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被人当众扒了皮,此时的关河目光阴晴不定的盯着泰然自若的红隼。八一中?文?网㈠㈠?.?8㈧1㈧他弄不清关怡云带来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几十年在社会上的打磨,已经让这位疯狗趋于理智化。今晚所生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扮猪吃老虎这事,这些年关河没少一次次上演,而且乐在其中。看眼前这小年轻不过二十过半,难道是有什么‘骇人听闻’的背景?
略显不自信的关河,在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半面门框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退下。
没敢往前一步走,而是站在原地反问道:“混那条道的?貌似你对我很感兴趣。”
“别闹,我只是对你堂侄女感兴趣。连带着瞄了一眼的资料!不得不承认,做了二十几年疯狗的你,最近几年确实像人,但也仅是‘人模狗样’。你们关家的家务事,我不愿去多问、也不会去过问。最少在阿云还没下嫁我家时,我会是这种状态。”
说完这话,红隼面带微笑的朝着关河走去。步调沉稳且间距均匀,没有垫步像是计算好了似得,五步距离关河不过半米有余。
而在场的众人,下意识的都站起了身。谁都看得出这个小年轻‘来者不善’!饶是那几名保镖,对于不远处的高大坦克有一种深深畏惧,仍旧硬着头皮凑到了关河旁边,以防红隼一言不合便把自家主子给打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率先出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红隼一出现的气场已经震住了众人。
“但我所说的这一切大前提,都是建立在‘家务事’的基础上。你联合关氏企业的几名‘中流砥柱’,三更半夜的来关家大宅拷问她们孤儿寡母,玩背景、玩逼宫,这都属于你们关家人自己的事情,我只听不声!哪怕你利用‘资格证’的审核大做文章,那都是你关河的本事,我最多只会感慨‘人心不古’。”
说到这,笑脸变冷脸的红隼,单手插兜目光如炬的盯着关河,声线冷冽的补充道“可你为了讨好王峰准备把我的女人推向火坑,这笔帐我就不得不给你算清了。别跟我扯什么跟你没一毛钱的关系。你对随行的几个公关小.姐是怎么安排的,我想你比我心理有数。你可以矢口否认,但我也会选择不相信。”
红隼的冷笑,使得关河的脊背不断往外渗着冷汗。不需要过多的赘言,今晚所生的一切,显然是跟眼前这个小年轻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我这人很简单,简单到无论处理什么事情,都喜欢选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能用拳头解决,绝不与人废话。今天我是破例了,不是因为你关河有多大的能耐,而是因为阿云还喊你一声‘堂叔’,仅此而已!”
“最近几年西双版纳车多了不少,以后开车稳着点,千万别出了什么车祸之类的意外事件。你开销大,万一就这么嗝屁了,你那几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小媳妇,说不定就爬上了人家的床。你身边的这一群所谓的‘肱骨’,立刻就会改头换面。你看,你多重要;你看,你又多不重要。”
推开了关河身边的保镖,单手拍在关河肩膀上的红隼,笑的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你在威胁我吗?”饶是关河心里已经没底了,但仍旧要装作一副‘不服输’的派头,不仅仅是为了面子,还有那所谓的‘人心’。那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呢,如果今天当众低头了,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望,就砰然倒塌了。
“嗯!对,你可以这么认为。”说完这话的红隼,笑容越的灿烂。
“今天晚上你们来做什么?是想质问阿云把王家人得罪了,还是说因为她的冒失有可能让关氏企业下一年的‘通行证’无法审核?放心,这两件事都会影响关氏企业未来的展。”
当红隼给予了众人这般‘笃定’的回答后,今晚抱着逼宫心思的他们,顿时心凉了一大截。看似已经毫无‘回旋余地’的关怡云,谁知来了一手‘釜底抽薪’绑上了一名背景应该不简单的年轻人。
这对于‘见风使舵’的关氏人员来讲,就得好好权衡一下利弊了。
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特么的是个屁。像今晚的红隼,就是在实力赤.裸裸的在敲打、威胁关河。毫无任何花哨可言,简单粗暴却又让人无力反驳。
锋芒毕露的红隼,给予了众人过于震撼力的威慑。这也使得整个大厅陷入异常诡异的气氛之中!
