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裴慧轻咬红唇,小声说道:“卫郎,合卺酒尚未喝呢。【更多精彩请访问】”
卫平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娘子说的对,是为夫太性急了。”
裴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百媚俱生。
卫平看得一呆,好半天才把目光移开,赶紧端了两杯酒过来,轻声道:“娘子。”
交杯酒喝完,裴慧脸色越发羞红。卫平更是心头乱跳,抱了她便要亲嘴。裴慧却伸手一阻,右手却从身后取出一柄剪刀,轻声道:“郎君,且慢。”
卫平看着剪刀在红烛下闪着红光,不由吓了一跳,连声道:“娘子,你这是何为?”
裴慧不答,只是轻轻除去钗环,披散了关发,绞下一缕青丝。
卫平前世好歹也看过不少闲书,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慌忙除去冠巾,从裴慧手中接过剪刀,也剪下一缕头发,和裴慧的那缕青丝放在一起,轻轻打了个结,笑道:“娘子,现在好了么?”
所谓结发夫妻,便是这个意思。但是他在贾府那一晚,他只知道打贾午屁股时啪啪打得痛快,哪里有过这些程式。如今想来,卫平倒觉得自己有些亏待贾午了。不过怎么补偿贾午那是以后的事,他现在只想着快点和裴慧成就夫妻,早按捺不住地将裴慧揽进怀里。
裴慧却用力推拒了一下,涨红了脸,道:“卫郎稍候,妾身、妾身……”
卫平见她欲言又止,不觉奇怪道:“娘子怎么了?”
裴慧吞吞吐吐半天始终说不出口,只得红着脸指了指榻边的一对虎子。
所谓虎子就是马桶的前身,卫平顿时会意,松开手,道:“那你快去吧,别憋坏了。”
裴慧不是贾午,她恪守了太多规矩。喝合卺酒之前,双脚不能沾地,也不能解手。尽管她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就没喝过一口水,但到现在也实在憋不住了。即使卫平很快就将成为她的夫君,但作为一个姑娘家,裴慧还是忍不住一抹浓浓的羞意,小声道:“卫郎,你、你转过身去。”
可惜,洞房就只有这么大,卫平就算不偷看,又哪里遮掩得住那清泉湍湍的水声,反而被搅得更加心神不宁。等到裴慧才吐出一句“好了”,他便再也不管不顾,一把便将裴慧抱到了榻上。
裴慧也是呼吸渐重,却还是紧紧按住卫平的手,颤声道:“卫郎,妾身还想听卫郎再吟一首新诗,就、就以……”
卫平暗道一声,坏了,这丫头还是不忘考他。上一次裴慧以鹅为题,实在是侥幸。但是好运气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卫平清楚自己肚子里那点存货,这要是由着她出题,指定答不上来,那他立刻会被打回“不学无术”的原形。想到这里,卫平哪容她把话说完,早就俯身亲了下去。
裴慧其实也已情动,被他这一吻弄得浑身酥软,娇喘吁吁。但她是个浪漫的性子,总觉得新婚之夜就应该留下点什么值得回味纪念的东西,一边抱紧卫平,一边娇声道:“卫、卫郎,就、就以……”
卫平哪敢让她把话说完,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敷衍道:“良宵苦短,娘子想听诗句,留待明天吧,可别浪费了今晚的大好时光。”
裴慧在卫平的抚摸也已经燥热难当,喉咙里“嘤宁”一声,终于不再坚持。很快,洞房里便是春色一片。
…
一阵两眼的红光将卫平从睡梦中惊醒,那是阳光和积雪的反光映过贴着红纸的窗户所带来的效果。窗外传来阵阵啾啾的鸟鸣,已是日上三竿,这一夜倒是睡得有点沉。
昨夜是裴慧的第一次,卫平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免得弄伤了她。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后来,卫平竟没能控制住自己,接连要了裴慧两次,害裴慧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卫平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的裴慧,忍不住在心底轻轻骂了自己一声禽兽,暗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果然一点不假。
忽然,卫平看到裴慧长长的睫毛似乎抖动了一下,这才明白裴慧原来早就醒了,或许是怕吵着自己,她这才忍着没动。卫平顿时越生怜惜,不由自主地顺着裴慧柔滑的双肩抚摸下去,想要抓住她的双手说几句心里话。却不料,裴慧的双手反而往身子底下缩了缩,似乎有意躲着他。
虽然是在被子底下,卫平的手还是触摸到一团好似汗巾一样的东西。他可不是第一次当新郎,顿时便明白了,不由笑道:“慧儿,你早醒了吧?”
