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伯侯一定在骗她,他肯定有别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她绝对不能上当。“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平伯侯只能退一步,谁让青莲手中锐利的匕首明晃晃的朝他闪耀着。青莲嫣然一笑,说出了生辰年月,同时没错过平伯侯脸上的任何表情,平伯侯面色一喜,搓着手,紧抿嘴唇,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没骗我?”
见到青莲,他就怀疑,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人,青莲真的跟吴氏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怎么能不惹得平伯侯起疑,继而产生幻想,要是青莲说的生辰是对的,那么她无疑就是他和吴氏的亲生女儿。当年他和吴氏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要不是母亲从中阻拦,吴氏断然不会离开京城。
这些年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亲生女儿出现在他面前,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惊喜。这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一定不能让青莲受伤。从平伯侯期待的神情,青莲证实她心中的猜测大概是真的。
“我对不起你母亲,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放弃寻找她,可我一直都找不到她,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想找她,让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相反我还会疼爱你,照顾你。对了,我刚才听丫鬟说你三天都没用膳了,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准备几样好吃的饭菜,你等着,我这就去准备。”平伯侯说到况发生。上一次的接风宴皇帝还历历在目,林相淇带给他的耻辱到现在都还没消除。皇帝半晌没吭声,倒是秦素展颜一笑,“杨阁老,今日的主角可是摄政王,你不能抢了他的风头,有什么事等明日你们上朝再议也不迟。”
深知皇帝此刻不高兴的秦素替他接了话,杨阁老闻言丝毫没有要转身离开的念头,反而掀起衣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轮到皇帝气愤了,秦素说的就是他想说的话。怎么杨阁老今日跟变了个人似的,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的话。
平日他可不是这般,皇帝深邃的双眸不由自主的飘过耶律护,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耶律护对上皇帝若有所思的眼神,淡淡的举起手边的酒杯,勾唇一笑,继而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那嘴角得意的笑容深深的刺进皇帝的心里,看来这件事跟他又脱不了干系。
杨阁老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进入内阁,自从平伯侯离开内阁,下令将他革职,皇帝就命常总管替他物色京城合适的官员进入内阁。最后经过他再三的精心挑选才将杨阁老提拔上来,可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当着耶律护的面,又准备闹出幺蛾子来。
耶律护才入宫几次,就被他看到这样的事,皇帝身为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在?此刻他只得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静的问了句:“杨阁老,你有何事非要今日说不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帝在生气,杨阁老低头作揖道:“回圣上,老臣今日要说的是一件大事,在今日这个场合,老臣知道不该破坏大家的兴致。尤其是圣上和摄政王,不过老臣要是今日不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对我大越不忠不孝,还请圣上见谅。”
他的话掷地有声,皇帝一时间被震慑的说不出话来,随即脑海中仔细的思量着杨阁老的为人,他平日处事小心谨慎,既然开口,必定有要紧的事。皇帝就只能对着耶律护打招呼,耶律护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杨阁老才被允许说话。
他的矛头指向常明生,谁都没想到他居然当着皇帝和耶律护的面指责常明生,连常明生都始料未及,下意识的反驳道:“杨阁老,老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冤枉老夫。圣上,您要替老臣做主,老臣这么多年为大越和您尽忠职守,兢兢业业,没想到临了还受杨阁老的诬蔑。”
他的话音刚落下,杨阁老就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对着皇帝作揖道:“圣上,您别被常首辅的给蒙骗了。他这一切不过都是推脱之词,要是没有真凭实据,老臣岂敢诬蔑当朝首辅。这是常夫人命人送到老夫手上的求助信,上面写的很清楚,请圣上过目。”
常总管心头说不出来的高兴,总算有人能出来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常明生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忙不迭的上前去将杨阁老手中要上呈给皇帝的书信送到皇帝跟前。常明生眼中喷薄而出的怒火,完全可以将杨阁老还有常总管烧为灰烬,杨阁老还真没想到他会在背后出其不意的放冷箭,常总管年幼的时候就与他不和,不过就是个下贱妾室生出来的庶子,也敢跟他较量。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就是杨阁老说常夫人给他写了亲笔书信,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冷静下来,切莫着急,省的一不小心就钻进他们的圈套里。他这么多年在官场混迹,绝对能在这么况下反败为胜。求助的目光自然不经意的飘向了耶律护,耶律护一直在端着酒杯,抿嘴喝酒不语,这是大越的国事,他不方便插手。尤其在大越皇帝为开口之前,他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皇帝看望常总管递上来的书信,低着双眸,连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常总管,此刻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他有些抱怨杨阁老,为何不私下找皇帝诉说此事,非要在耶律护在的时候,公开指责常明生,这分明就是让月漓看大越的笑话。皇帝因为林相淇的事已经很不高兴了,面子早就挂不住了。
这次杨阁老又不知死活的转上来,常总管忧心忡忡的替杨阁老捏把汗,选择的时机不对,怕是今日还能让常明生侥幸给逃脱了。当然这不是他期待的,可皇帝的心思他还算了解,思虑过后,常总管没有刚开始时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忧伤。
皇帝朝耶律护淡淡的看了一眼,“摄政王,真是抱歉,朕又让你看笑话了。”“圣上,您这是哪里的话,俗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月漓和大越一眼都不例外。只是本王想要替常首辅说两句话,虽说本王来大越的时间不长,与常首辅相交不深,但就简单的几次谈话,本王觉得常首辅应该不是抛妻弃子之人,还请圣上明察,还常首辅一个公道。”耶律护这是在替常明生说话。
杨阁老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皇帝和秦素的目光投射过去,只见他满脸气愤的瞪着耶律护,大声道:“月漓的摄政王,这是我大越的国事,你不应该插手。更不应该替常首辅说话,刚才老臣的话不过说了一般而已,常夫人一共送了两封信给老臣,刚才那只是其中的一封而已,指责常首辅抛妻弃子。
将常夫人关押在后院的佛堂,对唯一的嫡子常德利不闻不问,眼睁睁的看他流落在外,被天意赌坊给扣押。第二封信,也是常夫人所写,上面控诉了常首辅和摄政王勾结,企图通敌叛国,要置我大越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请圣上明察。”杨阁老说的每一句话都向一颗种子,在皇帝的心间生根发芽。
怀疑的目光在常明生和耶律护的身上来回扫视,耶律护面色阴沉,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周边的大臣不寒而栗。他们不过就是进宫来吃晚宴,庆祝大越和月漓和谈成功。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声,同时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看接下来的局势发展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