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刀七武士加上一百多号人?!这是刺杀吗?这兵力足够控制整条街道了!
纪可言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自己前世是做了多大的孽,才会在这一世遇到这么大的坎。
纵使白鸟翎再冷静此时都不免冒起了冷汗,毫不避讳的说,“阿平,今晚你的家主就要死在这里了。你是想听听我的遗嘱呢,还是想跟我说说有什么办法能避过这劫数?”
电话那头的阿平明显愣了一下,“翎大人……您真是越来越像白马大人了。不过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倒是真有些想法要和您探讨探讨。首先我认为今晚源氏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木村,派往您那里的应该只是少数人。目前您有三种选择,一是丢下纪小姐,任其生死,您可自保无虞。”
纪可言刚想示弱求饶,白鸟翎立刻脱口道,“废话别说了,直接说下面两个方案。”
白鸟平没有源健一那样的惊讶,反倒早知道会这样似的,很爽快的接着说,“二呢,是您带着纪小姐离开医院,然后是反击还是逃跑就仍由您随机应变了。不过我建议不要伤了源氏的人,这本就是个误会,一旦出了人命可就难以化解了。”
白鸟翎冷笑道,“出人命?他们都不怕搞出人命,我怕什么?”
“哈哈……这第三嘛,就是您带着纪小姐与木村会合,共同抵御源氏。这是出于大局考虑。想必白马大人也和您说了关于卑弥呼的事,眼下我们决不能内乱。”
“阿平,我觉得你比较倾向于第三种吧?”无论是语气还是措辞,白鸟翎都听得出他希望自己走这第三条路,而且这也是最适合目前形势的办法,“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浮世馆。”
“好的。另外,我会想办法通知陛下,让他出面调停,在此之前还请你们坚持住,尽量不要杀人,也……不要被杀。”
挂上了电话,白鸟翎看向源健一,“你怎么说?跟我们走吗?”
源健一怔怔的看着她,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哀求,他知道此时的她最需要帮助,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回应道,“当然。”
此时也来不及和金三土他们道别,三人匆匆忙忙的出了医院,坐上那辆自圆桌会议那天就一直成为白鸟翎座驾的吉普,踩足了油门,直奔浮世馆的方向。
今晚注定会有一场大战,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气氛十分紧张,纪可言不免发起了牢骚,“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没想到来东洲修行会这么刺激!话说到底是谁能够潜入源义宏的书房?”
白鸟翎心中早有定论,此时没有多想便说道,“或许是源濑经为了真正掌权,所以杀害了他的父亲。还记得山口平二的事吗?”
纪可言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人真是一丘之貉!”
源健一却不同意这个说法,“你们太不了解源濑经了。这几年他的权力越来越多,一度架空源义宏,这时候源义宏是死是活都对源濑经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依我看,没准源濑经就是想找个理由和木村开战。”
这个动机相比夺权篡位而言更加的冷血,纪可言又吸了一大口,“这也太畜生了吧!为了开战,献祭自己的父亲?!”
白鸟翎呵呵一笑,说道,“我想起曾经有个测试题,说一个女人在葬礼上邂逅了一个帅哥,之后她很想再见到他,于是回家把自己的姐姐杀了。”
这是个很经典的问题,纪可言当然也听过,“我听说过这个,答案是……”
白鸟翎提出这个问题当然不是为了问他们,直接打断道,“我知道你们肯定都听过。不过正常人在第一次听时不会答对,我觉得如果是健一你的话,你肯定答的是对的。”
“是吗?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帅哥和她姐姐有仇,她不想因此妨碍他们之间的交往,所以就把姐姐处理掉了吧。”
“这个答案还真是……别致呢。”纪可言哑然失笑的说,“你真的没听说过这个测试题?”
“我们从小就进行训练,哪有机会接触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怎么样?我答对了吗?”
纪可言摇摇头,“没有。正确答案是,那个妹妹想再办一次葬礼,这样就能再见到这个帅哥了。”
源健一很是诧异,“等于这题和姐姐没什么关系?那我真是想不到了。”
这是一道测试潜在犯罪率的一道题,答对的人说明他对生命是十分冷淡的,很有可能会犯罪。白鸟翎原以为像源健一这样的皇灵众会很自然的答对这道题,没想到居然是另一个答案。不过他的这个答案,或许意味着他这个人对爱情看得很重,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自己的亲人?
