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
“这是……”
金锋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两根手腕粗的铁链。铁链精亮刺眼,竟是难得一见的钢链。
一节又一节的钢链上还刻着奇奇怪怪的符咒,倍显渗人。
看到这两根钢链的刹那间,李天王呆了数秒陡然间想到了一件事。继而倒吸一口冷气,在心里疯狂大叫。
“锁龙阵!”
“这是老祖的锁龙阵!”
“这下面,这下面……”
“炼——龙——金!”
啊!!!
金锋一声大叫击穿了李天王疾风暴雨的狂乱思绪。双手交错从护胸,手腕上缠绕着两跟钢链仰天再次发出凄惨如鬼哭的嚎叫,奋力踏着尸骸跪着,一步一步艰难挪动走上洞穴。
在他那瘦小竹竿羸弱的身躯腰身上,缠绕着两圈粗粗的钢链,似乎要把金锋勒断。叫无数人为之动容。
跪爬上洞穴的那一刻,金锋身子紧紧绷直,在众人的眼中凝结成一幅永远都无法忘却的画。
任谁都不敢相信,那幅小小的身躯里竟然蕴藏着这般雄浑的力量。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了!
“砰!”
绷直的纯钢钢链霎那间松垮了下来,金锋双膝跪地仰天发出一声悲嚎。双手交错脖子伸得老高老长,宛如吊死鬼一般。
这时候,地底突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唤。地面晃动了一下,似乎有某种东西被金锋硬生生打开。
金锋眼睛暴睁,鹰视狼顾爆射而出,刺破天外。紫黑的脸扭曲一团,拼尽全力嘶声叫道:“来!”
听到这话,张浩轩、曹养肇、老命师三个人起身从颤叫;“兔组上,绑红线!”
“龙组马组,鼠组猪组准备好!”
“准备好!”
“眼睛都他妈瞪大点!”
鼠兔的道门弟子好金家军护卫队疯一般百米冲刺狂奔到金锋跟前。马铭阳最先赶到手里拿着一大坨红线球飞快的缠绕钢链。
“老板坚持住啊!很快就好了!”
五十个人到了金锋身边,也不慌张站定各自位置飞速将钢链缠上红线。
眨眼间公分,红线缠绕完毕。马铭阳马铭奥两兄弟最先接住金锋钢链让金锋解放出来。
这时候的金锋软软倒地,卷缩一团浑身痉挛,就像是从尸体里爬出啦的蛆虫臭不可当,只剩下半条命。
“龙组马组左边,鼠组猪组右边!”
“准备好!”
“幡子,动起来!”
兔组的道门弟子绑好红线即刻抱着金锋走开。马铭阳马铭奥两兄弟急速脱光金锋衣服,涛细棍将早已准备的滚烫糯米汤端来。
这时候一个穿着天仙洞衣的高大道人分开众人飞奔过来,嘴里念咒,双手拿着细细的桃木长刷,蘸着糯米汤飞速拍打金锋全身。
这个人赫然是道门四大真人中的张士朋!
龙虎山张士朋张士伟张浩轩血亲嫡系全出!
顷刻间功夫,桃木条长刷便自将金锋全身抽红。张士朋立刻将金锋翻过来接着再抽。
涛细棍和张老三王老四就在旁边端着滚开的糯米汤守着。
“一,二!”
“三!”
“拉!!!”
同一时刻,张浩轩和张士伟两个人指挥着龙组马组鼠组猪组,两百个壮年男子拽动钢链。
格拉拉,滋啦啦……
两百个壮年分列坤位乾位,逮着缠满红线的钢链疯狂拉动!
“狗组注意。红布盖住每个人!”
“龙组马组鼠组猪组不准退出红布之外!”
“都他妈看清楚了!”
“别误了金爷的大事!”
曹养肇扯破喉咙的尖声怪叫,远远看着被桃木刷子暴打的金锋,露出最深的惶急和焦急。
“一,二!”
“三,四!”
“嘿茁,嘿茁!”
“嘿茁,嘿茁!”
张士伟负责龙组马组,张浩轩监督鼠组猪组,两个人就像是龙舟比赛时候的吹哨人,用尽全力叫喊。
随着四个组两百号人的使劲,两根钢链缓缓拉动。
“红线!”
