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1 / 1)

“疑神疑鬼倒不至于,奴才只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侍卫笑道:“奴才刚刚确实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陈公公不介意奴才搜一下屋子吧?”

陈正有些紧张,强定心神道:“殿里就咱家和陛下两个人,你们不必搜了。”

侍卫请示的态度本只是随意而做,真正并不管他的意见,见他阻拦,反倒觉得殿内有鬼,“奴才等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的,公公还请见谅。”

话毕,侍卫便已经开始搜查起来。

陈正气得发抖,“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早迟不得好死!”

百里思青藏在屏风后面,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眼见他们将每个角落都仔细找了一圈,脚步就要来到屏风前。

她屏住呼吸,悄悄地拔出袖中的匕首,以便在他们发现拿人之前,给予致命一击。

可不等侍卫出现在她面前,有人从后面不着痕迹地揽住她的腰肢,再眨眼,她整个人已经落到了殿宇上。

百里思青惊骇之余,鼻端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知正是上官玥帮了她。

而后,她通过上面瓦洞看见侍卫在下方寻了个遍,发现确实无人,这才出了殿。

她吐了口气,回头看上官玥,感激道:“亏你动作快,不然免不了我要血洗父皇的寝殿了。”虽说她不怕那些侍卫,可时至今日她再难逃避靖安帝被人软禁的事实。

侍卫出了殿后,陈正匆匆跑到屏风后面,见她凭空消失,却是一惊,朝着四周小声唤了几声。

百里思青听见后想再下去,被却上官玥拦住。

“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你这次再下去,指不定就被发现了。”

百里思青忧虑且愤怒,“我从来没想到他们这么狠心也这么大胆,竟然对父皇下手。”

上官玥轻笑道:“皇位之争本就残酷,不折手段的事多了去,难不成还指望五皇子他们对陛下惦念父子之情?”

百里思青眸光黯淡道:“从前我总不愿去想这些,不管父皇将皇位传给百里晓还是百里愔,我都不会关心,也不会在意,可我无法坐视他们谋害父皇。”

她盯着上官玥的眼睛,“上官玥,你帮我好不好?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你一个,也只有你才能帮我。”

她的语气充满恳求,上官玥却没有一口答应,只是笑道:“我如何能帮你?”

百里思青拉着他的袖子,“你是京兆尹,掌管皇城所有衙役,越王府也私掌一方兵马,人数上总能与他们一较高下。而越王爷在朝中德高望重,若联和朝臣清君侧,总不会让他们成功谋朝篡位。”不是没想过司空府,可是兵马在津门关,远水解不了近渴。

“可是证据呢?”上官玥还是笑,“父王有护驾能力,可凡事都要讲求证据,不能单凭你我几句,便坐实五皇子毒害软禁陛下的罪名。不拿出确凿的证据出来,服众都是个问题,更别提铲除五皇子。”

“还有,就算能铲除了五皇子,可是之后呢?陛下如今只有三个皇子,有夺位势力的只有两个。五皇子谋害在先,不一定代表四皇子没有暗中对陛下做什么,倘若他螳螂捕蝉,你对付五皇子岂不是趁了他的意?”

百里思青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重,她心里乱糟糟的,因为是女子的缘故,与皇位有关的东西她很少能参与,“可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父皇被他们害了,既然他们做了,证据便一定会有,我一定会努力将百里晓毒害父皇的证据找出来。”

上官玥不赞同道:“时间紧迫,恐怕未等你找出证据来,陛下便已经驾崩了,到时候他们登上皇位,一切都木已成舟,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徒然。”

他不忍心打击百里思青却不得不打击,“况且,自古以来,弑父杀兄夺位者比比皆是,不会有人因为皇位来得是否正当而不对新皇折腰。”

“那你说我该如何?!”百里思青双拳攥紧,几欲崩溃道。

上官玥不知该如何回她,索性沉默。

百里思青移开视线,望着下面的陈正,忽然眼睛一亮道:“我们将陈正救出宫,他是父皇身边的人,有他指证,朝臣们肯定会相信。”

上官玥觉得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再次否决道:“你是陛下的亲生女儿,他们尚不会信任,更何况陈正只是区区一名太监。”

百里思青静静地趴在琉璃瓦上,通过洞中只能瞧见龙床上的黄色帘帐,许久才道:“上官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恨自己不是男子,否则,我也会拥有自己的人马,有争皇位的资格和权利,能够保护父皇,不让他置入危险之中。”

