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你不要哭……”封霆御强笑着,安慰默默流泪的小女人。
“我哪里有哭。”小熙猛然蹭起身来,朝卧房外面走。
那年青小伙儿,正在院子里,陪着他的黑狼逗玩。完全没有打算,要进入房间救死扶伤的意思。
“你怎么还有闲心玩啊?这里有没有任何伤药,可以给他服用的?”小熙站在他的身后,不悦的说道。
第一次见面,她本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才是,可刚才在树林中,他的一番言辞,却让她这会儿,本能的说出了这些。
“我让你带着他,躺在我屋子里的床上休息,已经算是仁慈了。
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你们是好,是坏。身上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都不知道,是谁把他给伤的。防人之心不可有,难道你的启蒙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小伙儿的话说得理所当然。
不能仅因为他养的黑狼,差点咬伤了他们,他就得帮他们治伤不是吗?
再说了,若不是他们闯进这里,黑狼又怎么会为了保护,自家主人的安全,而窜出去,想先下手为强呢?
“我们是被贼人伤的,你要怎么样,才能够救一救他?”小熙放下了软话。毕竟躺在床上的封霆御,再不让血止住的话,生命肯定都会有危险。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想要救他,我是得有条件的。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只有一样。”他张开双手示意,满院子里的东西。
院子里有簸箕,其中有晾晒草药,还有一个很大的木架子,上面晾晒着许多的野味儿。
有吃的,有喝的,还有治百病的。这里除了他一个人,就只有一头黑狼陪伴。他所缺少的,从他的年纪来看,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吧。
“我家有很多女子,你若能够救下他,待他身上的伤好了之后,我立刻回去给你……”
“你很聪明,知道我缺的是什么,也明白我所指的条件是什么。可我不是一个什么阿猫阿狗,都愿意要的人。
我看中了你,觉得你就是我唯一缺的那一个。”小伙儿笑嘻嘻的说道。
“你多大了?”小熙尽量压抑着心中的不适。
“刚好二十出头。”
“拉瓦泰的男儿,若未满二十二岁,都算是未成年人。你才刚刚二十出头,就想着男女之事,这也是你的启蒙老师,早早的就教于你了吗?”小熙极其不悦的说教几句,然后不在理会他,朝着那些太阳之下,放着的簸箕走去。
簸箕里晾晒的,全部都是草药,普通的草药。曾经的乔小熙,可能一样都不认识,但现在的她是拉瓦泰小熙。
父汗病重需要吃很多的药膳,喝解毒的草药之类的。小熙常常与太医们混在一起,自然也就认识很多药物了。
她在簸箕里挑选了一些,能够止血的草药,然后又找了一些,能够补气血的。自己去厨房里面,找出药罐子,把草药给抹好。
“你居然还懂得用药?”小伙儿跟着小熙进入厨房,见她拿的那些草药,几乎没有什么差错。
“……”小熙没有理会他,只是忙着手上的事。
“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擅自用主人的东西,还把厨房里弄得一股药味儿。”小伙儿故意带着抱怨的口吻说着。
“在医学的角度上,不管对方是何等,穷凶极恶之人,只要他还活着,都理应救治他。不管是什么国法,还是家规。都会等他健康了之后,再进行处治。
你的院子里晾晒着那么多草药,想必你也是一个精通药理之人,即便不是大夫,那也有着一手医术。
身为医者你却见死不救,不是枉为医者了吗?
用条件来挟持一个人,才会救另一个人。更是身为医者的不耻。”小熙一边熬着药罐里的药,一边数落着他。
“你……你不是会医术救他嘛,占有了我的东西,还如此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说教于我,就不担心,我马上让黑狼,把你们给轰出茅屋吗?”小伙儿自知理亏。但那张嘴巴,又不愿意饶人。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这里?”小熙见他也不算是坏人,在准备草药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黑宗,我打出生就是孤儿,一直生活在这里。”
“黑宗?这么奇怪的名字?”小熙将目光落在,他身边的黑狼身上。“它叫黑狼?你们是一个姓。”
他们是兄弟?
小熙忍住没有说出来,与狼一个姓,真是奇葩。
“它是跟我一个姓,我也算是应了它的姓。因为它全身黑毛,我便顺着它的特点给取下这个名字。”
“是吗?”小熙没有多说什么,将弄好的止血草药,用碗端到房间里去。
黑宗的解释,她并不会相信,虽然听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霆御……”小熙进入房间时,封霆御已经昏迷了。
她先用清水,将他肩头上的血渍擦拭干净,然后再用碗里,倒磨好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之上。
“啊……”原本已经昏迷的封霆御,因那草药的刺激,顿时醒了过来。放在被子之上的手,本能的伸出去,紧紧的抓住小熙为他敷药的手臂。
“霆御是我,我给你上药,可能会很痛,所以你必需忍一忍,等血止住就好了。”小熙紧张的安慰于他。
封霆御回头望向,门口站着的黑宗,脑海中想起了,之前在树林里,黑宗所说的那一番话。
“你……你都答应他什么了?”这草药肯定来之不易,是小熙答应了黑宗什么条件吧。
“我什么都没有答应他,这草药是我自己在院子里面拿的,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止血的草药,对你的伤口肯定会有帮助。”小熙将封霆御抓住她手臂的手给拿开,放在被子上。然后继续为他上药。
“不要答应别人任何事,也不要轻意相信别人。若有人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我……我宁愿不治……不治这伤……咳咳……”封霆御吃力的说着,加上一直隐忍的痛楚,额头两边滑落下豆大的汗水,将枕头都给浸湿了。“小熙……”直到现在他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小女人。
“你不会有事的。”小熙只说了一句,便不在说话。一味的替他敷药,用白色的布条,为他包扎着伤口。
半晌之后,因草药里面,小熙加了一味安神的药,封霆御渐渐的进入了睡眠。
“你若真的那么闲的话,就麻烦你替我,去厨房看看熬的草药吧。”小熙连看都没有看,门口的黑宗,倒像是吩咐一般,脱口而出的说了出来。
“合着,吾乃是你的佣人?”黑宗撇了撇了嘴唇。
他的年纪比自己的弟弟穆修,还要小两岁。不知是拉瓦泰的男儿,心智成熟都太慢,还是仅仅只是黑宗自身的原因。不然,拉瓦泰的皇族规矩,为何会定制成未满二十二岁的王子,即便继承了大统,那也没有资格独掌大权。
他还真的有点幼稚,更是单纯得可爱。
“何必把自己想得如此低下呢?你全当自己是在做好事,为人而乐不好吗?”小熙收拾起,凳子上那些带有血渍的残衣。
“好吧。”黑宗还真就听小熙的话,真的去了厨房。
待黑宗走后,小熙将整理好了,躺在床上的封霆御,她才有精力跟时间,环望这屋子里的一切。
茅屋就是茅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整个以木头,还有茅草修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