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照在现在的洛阳城中,洛阳城已经没有往日的光辉。城中住的除了各地聚集而来的江湖人,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普通百姓。这次的风波,造成的影响已经不比二十年前的那次小。
二十年前的那场在武夷山上的比武,众武林群雄也是为了一把剑而去。把武夷山弄得也是鸡犬不宁,过了两三年才慢慢恢复了生机。而这次的,怕是不会比武夷山好多少。
朋来客栈内此刻又进去了一个门派,但与青城、峨眉、少林等门派来说,这个门派却只有五个人。来人个个手持长剑,脚步沉稳有力,目光如鹰,气势不凡,但在众门派中没有一人认识其五来人。
“这又是哪里来的鸟派啊!”一位身穿黑色大袍的青年冲来人喝道,“竟然比我的崆峒派还小!”说罢,史来焙大笑了起来。众人也是哗然一片。
繁杂之声中,“咻······”地一声响过之后,沉静下来的客栈内只听得见史来焙的疼痛之声。众人宁神看去,只见他的左耳掉落在了地上,鲜血已经浸湿了其左肩;众人再扭头看向五来人,只见其中一人正用内力驱动在客栈空中徘徊的长剑。
少林寺的玄智大师见到其来人的武功,不禁失声道:“天山回旋!”“玄智大师,什么天山回旋?”峨眉派的清闲师太对玄智道。
玄智看了一眼清闲,笑道:“老衲想起来了,二十年前的武夷山之战,师太没去,正在道观中迎接朝廷的大官呢!”清闲白了一眼他,道:“大家彼此彼此。那次我只是不想去趟那浑水而已。”
“那师太现在怎么来了呢!”玄智冷笑道,“难道这趟水还没当年的浑吗?”“浑是够浑。但玄智大师没发现少了两位厉害人物吗!”清闲淡淡地道。玄智心中清楚清闲口中所说的那两个人,他们一人已消失不见;另一人当起了道士,这二十年来也没下山一步。
“玄智,你还没告诉平尼什么是‘天山回旋’呢!”清闲大声喝道。玄智打量一个寒颤,才道:“‘天山回旋’是天山剑派,人人必须学会的招式。当年,清水就是凭着这对他们来说平常无奇的一招打败了清风。”
“天山剑派如此厉害,我怎么没见他们用过这招。”
玄智叹了口气,道:“当年欧阳瑾在世的时候,对其弟子管教极严。他规定弟子若不是遇到殊死搏斗,决不能显露自派武功。”
“这到是个奇怪的规矩。”清闲笑道,“我们可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将自家的武学发扬光大。可是,他却······”“现在不是更好,天剑山庄便成和虚冲老头一样的道观了。”玄智笑道。
同时,其出剑伤史来焙的青年将剑收回到手中,一面道:“各位前辈,在下万殇门五使者之首花明破,大家来此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何必出言伤人。”
“什么万殇门,从来就没听过!”青城派的大弟子庞德兴轻笑道。
万殇门这个名字在以前,江湖上就没一人听说过,此次是众人第一次听说。但花明破使剑伤史来焙的那招,让玄智等老前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两个人:一个在江湖和朝廷还算有些名气,不可能再创另的门派来毁掉自己以前的声誉;而另一人在江湖消失了近二十年,再加上上次是败走,众人很容易就想到是此人建立的万殇门,此来是夺得湛卢剑好报仇的。
“花施主,请问你们的掌门可是欧阳清水?”玄智试探性地问道。他想确定其身份,好为接下来的事做安排。根据二十年前欧阳清水的所作所为,如果万殇门的掌门真是此人,看这万殇门来势汹汹,势必夺得湛卢剑的样子,那武林将面临毁灭性的危机。
可花明破根本就不给他面子,白了他一眼,喝道:“我们师父他老人家的名讳也是······”“大哥,别忘记了临行前师父的话。”花明玉拉住其,道。花明破这才停下了口中的话。
虽然花明破没有将其掌门的名字说出来,但凡是二十年前亲眼目睹了武夷山的那场比武的人,都已经猜出其掌门就是欧阳清水无疑。这时,众人居然对花明破五人礼貌了许多。
“玄智大师,现在怎么办!欧阳清水也要打湛卢剑是主意?”青城派掌门胡凡冲在玄智耳边嘀碎道。
“先不要着急,看看再说。”玄智看去很是淡定,“若他真的要夺取湛卢剑,到时就算拼上整个少林寺也不能让他得逞。”“空心,给各派掌门传下话去,晚上到我房中商议对付万殇门的办法。”他接着对身后的小和尚道。
“是,师叔!”
