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雷鸣(1 / 1)

忽然,秦小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既然我找不到,陈思盼自己应该知道放的地方吧!”说罢,他随手捡起身旁的一块瓦砾,扔向那青衣大汉的肘部。顿时,青衣大汉衣袖里的牌九全被倒了出来,其他大汉见之,怒容顿生,纷纷要挥拳打青衣大汉。

“哈哈······”秦小风站在厨房屋顶大笑,冲众汉道,“你们快去告诉陈思盼,就说贵寨的南海鳄衣秦长脚借去看了,过两日再还会来。”

南海鳄衣是多么贵重的东西,陈思盼怎会告诉这些低下的下人。虽然,众汉不知道南海鳄衣是什么,但他们听说寨中的东西被偷了。其中一人连忙放出了一只白鸽。

秦小风没有拦下白鸽,反而心下大喜,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众汉见屋顶之人不见,连忙进屋拿去锣鼓,一面敲打,大声喊道:“寨中进了刺客,快来人······”

寨中的岗哨问声,纷纷四下收索起来。可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他们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主寨前,一艘快船还没靠岸,就有一个人一脸紧张地从船上飞到了岸边。来人正是陈思盼。他一见信上写的是秦长脚,连忙让手下准备了一条快船赶了回来。

同时,青衣大汉来到他面前,弯腰哈气地道:“寨主,刚才那人说南海鳄衣······”

陈思盼忽然挥手一巴掌打得青衣大汉转了好几个圈,青衣大汉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又被快船下来的一位青年拉进了船里。刚进去就听见一声惨叫,随后青年将青衣大汉的尸体扔进了海里。陈思盼是不会让多余的人知道南海鳄衣的。

“大哥,听说秦长脚曾经进入紫禁城都偷了许多珠宝。戒备如此森严的紫禁城他都轻易进出。大哥还是去看看为好。”青年声音很小。

陈思盼正是如此想法,和青年一起进了寨中西院的一间偏厅内。来到厅正中的一个神坛前,陈思盼给这尊纯金佛像,先是上了五支香,而后又给两个水杯内倒满无根之水。

最后一滴水装满水杯时,只听见“咚”地一声,和佛像连在一起的神桌向西边移了过去。同时,一个四方且仅容一人通过的暗洞露了出来。

陈思盼先进了去,青年紧跟其后。下入暗室,神坛又一回了原位。这时,屋顶的秦小风不禁笑道:“如此精细的机关,真是陈小儿设计的!”说着,他斜眼见到那个东瀛青年躺在偏厅的横梁上,正看着他。他顿时一震,脚尖轻点瓦块,在空中轻飘地一个回旋,也来到了横梁之上。

“你难道就不怕陈小儿他们发现你吗?”秦小风关切地问道。可东瀛青年根本不怎么领情,淡淡地道:“这个不用你担心!”

秦小风见他语气冷淡,胸脯气息有些强劲,笑了笑,道:“你可真有劲,找了不少地方吧!”

“哼!”东瀛青年哼了声道:“这不用你管。最后还不是被我找到了。”

“嗯······”秦小风笑得更大声了,“你很有耐心,要不是跟着你,我还找不到这个地方呢!”

“知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气力,去闯下面这个暗室。”他接着道。

“这个也不用你担心!”青年的语气依然很冷淡。他心里最清楚,查到藏南海鳄衣地方的功劳都在秦小风。而秦小风刚才的话就等于在讥讽他。

陈思盼二人避开所有机关,在暗室内盘旋着走了片刻,来到了一堵石墙之前。陈思盼站到两壁的正中间,先是后退一步,再左斜上一步,又右跨一步,又左上一步方才停了下来。同时,他们面前的石墙从底向上打了开来。

不大的石壁之上,鳞次栉比地摆放着三十件乌黑的皮衣。这正是那南海鳄衣。用来藏这南海鳄衣的机关,是那个送南海鳄衣来给陈思盼的那人一并留下的,是用后天八卦所绘。陈思盼是个粗人,不明白其中奥妙,只按照其图纸造了这个暗室。

他二人见三十件南海鳄衣完好无损地在墙壁上挂着,便安下了心。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忽然又绷紧了。陈思盼看着青年道:“我们好像中计了······”

“大哥,你说得极是。”青年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听说秦长脚偷不到东西是不会离开的。刚才定是秦长脚没找到藏鳄衣的地方,于是给那些蠢货报的假信,让我们回来,好为他带路。”

“兄弟提醒得极是。”陈思盼看着墙壁上的南海鳄衣紧张起来,“要不我们将这鳄衣转移地方如何?”

