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顾忌太多,就会畏首畏尾,不能把这么多年辛苦经营的权势都因为薛氏给丢了。薛氏就是为了要?”薛氏自顾自的说道,平伯侯心头一紧,仿佛嗅到什么不好的危机。
“你要做什么?”“侯爷,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放轻松。妾身不过一介女流之辈,能对吴妹妹做什么,况且她又不在京城,天下这么大,妾身要到哪里去找她,你就安心的养好身子。卿姨娘的事就别管了!”说完薛氏甩袖大步离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平伯侯在屋里发了好一通的火气。
什么时候平伯侯府轮到薛氏当家作主,她还到他面前来耀武扬威,难道就因为吴国围要做驸马,她就如此嚣张?越是这样,他就越发的不能让吴国围如愿以偿的娶公主,做驸马。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卿姨娘,不让薛氏碰她,平伯侯立即把门外的小厮喊进来,在他耳边吩咐几句,小厮飞快的领命离开。
卿姨娘正在睡梦中,就被薛氏带人给闹醒了,满脸的怒气,狠狠的剜了薛氏一样。这事当然惊动了林冬娴,她被吴国围一直困在屋里,若是离开,会有小厮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不能再平伯侯府继续待下去,要赶紧离开。
这是刻不容缓的事,绝对不能耽搁,她又有些懊恼起来,为何不能不告而别,非要跟吴国围说一声。这下好了,把自己置于这种该死的境地。她紧握拳头,听着门外小厮嘈杂的声音,忍不住开门出去询问一番。得知薛氏大闹卿姨娘的院子不说,还把她狠狠的踹了几脚,理由很简单,卿姨娘在背后诅咒当家主母,一个妾室心思不纯,她自然要处置。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卿姨娘是心思不纯。对了,林冬娴突然拍着脑袋,想到了可以离开平伯侯府的办法,快速的跑出去,守门的小厮见状,忙不迭的追在她身后离开。
“卿姨娘,你不要以为侯爷现在还能护着你,他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听话,我或许还能考虑放你一马,否则,我就不知道你的后半辈子,会不会在窑子里度过了?”薛氏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笑着用手挑起卿姨娘的尖下巴,她眼里此刻哪里还有半点高傲。
当初有胆子跟她作对,就应该想到今日的后果。这么多年她隐忍的够艰辛,此后再也不用继续忍下去。吴国围得了世子之位,又得到帝后的青睐,就要做驸马了。她还有什么顾忌,平伯侯根本就不被她放在眼里,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卿姨娘要是不能乖乖的听她的话,为她所用,就把她给卖了也未尝不可。
平伯侯要是敢为此跟她对抗上,还正合了她的心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最好再传入皇帝的耳中。平伯侯将来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身为当朝阁老,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卿姨娘双眼充满了恐惧,她万万没想到薛氏会这么威胁她,陷害她,心中早就把薛氏骂的狗血淋头。
平伯侯绝对不会放任薛氏这么欺辱她,“夫人,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侯爷就算不能动弹,你也不能这么过分,诬陷妾身。妾身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在侯爷身边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把我给卖了。要是侯爷知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
卿姨娘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平伯侯。薛氏展颜一笑,哼了一声,“那可真是笑话了,我可刚从侯爷的院子过来,也没见他阻止的了我。我劝你,不要再对侯爷保佑希望,还是乖乖的向我求饶。我要是高兴了,说不定就能放你一马。你若是再继续的跟我对抗下去,吃亏的可是你,谁让你孑然一身。”
无儿无女,再得平伯侯的宠爱,又能奈她何?卿姨娘才不会再薛氏面前低声下气,丢了她的脸面。卿姨娘这副倔强高傲的模样,越发的让薛氏看不顺眼,啪啪的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的难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我给绑起来!”薛氏站起身,轻飘飘的吩咐身后一排粗壮的婆子。
“住手!”吴国围的声音适时响起,卿姨娘浑身松软下来,昏死过去。薛氏不满的回头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吴国围,吴国围不顾她愤怒的脸色,吩咐卿姨娘身边的嬷嬷:“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过府给姨娘诊治。”“是,奴婢这就去。”嬷嬷得令后飞快的给守门的小厮使眼色,同时还蹲下身子搀扶着卿姨娘到床上躺着。
既然吴国围来了,还说了这番话,就说明卿姨娘有救了。当着众人的面,薛氏还不至于为了卿姨娘跟吴国围争吵,让下人们看笑话。薛氏在心头犯嘀咕,吴国围怎么来了,谁通知他来的?吴国围笑着走到薛氏跟前,“母亲,大夫很快就来了,您还是回屋歇着。”
薛氏眸光微闪,她不能让吴国围下不来台,将来他还要继承平伯侯府。薛氏眼底的怒意差点儿遮掩不住,要发泄出来,随后又压制下去,转头瞪了一眼嬷嬷,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卿姨娘,把玩着手中的翡翠玉镯,这次算卿姨娘福大命大,吴国围来替她求情。
再有下次,她绝对不会轻饶,会找吴国围不在府上的时间再过来,就算卿姨娘有所防范,她也不惧。薛氏朝吴国围微笑,示意他一起离开,没想到吴国围淡淡的摇头,他身为平伯侯府的世子,就应该有世子的担当。薛氏百感交集,最终还是含笑离开。不过当薛氏走到林冬娴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下来注视她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似的。
林冬娴飞快的低下头,这件事的确跟她脱不了干系。是她赶去吴国围的院子让他过来替卿姨娘解围,在大夫还没赶来之前,吴国围不能离开。平伯侯还在病重,若是被他知晓这件事,对薛氏肯定会心生不满。薛氏一回屋,屋内的丫鬟都没赶出去,她独自一人坐在桌前,静坐许久,才爆发出来,低沉道:“该死!”
