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安分点,再毛手毛脚,信不信老娘一剑劈了你。”本就七尺长,两尺宽的梭型星空舟上,此时已经挤满了人,时不时就能听到刑无名的咆哮声,本就低沉的嗓子喊的次数多了,都有些嘶哑了。
“老瞎子,你看人家好歹也是一姑娘家,看这后影紧实的样子,还是个未出阁的,你不能仗着眼瞎就占人家便宜,这要传出去,名声可不怎么好。”紧挨着张毅风盘膝而坐的一个蓝衫蓄络腮胡的中年人说道。
另外一个靠船尾敞坐,胸前一条长疤,衣衫上还沾着血的独臂壮年说道:“聋狗,你啥时候连声都能听见了,是不是你也看上这女娃娃了,可别真把命丢了。当真紧实,看来老瞎子,眼瞎了心还没瞎,年轻时靠鼻子就能认美女的水准还在。”
张毅风腹穴内的洞天之灵小啰嗦和命魂锁中的蛮兽大雕宁天,同时笑出了声。张毅风一阵脸黑,他对面是一个少年模样之人,身形比他还要单薄。光着上身背对着张毅风,两条腿伸在星空舟外,上下搅动着时不时掠过的云层。偶尔还一手把舟沿,下去捞点云上来填进嘴里,尝尝味道如何。
这会都尝第三趟的,转身冲着张毅风刺着白晃晃的大牙,然后比划了好一阵。
“撑船的,前边还有两百里,又是一片阴风海域,你要着急赶路就冲过去,不着急就饶过去。大约范围……”说话的是被称为聋狗的蓝衫络腮中年,顿了顿。又见少年比划了一阵,继续说道:“南北约十里。东西约七十里。”
这撑船的自然是压制修为的齐叁,能瞒过鬼仗、五洞让人以为他只是八段修者。还能在冥主面前流出一把冷汗,要瞒过这蹭船的四人也是轻而易举。
“各位扶好了,要加速了。”齐叁吆喝了一声,星空舟顿时急速飞驰起来。那坐在舟沿上的清瘦少年倒栽葱样跌回舟内,光着的脚丫子直接踹在了张毅风的脸上,当然,这是张毅风没侧身躲开的话。
翻身又是刺着明晃晃的大牙,朝着张毅风一阵比划。
“他夸你厉害,这都能躲过。”络腮中年解释道。
张毅风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阴风海域。
这是他们离开接天岛的第五日,至于这四人怎么蹭上船的,就不得不说这时已经喊哑了嗓子的刑无名是多么恨嫁吧。
一日前,齐叁盘坐休息,连续操作星空舟虽然对念力、武力消耗很小,但时不时需要注意海域是否有异动,及时进行调整,也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
齐叁原本想要张毅风体验一下驾驭星空舟,闲来无事的刑无名自告奋勇。张毅风正在潜心感悟无字金碑,同时熟悉刚得的两部功法,也就理所当然的让给了刑无名。
这一让不要紧,别看刑无名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没错是五十好几,比起庹晦都过百岁了,才八段修为。这天师府的夜叉,确实是个天才。这位练成《剑鼎》天师府夜叉。疯魔起来堪比七八岁的小姑娘,星空舟在她手中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忽快忽慢,忽上忽下,最后直接倒倾。还好张毅风反映快,念力旋风加身,这才被齐叁一把拉住。
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刚坐回星空舟,一阵入刀割的狂风肆齐,齐叁立马放出数层武力屏障护住星空舟,这风就是西海修者口中的阴风,而能刮起阴风的海域通通唤作阴风海域。这阴风虽不像黯劫隧道中灭身阴风那般要命,但也只是弱上一线而已。
刑无名急忙护住张毅风,可眼睛却落在了数里之外几个人影身上。
“前辈,救救他们。”刑无名眼放亮光,恐怕在她眼里,是个男人都是喜欢上她的可能。
刑无名是无意出错,接天岛同时被困,刑无名没有独自偷生,愿和他一同去战佟扶子,齐叁也是感念于此,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将星空舟驶向那四人方向。
临近一看,一个瞎眼老者背上趴着个酣睡的光身少年。另外一个蓝衫络腮胡的中年人正在和一个独臂白发壮汉在阴风中交战。此刻白发壮汉嘴里连连咆哮,胸前伤口鲜血直流。
“十年前被我聋狗断去一臂,还敢找来,今日就了结了你的性命。”那络腮胡中年长刀在手,又攻了过去。
五丈刀罡一斩出,断壁壮年连忙躲开,不偏不倚的撞上星空舟,翻身而上。对着刑无名大吼一声:“兄弟,救我。”
刑无名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刀罡将至,气不打一处来的刑无名连凝三剑,将刀罡轰成了渣。
那瞎眼的老者也上前说道:“姑娘,我孙儿体力羸弱,还请姑娘伸一伸援手。带我们一程,度过这阴风海域即可!”
