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轩抓住孟惜瑶的小手跑上幽暗的小道,感觉她的手光滑细嫩,柔软无骨…
正感受着,
一股橘红的光束从黄眉道长的木剑袭来,击中他的后背,一阵烧灼的剧痛瞬间传入脑际,
祁鹤轩拉着孟惜瑶险些扑倒到地上,
“张老师,后面那三个人为什么要追我们?”孟一脸愕然,问向祁鹤轩。
“我跟他们有点小过节,连累你了…”
孟惜瑶无语,似乎在想一点小过节,用得这么拼命的跑吗?
祁鹤轩带着孟惜瑶刚想跑向墓地,去找凤魉冢长庇佑,但他很快就转念一想,
自己走阴司后就变回自己祁鹤轩的模样了,不再是现在“张宇宸”的肉身,到时不用阴司的孤魂野鬼,自己的模样就会把孟惜瑶吓得够呛,
甚至,她会晕倒,
会不再理他…
想到这,祁鹤轩立即转变方向,把孟惜瑶拉进他和范小怜之前来看过的农家大院。
院子里的房门都紧闭着,
只有一盏挂在大树上的白炽亮着,这灯与其是用来照明的,不如说是用来驱蚊或避邪的更让人可信。
祁鹤轩和孟惜瑶跑到大树下,
吴大海,李明辉和黄眉道长已经追进大院里来,祁鹤轩伸手脖子对围墙外那片幽暗寂静的坟墓大声喊道:“凤魉冢长,救我——”
孟惜瑶听罢,一双大眼睛更加的惊慌失措,厉声小问向吴大海三个人:“你们干什么?”
吴大海嘴角一扯,露出一脸的奸笑,说:“美女,不关你的事,滚一边去,我们要对付的是张宇宸…”
“不行,你们为什么要对付他?”
孟惜瑶看到祁鹤轩背部似乎受伤了,把他护在身后,质问面前面目狰狞的胖子。
“为什么?美女,我告诉你,他不是人!”
呃?
孟惜瑶脸上一怔,似乎感受到了事情的复杂性和严重性,急急地问道:“他强豹你老婆了?”
吴大海听罢,冷笑了一下,回答说:“那倒没有。”
这时,祁鹤轩把孟惜瑶拉开,护在身后,说:“他才不是人,想霸占我老婆,把我往里打…”
“张宇宸,你明明被我们打死了,为什么还跟没事似的站在这里?”光头李明辉上前一步质问。
此话一问,
大家都愣了片刻,孟惜瑶望着祁鹤轩的背影,突然感觉陌生了许多。
“两位施主让开,这小妖孽交给贫道了…”
黄眉道长分开吴大海和李明辉,提起一把木剑剌向祁鹤轩,
“小妖孽,受死吧!”
黄眉道长刚才那一法力剑气,已经将祁鹤轩的精气打散,失去了异于常人的护身力法,
此时,只有挨揍的份,没有抵挡之力。
尽管如此,祁鹤轩还是护着孟惜瑶后退了几步,躲到黑暗的角落,嘴里又大声喊道:“凤魉冢长,救我——”
他话音一落,
一股强劲的阴风从黑暗处刮来,吹向黄眉道长和吴大海,李明辉三人,瞬间把三人逼退。
“跟我走!”
黑暗中,祁鹤轩又抓住孟惜瑶的一只手,他知道院子有个侧门,借着从树上射下来的微弱的光,拉孟惜瑶把用木棒顶住的侧门打开,走了出去。
而黄眉道长和吴大海,李明辉三人还在被那股怪风缠住,追不上半步。
“好厉害的妖孽,竟然请到鬼神相助…”黄眉道长说了一句,把木剑甩开。
祁鹤轩和孟惜瑶绕过后门,走上机场大道,拦上一辆出租车进城。
几分钟后,
孟惜瑶要司机把车停在一家民族风味餐馆前,付钱后和祁鹤轩下车,走进去。
餐馆不大,但全用新木板装修,既简洁又时尚,透出淡淡的自然清香。
祁鹤轩和孟惜瑶面对面坐在一张木质的小长桌前,孟惜瑶点了一个火锅,三个炒菜,祁鹤轩要了一份冰镇南瓜,然后静心等待…
孟惜瑶问祁鹤轩那三个人为什么要对他不利,祁鹤轩便把自己了解到了吴大海与张宇宸一起开歌厅的目的告诉了孟惜瑶,
当他讲到张宇宸被吴大海和李明辉三人打时,说得特别详细,因为他一场是他亲眼看到的。
二十分钟后,
香喷喷的饭菜上桌,孟惜瑶要祁鹤轩别把烦心事放在心上,再要了半斤玉米酒,倒上两半杯,邀祁鹤轩举起杯喝起来。
这沧阳县的玉米酒是远近闻名的高度酒,喝一口下去,整个肠胃都像被火点燃了似的。
祁鹤轩不胜酒力,只喝了一小小口,而孟惜瑶喝了一大口,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是很能喝。
祁鹤轩想想也是,她一个年青的女教师,当上五中的校团高官,没点酒量是不行的。
两人聊得很投机,
祁鹤轩吃得很少,那份冰镇南瓜放在他的面前,几乎被他一个人吃光的,而羊肉火锅和另外三个炒菜,他一筷子都没夹。
所以,祁鹤轩趁机把自己小时候的遭遇全告诉了孟惜瑶,
祁鹤轩说的是自己小时候的事,跟张宇宸没有半点关系,
他说他三岁时跳上爷爷编竹筐升起的火堆,被烧了裤脚,结果被爷爷丢进了尿水桶;五岁时跟小叔去上学,走在独木桥上掉下去,被冰冷的河水冲出一百多米;七岁时爬上乡下自家门前的大树,掉下来被树枝刺穿了肚皮;九岁时跟同伴上山砍柴,被自己拿的柴刀砍掉了半截手指;还有十二岁时,早上起来晨跑,跟同学比快,结束摔到地上,弄了一脸的血,鼻孔下面至今还留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金木水火土,把他克了一遍,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却相信了五行命理,自学了《周易》,有一个清凉的暑假,他还到大街上摆摊帮人算过命…
“张老师,你太奇葩了,你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孟惜瑶笑着着。
祁鹤轩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不是大难不死,是小难诈死,结果被活活土葬了…
自己死是死了,但这后福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像眼前的孟惜瑶,
两人越聊越投机,越说越亲近,就像认识了多年的男女朋友,异性知音,无话不谈,无讳可忌…
不知不觉,祁鹤轩把自己面前那半杯玉米酒喝干了,意外的发现自己一点醉意也没有,
他真不知道是跟孟惜瑶聊得来的原因,还是因为张宇宸这具身体有解酒酶,千杯不醉,万盏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