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梯子,司不移能不顺着就下么。找准理由,司不移的目光就从校草身上挪开。
“菜还没上,你就吃饱了?”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促狭。
已经决定躺平的顾凯,听到校草的提问,哈哈一笑:“菜没上来,但是狗粮管饱啊。胡编,刘导,你们怎么看?”
胡颜也是个年轻人,狗粮什么的,无所谓。眼前这一幕与其说是狗粮,还不如说是创作灵感呢:“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你们继续。”
桌上大多数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发际线已经上移一段距离的刘导,年龄差不多比他们大上一轮。
“我家里有老婆孩子,你们这狗粮,还噎不到我。”刘导哈哈一笑,又给自己添了杯茶:“不过,你们小年轻做事情的时候,考虑一下我这种年纪大了的人的接受度。之前不知道你们的计划,发布会上忽然来那么一出,我老人家都快吓傻了。”
“刘导正当壮年,哪里会老……”
包间里一排和平,只有司不移和校草,还在较着劲。
要是没有告白事件,别说坐在校草旁边了,就是坐在校草腿上,司不移都能说服自己不带打颤的。
但是,昨天晚上告白,今天又被拉出来鞭尸,现在坐在这边,怎么坐怎么尴尬。
还什么酒后吐真言,要不是现在还有别人在,司不移肯定直接轰过去一句真言你二大爷。
可惜,司不移想得太多。想得太多最容易出现的结果,就是做什么事情,都畏手畏脚的。
也不知刻意还是巧合,演员导演编剧三人组已经凑在一块聊嗨了,光光剩下郁从文跟司不移两个。
校草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司不移面前:“怎么?还在生气?”
司不移音控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面对校草的声音,司不移几乎没有抵抗力。
毫无抵抗力的司不移,最后放弃了挣扎,不情不愿的扒拉了碗里的菜:“我们这样算什么?”
“嗯?”
司不移抬头,看着校草:“我问你,我们这样算什么?”
如果按照以前的定义来看,她跟校草算得上朋友,甚至可以说两个人是好朋友。所以,无论校草坑了她也好,帮了她也好,司不移都愿意承受着。
好朋友本来不就是这样么。
甚至,在校草提出两人装情侣的暂时盖过黑料的时候,司不移也没有任何犹豫。跟哥们装装情侣不就像当初在秦艺的mv里,跟顾凯演情侣的感觉一样么。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表白,哪怕今天面对记者会的一群人,司不移都能理直气壮的跟校草一样,宣布对方的所有权。
然而,一切没有如果。司不移不是个心思坚定的人,她在同一个坑栽了两次。同一个人,她也喜欢上了两次。
第一次喜欢郁从文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司不移已经忘记了。不过这一次,司不移能感觉到,那种喜欢,是让心空落落的。
完全没有别人形容的满世界都是粉色泡泡的感觉。这份喜欢,在司不移眼里,就像站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脚下无所依凭。
“我们算什么,你心里不清楚?”校草垂着眸子,很认真的看着司不移。
司不移摇头。
“那你再想想。”
“我不要想,我要你的一句定论。”司不移的表情,比校草更加认真。
想,她已经想过太多次了。正如她在昨天晚上趁着酒意说出来的一样,她在心里已经说服过自己很多很多次,不要喜欢郁从文了。
但是,这一次却完全不一样。
非要做个比喻的话,那就是以前的司不移,一直都在摩天轮的下面徘徊,无数次的说服自己不上去。
但是,这一次,她已经被校草拉了上去,站在半空中。脚下是无所依凭的高空。
“司不移,我追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感觉出来?”校草闷笑一声:“是你太难追,还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什么?”
“司不移,你跟我表白了,我接受了。”看到司不移抬头,郁从文的嘴角缓缓勾起:“现在轮到我了,司不移,我喜欢你。”
一时间,司不移耳中再无别的声音。只剩下校草最后说的一句话,司不移,我喜欢你。
呆愣愣的看着校草,司不移总觉得自己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听到校草跟自己表白呢?
伸手,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司不移疼得一哆嗦。
居然不是做梦,郁从文真的跟自己表白了!
“吃不下了。”司不移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人打断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看到包间里剩下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着椅子凑到了一起。
出声的是顾凯,捧着胸口,一脸吃撑了的表情看着校草:“不就是蹭了你一顿饭么?有必要直接狗粮塞到撑?这饭怎么吃得下……”
“别啊,让他们继续。”顾凯话音未落,就被胡颜打断。
然后,司不移就看到胡颜一双眼睛泛着光,手在手机上拼命敲打。察觉到司不移的目光,胡颜才稍稍抬头:“别看我,你们继续,我就取点素材,单身狗作者的痛苦,你们不知道。”
“别看我,年轻真好。”最后,刘导也跟着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本来就是自己的私事,司不移哪能真让人围观取材。狠狠的瞥了一眼校草,司不移才将注意力放在桌子上。
餐厅上菜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刘导性格温和,一点也没有前辈长者的架子。桌上吃饭,自然也没什么规矩。
顾凯虽然嘴上唠叨着吃狗粮吃饱了,真吃起饭来,一点都不含糊。司不移看他吃饭的动作,有点替裴文初心痛。
就这吃饭的样子,身材管理什么的都是笑话。
饭吃完,就意味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司不移和校草心照不宣的都走在了最后面,等把人都送走了,才慢吞吞的跟着校草身后。
“刚刚的话,你还没给答复呢?”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校草忽然停下了,停下之后,迎面就是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