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中间流传着一些很神奇的古老故事。
刘瘸子长得丑，但祖上是个读书人。
他家的老祖宗，在赴京赶考的路上夜宿城隍庙，遭遇红袖添香的美艳故事，令人产生无限遐思。
成旺财的祖先，是个猎户。
早先年间，上山的时候随手救了只小白虎，然后，家门口每天凭空多出一些莫名的猎物。
直到白虎老死，再也没有凭空堆到院门口的猎物出现。
……家家户户都有类似的传说故事，故事里的动物们极有灵性，就差开口说话了。
嗯，确实有不少蛇精和狐狸精开口说话。
还会幻化人形。
小时候，苏锐没少被故事里的精怪猛兽吸引，跟着蛇王进山的时候也幻想过救只小白虎什么的。
天天有虎大王送上猎物，日子过的该有多美好呀！随着念书越多，他对这些故事开始嗤之以鼻。
明显都是山民们相互攀比时吹的牛皮，让自家老祖宗显得牛逼一些而已，怎么能当真？
从独孤的论述来看，就是典型老故事的上当受骗者。
苏锐没好气的指着超大号娃娃鱼：“你去跟它聊聊，水库里又出什么精怪了，找到准确地址，回头咱们加餐！”
城里人？
屁！还不是被山民们忽悠成了二傻子！天大地大，闺女最大。
乘着宝贝闺女还没起床的时候，把鱼羹熬好，让她睁眼的时候美美的吃顿早餐，才是当爹的该操心的正事。
把独孤晾在船舷上和娃娃鱼交流。
苏锐挑了条一尺多长的大草鱼运刀如飞，仔细将鳞片刮去，反复冲洗。
又一刀刀片成近乎透明的鱼肉薄片，堆在砂锅里雪白透亮，煞是好看。
发了半天愣的独孤也反应过来。
笑嘻嘻地把无人机和直播后台连接起来，帮忙直播制作鱼羹的过程。
这手艺，不秀一下可惜了。
“卧槽！这手艺，能赶上酒店大厨了吧？”
“是不是斩脍？
好像长安城里有人表演过这门传承了一千多年的手艺，没想到，咱们的奶爸主播也会。”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老话里说的‘细’应该就是这种薄吧？”
“我以为神豪哥只是猛，顶多竹篾手艺棒，没想到这厨艺……妈呀，美女们看到了，我还怎么找媳妇？”
“认命吧！单身狗。”
“好想尝尝近乎透明的鱼片……”“这么长的一条大草鱼，难道他都想弄成鱼片？”
“斩脍的主材，好像是黄河鲤鱼吧？
草鱼，能行吗？”
“……”太阳还没露面的时候，直播间里没有多少粉丝。
一睁眼就点开直播间的粉丝，都是老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顺便洗漱吃早点。
直播间画面里，苏锐把一条大草鱼片得只剩骨架。
然后用砂锅盛装起来，倒入泉水开始熬煮。
就放了一小撮盐，其他什么作料和辅料都么有加，任由蓝色的火苗舔着砂锅，冒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且熬着吧！你去给大家直播一下那条特大号娃娃鱼，我去给闺女穿衣洗漱。”
鲜鱼粥上锅，苏锐又惦记上闺女。
独孤依言操控无人机飞出船舱，开始显摆：“老铁们，让你们开开眼界，接下来看到的，可能是全球唯一一条超大型娃娃鱼。”
体形长达四米的超大号娃娃鱼没有远去。
依然绕着渔船转圈，掀起一层层波浪，撕扯着紧贴在水面上的雾气。
独孤刻意使坏，没有拉升无人机高度。
直接把看起来极为奇怪的娃娃鱼放到镜头里，让它庞大的体形占据了整个画面。
直播间里为数不多的粉丝们被吓了一跳。
无人机的嗡鸣声，也把娃娃鱼吓了一跳，占据身体一半长短的巨尾猛然一甩，掀起巨大的浪花。
很神奇地消失在直播画面里。
“吓我一跳！刚出现在镜头里的是鳄鱼吗？
那么长。”
“鳄鱼不是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像抓大鲶鱼那天晚上出力不小的大号娃娃鱼来着，颜色没有那么黑。”
“好大的个头，感觉比一个成年人要大两倍的样子。”
“不愧是远古巨兽，看着就有点渗人。”
“潜水速度极快，嗖一下，就消失了。”
“看这画面质量，我敢打赌，保证不是神豪哥亲自操作无人机。”
“独孤老匹夫，滚粗来！”
“……”吓跑了？
独孤不求败有些兴趣索然，没琢磨明白，为什么赶都赶不走的大号娃娃鱼，被无人机近距离吓了一下就跑没影了。
旭日东升，雾气渐渐稀薄。
无人机拉升后，才发现渔船尾部有个贼头贼脑的胖脑袋探出来，不是娃娃鱼又是那个？
“小样的！居然赖在渔船边上不走了。”
笑骂一声，独孤操控无人机调整位置，把超大号娃娃鱼整个身子纳入直播画面。
带着闺女走出舱门的苏锐恰好听到：“还不走啊？
正好炖了鲜鱼粥，吃不完的扔进水里，算是赔礼了。”
大蝾螈盯上渔船，在他看来没有其他诉求。
就是对抢走大鲶鱼的事念念不忘，还惦记着拿回它的那份食物呢。
凭本事抢的，凭什么还回去？
给点鲜鱼粥意思意思算了。
“啪！”
独孤猛拍额头一把，恍然大悟：“嗨！原来这个大家伙，还惦记着那条大鲶鱼呢。
我说怎么跟在渔船后面不动弹。”
“你以为呢！”
苏锐笑笑，转身蹲到小火炉旁盛粥，刻意给娃娃鱼留了点，让它也尝尝鲜。
为了故意馋粉丝们，独孤操控无人机缓缓降低高度，把摄像头对准了用来就餐的固定餐桌。
经过文火熬煮，雪亮的鲜鱼片变成了浓稠雪白的鱼粥。
“呼噜！”
小小的吸一口：真鲜！看着三人围坐在餐桌上呼噜呼噜喝粥的场景，直播间的粉丝们醋意大发：“真想把那个不要脸的独孤老匹夫拽出来踩上一百遍！”
“放开那碗鱼粥，让我来！”
“要命啊！”
“妙妙小公举吃粥的样子，真可爱。
独孤老匹夫怎么看怎么可恶。”
“老公，我饿了！”
“那头？”
“鉴定完毕，楼上是老司机。”
“……”直播间里掀起新一轮的热闹，苏锐却还惦记着传说中的神农仙茶。
正好乘着专家们还没来，先开着直升机去九大湖航拍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疑似的地方。
“我估计这个大家伙吃完鱼粥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跟着渔船，到时候你通知一下村里，让安排个人保护一下。”
蝾螈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可不能让无知的游客吓到，或伤害到。
既然出现在水库里，村里就有责任保护其安全，不要被伤害。
“您打算去干嘛？
能带我去吗？”
独孤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