宛白说过,谁若是走进了他的心,那个人一定会很幸福。
因为,他会拿命保护对方。
她不知道姜宛白知不知道她自己就是付航愿意拿性命去守护的人。
能被付航这样守护的姜宛白,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因为足够优秀,才会让人死心塌地。
她不该去嫉妒的。
……
姜宛白站在卧室的门口,她挣扎了许久,才推门进去。
这是她家,他凭什么鸠占鹊巢?
她这个主人,怎么就被一个外来人给震住了?
必须找回自己的场子。
男人脱掉衣服,露出令人热血膨胀的身材,比起三年前,似乎更好了些。
瞧那块状的胸肌和性感的腹肌一点也不夸张,完全是刚刚好,结实有力,却不野蛮。
一条条分明有肌理线条散着让人犯罪的气息。他的怀抱很宽敞,也很温暖,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一定觉得很有安全感。
她微挑着眉,眼神还在往下扫。
看到修长的手指放在价格不菲的纯手工皮带上,她的眼睛微亮,竟然隐隐有点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皮扣松了。
她等着。
只是,皮带拉开了。
接下来,应该是解裤扣,再拉拉链。
嗯?怎么不动了?
姜宛白等的有点不太耐烦了。
“三年不见,你这胆子也大了啊。”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了头,对上那双带着戏弄的眼睛。
他故意的。
姜宛白皱眉,“你脱不脱?不脱就出去!”
她才是这里的主人,就算是要睡觉,那也是她睡的那一个,而他,则是被睡的那一个。
侯琰也不知道是被他逗乐了,还是给气笑了。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乖!
对他失了情后,竟然这般大胆。
手,松开。
裤子,掉了。
“满意吗?”侯琰挑眉。
姜宛白没往下看,“就那样吧。”
“……”就那样?
侯琰迈开脚,走到她面前。
男性的荷尔蒙在夜里,格外的爆棚。
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气息强烈,气场强大,带着极重的压迫感,如同泰山压顶。
姜宛白僵直了腰杆,挺直了背,她没在怕的。
大不了,就是打一架。
现在,她不见得会输给他。
“姜宛白,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就那样吧。还是说,你尝试过别的男人?”这种可能,让他的眸子变得极为危险。
她是他的!
这一点,是必须的。
若是让他知道有人对她欲行不轨,后果很严重。
他逼近她,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粗重的呼吸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撒在她的身上。
她要是不听话,他会把她绑起来,关在家里,让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人。
姜宛白索性靠着门,腿微曲,双手环胸。
对面他如此具有压迫性的姿态,她很淡定。
微微一笑,笑容很冷,“侯小爷,麻烦你离我远一点。现在少了一层保护,我要是故意要做点什么的话,你可能要在医院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眼睑朝下,意有所指。
侯琰是个男人。
男人全身上下最重要的俗物便只有那一处。
之所以为男人,就因为那俗物的存在。
他眯起了眸,浅笑,“没关系。我的余生反正与你绑在一起了。我要是不快乐了,也会让你快乐的。”
“……”姜宛白想骂娘。
真特么卑鄙,无耻,下流!
看到她眼里的怒意,侯琰笑容更深。
对于侯琰来说,看到她气得要抓狂的样子是很有趣,也很难得。
他也很开心。
毕竟,她对任何人都是排斥的,甚至是没有什么情绪可言。
有些反应,只是条件反射。
现在她对他,至少是能接受,也能接触,甚至有了很丰富的情绪。这是好事。
也能够证明,她对他的感情,不浅。
很不合时宜的手机震动了。
他不悦的皱起了眉,还想再多欣赏一下她生气的样子呢。
算了,他的女人,得笑起来,才好看。
转身去拿过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姜宛白注意到他的神情,这个时候能给他打电话的人,基本上能猜到。
“有事?”冷冰冰的。
以前觉得付航在做事的时候像座冰山一般臭着一张脸,现在看着这个男人,他哪里是一座冰山,完全是整个南北极的综合气场嘛。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
“我在忙。”明显对方还没有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在忙?