看来陈思盼的脑袋不大好使,如此精密的八卦部署。先不说外人如不看到进暗室的方法,怕是这一生也不知道。就算是进入了暗室,似八卦般的活动墙,如果不懂奇门之术怕是走进得来,这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放在这里面再安全不过了,如果带出去怕是要送羊入虎口。

青年一听陈思盼要将鳄衣带出去,立刻点着头道:“大哥想法甚好。如果继续放在这,定会被秦长脚盗走。”

没等他话说完,陈思盼已取下了墙壁上的鳄衣,整齐地叠放在地上。“兄弟,快过来!我们每人十五件,将这抱出去吧!”

青年没有拒绝,他没理由拒绝。他抱起鳄衣,跟在陈思盼的身后走着。他不敢走错一步,因为只有陈思盼一人看过那地图,清楚走出八卦墙的方法。

秦小风在神坛前琢磨的半天,还是没能进入暗室。他又端了一瓢水来,倒在那两个水杯内,但暗门还是没有打开。普通的水自然是不行的。而所谓的无根之水,是指下雨时所接之雨水。

“你就别再费劲了。我怕你这一生也打不开这门。”东瀛青年坐在横梁上笑着道。

“大家目的都一样,现在都进不去。你也不过来帮忙帮忙。”秦小风停了下来,双脚点地,回到横梁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忙活了!”

“休息一会儿,还要留些精力对付你呢!”秦小风笑道。

东瀛青年笑了笑,道:“依我这些日子对陈思盼的观察来看,他会替我们将南海鳄衣拿出来。”

“过会儿再动手,我可就不会客气了!”他接着道。

“尽管放马过来!”秦小风喝道。

“咚······”他们正说着,神坛向西移动,打开了暗室入口。陈思盼二人满头大汗地抱着鳄衣走了出来。

见状,秦小风不由暗自发笑:陈小儿果然是榆木脑袋,而且还有些多疑。他转头再向身旁的东瀛青年时,青年又已不见了踪影,“出手还真是快啊!”

东瀛青年在神坛后面抽出了腰间的短刀,慢步靠向陈思盼二人。看样子他是要从他们背后一刀解决了事。但秦小风不会让他如此轻松得逞。

秦小风着急之下,想起方才在厨房抓的一把花生还有几粒在怀中。于是,他抓出一粒花生,掷向陈思盼。

陈思盼脑子不好使,但武功却还可以。他脸向左后一侧,躲过了花生。可是,东瀛青年的身影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来硬的了。东瀛青年将刀横着一挥,陈思盼上身向后弯下,躲过一招。东瀛青年接着收住刀身,将刀竖着刺去。陈思盼连忙用手中鳄衣上前一拦,硬是将利刀接了下来。

刀尖刺在鳄衣上,鳄衣居然没有丝毫损伤。反而刀尖硬生生地弯了过去。同时,陈思盼双手一合,夹住了短刀。顺势,他侧身右腿踢向东瀛青年。

东瀛青年抬头瞪了一眼梁上偷着乐的秦小风,双脚点地,身子退入暗处不见了。

陈思盼嫌手中鳄衣太沉,身手施展不开,于是将十五件鳄衣一并放在了青年的手臂上。这一下可把青年累坏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拖着步子往外走。

打斗之声引来了在主寨中看守的水匪。青年见他们进来,一面向前走,喝道:“一群废物,还不快点,刺客就在里面。”

水匪们进入偏厅,见陈思盼在暗处东瞧西望,忙着举刀也在暗处收索。可东瀛青年早已不在哪了,他来到秦小风身后,抬起右脚,一脚便将秦小风踢下了横梁。

秦小风在江湖奔走二十载,也是个老手了。对于这一脚,他没感到什么意外。同时,他在空中身子旋转,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东瀛青年的左脚,向下用力一拉。东瀛青年没想到他会如此,也一并掉落下来。他一落在地上,还没等陈思盼等人追过来,便双脚点地,飞出了偏厅,到了院中的大棕树上。接着,又飞向前院。

