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楚河看向谢明伟,淡淡地道:“我不出手,是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但你不同,你的火候还不够,还需锻炼。他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你若胜他,好处无穷。”
谢明伟怔住了,他事先没有想到,他已经可以出手了。要是能胜过车有根,在象棋界,他必将声名鹊起。
“多谢师父。”谢明伟拱手称谢。
柯楚河叮嘱道:“我对车有根的套路了如指掌,胜他容易。但是,他终究是有真本事的人,你不要轻敌。”
“徒儿明白了,肯定不会给师父丢脸。”谢明伟表情凝重地道。
“压力不要太大,这无益于水平的发挥。就算输了,也没有什么,你是学生,他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如果你能赢,大家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柯楚河有些得意,这是他事先出的策略。
“师父,您真是算无遗策,棋盘内外,都在您的计算之中”谢明伟奉承道。
“油嘴滑舌,先努力战胜车有根再说。”柯楚河严肃道。
象棋协会,多数的会员都在这里,他们清楚,柯楚河这样传说般的存在也到了海州。到时,他肯定会亲自到象棋协会来。
现场众人除了车有根,别人也不知道柯楚河是为了过来找他下棋。
等到柯楚河到了,整个象棋协会都沸腾了。
“天啊,真的是柯前辈,意想不到。”
“前辈大驾光临,实在令人感动,前辈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但说无妨。”
“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大师,要是得到大师指点,棋艺一定能突飞猛进。”
柯楚河对这样的奉承已经听惯了,他面带微笑,频频向众人挥手示意。
柯楚河来到车有根面前,笑道:“好久不见,老朋友,咱们摆上一局。”
车有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对阵柯楚河,从来没有胜过,已经在心里蒙了一层阴影,这种挫败感,令他心里直发虚。
“柯前辈原来要跟我们会长比试。”
“可以大饱眼福了,期待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这样,快比试吧,大家都等着看。”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只在电视里看过柯楚河的比赛,现在可以在现场观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
车有根看向天远航,明明说好的,让陈立过来,怎么这么没有看到陈立。
“柯大师,我水平有限,就不献丑了吧。”车有根有些为难地道。
“不用太谦虚,你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虽然不胜,但是精神可嘉。趁大家都在,你我对弈一局,也能给大家观摩一番。”柯楚河笑道。
孙寒站在车有根身后,听到这话,心里大不服气。柯楚河是大师,水平自然不用说,但是他现在话说得这么满,也的确是目中无人。什么“精神可嘉”,只差没有直接说车有根一直输了。
“柯大师,您真的厉害,怎么不走出国门呢?”孙寒忍不住说道。
众人一听,脸色变了,孙寒这是在伤口上撒盐。要知道,象棋在国内流行,但是国外也有高手。柯楚河曾经参加过国际比赛,但是没有夺冠。他本人也因此有了心理阴影,这点从他以后从不参加比赛,就可以看出来。现在孙寒当众提起,就是要让柯楚河下不来台。
“嘿,这是师父的仁义,他一心为象棋界培养更多人才,所以没有将时间花在这类事情上面。”谢明伟立刻出声辩解。
众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大声叫好,替柯楚河加油打气,盛赞柯楚河的大仁大勇。
孙寒不服,她还想说什么,车有根拦住了她。柯楚河来者意不明,而自己一方势弱,再争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车有根,放心吧,不是我要跟你比试,是我的徒弟。”柯楚河说着,指了指谢明伟。
谢明伟立刻拱手道:“车大师请赐教。”
车有根眉头皱起来了,柯楚河自己不出手,却让他的徒弟出手,这摆明了瞧不起人。敢情人家这是上门踢馆了,还是稳赚不赔的那种。
柯楚河的徒弟是什么水平,车有根不清楚,但是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人家败了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他还是徒弟,可是车有根要是败了,还是败在一个年轻人手上,老脸可就没有地方搁了。
再者,车有根可不愿当这个冤大头,成为人家的垫脚石。
谢明伟看到车有根犹豫,他再次拱手道:“车大师,您不会是在害怕吧?”
车有根继续向门口张望,他惊喜地发现了陈立的身影,顿时心中大定。他捋了捋胡须,笑道:“你的水平不差,但是终究是小辈,你我交手有失公允,到时有人要说我以大欺小了。这样吧,我也让徒弟上阵。要是他不敌,我再出手,如何?”
众人听到车有根这样说,不由看向孙寒。他们都感到奇怪,车有根的徒弟是彭三子和孙寒,几天前彭三子已经被赶走,现在只剩孙寒。
孙寒是车有根的新徒弟,在棋艺上自然不能跟彭三子相比,要是让她上去,只怕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要认输。现在车有根这样说,难不成是准备让这名徒弟故意输?
“会长,孙姑娘可是新人,怎么比得上柯前辈的徒弟?这是浪费时间啊。”
“明摆着的事情,孙姑娘不是人家对手。”
“如果是彭三子,我觉得还行,孙姑娘的话,算了吧,有故意输棋的嫌疑。”
孙寒听到这些话,小脸都气白了。她的确是新人不假,对于棋的理解尚不透彻,暂时还说不上有什么实力,她自己也明白这点。
对方是柯楚河的徒弟,平时肯定得到过柯楚河的指点。双方就算拼师父,她也是拼不过的。
车有根环顾一圈,笑道:“大家误会了,我可没说是孙寒,不瞒大家,我还有一名徒弟。”他心里也在打鼓,事先他也没跟陈立商量,不清楚陈立的意见,到了现在的地步,他也只有硬着头皮了。
“还有一名徒弟,是谁?”
“就是,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会长直接说吧,到底是哪位。”
众人纷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