随着气息的颤抖,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当即,啷当一声,就见茶盏落地,碎茶片飞溅四起。她的亲生儿子跟她不是一条心,对她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吴国围居然为了讨好平伯侯,而护着卿姨娘那个小贱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受了卿姨娘多少气,吴国围还在她的心头上撒盐。
好不容易她找到机会,要让卿姨娘对她低声下气,还没来得及惩治她,就被吴国围拦下来。偏偏她又不能不给他面子,让他在下人面前失了世子该有的尊严。守门的丫鬟听到屋内的碎瓷片的声音,纷纷低头不敢吱声,薛氏如今脾气越来越大,她们这些伺候的人,真是如履薄冰,生怕什么时候触犯到她的逆鳞。
平伯侯得知薛氏到卿姨娘的院子,忙不迭的让小厮搀扶着他前去解救卿姨娘。他就不信邪了,他还老了不能动,平伯侯府还没有交到吴国围的手中,薛氏就这么张狂。将来有这么一日,还怎么得了,他要未雨绸缪。吴国围赶忙给转身作揖道:“给父亲请安,您的身子没好,就在屋里歇着,母亲回去了,大夫一会就来。”
他一直在院子等着大夫,屋里有丫鬟和嬷嬷照顾卿姨娘,想必没什么大碍。林冬娴一直跟在他身边,这次他也觉得薛氏做的过分了。卿姨娘不敢正面跟薛氏对抗上,薛氏为何非要为难她,就不能大度的放过她一把。尤其眼下平伯侯还在府上休养,皇帝为此还赏赐了不少珍品,让他补补身子。
薛氏为何就不能多为他们考虑考虑,再说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为何就不能多忍忍?平伯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绝对不会感谢他,他们母子俩在他面前演戏,惺惺作态,只会适得其反,让他越来越厌恶吴国围,压根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娶大公主,成为当朝驸马。皇帝必定会召见他,试探他的口风,他若是猜的没错,会在他身子好了以后。
大夫急冲冲的垮着药箱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停下给平伯侯和吴国围请安,就被平伯侯阻止道:“还不快进屋去给卿姨娘诊治!”“是,老夫这就去,老夫这就去!”大夫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大步跑进去,还趁机背对着他们擦拭额头上的细汗。谁让他今天当值,被拉倒平伯侯府来给卿姨娘诊治。
平伯侯一直板着脸,仿佛谁欠他一般,吴国围紧跟在他身后,盎然挺立,等大夫说卿姨娘没事,他再回去也不迟。卿姨娘也算他的庶母,薛氏不喜欢她,不待见她这件事,待会吴国围会亲自去跟薛氏讲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薛氏凡事这么任性,要多为他考虑考虑。
这次的事,的确要感谢林冬娴,不过如此就越发的坚定心中的念头,更加不嫩让林冬娴离开他身边,一旦失去了他,吴国围心里觉得空落落。大夫先是眉头紧锁,紧接着眉头慢慢舒展开口,后露出灿然的笑容,笑着收回手中的脉枕,起身疾步走过来,对着平伯侯作揖道:“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卿姨娘这是喜脉。”
他这话一出,瞬间平伯侯诧异的张大嘴巴,卿姨娘怀有身孕了?这太让他震惊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跟卿姨娘不可能有一儿半女,就在他绝望之际,老天爷竟然让卿姨娘有身孕了,真是天无觉人之际。若非吴国围在,他早就放声哈哈哈大笑起来。
吴国围压根就没想到卿姨娘这么多年肚子都没有动静,这个时候突然就有身孕了,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尤其他瞥了一眼平伯侯,他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让他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很快吴国围对着平伯侯作揖,说了一番吉利的话,就带着林冬娴忙不迭的离开,他不想再卿姨娘的院子继续待下去。
薛氏是从吴国围的口中亲口得知这个消息,只见她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睁着大眼睛,浑身颤抖的盯着吴国围,“你说什么,那小贱人居然有身孕了?”老天爷的眼睛是瞎了,难道还帮着卿姨娘那个贱人,她得了原本该属于她的宠爱,这就罢了。
老天爷居然又让她怀上身孕,她明明让嬷嬷给她喝了避子汤药,怎么就有身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其中一定哪里出了错。薛氏隐忍着胸中的怒火没有爆发出来,她对着吴国围撒气没用,这件事跟他没任何关系。
“母亲,您日后行事切莫冲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拦下您,说不定此刻卿姨娘腹中的孩子早就没了。你说父亲会怎么想我?母亲,儿子知道您心中的委屈,可现在不是没办法,儿子还不是侯爷,没办法让母亲过上舒心的日子。
不过儿子可以保证,将来有一日一定会让母亲过上踏实的日子。现在还请母亲看在儿子的份上,多忍忍,对卿姨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再去招惹她。她有身孕了,父亲绝对会派人在她身边保护着,您就算去了,也不会讨到什么好,还不如就放任她,别管了。”吴国围一边说,一边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