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香琴一人没地方玩,心思无聊,想找柳云飞说会儿话,半天也找不着人影,这时在后厨找着,自然欢喜又想他刚入门派,有心要去笑他一番,所以一见到他就是一声小师弟。
柳云飞可正等着皇甫堂主的训话,哪有心思和他闲聊,微微一笑,皇甫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那沈香琴对柳云飞笑妍如花,心头火起怒道:“哼哼!我早间说什么来着,不挑满这水,怎么办来着?”
柳云飞唯唯诺诺道:“你叫我去敲沈师姐的家,向她要饭去,”沈香琴不明所以然脸上一片迷茫说道:“小师弟你不是来这偷烧麦稣核包被抓吧,被你的堂主抓到,你可惨拉,”柳云飞不去看她,想尽快离开这儿,低着头不吭声,皇甫杰却暗自惊心想道:“他说那那话,不摆明着是我得罪掌门吗?哼!想脱我下水可没有那么容易。”抬抬嗓门对柳云飞道:“既然你抬不满,那就把抬满的两缸水一桶桶倒掉,明天在把它挑满,”他把头一甩,径自走出去了,沈香琴忍不住呵呵一笑:“小师弟有你受得了。”
“小师弟、小师弟亏你还叫得出口,我爹可是你爹师兄哎,”柳云飞双肩疼痛,又提起桶来准备舀水。
“谁叫你后进门的,反正你得叫我师姐,哟哟!你来真的,真把它们舀掉,大傻子一个,”
“堂主的话可不能不听,那像你整天闲着没有事,唧唧歪歪,”柳云飞不愿她多话,又道:“沈叔说的通天阁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藏武典经书的地方,里面有历代高手的参悟心法,爹是你去选门得心应手的武功,这机会好多人想要都没有呢?”
“这么个好地方不去可惜了,小师姐,你明天带我去吧,”
沈香琴听他叫师姐心中高兴,脸上却有嗔怒:“师姐就师姐吗,干嘛还加个小字,”她停了会儿道:“那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通天阁守着三仙翁,一人精文,一人精武,一人通智,输了任一人都进不了通天阁,像我这样的身份也只是听过而已,”
柳云飞心中疑惑暗自想道:“沈叔说昆仑好手十大元老中数得上三个,那人通武,坐镇通天阁,武功自然不在三人之下,为何却不在好手之列,”心中这般想,脸上却作失望之色,皱眉道:“哎!叫我空欢喜一场,我原以为昆仑派斗大个地方被我转了个遍,谁知通天阁还是头一次听到,想去瞧瞧又偏有这许多规矩。”
沈香琴暗自偷笑,知道勾起了他心思,看着他那呆呆的舀水又好笑又好气,拍了他一下道:“要想进去也不难,只要武功够好、文采够好、脑筋够聪明就行,不过,至于你吗?看来没有机会了。”
柳云飞是个好事的人,有意去通天阁瞧瞧,放下手中的水桶,转过身来对着她道:“那当然,要是我能进去,那通天阁可不派你看守了。”
沈香琴知道他在夸自己,暗暗得意笑道:“这做了师姐可真不一样,以前哪能听到你这话,就冲着你这句好话,再告诉你个法子吧,只要拿到我爹的青白龙虎牌就能进去,只是我爹不随便给人,不过他上次许诺让你去,你去要他肯定会给你。”
柳云飞皱皱眉,上次回绝了沈叔,这次去要就显得食言了,脸上作凝思状,轻吐道:“好吧,那就试试,”忙用力加速舀完了最后一缸,这般舀掉无需上山下山,所以用不了多久,他拍拍手,弄了弄身上的水珠道:“今晚上睡个好觉,要是你睡得晚了,我明早可不来叫你。”
沈香琴樱唇一抿珊珊笑道:“恩,又摆架子了,大不了你一个人去吗?看你找不找得着?”