已经知道自己输了一筹的关河,没有与红隼‘针尖对麦芒’,而是侧过身笑容温和的望着关怡云,轻声道:“阿云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我为我那死去的大哥感到无比骄傲。”
说完这话的关河,扭过头望向了刘淑静。继续说道:“今晚打扰了大嫂。”
待到关河说完这话,绕过了挡在自己前面的红隼,脸色阴沉的走出了客厅。在与身材高大的坦克擦肩而过时,这厮没敢停顿的快步走了出去。
伴随着院外那闷重的动机声,由近至远的逐渐消失后。这才转过身的红隼,面带微笑的对刘淑静说道:“刘姨,家里还有夜宵吗?”
“啊?有,有。你等会哈,我这就让人去做,不,我去做。阿云,你陪阿丙在这说话。”说完这话,刘淑静快步朝着厨房走去。而原本守在外面的女佣也被刘淑静一并带走。
神出鬼没的坦克,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经没了踪迹。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又只剩下了红隼和关怡云两人。
“你好像对我们家的什么事都无比了解。”在红隼直截了当的说出关河‘前科史’时,同样惊愕的不仅仅是他本人,就连关怡云都倍感吃惊。
两人确实是第一天见面,在见面之前彼此手头上也都有对方的资料。可在关怡云看来,自己手上关于红隼的资料与其知晓自己的情况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像是已经被他‘剥光’了似得,没有一点秘密可言。她甚至怀疑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此刻的关怡云感到很矛盾,一方面她渴望着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可以让自己依靠,同时又不寄希望于被人左右甚至于掌控。虽然她对红隼的感觉不错,甚至趋向于喜欢。
“我是工科生,外人眼中的程序猿、技术宅。我对于生活的要求近乎苛刻到‘一丝不苟’。当我准备去拿下某一个项目或者人时,我会提前做足准备。这种准备不会仅仅维持在肤浅的了解,而是近乎于‘事无巨细’的调查。”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对你很感兴趣。但同样的我也知道,你是那种不愿被人束缚的女人。特别是我这种事无巨细的束缚!所以在第一次见面,我就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怎么说呢,不奢望天长地久,但最少要做到‘曾经拥有’吧。和我这样的人搭伙过日子,会把一个正常人逼疯的。”
一如既往的直白,红隼的坦然反而让站在那里的关怡云‘无言以对’。迈着小步,走到了红隼旁边的座椅旁,缓缓落座的关怡云,抬头望向对方回答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不仅仅是因为你对我的帮助,还有你对我的这份尊重。”
红隼明白关怡云嘴中所说的这份‘尊重’到底指的什么。以红隼所表现出的能力,他完全不用如此‘优待’关怡云。说句不好听的话,连王峰这样的‘小角色’都有可能把她给潜规则了,更不用说作法和能力更简单粗暴的红隼了。
然而,红隼一直都在恪守着‘本心’。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关怡云亦能感觉的到,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帮助自己。
“源于工作的特殊性,从我踏入社会开始便少与异性接触。也曾有过心仪的对象,那时脸皮薄,羞于开口,只敢私下里跟几个好哥们说道说道。当时,我一个老哥便直接对我说:你倒是上啊,怕个吊,不追怎么知道成与不成,追不上不丢人,追上了就狠狠日!”
红隼的话,总是夹杂着很是粗俗的措词。落在关怡云耳中,确实有点污。但却给人一种很‘实在’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有他在说这话时的那份真挚。
技术宅的红隼,确实在刚入特战队时‘心仪’过一名战地记者。当年刚升为班长的肖战,也说过这样‘污’的言语。那时的红隼,还没被自家兄弟带坏。对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充斥着虔诚的向往。
这份虔诚是真挚且纯粹的。就像一个孩子单纯的喜欢某一个玩具似得,没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过多的言语。
“那后来呢?”看到红隼忆往昔的怔在那里少许,一旁的关怡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后来?没有什么后来,在那个姑娘的眼中,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活轨迹不可能有任何焦点。就像我和你一样,我不会为你放弃自己的责任,你不会为了我摒弃所拥有的自由。”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表达什么,只是想单纯的告诉你:我是个很简单的男人,喜欢就是喜欢,无爱就是无爱。帮你就是希望能维系彼此这种简单而又不费心的关系,难得我父母有钟意的‘准儿媳妇’,我想让你帮我演下去。不管是为了让我再感受一下‘青春期’,还是能让他们多一份念想。所以,你不需要再无端揣测我这样做的动机。”
不知为何,当关怡云听完红隼这‘肺腑之言’后,内心却有一种不由言说的落寞。但她的脸上,仍旧挂着‘理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