白鸟翎不自觉对源健一微微侧目,心想这个小子也不是那么冷酷无情,反而有情有义的很,虽然这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但至少他还是有点感情的呢。
源健一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禁皱眉,“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白鸟翎收回了目光,重回了正题,“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目标不是可言,而是木村。”
话音刚落,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在他们的四周炸开,前方,左,右,以及后方各出现了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车上的人一身漆黑,却并没有戴头盔,很明显这四个装束一致,且目的明确的人不是一般的飙车族。
没有任何的迟疑,左侧的那人右手一扬,一只绑着丝带的匕首直直的飞进了车的右车窗,直冲进了驾驶室,白鸟翎急忙向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刀,同时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副驾驶,想将副驾驶上的人按在座椅靠背上,然而副驾驶上的源健一根本不需她帮忙,几乎是和她同时躲过,于是她的手按空了,随即收回到方向盘上,脚下一踩油门,“看来我猜错了。”刚刚猜测源氏的目标不是纪可言,立刻就出现这么个家伙,这么快就被打了脸。
而刚才那一招明显是天罗刃舞,在源氏手下会这招的只能是灵刀七武士之一的那位白鸟风间了。在圣岳阁的时候就见过他,他那一手天罗刃舞使的比她还好,没想到再次遇见时居然成了敌人。
不愧是聚集了五大家族最强高手的灵刀七武士,这四个人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让他们陷入苦战。
然而摩托车的速度极快,也更灵活,在这川流不息的车海中,吉普根本无法甩掉他们,不久就又被追上,这一次左边那个白鸟风间又将匕首射了过来。
故技重施当然没什么用,白鸟翎和源健一很轻松的又一次躲过。但这一次,丝带并没有收回,而是穿过了右车窗,被右边那人抓住。
就在那人抓住的瞬间,那人和左边的白鸟风间一起按下了刹车。
此时那根丝带穿过了吉普车的前排,若一左一右两人同时拉住丝带并刹车,那么随着吉普车的高速行驶,前排的白鸟翎和源健一的脖子将被这丝带瞬间勒住,甚至能直接勒断他们的脖子。
那一瞬间,白鸟翎反应很快,立刻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大叫一声不好。而一旁的源健一则反应比她快很多,在她大叫的同时,他已两手撑着座椅,下身腾空,两脚猛地踩住那根丝带,一下子踏在前挡风玻璃上,直接将挡风玻璃踹飞了。这一下虽然车里一下子灌进来凉风,但这丝带被紧紧的绷住,没法勒住他们的脖子。
与此同时,左右那两人一直紧紧抓着丝带,被源健一这一踹,加上吉普车的速度,两人立刻从摩托车上被拽起,身子在空中荡了一个圈,借着力道,两个人从一左一右两个车窗闯了进来,分别踩在白鸟翎和源健一的身上,四个人在这狭小的驾驶座上打了起来。
这下这辆车彻底放飞自我了,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连擦好几辆车却不减一点势头。
坐在后排的纪可言见状哪敢袖手旁观,拿出飞刀就想上去帮忙,忽然后面传来车窗破碎的声音,刚一回头,那打破车窗的东西直直的冲进了车内,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飞过,从左边飞出,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又从右边飞了回去。
那一瞬间,她看清那是一把胁差,也就是一把像匕首一样短的太刀。
飞剑流木村!这一招她在羽田机场时见伊织用过,而那时她也知道了这飞剑流的奥秘,便是胁差的刀鞘中有一根连着胁差的丝线,通过这个可以随时将飞出的胁差拉回来。当时伊织的这一招被犬山由太郎看出,并破解,让伊织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而这一次轮到她遇上了这一招,虽然知道了这一招的奥秘,但反应慢了,那胁差飞回去的同时,丝线已经绞上了她的脖子,虽然没来得及躲过,但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还是做出来了,左手挡在脖前,丝线捆上她的脖子时,中间隔了一只手,不至于被这丝线瞬间绞断脖子。
胁差飞回到车后那人的手上,他一手抓着胁差,一手抓着刀鞘,接着胁差和刀鞘间的丝线,生生的将身子带起,飞向那被打碎的后窗。
这一下借力的力道极大,虽然纪可言将手挡在中间,没绞住脖子,但这极细的丝线还是勒进了她的手掌里,疼得她大叫,但仍没有丧失理智。她知道此刻后面那人正借着这个力道向自己飞来,若是让他到达背后,紧接着自己面临的就是身首异处。
她忍着疼痛,右手抓起一只飞刀,向身后掷去。
飞刀飞过后窗时生成了一个虫洞,扭曲的空间瞬间折断了丝线,纪可言一下子解脱了。而后面那人虽然手中的丝线断了,但仍借着惯性冲了过来,一头扎进虫洞。
解决了后面那人,纪可言接着在车前方制造出一个虫洞来。
这虫洞的高度很有讲究,纪可言和源健一立刻会意,将那和自己缠斗的两人一脚踹的贴上车顶,随即三人的身子一齐趴下。
车直直的撞上虫洞,但只是上半部分撞上了,一瞬间整个车顶和那两人一起撞进了虫洞里,这辆吉普一下子变成了敞篷车。
四个人中已经解决了三个,虽然不知道他们被传到哪儿去了,但肯定短时间内跟不上了,只剩下前方的那个。
就在这时,前面那人忽然将摩托车一横,整个人滚到了地上,眼看就要被绞进他们的车轮下面,白鸟翎赶紧踩住了刹车。
车稳稳地停下后,前排的俩人这才发现面前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竟然布着几根极细的钢琴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要是没停住,那他们还不得被这些钢琴线切成一块一块的了?
然而,几乎在车停住的瞬间,从四面八方忽然涌来几十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纪可言脱口喊道,“伊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