呵,忙着跟她撩骚呢。
姜宛白以为这个电话会破坏了气氛,可人家并没有觉得。
他把手机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双手捧着她的脸,很强势,很霸道,“你努力一点。”
姜宛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气息就与她的呼吸融合……
……
水云间。
曾淼站在侯琰的家门口,她拿着手机,漂亮的脸庞浮现出了恨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侯琰对她这么的不上心,不热情,甚至,是冷淡的。
三年,除了当初出现的时候他那个仿佛拥抱全世界的拥抱之外,就对她再也没有亲密的接触的。
就算她主动一些,他也会躲开。
理由是,他想把一切都留在结婚的那晚。
这种话,鬼才信。
她机乎都快认为他已经知道她是假的了,可偏偏除了肢体上的接触之外,其他的要求,他是有求必应。
节日也会让人送礼物给她,偶尔还会送鲜花。
甚至,也会给她准备惊喜,吃烛光晚餐。
在别人和她产生分歧的时候,他会站在她的这边,护着她。
一切,都很正常。
若是以前,她不会担心,她也很够等。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姜宛白出现在都城了。
他们,保不齐就遇上了。
那个时候,她该如何自处?
她一直在等着姜宛白出现,来掀穿她。
可是这么几天了,她似乎忘记了她才是真正的姜家大小姐。
她不明白,姜宛白到底在搞什么?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哪怕是有一天姜宛白真的告诉所有人,她是冒充的,也有人得护着她。
现在想想,只有一个人。
……
次日,连城灵姝送忆宝去幼儿园,却被老师直接带到了领导办公室。
“连城小姐,很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经过学校董事的讨论,本校开除了连城忆小朋友的学籍。”
“什么?开除学籍?”连城灵姝很惊讶。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件事就是陆家人做的。
她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连城忆小朋友年纪还小,我建议你们做家长的还是请好一点的早教老师,自己在家里做一些学前教育。他这么小就会动手打人,这一点很不可取。”校领导一副认真为孩子好的样子。
“反正他年纪小,这些不好的行为还是能纠正过来的。”校领导又说了一句。
连城灵姝很听不得别人说她孩子的行为不好,忆宝的行为怎么就不好了?
那个陆子双那么小嘴巴就能说出那种话,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行为吗?
“所以,领导这是不公平对待。对吗?”连城灵姝牵着忆宝,眉目带着质问,“因为陆子双小朋友父母的朋友是区领导,所以你们就只针对我们,对吗?”
她连声质问。
校领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语气也加重了些,“家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孩子打人,是事实吧。小朋友之间发生一些口角很正常,争个玩具什么的,也不是大事。可你的小孩这么小就抓别的小朋友的脸,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恶劣吗?”
“那你们有没有查清楚,为什么我儿子会这么做?”连城灵姝气得不轻。
“不管你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打人就是不对的!行了,你不用再在这里争辩什么,现在请你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校领导黑着脸,不打算再多说一个字。
连城灵姝也是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忆宝在不在这里上学,都无所谓。
但是,他们不能说她儿子的行为有问题。
她敢肯定,这个问题要是不较真的话,以陆子双家人的处事方法,不管忆宝去哪里上幼儿园,都会背上会打人的名声。
他那么小,坚决不可以有这种言论在他身上。
“想就这样让我走,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我也必须要一个交待。”
她是个温柔的人,就算是在工作上,她也不与人红脸。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女人。
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很执着。
只要她要做的事,就必须要做到。
更何况,事关她的儿子。
为母则刚,她不可能就这么认了怂。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管说到谁那里,都是你儿子的错!”校领导很气愤。
原本他好言相劝,哪知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如此,那也不能怪他不给好脸色了。
“是吗?”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缓,却带着强大的气场。
连城灵姝回头,是付航。
“爸爸。”小家伙原本早上醒来不见他,还不高兴了好一会儿。
现在见到他,又开心,又委屈。
瘪着小嘴,就朝他跑过去。
付航抱起他,看了眼连城灵姝,“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
看到男人出现在这里,她一直有些压抑的情绪竟然微微散开。
似乎只要他在,一切都能够解决。
“你就是连城忆的父亲?你来的正好,我也要好好跟你说一下。为人父,一定要给孩子做好表率。孩子有打人倾向,很大程度都是跟家长有关的。”听说,孩子从报名到现在,只有当妈妈的会接送,从来没有见过爸爸。
肯定是两口子关系不好,不然怎么可能会传出他没有父亲这种事。
不管他们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孩子学校是不会留的。
“呵。”付航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下一秒,就有人急忙忙走进来。
是园长。
园长的身后,还有一个人。
校领导一看,立刻堆了笑脸,“邵董,您怎么来了?”