陈思盼见秦小风飞向前院,刚才偷袭自己的东瀛忍者打扮的人还在屋内,便让二十来人去追秦小风,自己则和剩下的四十来人留下对付东瀛青年。

“一群傻蛋,那人去抢你的南海鳄衣了。”东瀛青年见陈思盼打算围攻他,也不管秦小风是不是真去抢南海鳄衣,想让陈思盼为他拖出一些时间来。

可他并不清楚陈思盼所想。他刚才差点要了陈思盼的命,陈思盼现在可真是想撕了他的皮。

“你的隐遁是很厉害,但现在是白天,如果这屋顶没了。我怕你这门功夫是没用了。”陈思盼的脑子不知是不是被仇恨冲开了神经,一下变得聪明不少。他接着道,“屋外的兄弟,把房顶给我掀了。”

东瀛青年一听这话,顿时留下一身冷汗。在柳生家族的武学中,他最擅长的就是隐遁。如果真让他曝露在阳光之下,面对着近五十名好手,怕是要有一番苦战了。

“噔······”四声脆响。屋外的八名水匪分别两人站在四角,用铁钩将屋顶四角抓住,而后用力一拉。轰地一声,完整的屋顶瞬间被拉得四分五裂。东瀛青年心中同时随之也是一震。

已近正午的冬阳,东瀛青年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刺眼,让人身体炽热。他现在想起了临行前,他父亲对他说的话:做人不要太高傲,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大。

“兄弟们,他现在藏不了了。一起上,杀了他”陈思盼一声大喝,屋里屋外的水匪纷纷冲过来,将东瀛青年围在了中间。

青年没有将鳄衣抱到陈思盼指定的地方,而是趁乱弯着双腿,来到了上午秦小风降落的山坡上。他回头见没人跟来,便将鳄衣放在了地上。可他刚一抬头却看见一个灰衣男子笑咪咪地看着他。

“哟!”青年见来人是秦小风,惧颜变喜,道,“秦大哥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

“呵!”秦小风心中有些诧异,他很少来沿海,陈思盼的手下怎么认识他,还称他为大哥。“我很少用脚走路的!”他一面说背后左掌聚气,待青年有偷袭他的举动时,先下手。

似乎他想多了。青年无所顾忌地坐在鳄衣上,他擦着额头的汗珠,侧着脸,一脸奇怪地看着秦小风,道:“秦大哥不是照我所绘的地图来的吗?”

“地图!”秦小风惊异地看着青年道:“难道你就是徐海所说的那个······”

“看来徐大哥没交代清楚啊!”青年笑了笑,道,“我叫包霖枫,是三年前,汪直大哥让我过来取得陈思盼的信任。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秦小风见是汪直的人,便散去了左掌的劲气。

“秦大哥,你带着这三十件鳄衣先走吧!”包霖枫望着西北方过来的大片乌云,道,“看来海上的天气又要大变了!”说罢,他起身下了山坡。到了山底,他遇上要上山收查的几名水匪,伸手一横,喝道:“没见我是从山上下来的吗!你们再去,怕是刺客已经从别的地方逃跑了。”包霖枫在陈水寨,可是竟在陈思盼一人之下,那几名水匪被吓得立刻掉头去了别的地方。

包霖枫来陈水寨不到一季,便取得了陈思盼的信任。并屡次做成几十件大买卖,很快就坐上了这儿的第二把交椅。在这儿可谓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但这三年来,他从没有想过要背叛汪直。秦小风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一丝敬佩之意。

西北方的乌云眼看就要到这儿了。轰轰的雷声已经听得很清楚,亮白的闪电在乌云中显得格外耀眼。

秦小风连忙扒开树枝,见藏好的风筝还在,心中不免舒了口气。他用带来的包袱将鳄衣包裹好,系在风筝的扶栏上。他推动风筝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得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与先前不同的是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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