裴慧果然睁开眼睛,带着一抹羞意,小声道:“卫郎,天亮了。”
卫平一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一手轻轻摩挲着她浑圆性感的小屁股,笑道:“是啊,天早就亮了。”
裴慧脸色更红,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柔声道:“既然天亮了,那卫郎昨夜答应妾身……”
卫平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夜,裴慧居然还记着让他做诗,不由暗自苦笑。这时,窗外又传来一阵啾啾的鸟鸣,卫平灵机一动,不等裴慧的话说完,便笑道:“娘子,为夫素重然诺,现在便吟诗一首,请娘子细评。”说完,他干咳一声,朗声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正月初一又称春节,过了这一天便算是进入春天了,窗外也是鸟鸣不断,再加上他们两个已经睡到了日上三竿,这一句倒也合情合景。裴慧不觉眼睛一亮,轻声问道:“下面呢?”
这首《春晓》本是卫平小学时候便念熟了的,自然是张口便来。不过,在裴慧面前他却故作沉思状,半晌方才说道:“有了!你听好。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裴慧蛾眉轻皱,沉吟道:“不贴切。妾身怎么没听到夜里有风雨声?而且外面天寒地冰,即使有,那也应该是风雪而不是风雨。而且,现在并没有真正春暖花开,哪里的花落?”
卫平看着她认真探究的小模样,不由呵呵一笑,轻声道:“昨夜真的没有风雨声吗?如果没有风雨,你手里拽的那件物事上又何来许多落花?”
裴慧这才听出卫平的戏言,不由啊的一声轻呼,把头埋进被子,娇嗔道:“郎君,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卫平哈哈一笑,说道:“你再睡会,我先出去练两下拳脚。”
裴慧虽然没有起身,却还是小声说道:“卫郎,你等一会,妾身和你一起去看午儿姐姐发。”
怕什么来什么,卫平身子情不自禁地僵了僵。不过,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事情,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一个人穿好衣服出了门。生活在这个年代,知识、金钱、权力都很重要,但是力量同样不可或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卫平都会坚持练武。
就在卫平出门之后,裴慧一骨碌坐了起来,也顾不得春光乍泄,赶紧将她手里的那件物事塞进了箱底。秘密虽然已经被卫平窥破,但秘密终究是秘密,还是应当收藏起来。当箱子上的铜锁重新挂好,裴慧才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再次钻进被窝。因为不小心牵动了伤处,她眉头微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还是轻声唤道:“香橼。”
早就候在门外的香橼赶紧走了进来,小声道:“婢子侍候小姐更衣。”
…
当裴慧在香橼的搀扶下从屋内走出来时,卫平也刚刚练完最后一招,堪堪收势。看着裴慧步履有些艰难,卫平忍不住责怪道:“叫你多睡一会,你就是不听!”
裴慧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嗔道:“午儿姐姐年长于妾身,又早妾身几日进门。妾身若是不去拜望一下,恐怕……”
卫平知道自己无论是见识还是智计,都不是裴慧的对手,赶紧说道:“时辰不早了,为夫还要去拜会两位大人,就让冬妮陪你去吧。”
左右夫人只是听起来美好,但贾午自幼娇生惯养,裴慧又心气甚高,她二人虽是姨表姐妹,但是碰到一起,也不知道会擦出什么火花。原本还发狠想当一回消防员的卫平,事到临头却打起了退堂鼓。
这可不是卫平多疑,而是已经现出了一点苗头。裴慧是夫人的身份,冬妮、若芷两个应该早早过来拜见才对。但是卫平比裴慧早一步出门,却只看到冬妮,而没有看到若芷。这里面有没有贾午的暗示呢?卫平可不敢肯定。如果家里只有一位夫人,哪会出现这种状况?
当然,如果两人闹将起来,卫平也可以摆出家主的权威硬将这两人压制下去。但是贾午刚刚生完孩子,裴慧又娇俏可人,他对哪一个也狠不下脸来。而且男主外,女主内,他志在四方,这家里迟早是要交给两个女人来做主。长痛不如短痛,卫平也只能厚起脸皮退避三舍,由着这两女人自己去闹腾。也许问题并没有他想像得那么严重呢?也许这两个女人的智慧可以自己化解危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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