邵董可是这所幼儿园最大的出资人,极少来学校的。
“付先生,对不起,这件事我来处理。”邵棣根本就不知道付先生的儿子居然也在这所幼儿园上学,更没有想到,董事会的成员里竟然有这种野蛮不讲理的人。
既然都在野蛮做事,那就看谁更野蛮了。
校领导一听邵董在那个男人面前如此伏低做小,都愣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园长瞪了眼还不知道情况的校领导,“赶紧给付先生一家人道歉。”
“这……”校领导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邵董都是给付先生打工的,你懂了?”园长恨铁不成钢。
校领导终于呆了。
这,这人这么大来头?
脸当时就绿了。
完了完了,这怕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刚才他说什么来着?说人家教育不好孩子。说孩子打人是跟家长有关……
他哆嗦着嘴唇,看着付航,又看了眼连城灵姝,他哪里知道他们来头这么大?
瞧瞧那陆子双一家人,不就是跟区领导有点交情,就这么趾高气扬的。这真正厉害的人,低调到让人想搓跟面条上吊死了算了。
“吴主任,事还没有解决吗?”陆子双的妈妈老远就高声询问,好像她才是这幼儿园最大的那一个。
一进来就看到这么多人在,她认识园长,但不认识邵棣。
冷笑一声,“怎么着?把园长叫来又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们,得罪了我们家,别说是你儿子上不了这所幼儿园,分分钟我能让所有幼儿园都拒收你儿子!”
校领导真的是很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能不能闭上嘴?
“园长,你今天也在这里,那肯定是蒋董跟你打过招呼了。总之呢,我不想再在幼儿园里看到这种品行不端的孩子,这样会影响到别人的孩子的。”陆子双的妈妈翻着白眼,很是高傲。
不管他们再怎么求,也是没有用的。
园长听到这个家长的话,皱起了眉,怎么这么没点眼力劲?
校领导也着了急。
他不停的给陆子双妈妈使眼色,可人家根本都不看他。
“蒋董?”付航看向邵棣。
邵棣点头,“蒋董是区领导的朋友,当时他对幼儿园的建设,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没有他,就不行吗?”付航声音很沉。
“那倒不是……”
“那就行了。”付航知道进入董事会的人,都是给幼儿园投资建设过,是有一定的功劳。
但是,他不需要有这样的人在里面搅浑水。
邵棣明白他的意思,“我马上就办。”
“园长,这里的事情,你能处理好吗?”邵棣是个很温和的人,极少与人黑脸。
不过,他做事的手段却是雷厉风行的,说一不二。
园长立刻点头,“我明白。我现在就安排。”
说罢,他直接跟校领导说:“吴主任,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什么?”
吴主任还没有说话,陆子双的妈妈却是先跳出来,“为什么要把吴主任解雇?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陆子双的家长,很遗憾的通告你,陆子双小朋友,不再是我们幼儿园的学生。即日解除他的学籍。他的档案,将从我们学校撤出来。”校长很严肃,一点也不讲情面。
陆子双的妈妈完全没有搞明白事情的情况,“凭什么?”怎么到最后,不是那小崽子走,反而要开了她孩子的学籍?
“就凭,付先生拥有这所幼儿园的所有权。”园长给了她解释。
若是换成别人,她肯定不信。
可说出这话的人是园长,她不能不信。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付航一家三口,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这家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权!
在这种地段建了这么一所学校,不管是师资还是设备硬件,在都城那是数一数二的。
在这里上学的都是华国最有钱的孩子。
不仅是有钱,还有权。
要不然,她家儿子是进不了这所学校的。
如今,在这家人面前,她就像个小丑。
付航根本就不屑跟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抱着忆宝,看了眼连城灵姝,“走了,上课要迟到了。”
连城灵姝其实也很恍。
她想过付航可能会动用什么关系,但绝对没有想过这所幼儿园都是他的。
她看了眼其他几个人,有点同情的看了眼陆子双妈妈,赶紧跟着付航走了。
把儿子送回班级,两个人才离开幼儿园。
“你今天有事吗?”付航问她。
“我,我要去上班。”
付航皱了一下眉,“我没有车。那我送你去公司,然后我回去搬东西,等你下班我再来接你。”
“……”她看了一眼停车场。
“是邵棣送我来的。”付航知道她在想什么。
连城灵姝蹙眉,“你没车?”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很真诚。
不过,某个女人并没有信。
但是人家都已经赖上来了,她又能怎么办?
