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准备往玉烟阁走,却见逸云大师在易婉跟前稍作停留,只轻声提点到,“陶小姐是有福之人,不多久便可柳暗花明又现生机的。所以你只在合适的时机蓦然回首,那人已在灯火阑珊之处等候了。”逸云大师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便款步离开了。
易婉听了逸云大师的提点,心里一紧,本来疲惫的脸上这才隐约露出了一抹的笑意。
本来以为走投无路,再进一步,却发现柳暗花明,只是这一路上必定坎坷,否则我也不可能在灯火阑珊之处寻到我的良人。
易婉心里念着,也赶紧跟上了逸云大师等人的脚步。
来到玉烟阁外,本来与陶易卿谈笑风生的逸云大师忽然停下了脚步,望着这玉烟阁的大门,眉头微皱,侧身望着陶易卿问道:“易楚贤侄就住在这里?”
陶易卿闻此,赶忙应道:“在这玉烟阁里住了有些年了。”
听了这话,逸云大师又捋了捋垂胸的胡子,望了望探墙而出的槐树,问道:“那易楚那孩子是不是终年体弱多病,精神萎靡?”
陶易卿一听,随即点头回道:“正如大师您所言,易楚那孩子的确是体弱多病,汤药不断,因为身子弱,终日躲在这院中,几乎都从不出来走动。”
“造孽啊造孽。”逸云大师说着,微微叹了口气,“这大活人住的院子里怎么可以栽种这么多阴气极重的槐树呢?可知这槐中带鬼,是极阴的树种,本就不适宜在大宅之中种植,何况如此之多。易楚那孩子不病才稀奇呢。”逸云大师说着,快步上前想要推门入院,谁知这玉烟阁的门竟然是从内反锁着。
见此情形,陶易卿也十分着急,赶紧上前叩门。
过了半晌,只听刘氏在院里问道:“是谁啊?”
陶易卿闻此,不禁应道:“刘婶,逸云大师在此,你赶紧开门迎他进去。”
这话音刚落,便听院内刘氏快步跑动的声响,而后门闩打开,便见刘氏喘着气站在门边,见这府内的主子与逸云大师都站在这门口,一脸的讶然,赶紧给各位行了礼之后,迎众人进了院子。
进了这小院,逸云大师也没有耽搁,只环顾四周,越看面色越是凝重,最后目光竟落在了院中那颗极粗的古槐之上。//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众人都默不作声的望着逸云大师,也随之将目光落在了那颗古槐上。
逸云大师望着那古槐半晌,才问道:“先前来过贵府两次,从来没听说有这古物,难道是有意移种于此?”
陶易卿闻此,十分恭敬的应道:“听家父说,此古槐在陶府修建之时就已存在了。先前没有在意,只因这玉烟阁一直空着,无人居住。直到前些年我三弟打算定亲自立之后,才腾出了这院子给他居住。也才知道这陶府之内竟然有棵千年古槐。”
听了这话,逸允大师斩钉截铁的说:“这古槐不能留,必须砍伐。”
闻此,众人都是一惊,却也不敢多言,只望着那颗古槐,隐隐的有些担忧。
因为这陶府之中无论主子还是奴才,没人不知道这古槐对于陶易楚的意义。若是说砍了这古槐,倒不如直接杀了陶易楚痛快些。
“大师,这古槐有何古怪,为何非砍不可啊?”陶易卿问着,心中焦灼不已。
逸云大师闻此,只面色凝重的望着那古槐,低声说:“这古槐是上元古物,树龄远不止千年,已然有了灵气。只是这槐树无论是善是恶,都会吸取壮年男子的正阳之气。如今易楚那孩子体弱多病,与这古槐也脱不了干系。毁了这古槐虽是造孽折寿之举,但若将这古槐留下,不光对易楚那孩子会有影响,对府内的其它男子也不益。所以——”
“不行,这槐树不能动。”逸云大师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孱弱的男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陶易楚在梧桐的搀扶之下站在屋门口,脸色苍白到竟然没有一丝的血色。
梧桐小心的扶着陶易楚的臂膀,心也随之微微颤抖着,不知为何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所以只是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闻此,众人都是微怔,只有沁怡公主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十分淡漠的说:“三弟,你可是要想清楚啊,只是伐一棵树而已,救的可是你的性命呢,孰轻孰重,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该如何抉择,你该不会真的傻到要树不要命吧?”
