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初三后课业忙了很多,每天早上还增加了一个小自习。对江睿来说倒是影响不大,顶多是在学校的时间多了点。基本上卷纸作业都在学校解决完,回家就是侍弄那几盆花草。
何馥兰开始还担心儿子的学习,专门找了班主任赵承海去了解,发现儿子成绩依旧稳定才稍稍放了心。
初三下半学期,学生们都进入紧张的中考倒计时,有些本来暧昧的男生女生也都疏远了起来,还有的则是觉得临近毕业,以后要再见面就不容易,开始疯狂地递情书、表白什么的。
江睿这些天收到了好些情书,被人直接拦着表白都五六次了,实在有些头疼。
他并不是同,当初也是叶文斌死缠烂打追地他,后来自己酒后没控制住,冒犯了他,两人这才在一起。这辈子他没打算找叶文斌报仇,毕竟现在的叶文斌并没有对不起他。可也不打算再喜欢上一个男人。
他这辈子只想安安分分娶个贤惠的媳妇好好过一辈子。当然也没打算太早结婚就是,至少现在,他不可能跟这些小萝莉有什么。
他的心理年龄前后加起来也有四十多了,他又不是变、态,这么嫩的草实在没法下口。
周洋喜欢上了一班的班花,他们二班和一班是重点班,一班的班花叫吴孜雯。家里条件不错,人长得只能算是秀气,但由于吴孜雯总是对人冷冷淡淡的,尤其是男生,丝毫不假辞色,加上成绩优秀,所以在整个中学人气很高,很多初一初二的男生都迷她迷得很。
江睿不怎么出教室,跟外班人也没什么交情,但在老师办公室见过吴孜雯几次。那女生和他搭过几次话,他碍于周洋并没有理会,后来吴孜雯再碰见他,总有点报复性地蔑视。
江睿唯一比较亲近的女生就是他的同桌王晓蕊了。王晓蕊性格冷漠,话很少,每次都是不耐烦了才会应他一两句。
也不知怎么地,班主任调位置也调了好几次了,每次他跟王晓蕊都还坐在一起,有缘得不得了。
这几天王晓蕊似乎有什么话想跟他说,江睿见她难得犹豫不决,心里也有点忐忑起来,他同桌该不会也要跟他表白吧?
这么一想,江睿突然觉得当初王晓蕊有点对自己太好了,该不会是……
“我说的你听见了没?”王晓蕊皱眉看着自个跑神的同桌。
“啊?什么?”江睿愣愣地回神。
王晓蕊不耐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几天整个学校都在传你暗恋吴孜雯,想要跟她谈(谈恋爱)。”
江睿觉得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自己疯了。
好笑地看着同桌,江睿问她:“到底谁传的这谣言,也太不靠谱了。”
王晓蕊看他态度坦然,本就觉得这谣言奇怪,这会儿心里也有了底。
“如果你不喜欢她,那肯定是有人针对你故意给你泼脏水,快中考了,你自己注意些。”王晓蕊严肃着一张脸道。
江睿笑道:“暗恋她的人或许是不少,但绝对没我。”
话虽这么说,但江睿周末的时候还是跟周洋提了这事儿。
周洋是知道学校里的传言的,但他跟江睿几乎天天在一块儿,也没见他对吴孜雯多看一眼,再说,他跟江睿说过自己喜欢吴孜雯,要是江睿对吴孜雯有意思,当时就会告诉他,并且和他公平竞争了,绝不会藏着掖着。
现在听江睿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到底是谁传的这谣言,太TM不靠谱了吧?
江睿对待谣言选择漠视,哪怕都传到了老师耳朵里,老班喊他去谈话,当面他也是一句话——没这回事儿!
赵承海开始不信江睿的话,后来见江睿基本不出教室,除了同桌,跟班上的女同学都不怎么说话,更别提隔着好些个教室的吴孜雯了。这才不得不信。
不过也有人是信谣言的。
江睿解决了好几拨校内或校外的吴孜雯的“亲卫队”,彻底把人揍服帖了,这才告一段落。
周洋因为这事儿也没少被牵连,后来崔惜芸担心他干脆给他办了走读,天天派司机接送。反正镇上离市里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班上的同学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平常总是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小胖班长,家里还特别有钱,本来就人缘好的周洋,这下人缘更好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一直对周洋冷淡的吴孜雯也来找周洋,说是要道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你们。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真是对不起。”吴孜雯清秀的脸上,满是歉疚。
江睿搭着周洋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哥们。
周洋被他看得尴尬。
江睿心下好笑,周洋可不比旁的那些喜欢吴孜雯的男生。这小胖子看着和善,心眼多着呢,吴孜雯要是一直这么“高冷”下去,指不定还能成为周洋心里的朱砂痣,只是她这么一道歉,尤其是在周洋刚暴露家底的节骨眼儿上,这个道歉含多少诚意就耐人深思了。
“没事,我们并没在意,再说那些人都被江睿打回去了,说到底还是他们吃亏多一些呢。”周洋笑道。
吴孜雯闻言,迅速抬起头看了江睿一眼。
那“娇怯”的一眼看得江睿直起鸡皮疙瘩,说好的高冷女神呢?
