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璧和南宫玉珲就跟在那虬髯客身后,见虬髯客沿着进山的羊场小道往山上攀登,于是也悄声跟了上去。
此时也是月圆初照,山间松涛阵阵,偶有倦鸟鸣叫,泉声潺潺。
南宫玉珲在燕璧的搀扶下跟着燕璧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可怜他一个凡人,要跟着像燕璧这般法力高声者东奔西跑真是为难他了。
好不容易跟着到得山下,确定那虬髯客就是往山上而去,确定那人不会逃出他们的跟踪,于是南宫玉辉拽了拽燕璧的衣袖道:“反正他也逃不了,休息片刻如何?”
“为何,要不再跟上,那我们就不找不到他了。”燕璧停下来看着南宫玉辉道。
南宫玉珲找个石头坐下,一副沮丧的样子气喘吁吁地道:“这山山高林深,况且偏僻异常,也不知那虬髯客到此山上做甚?”
“本姑娘要是猜测不错的话,此人定是杀害何员外的凶手,至少他是其中之一,今日到得城中打探消息,然后回来向同伙禀报。”
“本来他与黑脸汉和精瘦人在城里就已分道回家,却悄然来到这深山之中,确实令人怀疑,而且此人身轻如燕,能御风而去,确实不同寻常,可是今日在客栈中见他时并非像有武功之人,这是为何呢?”
“他在人前装作一个市井无奈之徒定然有其原因,这样的伪装可见他该是个奸诈之徒。”
“可是在客栈里,大家不过坐着吃饭,璧儿又是如何看出此人乃奸诈叫嚣之人?”
“这很简单。”燕璧淡淡一笑道,“首先,我见他吃饭时与其他同桌者不同,黑脸汉和那瘦弱之人举止随意,而这虬髯客却是眼光不定,总是四处不停的看,贼眉鼠眼的就像很害怕的样子,没做亏心事为何这般害怕。”
“那这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杀害何员外的凶手啊。”
“当然!”燕璧道,“然而,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璧儿为何会怀疑他就是凶手的原因。”
“说来听听!”南宫玉珲道。
燕璧想了想,道:“你没听到那黑脸汉说么?当时他说他们皆受过何员外的恩惠,都对何员外一家被杀深感惋惜,甚至还要为何员外烧纸安灵,可是那虬髯客却不以为然,这就可见此人乃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南宫玉珲赞同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从他偷偷来到这山上的情形看,确实如此,但是当时你为何要那么肯定虬髯客与杀死何员外的案件有关?”
燕璧神秘岛笑了笑道:“虬髯客对何员外一家被杀无动于衷,眼神恍惚不定,这是一个方面,然而最让本姑娘最不解的便是是那精瘦之人所说的话。”
“精瘦之人说过何话?”南宫玉珲问。
“虬髯客的家境状况!”燕璧笑道,“听起来可谓家徒四壁,生活也是朝夕不保,这么一个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哪有闲钱去赌呢?”
南宫玉珲道:“你的意思是说虬髯客劫财杀人,是么?”
“至少目前是这样。”燕璧道,“有这个可能,从眼下他半夜三更来到这深山之中来看,她一定有同伙,你我便是跟来看过究竟,若是真有同伙,顺便将其一网打尽。”
“你要杀他们?”南宫玉珲问。
“那倒不用,本姑娘可不是杀人狂魔,本姑娘自有办法对付。”燕璧说到此,神秘地笑了笑,向南宫玉珲挥了挥手,率先走向林中小道。
南宫玉珲无奈,只得起身跟上,无精打采的走在后面。
两人踏过野草满地的羊肠小道,一路上山,到得山腰上,便看见一个大洞,洞里发出微弱光亮,还有吵吵闹闹的说话声,听那声音,洞里不下数百人。
“果然有同伙!”燕璧悄声对南宫玉珲道,“走!进入看看。”
南宫玉珲听了大惊,瞠目结舌地瞪着燕璧道:“里面人数众多,你我就这么闯进去,就不怕危险?”
