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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嫁给我,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1 / 1)

又是一年毕业季,来不及感慨的是时间过的真的太快了,寝室里的伙伴们一转眼就要各奔东西了,除了若欢选择了继续留在S市外,其他的三个女孩儿都选择了回家,毕竟是女孩子,大部分都还是恋家的。乔薇也是,她很舍不得离开若欢,但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或者可以说,她的情感也希望她离开这里。

“这里有什么好?想起来全都不过是伤心而已。”乔薇这样劝她。

“也不全是。”若欢笑了笑。

“那只是你固执而已。”乔薇从不吝惜对若欢说实话,尽管实话有时候听起来特别刺耳。

“也许是。”若欢还是笑,她不想要反驳乔薇,因为也许乔薇是对的,不然为什么每一次回忆起来,自己总是会不自觉的泪流满面?她再也没有去过理工大学,再也没有去过那些饭店和影院,甚至她都不想要再去看看自己一直非常喜欢的海,她尽量的规避这这些记忆里的站点,却依然不舍的离开它们太远。她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她总是哭着笑自己,有时候又笑着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表看似正常的精神病人。每当夜幕降临,或者午夜梦回,就总是病发,而且症状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也许固执是一种病也说不定,不然自己怎么会一直好不起来?

“你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看见她又眼神飘忽,乔薇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若欢还是能听得懂。

“回家好好生活,好好恋爱。”若欢跟她说笑,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又要开始唠叨一些有的没的。

“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乔薇撇撇嘴,白了她一眼,明知道她想干什么,也就不再絮叨她了,想来这些年翻来覆去说的自己都觉得厌烦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麻烦你多去看看我爸妈。”若欢就只有这一个担心,远在他乡,父母是她心上唯一的牵挂。

“这还用你说?”乔薇笑了,伸手抱抱她,像是在给她安慰。

“走吧!送你去车站。”若欢提醒她注意时间。

“不用了,车在下面等着我,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的似的,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骂你几句。”乔薇的话说的像在开玩笑,但是若欢听起来却觉得格外伤感。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们会分开,她一直觉得这个仿佛嵌进了她生命里的人,会永远在自己身边,在她累了倦了的时候,给她一个爱的抱抱。可是现在她终于相信了那句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还是要不断的成长,才能够学会笑着说再见。

送走了乔薇之后,若欢又送走了寝室里的伙伴们,四个姑娘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又一起去唱歌,这一晚上,哭着的笑着的都是她们,大家都想要再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些什么,哪怕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不论如何,这四年的光阴,始终是她们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任谁也无法磨灭的是永恒的青春。

若欢跟晴朗说好了,毕业以后就搬到她那去,她一个人租了一间离公司很近的小公寓,每个月房租800,若欢搬进来每个人就变成了400,既减轻负担,彼此又可以作伴。搬家那天,是关君瑞帮的忙,不知道是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亏欠晴朗的,还是因为他真的把若欢当妹妹,又或者两者都有,总之从那次吃饭之后,他对她们两个有求必应,别说是搬家,就是让他来现盖一幢房子只怕他都不会拒绝。

搬完家已经接近7点了,大家都累得精疲力尽了,可是又都饿的不行,若欢看冰箱里还有些菜,就说要亲自下厨,给大家弄几个简单的家常菜。这个提议得到了晴朗和关君瑞的一致通过。于是若欢马上钻进了厨房,菜做的很快,半个小时,三菜一汤就搞定了,三个人坐在小餐桌上享受了一顿安式料理。大概是因为太饿,晴朗和关君瑞对若欢的手艺赞不绝口,晴朗更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赚了,每个月400块的房租还免费赠送一个高级厨娘。

吃过饭,三个人又逗了一会儿嘴,关君瑞看天色不早了,就说自己先回去,让她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两个姑娘都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关君瑞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若欢的电话响了,若欢拿起来一看,居然是祁阳。

说起来自从上次吃饭到现在,祁阳已经有3个月没有跟若欢联系了,她以为他又是一个来不及挥手就要再见的人,虽说很惋惜,可是也渐渐的接受了,没想到时隔三个月,他居然还会给自己打电话,是有什么事么?若欢傻愣愣的站在那,还是关君瑞提醒她说:“你接啊!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呢?”

