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凤怆然道:不是有吗?现在的皇后!不然,她是怎么从一个小小的贵人一跃成妃,又做上中宫之位的?
“那倒是,这么狗屁不通的事情,有了元凶东城婕妤这么主动的配合,居然天衣无缝,难怪太皇太后对你失望透顶。中?文? w1w8w?.88111zw.”
“嫔妾怎么样都好,只要东城一族安然无恙。”
“说的好像你是东城家的救世主一样,东城一族连在先帝一朝就没人敢动,那是因为太皇太后!这一朝也一样,干你屁事!有你不过是锦上添花,太皇太后只是后悔没让东城名琴进宫做皇后。”
“嫔妾是无能,可是娘娘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而且,这件事你们脱脱家是最大的受益者,没有嫔妾的蠢笨,你们想把皇后拉下来,做梦去吧!”
脱脱渔见她急了,笑道:“本宫不是说你蠢笨,你一点也不笨,只是太傻。”
东城凤翻她一眼:还不是一个意思!
“这可不是本宫说的,你出事那天,流风哥哥正好因为大婚三日进宫觐见。他出宫的时候嘱咐本宫偷偷照顾你,他说你是个傻女人……所以你这梦芷宫的所有饮食都是莲渔宫的私膳房送来的,这一点,太皇太后也知道。”
东城凤乍然听见这个名字,又苦又甜,“流风大人他居然这么关心嫔妾?”
脱脱渔早有的怀疑被印证,撇了她一眼,端起一盏酒,一口喝了,“真是傻女人!”
东城凤大惊:“娘娘!您不能喝酒!”
不好意思,拿错了。
啪!脱脱渔拍着桌子,“今夜要是没有酒,本宫该怎么过到天亮?”
她趴在桌上,像一条死鱼。
东城凤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对面,“唉!各人有各人的寂寞,亏了咱们想的不是一个人,不然就算是有酒,嫔妾也是过不到天亮的了,还不如和元承荣去做个伴。”
听见元承荣的名字,脱脱渔的眼泪涌出来,左眼顺着眼角从鼻梁游过去,注入右眼里,然后汇聚成硕大的一滴,滴到矮桌上,前赴后继,形成一道溪流。
她哭着说:“皇后娘娘,若我说,元承荣之死,我心里难过极了,您信么?”
“骊妃娘娘,嫔妾已经不是皇后了……”东城凤也哭了。
脱脱渔不理,继续哭着,“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陛下究竟错在何处了?为什么她要用死来惩罚我们……呜呜呜……”
东城凤用手乱拍桌面:“骊妃娘娘!您错了,陛下更错了!要不是嫔妾心里另有其人,会想拿刀杀了您也不一定……”
“东城皇后真是醉了,说出这样的疯话。”
“骊妃娘娘,你还没喝就醉了!我是东城婕妤,早不是什么皇后了。还有,我很清醒,既然您说东城家不用我来守护,那我还顾忌那许多做什么?”
“东城皇后您陷入一个迷局里,想想您当初看陛下是什么眼神?就像一只羔羊要把自己撕得粉碎投进狮子的嘴里,叫他裹入腹中,以求一个血肉相连。臣妾那时旁观的都要哭了,这种人做个屁皇后啊!果然,陛下被您的苦情吓跑了。如此一来,您就更苦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然后,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把自己填到他的嘴里……”
住口吧!混蛋!
东城凤气的握紧拳头,砸桌子,吼道:骊妃冷嘲热讽的够了!本宫是女人!陛下是本宫的夫君,一生一世唯一的男人!本宫爱他,胜过这世间一切!!
她直抒胸臆,却猛然住了口,和脱脱渔一双饱含怜悯的眼睛对视,一双蒙了一层薄薄的阴翳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地……
这时,黑灯瞎火的宫门外忽然有光亮,一阵脚步声,奔进来七八个小内监。
一个也不认识,眼生的紧,其中一个中年太监,像是领头的。
由于此时月亮被乌云遮挡,所以他们远处只闻女人说话声,看不清是谁。
拿着宫灯稍远处照到东城凤的脸上,确认了之后,也不行礼,神情尤其倨傲,“东城婕妤娘娘!今儿个陛下大婚,宫里除了有孕的嫔妃都去恭贺,您是戴罪之身,也不能这么偷闲,宫里大宴宾客,尚食局人手不足,您受累去膳房帮忙。”
如果没有骊妃刚才的醍醐灌顶,东城凤一定因为对皇后愧疚而去拼命劳作,可她慢条斯理,端起一杯酒喝,回答:“不去!”
“嘿!由得您了!据说当今皇后娘娘的龙胎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打落的。”
“是又怎么样?本宫哪也不去!”
几个内监过来要硬架她出去……
“东城婕妤,你就去吧,御膳房里有好吃的。哈哈哈!”
众人被娇柔华丽的声音震住了,领头的太监并没注意东城凤对面的人,向着暗处问:“谁呀?这么放肆?”
此时回雪早闻声过来了,呵斥:“你们活腻了!骊妃娘娘在此!”
几个内监唬得扔了灯,跪下磕头:“不知娘娘凤驾在此,还请恕罪!”
骊妃笑道:“御膳房那么缺人?要不要本宫也去帮忙?洗菜?扫地?”
领头的太监磕头出血,哭道:“骊妃娘娘恕罪!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叫您去御膳房帮忙!”
“是么?可是本宫却有事要你们几个帮忙。”
几个人大喜,“娘娘只管说!奴婢们保证完成任务!”
“那好,你们几个把这梦芷宫的四处的杂草都拔了,开出十几亩地,种上狐尾百合。各处宫殿,廊,轩,宫柱,粉刷一新,后面的蔷薇园和鸳鸯湖上的亭台水榭,九曲回廊,一处别落,拾掇的像点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面有难色:“娘娘,这工程没有一月两月不得完工,而奴婢们是尚膳监的人,对房屋粉饰不在行,再说御膳房千真万确人不够。”
脱脱渔一拍桌子,骂道:“你们**是死脑筋么!御膳房人不够,本宫和东城婕妤过去帮忙,你们不在行,不会去叫上尚工局内务督造处的管事来帮忙?还有,敬事房的黄潮黄进甲,他们也会,也叫来!”
“是!娘娘,不过,能不能等明天早上?”
脱脱渔眼睛一翻,眼睛里面目光冷冷:不能!晚一刻,本宫亲手把你们活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