这一天一地之感,刑无名对着那断壁壮汉吼道:“看清楚,老娘是女的。”转而和颜悦色,掐着嗓子对着那瞎眼老者道:“老前辈请。”还出手扶了一把,眼睛压根就没有离开那蓝衫络腮胡的中年人。
齐叁没有做声,只是冲张毅风传音道:“张毅风,这几人不简单,多生点心,离那少年远点。”
星空舟就这么大,能远到哪里去,不过心中已经升起一分警觉。
从四人的对话中大体得知,瞎子老者,光着上身的少年和蓝衫中年是祖孙三代,那断臂壮年是奉命前来杀三人的,不可谓不执著,追杀了二十年,人家孙子,儿子都十六了,自己丢了一条胳膊不说,这次差点连命都丢了。
就这样顺利的通过了阴风海域,本来剑拔弩张,至死方休的两方就莫名其妙的握手言和了,互相称颂了一番后。约在数年后再战。
刑无名念念叨叨,将人家祖孙三代夸了个遍。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不过还是没有死了去给人当后娘的心。各种嘘寒问暖。
最后还是那断臂壮汉见刑无名芳心暗许了半天,却得不回应,这才好心提醒道:“姑娘,聋狗是天聋,他儿子是地哑,他老子是看女人看瞎的。你省了这份心吧!”
刑无名真是气急了,又凝一武力光剑,给那断臂壮年脸上开了朵花,站在齐叁身后。大叫道:“老娘早知道。”
这面子找的,连张毅风都看得出来太假。随后四人就这样蹭上了星空舟,齐叁一直没有吱声,张毅风也不知这位准神前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下面便是刑无名被瞎眼老者时不时轻薄一番。别看这老头眼瞎了,下手极准,专门捡热乎的地方贴。
刑无名表现的很是夸张,甚至还喊齐叁叫撑船的。看来两人已经有了谋算,张毅风则是沉下心神继续感悟无字金碑,同时分神注意着周遭的变化。
…………
回到当下。急速冲入阴风海域,星空舟骤停,齐叁转过身来,额头堆满横纹。淡淡说道:“四位,你们要去的地方到了,该付点船钱了。”
“这位老兄弟何意?”那瞎眼老者起身问道。
“我齐参就是个撑船的。问无名吧!”齐叁将话头递给了刑无名。
顶着阴风,三十道红光剑影已经围拢在星空舟三丈范围。刑无名手中袖雪双剑寒光已动,直言道:“好色瞎老。聋刀符仓,吞云哑巴时宗,独臂滇正,一锅端了月魇在西海的四位天级杀手,不知道你们那位月主会怎么想?”
四人色变,紧邻张毅风的蓝衫络腮中年,也就是聋刀符仓,伸手直接抓向张毅风,刚碰到张毅风,一道银弧就从空中落下,符仓急忙闪出了星空舟,其他三人亦做了同样的动作,形成合围之势。
“天师府夜叉,刑无名!”脸上已经结痂的独臂滇正一下子就认出刑无名布出的袖雪百剑阵。
“说说吧,演了这么久,想怎么死?”刑无名冷冷的说道,那还像昨日多般殷勤。
“接个方便而已,不需要做的这么绝吧?既然一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为何要这个时候才动手?”距离张毅风最近的符仓持长刀问道,虽然听不到,但这符仓也有一个本事,能看懂唇语。
“时宗,你不觉得这个地方眼熟吗?”刑无名的声音更加冰冷。
好色瞎老抽出一把银色长弓,拉至满月,瞄准了张毅风,厉声道:“要杀就杀,何必找诸多借口,就不信我们四人杀不了你们三人,一个五段念武双修的小子,一个武力七段的老头,再加上一个天师夜叉又如何,动手。”
武力凝成箭矢直接射出,张毅风连躲都没有躲,嘴角微勾,额头银光雷纹突显,覆盖其上的左手顿时布满银光,刚到胸前的武力箭矢随手握住,倒退两步,停在舟沿上。
“还给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翻手将沾染了银光的箭矢掷出。
“老瞎子闪开,这小子诡异。”符仓手中长刀挥出,一刀落在箭矢上,刚才落下他那雷光银弧已经让他错愕,眼前这情形更让感觉这三人中修为最低的,恐怕也不是善茬。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一个不屑的声音从从符仓背后传来。虽然听不见,但七段修为的他,对危险的感知还是有的,转头的一瞬,一个虚幻的紫光身影迎面就是一爪。符仓整个人凭空翻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面上已经血肉模糊,还来不及挣扎,数把武力光剑已经从背后刺穿至前胸。
“味道有点咸,不过老子喜欢。被人杀的感觉如何?”舔着指尖的鲜血,天哥已经出现在符仓的面前,数爪齐下,顿时一阵血肉横飞。
“救我……”这是符仓魂种的声音。
刑无名动了,一剑出,烟消云散,她的冰冷依旧没有完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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