若欢这才回过神,那边却已经挂断了,可是瞬间,关君瑞的电话响起来,不用想,还是祁阳,关君瑞倒是想也没想的接了:“喂,什么事?”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肯直接让若欢接。

“她就在我身边。”也许是电话里祁阳问了他知不知道若欢在哪里,关君瑞一副洋洋得意的口吻对他说。

“给你,他让你接。”关君瑞似乎听出了祁阳的声音不是一般的着急,所以丝毫不敢怠慢的把电话递给了若欢。

“喂?”若欢接过来只说了这一个字,不知道电话里的祁阳说了些什么,若欢一下子愣住了,之后关君瑞的威图就那么咣当一声的掉在了地上。可是已经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了。只见若欢疯了一样的打开门就跑了出去,吓坏了站在门口的晴朗和关君瑞,他们也随后追了出去,在楼门口抓住了还在拼命往前跑的若欢。

“若欢!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晴朗抓着若欢拼命的摇晃,想让她清醒些。

“是我爸,我爸,在医院里抢救,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若欢没有哭,她的神情恍惚的像是失了魂魄,她已经慌张到不会哭了。

“别着急,我送你去火车站!高铁应该很快的!1个多小时差不多。”关君瑞还有理智在,他知道眼下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若欢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因为他了解祁阳的个性,从不开玩笑,而且他清楚这3个月来,祁阳究竟都在干什么。

火车站,关君瑞把安若欢和晴朗送上了车,他是不能走的,因为公司不能一下子少了3个人,他必须留在这里,帮他们善后,尽管他也很不放心,但是没办法,每个人都不可能只有一个身份。

火车上的安若欢像是只剩下了一副驱壳,不笑也不哭,晴朗在一边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劝她,因为毕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劝她都无从开口。

好不容易挨过了1个半小时,高铁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火车进站,远远的看见祁阳站在那里,三个月没见面,他看上去似乎比原来更瘦了,只是那份干净的帅气依旧在。若欢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上跟他寒暄?她飞快的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问:“我爸呢?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有些情况需要等你到了再问医生。”祁阳安慰她。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晴朗倒是不糊涂,一下子问到了重点。

“额,等下再跟你解释,总之现在你们先跟我走吧。”祁阳拉着若欢她们向停车场走去。

医院里,若欢看见了等在ICU病房外面的妈妈和乔薇,这时候,眼泪终于一瞬间决堤了,三个人抱头痛哭的场景虽然在电视剧里时常见到,但是真的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还是会觉得很受感染,站在一边的晴朗也很快加入进去,跟着掉起眼泪。

“爸的情况怎么样?”哭了一会儿,若欢问妈妈。

“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说到这里,妈妈又哭了起来。

“听医生说,是肿瘤,在肝脏上,需要手术。”乔薇替若欢妈妈说下去。

“怎么会这样?”若欢不相信,肿瘤,那不就是癌症吗?爸爸平时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得癌症?

“有一段时间了,他总说肚子疼,让他去医院他不肯。”妈妈边哭边说。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若欢感觉自己这个女儿当的简直太不称职了,爸爸生病了,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不让,说你工作那么忙,别再让你担心了,要不是小祁总过来看他,发现了,他到现在都不让告诉你。”妈妈继续说着看了一眼祁阳,目光里全是感激。

“祁阳?”若欢回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怎么会?自己明明就是让他伤透了心,他怎么还会大老远跑来看自己的父母?她越来越搞不懂他的心里就究竟在想些什么。

“醒了醒了!”乔薇朝病房里看着,一边招呼大家。

“哪一个是他女儿?”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对大家问。

“我是!”若欢连忙迎上去。

“你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吧,不过别太久,患者现在还太虚弱。”说完医生转身走了。

若欢擦干了眼泪,推门进去了,她对自己说,她不能让爸爸难过,她必须坚强的面对。

“爸!”若欢轻轻的叫了一声,坐在了爸爸身边。

“欢欢?是欢欢吗?”爸爸的声音有气无力。

“是我,爸,你怎么进医院了呢?”若欢强忍眼泪故作轻松。

“啊,哈哈,爸爸听你妈唠叨听烦了,所以躲进来清静清静。”爸爸也显然不想让若欢担心。

“爸,你就是吓唬我是不是?你是不是生气我总也不回家陪你?”若欢佯装埋怨的语气听起来那么让人心酸。

“哪能呢?爸爸怎么会生你的气?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多辛苦啊!爸爸只是心疼你,不想让你分心。”听见爸爸这么说,若欢的心简直像被一百把刀子同时割着,她好后悔,为什么自己一直都这么不孝顺?