已近子时,玄智的房间里依旧灯火通明,声音十分地嘲杂,好像是两伙人争吵起来了。在门外站了片刻的花明砌,见状偷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大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可真是够虚伪的。又想要对付我们万殇门,又想私吞湛卢剑。”他一进房就对花明破笑道。
“大哥,他们既然要对付我们。我们是否要想法应对一下。”花明环道。
花明破却一点都不害怕。他笑道:“现在要想办法应对武林重派的应该是我们的掌门‘欧阳清水’才是!”“对,对······”花明砌接声笑道,“他现在面对的是整个武林,看他怎么办!”
玄智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吼道:“你们不要在吵了。现在敌人就在隔壁,若让他们见到我们这些正派,到现在还若同一盘散沙,岂不是让他们看了笑话。”说完,他接着又细碎念叨:“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争执两方是青城派和崆峒派,这两派现在已经很是落末,二十年前他们悸于欧阳清风,没敢去抢那把神兵。又过了二十年,现在他们不想在失去这次的机会了。
“玄智大师,不是胡某不给您面子。只是,您也看到了,我青城派现在的弟子还不及少林寺的一座罗汉堂的人多。若得不到湛卢剑,怕是青城派从此不用再传位了。”胡凡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看上去好像青城派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
左耳还包扎这的史来焙也是说着相似的话,举手投足也基本一样,样子看上去更加凄惨。
不止是青城和崆峒两派此来的目的是这样。来这里的门派除了少林和峨眉,其目的都是为了希望得到湛卢剑来振兴各自的门派。可是,湛卢剑只有一把,若武林群雄都为其争之,到时又要生灵涂炭了。二十年,欧阳瑾就是看出了这点才将那把神兵,封于了武夷山之中。
“玄智大师,你们要对付欧阳清水,我们是不会帮的。”史来焙道,“他的徒弟现在都如此厉害,这二十年,他本人的造诣怕是没人能及了!我崆峒派可不敢招惹这个烦。”
“在他本人还没到来之前,我明天一早就率众弟子会崆峒山。”史来焙接着道,“希望玄智大师谅解,史某告辞了!”说罢,他便率身后的六名弟子离开了房间。胡凡冲见其离开,连忙也向玄智拱手告辞,出了房间。
“玄智大师,史掌门说的也并无道理!”清闲神色也是很凝重,“当年,欧阳清风一个人就杀死武林大派中的十多名高手。现在······”在清闲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了一幅血流成河的悲惨图景。
玄智心中也在很是害怕。他当年亲眼看见自己的师兄玄空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却连出手接下来人一招的机会都没有。当时他就吓傻了,来人没有蒙面,他却没有看清其面貌。后来,他才听到江湖传闻说是欧阳清水杀死了玄空。
让他更感到可怕的,就是欧阳清风一个刚初涉江湖的青年,既然轻而易举地就将少林罗汉堂首座是性命取了去。忽然,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人——欧阳清水。顿时,他脸上不禁露出了丝丝喜色。
清闲见其在大敌当前之时,竟露出喜色,心下难免好奇。她问道:“玄智大师,看您的这样子,应该是想出了对付欧阳清水的好办法了吧!”
“好办法到是没想到。”玄智淡淡地道,“老衲到是想起一个和欧阳清风可以抗衡的人来。”
“您说的是欧阳清水吧,玄智大师!”四川唐门的唐休道,“如要他下山帮我们对付他师弟,简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二十年前,清水不是打败过欧阳清风吗?”
“二十年前,他之所以出手是为了争夺天剑山庄的掌门之位。现在,他这掌门之位已经坐了二十年,而且,去年嘉靖还派严世蕃去了趟天山,估计他是要进京当国师了。”唐休接着道,“我猜他是不会趟这浑水的。”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都是一寒。去朝廷做官,总比在江湖里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要好。而且,欧阳清风这是要去当国师,嘉靖又沉迷于道学,他必定会平步青云。只要是个聪明人,就不会来招惹麻烦。
“玄智大师,如果他真的去当国师,我们怎么办?”
“到时,我们就一起到京城去请他出山。就算是他不愿意,嘉靖见众武林人士齐聚京城,定会迫于压力,而下旨让他出山。”玄智道。
“这办法真是高明!”众人齐声赞道。
“刘大哥,我们好像已经来迟了!”卢威道。夕阳的余晖扫过树梢之时,云雷五人终于也到了洛阳城外。
“迟不迟,等长脚回来就知道了。”刘晓晨一面下马,道,“今夜就在城外过夜,我们明日进城。”
秦小风比他们先到的洛阳半天,已经进了去。其目的是打探城中的情况和一个人的行踪。朋来客栈的灯光熄尽之后,他才出城而来。他的脸上也是充满了不安和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