每拖动一米,四个组的人就会有专人在钢链上缠绕红线。
李天王站在原地又看金锋又看拖链,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踏出金锋交代的位置。
浑身气机勃发,沉寂许久许久的热血开始加快!
此时的金锋全身被桃木刷子抽得血红,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然不觉。跟着张士朋双手一扯,符咒甩出烧化兑成符水送入金锋口中。
随后张老三上前伙同张士朋用滚烫的糯米汤擦拭金锋全身。
天空惊雷爆响,大地狂颤。云层中紫电金雷交杂,演绎出一幕幕生死轮回!
一道道的青色、紫色闪电将千万亿里黑幕撕开一条条口子,苍穹之上仿佛有大神通者要突破禁制,探出手来要抓向十万人谷。
血红的红布在各色闪电肆虐之下变得血红。红布之下的人尽数被染成血人,血鬼,血魔!
雷声轰隆宛在耳畔炸响。更似落星海炮战之日万炮齐发。似乎要阻止金锋团队释放那囚禁在血海中的万年血魔。
阴风惨切,尸山血海中,更有十万怨魂要破土而出,肆虐人间。
天地之威,肃杀绝伦。
现场无数人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死死坚守。
两根钢链从尸山血海中拖将出来,一寸一寸一尺一尺一米一米。
“哇!”
金锋直起腰身吐出一口污秽,双手不住抖动,只感觉自己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出来,呆滞的看了看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刚想要挺身站起却又复一下子软倒在地。
全身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脑海中满是那愤怒的冤魂怨灵在疯狂撕扯自己的身体,啃噬自己的神魂。
昔日最威赫最狂暴的鹰视狼顾似乎蒙上了一层灰纱,变得黯淡无光。
红布衬照下,金锋的脸色变得极为诡异,叫人看得发寒。
“啪嗒!”
一声声爆炒黄豆的脆响传来,只见着金锋手上脖颈上挂的天珠、舍利子和五百年桃木手链挨着挨着一颗颗爆开。
“哇!”
又是一声呕吐声,金锋变成弓虾一般,无数污秽翻江倒海吐将出来。
张老三和涛细棍疯狂拍打金锋后背,厉声大叫。
但尽在耳畔的吼声金锋却是只感觉如同蚊声。
张士朋右手一翻,一道符咒印在雷印后缠在掌心正正打在金锋大椎。
一下子金锋又吐了起来。
等到金锋吐出胆汁,张士朋这才将金锋翻转身再次灌入糯米汤。
良久良久之后,金锋死气遍布的脸上终于多了一点生气。
“谢谢,张……”
“别说话!魂魄刚定!”
张士朋低声叫着,挥手让张老三抱起金锋送进糯米桶中,不停擦拭金锋冰冷的身体。
等到金锋有了一点起色,张老三飞快将保暖衣为金锋穿上,外面又套上厚厚的羽绒大衣。
“金爷,烟,烟!”
坐在轮椅上的金锋哆哆嗦嗦接过香烟,目光转向尸山血海处,努力甩动脑袋,颤颤抖抖叫着:“时间,时间……”
“两点一刻。下丑时!”
“来得及!”
金锋牙关格咯叭叭作响,忽然咧嘴露出最丑的笑。
“这,雷,雷……好!”
张士朋声音静静看着金锋,不住点头,泪水伴着雨水淌落。
“葱头和……和山狗……”
“他们犯冲,在外面!”
张老三嘎嘎叫着:“搬山狗都要气疯了。这种大事没他的份!”
金锋紧紧抱着自己,嘿嘿笑着:“可惜了!”
“嘿嘿嘿……”
“还有,狗杂种,骚,骚包。”
“一二,一二!”
“嘿茁,嘿茁!”
龙组马组鼠组猪组的声音渐渐盖过了雨声,随着两百个人的拖动,符阵中已经堆满了长达三十米的红色钢链。
滋啦啦,滋啦啦……
钢链拖动声照旧,尸山血海中的尸水血水也慢慢降低。
忽然间,两根钢链崩到趣÷阁直。无论两百个人怎么用力再也撼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