“爸,我不走了,我就在这陪你好不好?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啊!”若欢的眼泪流下来,她赶紧擦干它,害怕被爸爸发现。

“傻丫头啊!你哪能一辈子就围着爸爸转呢?爸爸没事,你放心,爸爸休息几天就能回家了!”也许是身体太虚弱,爸爸只说了这几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爸,什么都没有你跟我妈重要!”若欢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此时,相比于父母,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欢欢啊,爸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爸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着你出嫁,看着你幸福,想到这,爸爸真的是不甘心啊!”说到这里,若欢明显的看见了爸爸眼角的眼泪,她知道,自己从小就是爸爸的心头肉,只是现在,这心头肉成了心头病,她怎么能够不怪她自己?

“所以啊,爸,你得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你还得送我出嫁呢!”若欢含着眼泪笑着说。

爸爸没有再说话,也许是太累了,他睡着了,看着爸爸日渐苍老和因为疾病而消瘦的身体,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了,现在,这棵树,需要靠她这个园丁来保护。她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告诉妈妈想要去走走,就一个人上了医院的天台。

天台上,她看着满天的星斗失声痛哭,哭她的爸爸,也是哭她自己,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眼泪无论如何都流不干?还是自己的日子真的过的太辛苦?正想着,有人来到她身边,伸出手递给她一片纸巾,看那修长的手指,就知道一定是祁阳。

“好好的哭一哭吧!好久没见你这么痛快的哭了。”祁阳声音温柔。

“谢谢你。”面对祁阳,她似乎翻来覆去的就只有这一句,百说不厌。

“不用谢,我爸妈都不在我身边,叔叔阿姨都对我很好,没有你,我也愿意这样照顾他们。”祁阳说的轻描淡写。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做我朋友了。”若欢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是啊,我是再也不想做你朋友了!”祁阳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抬起头看着天空接着说:“可是我控制不住啊,你说怎么办呢?”

“对不起。”另外一句若欢经常对他说的对白此时也派上了用场。

“你就只有这两句话好跟我说吗?”祁阳无奈的表情,像是在讽刺自己。

若欢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她怎么能够对他说,虽然3个月过去了,可是她心如磐石,毫无转移。

“嫁给我吧!”祁阳突然说了这一句,只淡淡的语气,好像在说没关系似的。

“你说什么?”若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种时候,他怎么会想着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嫁给我吧!让所有爱你的人放心,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好好的照顾你,以及所有那些你爱的人们。”祁阳继续说,他觉得他不能够再默默的付出了,在她身边这么久,为的不就是今天的这一句?

“可是我。。。”若欢想说她做不到,可是她又忽然想起刚才爸爸说过的话,她不想再做爸爸的心病了,还有妈妈看祁阳的眼神,他们都那么的喜欢他,而自己也实在找不到不喜欢祁阳的理由,她不能够总是为了一个已经消失的人而伤害站在身边一直为自己付出的人。所以她没有在说下去,却也说不出其他话,索性沉默。

“我知道。”祁阳走近她,双手扶住她的双肩,低头寻找着她的目光。“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如果你明知道等不到,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也许你会慢慢的接受我。”祁阳的目光既温柔又炽热,他像是害怕灼伤她似的尽量控制着。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若欢看着他,认真的说,这是她的顾虑,她不想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不管因为什么。

“我不在乎,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论结局怎样,我都愿意。”祁阳说的那样动情,让若欢不忍心拒绝他。

“谢谢你。”若欢笑了一下,她想要尽量忘了此刻出现在她脑海中的那个身影,和那一抹淡淡的粉色,于是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任凭眼泪划过脸颊。

祁阳将她轻轻的拥进怀抱里,那样轻那样轻,好像生怕用力过猛把她弄坏似的,他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尽管他知道,她的心并不在他这里,但是他还是愿意等,因为至少这一次,他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可以让他一直一直的等下去,等到她的心里有属于他的位置。

而若欢此时也不在拒绝他,更没有挣脱他的拥抱,她也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站在那里,任凭他抱着,她能够感受到他想要给予她的温暖,即便她是一块捂不热的冰,他也愿意做那一束炽热的阳光,她想或许自己不该再那么固执,用她一个人的幸福,去换身边这么多人的幸福,这样不是也很好吗?至少幸福的比例一下子就变得很大了,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看见的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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