江睿拍拍哥们的肩,顾不得看对方笑话,赶紧先撤了。
周洋又和吴孜雯说了几句,对方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周洋,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班上好些对吴孜雯有点意思的男生,都瞪着周洋。小胖子嘟嘟的肉脸都快僵硬了。
江睿不厚道地躲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笑,连向来冷脸的王晓蕊,那双清冷的眼睛里也露出一抹笑意。
杨封行程不定,为了方便,江睿在青市借杨封的关系弄了一间门面做花房,到月末杨封会派人来取。
江睿对青市现在的房价很眼馋,但他现在还是未成年,没身份证,买不了房,而且手里的现钱也有限,黄金日还有用,暂时不能动,所以也只能干看着了。
江父江母本来还对儿子天价卖花卉保持怀疑态度,但每月九千拿了半年,算是一点也不怀疑了。
江建军在砖厂的工资,一个月也有四百来块,可砖厂那些活儿都有危险性,再者江建军干了这么多年,多少伤了身体,江睿担心他的健康。何馥兰这些年给人家做衣裳,对眼睛伤害也挺大。
考虑了一下,江睿在青市找了一个大门面,打算让父母开超市。
夫妻俩觉得市里的门面太贵,还不如在村子里开个小卖部。江睿直接拿杨封当幌子,说是人家对这半年的合作满意,特意给了两万块钱的奖金。
两万块钱往桌上一放,江父江母什么也不说了。
江建军和何馥兰都没做过这方面生意,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一开始着实吃了不少亏,好在有江睿看着,两人也慢慢上了手。
夫妻俩算是明白了,儿子是个有主意的,他们两个都抵不上儿子一个。超市的事情,两人解决不了的就跟儿子要主意,什么事到江睿手里总会变得简单起来。
在市里开着超市,江父江母肯定就不方便再时常回老房子住。直接在超市附近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住着。
村里人见老江家人长时间都不回来,再加上上回那些黑西装架势太吓人,于是村里盛传江建军在外面得罪了黑道,对方把他们一家子都绑走了。
江建林和江建恒两家人自然也听说了传言。
江建恒和媳妇都是老实人,觉得以大哥的脾气不可能惹上什么人,上老房子里找了江建军几回,有一回刚好碰上江建军回来拿东西,这才知道大哥在市里做生意。
江建军对超市的事儿没说太多,只说卖东西。儿子交待过,现在超市还在起步,最好不要跟家里人说太多,以免三房那边生幺蛾子。
一听卖东西,江建恒下意识地认为江建军在市里摆摊,不体面所以不大好说。他知道村里有些人在市里摆摊赚钱,是挺辛苦的活计,据说还经常被城管罚钱,收入也不稳定。在他眼里是比不上大哥先前在砖厂的活儿的。
江建恒劝了大哥几句,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多说回了家。
江建林一开始以为大房惹了什么大人物被抓走了,后来打听到其实老大和媳妇是去市里摆摊了。
这时候摆摊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活计,任谁都要低看一眼的。江建林觉得自己也跟着丢人,更不愿意跟大房扯上关系。
李秀芝的孩子已经出生快半年,是个儿子。夫妻疼得跟命根子似的,江建林可不想儿子将来被摆摊的大伯连累,遭人笑话,直接让李秀芝以后少往老房子那边去,也别跟老大那边再来往。
李秀芝自从出了那一万多块钱,又生了个儿子,自觉是江家的功臣,对老太太也不如以前恭敬,自从开始坐月子,到现在,连饭都没端过。借口生孩子伤了身,家里边的活儿到现在还都是老太太做着。
江建林是个好吃懒做的,又没个正经工作,成天不是管亲娘要钱就是管老婆要钱,要到钱就不沾家,也不知去外面做什么,没钱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