“你不相信璧儿之能力?”燕璧笑道。
南宫玉珲道:“算你武艺高强,然你我不知洞里虚实,如此贸然闯入,若是遇上高手或者是妖魔鬼怪之类,咱们可对付不了。”
“这样吧!”燕璧还是笑着道,“你在此等侯,或者寻个安全之处藏起来,本姑娘先进去探过究竟,若有危险便叫你快走,若无危险,你便进去逮人。”
“好!”南宫玉珲求之不得,他急忙点头答应,假装在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燕璧看他一眼,又是微微一笑,一个人率先走进去了。
经过一段路程,却见一个里面有一个宽大的内洞,洞里四壁都放有大木架,木架上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烧着柴火,十几个火架将洞里照得通亮,照的洞里一百多个身着灰袍的人满脸通红。
洞里吵吵闹闹,这一百多人围着一个大石台,由三节台阶上去,石台上有一张石椅,石椅由一张虎皮蒙着。
这时,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动,石椅后面的石壁上现出一道石门,一个头戴青铜牛头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的高个子男人从石门里走出来,只因此人头戴面具,故而看不出此人年纪。
“参见帮主!”众人停止说话,一起跪下抱拳行礼。
“免礼吧!”此时,只听那面带牛头面具之人站起身来,两手高抬,大声喊道,“各位兄弟免礼!陶或在否?”
他一声大喊,洞里瞬间安静了,大家闭口不言,全都仍然跪着,一人抱拳行礼道:“回禀帮主,陶或因擅自潜入丹雪庄,被庄主龙枭臣抓住了,现正关入庄中水牢,故而不能前来。”
“岂有此理!”那戴牛头面具之人一拍石椅扶手,大声喝道,“陶或简直是不把本帮主放在眼里,之前本帮有言在先,如今风声如此之紧,我等理应蛰伏,切不可轻举妄动,然这厮竟敢不听本帮主号令,擅自潜入丹雪庄,还被抓住了,若是龙枭臣对其施以酷刑,陶或定将本帮秘密说了出来,到那时我帮总坛这且不暴露,故而本帮决定,由弗清潜入丹雪庄勘察清楚,一定得将此贼救出。以免再生事端。”
“属下定将此事办的利索!”一个男子站起来,向前走出一步,拱手鞠躬道。
燕璧一看,此人正是那客栈里饮酒的虬髯客,于是有些好奇,她走进一点去听,希望能听到更多的好消息。
“好!”那带牛头面具的人道,“弗清久居城内,于周围邻居相处甚欢,世人只知你乃一农夫,却不知你是我丹龙游侠帮之人,对了!你在城中打听何员外满门被灭一事,此事追查的进展如何?”
“回禀帮主!”虬髯客说道,“属下潜入市井之中经多方打探,怀疑此事乃丹雪庄所为,只是目前苦无确凿证据,故而不敢禀报。”
“此言不错!”那帮主道,“不过此事得尽快查清,早日告慰何员外在天之灵。想那何员外,乐善好施,如此好人,竟被歹人残杀,若是本帮查出谁是凶手,丹龙游侠帮定要灭他满门,血债血偿。”
“属下立即去办!”虬髯客再次行礼,起身抱拳退下。
燕璧见那虬髯客要出来,急忙转身出洞,叫上南宫玉珲一个飞身蹿下山去,躲在树林深处,等待虬髯客先走。
此时她心中有太多疑惑,她感觉眼前迷茫,也更让她觉得她有必要在这周宁县呆上一段时日。
燕璧以为虬髯客便是凶手,可是方才听那戴牛头面具之人所言,这个所谓的丹龙游侠帮也在调查屠杀何员外一家的真凶,那么,虬髯客应该不是凶手,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陷入沉思,心中纠结疑惑,故而沉默不语。
这时,听得山上有脚步声传来,燕璧侧耳听来,知道有人下山来了,于是急忙躲于荆棘之后,从树林缝隙间注视着蜿蜒的羊肠小道。
下山的正是虬髯客,是刚才在洞里被称作弗清的虬髯客,只见他脚下如风,几个闪身便到了燕璧眼前。
燕璧也不现身,等到那虬髯客进入官道,她才走出树林,和南宫玉珲跟了上去,大家一前一后进了城。
虬髯客摸到城下,四下里瞟了一眼,然后从斗篷里拿出一条绳索往城墙上一抛,接着攀岩上去跳下城去,往城北方向窜去了。
燕璧却不用绳索,她拉着南宫玉珲的手,双脚一点地,箭一般穿上空中,稳稳地落到地上。
进到城中,燕璧站在城门口,往城北方向看了看,然后对南宫玉珲道:“先回客栈吧!”
“咱们不用跟上去了?”南宫玉珲问。
“没这个必要!”燕璧笑道,她瞧了瞧南宫玉珲,见南宫玉珲还在气喘吁吁,心下知道这么让他跟着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即为难了南宫玉珲,又使得自己手脚不利索,于是她向南宫玉珲招招手,两人往客栈而去。
回到客栈,燕璧和南宫玉珲分别进了各自房间。
然而,刚进屋子,燕璧静听外面没任何声响之后,她又窜了出来,独自一人前往城北丹雪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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