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口挡住姜文焕的,正是苏远。
此时苏远经过长途跋涉,伤势牵动,因此脸色更加苍白。
但是此时在姜文焕看来,这苍白的脸色却不是受伤而致,却是像死去会化为的鬼魂。
因此,姜文焕几乎连想也没想,一转马头,立即退下桥头,沿着河岸继续狂奔了起来。
那五万东镇士兵一见姜文焕逃走,立即跟着了后面,狂奔不止。
姜文焕这一逃,又是逃出了数十里地,这才敢停了下来。
连续狂奔了一日一夜,姜文焕也支撑不住了,看到后面没有追兵,立即手下安营扎寨。
五万东镇士兵也是精疲力尽,因此安下了营寨之后,根本没有进食,一个个都倒在了帐篷内,呼呼大睡起来。
姬月全身被绑,扔在了一处帐篷之内。
不过,姬月的心中却是不断地泛出了一股又一股的甜蜜。
因为她知道,这一日来的狂奔,正是因为自己心爱之人在救自己。
一想到苏远,姬月的脸上露出了幸福之色。
此时,天色渐暗,整个大营都安静了下来,能够听到了只是昆虫的啼鸣之声和士兵的呼噜之声。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声战鼓响起,在如此安静的夜晚,这个声音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
姜文焕立即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大叫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苏全忠来进攻了?”
话音未落,只听到战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仿佛就近在咫尺一般。
姜文焕吓得连鞋也来不及穿,赤着脚冲出了大营。
只见此时的整个军营都乱成了一团,所有士兵都是衣冠不整地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匆匆忙忙地寻找自己的铠甲和兵器。
混乱之中,姜文焕也连忙翻身上马,叫道:“快护住我逃走,快,快。”
姜文焕的亲兵也急忙找到战马,护在了姜文焕的身边,一众人急忙向着外边逃去。
这时,整个大营中到处是如同没头苍蝇乱冲乱撞的士兵,黑暗之中自相践踏,因此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这一下,姜文焕更是害怕了,更是狼狈逃窜。
可是等到逃到了军营之外,却现外面根本没有一个敌人,只有战鼓之声还在轰轰响起。
这一下,姜文焕有些清醒了过来,急忙停了下来,叫道:“传我将令,大家就地不动,不准给我乱。”
姜文焕喊了数声之后,才有传令兵返回军营中,将姜文焕的命令传了下去。
过了好久的功夫,乱成一团的大营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各个传令兵回来回报消息,整个军营之中根本没有看到一个敌人。
此时姜文焕再仔细去听,那鼓声好像是从河对面传过来的。
只是天色黑暗,根本看不到河对面的情形。
此时,经过了一夜的折腾,天色已然明亮了起来。随着天色明亮,鼓声立即停了下来。
这时姜文焕也看清了河对面的情形,河对面竟然空无一人。
到了此时,姜文焕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只怕这鼓声就是苏远在河对面捣的鬼。
姜文焕气得立即返回了营帐,却现各营因为慌乱逃走而自相践踏死,竟然死伤了数百人那么多。
这下了,姜文焕又气又怕,不敢再原地停留,立即命令大军继续前进,快点摆脱苏远。
因为一夜没有睡好,姜文焕的两眼青,就算是坐在马上两眼皮都在不断地打架,而众士兵更是没有精神,五万大军一片死气沉沉,此时唯一支持着他们的念头就是愉一点返回到东镇中。
就在这时,沿河的第三座桥终于出现了。
不过,看到这座桥后,姜文焕根本没有敢先冲过桥去,第一眼却是看向了桥对面。
只见桥对面空无一人,没有了苏远的身影。
这一下,姜文焕这才松了一口气,就要纵马过桥。
可是,等他刚刚冲到桥口之时,却见远处一匹马缓缓地走了过来,只见在马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
这个男子一边走着,一边向着姜文焕说道:“姜文焕,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看到这个男子,听到这个声音,姜文焕几乎连反驳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当下大叫一声,调转马头,立即转身就走。
就这样,姜文焕在河岸边徘徊了十日,根本无法迈过河流一步。
不必说不能过河,就是到了晚上他们也根本睡不好。
每到黑夜,当他们刚刚进入梦乡之时,河面对的战鼓之声就会立即响起。
虽然只是有战鼓而没有敌袭,但是更是让姜文焕和五万大军提心吊胆,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远大军从天而降到。
因此十日对于姜文焕来说,简直是渡日如年一般。
到了第十日的清晨,当河对岸的鼓声再次停止之时,姜文焕再也安捺不住了,十几日的狂奔逃走和不眠不休已然令姜文焕失去了理智。
姜文焕冲出了营帐,冲到了河岸边,向着河对岸大叫道:“苏全忠,你这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让我回东镇,我调集大军和你决一死战。”
再看此时的姜文焕,两个眼睛黑黑的,眼皮肿成了两个大包子,虽然只过了十日,但是却如同苍老了十岁一般。
而此时,就在河对岸的树林之中,只见十面大鼓摆在地上,十个巫族刚刚停止了敲鼓。
除了这十个敲鼓的巫族外,黑胖子彭晏和其他的巫族,正躺在鼓边呼呼大睡。
随着太阳的光芒射在了黑胖子彭晏等人的脸上,黑胖子彭晏这才从地上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从耳朵里掏出了一团草,扔在了地上。
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黑胖子彭晏笑道:“主人明的这个耳塞还真好用,这么响的鼓声我竟然没有听到。”
原来,这十日来苏远命众巫族轮流敲鼓,没有敲鼓的人就躺下睡觉。
因为用草塞住了耳朵,因此众巫族睡得比河对面的姜文焕还要舒坦。
而每一个夜晚,苏远都是盘膝坐在地上打坐修养。
这十日颠簸,对于苏远的重伤之体来说,也是十分艰难。
好在每晚打坐之后,伤势才得以控制,而且还有了慢慢恢复的趋势。
而此时,苏远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河对岸,暗道:已经过了十日了,如果顺利的话,再拖延二十日,大事可成。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河对岸传来了数人的巨吼之声:“苏全忠,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好过!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听到这个声音,苏远抬起头来,透过树林间的空隙向河对岸看去。
这一看,苏远立即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姬月正被五花大绑地推了出来,两架长刀架在了姬月的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