陶易楚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沁怡公主的话听进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望着自己的大哥陶易卿说:“大哥,这树不能伐,绝对不能。”
陶易卿闻此,直直的盯着这个让自己心疼到心碎的弟弟,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只是沉默着。
见丈夫如此纠结,一向少言的淑颖这才忍不住柔声安慰道:“三弟,你听逸云大师一句话,你无论多喜欢多在意这棵古槐,但它却是要害你性命的邪物。咱们要砍伐它,只是心疼三弟你啊,你就不要让你哥哥担心,就应下吧。”
陶易卿闻此,不禁侧身望着淑颖,眼中尽是柔情,倒底是自己倾心而爱的女子,不用言语也明白自己的心。
沁怡公主见此,脸瞬间拉了下来,只觉的这段淑颖心机颇重,一定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在这种时候抢她的风头,才这般现眼。只是这陶府的女主是她沁怡公主,这段淑颖算个什么东西,于是也不管逸云大师是否在场,只快步上前,抬手便狠狠的赏了淑颖一个耳光,喝道:“贵客在此,如此大事,也容得了你这贱妾说话,赶紧给我滚回你的殊源居去。”
眼见淑颖的脸上被打出了鲜红的指印,一旁一直失神的易婉这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淑颖,有些惊慌失措的望着淑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好了。
见眼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当中羞辱,一向理智的陶易卿也再也按耐不住,只抬手指着沁怡公主说:“沁怡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眼见贵客在此,你还如此不知礼数,成何体统?你自诩金枝玉叶,但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有哪一点像个公主,像这个家的女主。实在太不像话了。”
沁怡公主闻此,只觉的委屈,所以只瞥了一边楚楚可怜的淑颖一眼,回道:“正因为我是这陶府的女主,所以才要好好教训这贱妾。今日这样的场合,让她出席,已然是给足了她面子。她不但不感激,还要出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丢人现眼,试问我怎么能熟视无睹,任她这么放肆下去。”
陶易卿见沁怡公主不但动手打人,如今还在强词夺理,何况还是在逸云大师面前,内心羞愤不已,只望着沁怡公主说:“既然陶府这样不堪,让公主您如此委屈,就请公主向皇上请一道圣旨,废去我驸马的身份,奉旨休夫吧。”
沁怡公主闻此,一脸诧异的望着陶易卿,实在想不到如此绝情的话是从自己沉稳内敛的驸马口中说出。这才渐渐的有担忧,不禁悲从心来,望着陶易卿冷笑一声说:“好,陶易卿,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竟然为了这贱妾羞辱与我,还要闹到休妻。我是当朝公主,你竟敢如此对我——”沁怡公主说着,眼泪忍不住滑落,转身奔出了玉烟阁。
见此情形,淑颖不禁抬头望着陶易卿一脸自责的说:“相公,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嘴的——我”
“不要再说了,沁怡公主只是在气头上,不会怎样的,待会儿我会去锦华园那里看看她,咱们还是说说这古槐的事吧。”陶易卿说着,只想将此事暂时搁置,于是又侧身望着逸云大师,眼中尽是无奈。
逸云大师闻此,轻点了一下头,又望着站在门口,脸色阴郁的陶易楚问道:“贤侄无论如何都要留住这棵古槐?”
“是,逸云大师,这棵古槐,无论如何都是要留下的。”陶易楚说着,望着陶易卿,请求道:“大哥,这棵古槐不能砍。”
陶易卿闻此,只怕这个宝贝一样的弟弟一时心急再病倒了,于是点了下头,望着逸云大师问道:“大师,除了伐掉这树,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吗?”
听了这话,逸云大师又忍不住抬头望着这棵古槐,而后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回道:“若是不伐此树,那只有找一位祥瑞之人,入住这玉烟阁,镇住此树,才可安定家宅啊。”
“大师您的意思?”陶易卿闻此,略显担忧的问道。
“那就是给易楚贤侄纳一房妻室,只有如此,才能保住这树,保住易楚贤侄的性命啊。”
逸云大师说着,若有所思的望着这古槐,便没再说什么。
闻此,院中的众人都惊讶不已,就连一直抽泣的淑颖都瞬间愣住,忘了哭泣。
而搀扶着陶易楚的梧桐,更是忍不住一抖。侧身望着陶易楚,心像针扎似的疼。
娶亲?等了这么多年,还是逃不过,难道空守了这么多年,真的要将易楚少爷拱手相让吗?
院里静的可怕,都在等待陶易楚的反应。
陶易楚闻此,只觉的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不禁抬眼扫视院中的众人,声音虽然微弱却坚定异常的说:“这世上,除了玉烟,我不会再娶别人,即便是死。”陶易楚说完,猛的甩开了梧桐的手,便转身往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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