……
付航开车送她去公司,一路上都很沉默。
终于,连城灵姝憋不住了,“为什么那所学校也是你的?我记得那所学校已经成立了五年了。”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想通。
五年前,他也还没有出现在都城。
那个时候,怎么就会建立了一所学校?
“不是我的。”
“……”
“是宛白的。”
连城灵姝皱眉,“她的?”
“嗯。其实世界各地,都有她的产业。我们只是代为出面管理,真正的老板,是她。”付航再一次刷新了连城灵姝对姜宛白的看法。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她到底有多少产业?”
那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
五年前,她才多大啊。
二十岁不到,她竟然……
“这是她的私人信息。”意思是,不能透露。
连城灵姝倒也不是非得想知道姜宛白有多丰厚的家底,她就是难以相信姜宛白这么年轻,怎么赚这么多钱的。
她不禁怀疑,侯琰和姜宛白在一起,到底是高攀了,还是低就了。
“太可怕了。”她摇头感叹。
“只是钱财而已。”
“只是?”连城灵姝不禁感叹,“你可真嚣张。”
谁不想要钱财?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有权了。
她忽然一惊,那是不是代表,姜宛白也并非只是个有钱人,而且还有可能,有权有势?
完了,她真的觉得在门第这件事情上,侯琰不见得能配得上姜宛白。
“到了。”付航把车停在写字楼外面,“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外面,今天在学校耽误了时间,现在来已经到上班的点了。
下了车,把车门甩上,又回来提醒道:“我家里的东西,不能乱碰!”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连城灵姝这才不放心的进了公司。
……
侯琰和“姜宛白”的订婚日子越来越近,侯家大张旗鼓。
一直居住在澳洲的侯老太太这段时间也往都城来得勤。
老太太是个很讲究排场的人,走哪都得有人伺候着。
一下飞机,就如同老佛爷一般走在前面,仪态和气质,那都是高高在上的,眼神高傲,瞧不起人。
随从有一对中年男女,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跟她并肩走在一起。
也只有对这个老者,老太太才算和颜悦色了些。
“那就是你未来的婆家奶奶。怎么样?气场足吧。”
咖啡厅里,李显翘着腿,笑容很欠。
侯家老太太那可不是一般老太太能比的,人家出身高贵,男人在世的时候,那可是华国最高领导人见了都会客气的人。
不过,侯老爷子去世后,侯老太太在政界的地位也并不低。
毕竟侯老爷子留下的威望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抹掉的。
更何况,侯老爷子还有个义子,现在还是从政人员。
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很少。
当初付航摸侯琰底细的时候,都差一点摸漏了。
正因为两家没有来往,才很少有人知道侯家还有人,从政。
姜宛白看了眼那老太太,气场确实很足,而且仪态很贵气。
这种姿态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那是生在骨子里的高傲。
也难怪当年她看不上连城姒。
要不是连城煜从军有了地位,又加上侯庭谦对连城姒情深义重,连城姒怕依旧是老太太眼里的一根刺。
这种有优越感,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眼睛都长到额头上了。
也不知道曾淼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老太太同意了这桩看起来差距很大的婚事。
不得不说,都是些厉害的角色。
都是些狠人。
她看了眼老太太,目光被老太太身边的那个老者给吸引了。
穿着灰色的长袍,脚步轻盈,形态如云流水般,神色淡薄,看起来与普通的老人家不一样。
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忽然,那老者停了下来。
他回了头,视线慢慢地飘向了姜宛白他们所处的咖啡厅。
“那人,是在看我们吗?”李显也感觉到了。
姜宛白并不怕他看到了,他们这里的视线能够看清下面的人,看是下面的人就算是觉得有人在注视,也无法找到对方。
终于,对方回了头,继续往前走,跟老太太说着话。
“相比老太太,让我更感兴趣的人是那个老者。”姜宛白在咖啡厅喝着牛奶,漂亮的粉唇微扬。
李显也觉得那个老者是个角色,就凭刚才那个回头,绝非一般人。
“现在老太太又来都城,怕是会待到他们订婚后才走了。”李显问,“你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那个女人冒充你,总不能任由她乱来吧。”
他可是早就准备好了人手,只要她说一声,绝对会全面出击,帮她找回场子。
日子太枯燥,他也想看看热闹。
抢婚这种事他可没有见过,想想都很激动。
“有啊。”姜宛白挑眉,干净的眸子里绽放出了一丝邪气。
李显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憋着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