两人会意一笑,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日清早,天色蒙亮,四周满是烟雾缭绕,好一副仙家胜地,柳云飞揉揉眼,深吸一口朝气,喃喃道:“这么好的天气去挑水,多可惜啊,管他那么多,晚上等着挨骂就是。”只听得嘻嘻一笑,背后已多了一人,她笑道:“这才像是当年的师兄吗?敢做敢当,皇甫杰那厮我看着就不顺眼,早想整他一顿。”
柳云飞知是小师姐,取笑道:“你真怕我一个人去,不等你啊,起那么早,”
“你还说呢?快走吧,再迟得片刻众师兄弟醒了,你想走都走不成了,”说完在前带路径向通天阁走去。
去那通天阁需经过迎客厅,绕到那背后,一条石阶路弯转伸去,不知名的杂草塞满了石缝,可见绝少有人上来,柳云飞一扫,见那烟雾锁腰,雄壮美妙,心思顿开,对那通天阁更是期盼。
走了许久,隐约见到两座高阁横悬半空,如此建筑实是闻所未闻,可却亲眼所睹,岂能不信。那雁荡后峰,怪崖凌峭,雄伟险峻,绝少平地。
那石阶就地凿成,不亚于蜀道剑阁,待走近通天阁时才发觉腰粗的两条铁链横穿石中,架起两座阁子。柳云飞暗暗惊叹如次之功,不知需费多少心思财力才有这般建筑。正自疑问,旁边的山岩中闪出一人来,这般怪岩绝壁也不知他怎生藏身。柳云飞瞧他看去,见他白发飘乎,长发随风而逸,脸露容光,鹤骨凤眉,真如仙人一般。他右手轻轻抚摸着白胡笑道:“要去通天阁,没些文采那可不行,”
沈香琴嫣然一笑:“可是有一样东西比有文采还要可靠,”她推了推柳云飞道:“小师弟把那青白龙虎牌拿出来。”柳云飞搔搔脑袋厄在半响才道:“我没去要,”沈香琴急得直跺脚气道:“那不是白来一趟,你啊尽会办坏事,”
那白发老翁见他两这样,也觉好笑,却是宗师风范,脸上不露丝毫,淡淡道:“天下人想上通天阁的何止千万,却又没几人能上,就算过得我长发翁这关,那还有长眉翁、长胡翁,我看你们还是下山去吧?”
沈香琴略显焦色,柳云飞却是淡定从容,他微微一笑:“既然来了,多少也该试试吧,我听说上得通天阁的人需有文、有武、有智,却不知道老翁考的是哪一出?”
“老朽这关最是简单不过了,只要你认得几个字便行,”
柳云飞心中知道,这定是难题,却也放开心思,等他出题。那老翁向他们两人瞧了瞧,见那沈香琴螓首峨眉,娇色如春,却是少见的美人,这般一看心中已有了题目,对着柳云飞一笑道:“若你能在十步内用十个一字写一首关于这姑娘的五绝,那便算过了这关。
柳云飞心头一震,暗自叹息绝无当年曹值之才,他七步诗成,自己如何能做到,何况又要十个一字。这般沉疑只见那老翁已踏了两步,柳云飞双目转向沈香琴,见她一身红衫随风而动,脸上淡淡晕光,她见柳云飞这般瞧自己,心中作羞,转过脸去不住偷笑。柳云飞瞧在眼里,把手一拍随及吟道:“一点一红妆,一语一眸藏。一笑一倾城,一别一牵肠。”
那老翁第八步刚待落脚,只听得柳云飞诗已作完,他抚胡而笑:“虽无平仄之别,却有韵律可寻,不错、不错,”
沈香琴暗自得意,脸上晕红更胜。柳云飞也觉意外,才思来得刚是时候,嘻嘻道:“这关不知算过了没?”
那老翁招招手示意,两人明白,便向那铁链走去,两铁链间又有许多小链铺得密密麻麻供人行走,那铁链扎得甚稳,行走在上如履平地一般,柳云飞靠边,向那崖下瞧了瞧,白雾萦绕,幽深万分,惊叹那巧工能匠心思之精,夺天地造化,开鬼斧之功。走到正中时候,突然从铁链下面跃出一人拦在前面,柳云飞向他看去,见他一头白发,两眉横竖比那白发还长,两眼深陷,却露灵光,珠莹乌润。沈香琴明白那是练了极高深的内功,上前一步道:“你就是长眉翁吧?”
那老翁淡淡一笑:“你们能过得长发翁那关,那就有些能耐,但要上得通天阁却没有那么容易。”
柳云飞见他从铁链跃上的身法,轻功之高令人啧舌,自己半点武功不懂,怕是过不了这关。
自古文武难能两全,柳云飞、沈香琴能否上得通天阁,却待下回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