她眼眶逼得通红,却忍住不落泪,与他轻声道:“夜深了,我要回府了,你也回去吧。”

说着,她如来时悄无声息地跃离皇宫,方向却不是慕王府。

上官玥等她走了,眸色染上幽谧的色彩,身影却光明正大地落在了帝殿前。

“小王爷!”守在四处的侍卫见他从屋顶落下,立即恭敬见礼道。

上官玥没有回应他们,一只手随意地推开了殿内紧闭的大门。

陈正见到他,俯身下跪道:“小王爷,一切皆是按照王爷所嘱,奴才成功骗过了高阳公主,想必,她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五皇子的身上。”

他边说边撕开了脸上伪装的面皮,露出与陈正完全迥异的一张脸。

上官玥听了他的话后却无分毫喜悦之色,一双湛亮的眼睛盯着他,神色如静夜深沉。

时间明明很短,那人却感觉他寒寂的目光似在寸寸凌迟自己的肌肤。心跳急促地让呼吸也变得沉重,背上早已是冷汗涔涔。

“退下吧。”那人正感觉禁受不住那样目光的折磨时,上官玥缓缓开口,声音是不符合一贯性情的低沉冷淡。

“是。”而那人闻此三字却如逢大赦,敛了敛衣襟,退了下去。

他走后,上官玥慢慢将目光转向龙榻上的靖安帝,语气不屑中透着阴冷,“她开始怨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你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一点,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欠了别人的,总该要还回来是不是?皇伯父。”

……

百里思青找上韩元的时候,他已经入睡。深夜里头一个人影站在他的面前,将他的睡意惊得一干二净。

“是我。”百里思青道。

韩元这才松了口气,“公主,深夜来找卑职,有何要事?”

百里思青开门见山道:“我要你禁卫军统领的职权,你给还是不给?”

韩元吃惊,虽然不解她的用意却仍斩钉截铁道:“公主哪怕要卑职的项上人头,卑职也绝无二话。”

……

越王府,上官驰耀持着一封信在手,随着目光在信函上缓慢移动,唇边渐渐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痕。

送信的人见了他的冷笑,支撑在地上的双臂忍不住微微颤抖,却听到头顶转瞬即逝的一笑。

在越王身边服侍多年,他自然能够听出那短暂笑声中的自得与欢愉。

另一人站在上官驰耀的身边,不禁问道:“越王爷如此开怀,可是有什么称心如意的事?”

房内灯火通明,那人的脸被烛火照得甚是清晰,如豹犀利的双眸满满皆是好奇。

“如今乌贼国已经安全,萧琏皇子还留在我王府作甚?”上官驰耀闻言,轻哼一声道。

“王爷要成大事,当然要有人助一臂之力,萧琏自愿成为王爷的左右手,在王爷需要的时候为王爷分忧。”端木萧琏道。

上官驰耀无心去探究他话中的真假,只嗤笑道:“萧琏皇子留在泱京,怕是等本王成了大事后,报当日萧原太子身死之仇罢!”

端木萧琏也不否认,眸光闪过一丝狠戾,道:“我早已发誓要司空煜和百里思青血债血偿,便一定要兑现诺言,否则难以慰藉太子哥哥在天之灵。”

上官驰耀却想也不想道:“司空煜可以给你,端木萧原的尸体也可以还给你,那个丫头,你不能动。”

“为何?”端木萧琏暗暗不满,只是明面上未表露出来,只笑道:“难不成晚辈听说的都是实情,王爷确实与皇后有私情,爱屋及乌,连同她的女儿也要保护?”

上官驰耀轻哼道:“此事你无需多知,你只要记着,你不能对那个丫头下手,本王保证会依照昔日盟约,将白暮及明渊城池交付于你们。”

端木萧琏心中不以为然,却不得不应承道:“晚辈记下了,只是他日那丫头得知王爷才是谋害她父皇的真凶,可会顾念王爷的不杀之恩?”

上官驰耀傲然道:“知道又能如何,本王难道还会怕她一个小丫头吗?”

“王爷说的是。”端木萧琏话题一转,问道:“这么晚了,怎的不见小王爷回府?留在宫中可有要紧之事?”

上官驰耀甚是反感他管东管西,只道:“玥儿的事萧琏皇子就不必操心了,萧琏皇子只须藏好,莫要让人发现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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