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就没有人加班吗?为什么停电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抢修呢,零七已经在心里诅咒了一千零一遍了,月光透过玻璃窗银光点点,本来偌大的学生会办公室反倒让人觉得有些狭小,零七窝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无聊地看着外面的月亮。
“啊,真的忍不了了,皇甫弈你在那边穿什么粗气啊,但凡有个人听到都会误会的好不好。”零七噌的一下从沙发里蹿了起来,这人什么毛病啊,喘气喘的至于这么性感吗!
零七揪起缩在角落里的皇甫弈,顺着月光,这个时候才发现皇甫弈的脸色惨白,头上也出了不少冷汗,“诶,诶,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呼吸这么急促?”探了探皇甫弈的体温,不烫啊,怎么出这么多汗。
“你离我远点…滚开。”皇甫弈一把拍掉了零七探过来的手。
“空气不好吗?你不会是幽闭恐惧症吧。”零七扳正了皇甫的身体很严肃的问,有闭恐惧症严重的时候是会致命的,曾经前世自己因为又一次试炼没有完成,那些人把十三岁的自己所在了一个一立方米的箱子里,那个时候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黑暗,静的除了呼吸声就只有呼吸声,那之后的一段时间自己似乎就得了幽闭恐惧症,无用的人自然无人用,废物当然要处理掉,又一次的夜袭失败后还是那个箱子,如果活着出不来,那里估计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或许是求生的欲望吧,三天滴水未进的禁闭就好像是绝处逢生一般,不仅活了下来并且幽闭恐惧症也奇迹般的好了,可是从一个个黑盒子里拖出来的死尸到现在自己还是历历在目,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夭折在那一个个染满鲜血的箱子里。
零七飞快的打开了所有的窗子,冷风直往办公室里灌,皇甫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扼住喉咙的那只无形的手总算松开了,新鲜的空气让皇甫弈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现在好些了?”凌雨潇的声音似乎骤然变得冷酷无情,语调也不似以往那样朝气勃勃,看着她眺望远方的背影,总是有一种绝望和苍凉,皇甫弈皱紧了眉头,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桑,那种忧郁的沧桑似乎只在冷身上见过。
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哈欠。”零七打了个喷嚏,收回了目光,“关几扇窗可以吧?”轻松地口吻让皇甫弈压在心口的石头被搬开了,刚才心里还不知道为什么闷闷的,现在反而轻松很多,大概是刚刚没缓过来吧。
“轻便。”依然是冷峻的回答。零七关上了几扇窗户只留下离皇甫弈最近的那扇没有关,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沙发里,我在里面翻来翻去本来温度就低,现在一股冷风吹过来更是凉飕飕的让人辗转反侧。腾的又坐起来了,这么冷怎么让人睡啊,不冻死也得病死啊。
皇甫弈看见在沙发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凌雨潇,冻得有些红的小巧圆润的鼻子,嘟嘟囔囔一点都不停的樱桃小口,头一回主动打量这个女孩,才发现其实她长得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
“看什么看,两只眼睛瞪得跟狼似的,在夜里还闪绿光。”零七现在是满肚子气就差没一个出气筒了,反正看见不顺眼的就喷,管你是谁。
霸道的口气反倒把皇甫弈逗乐了,坚冰融化春风化雨,冷俊脸上绽放的笑容就好像昙花一现又为绝美。站起身走了过去,一米八的身高站在坐着的零七面前有一种地势上的压迫感。“你要干什么?我们没那么熟啊,保持距离。”被俯视的感觉真是差,靠着身高居高临下有什么了不起。
皇甫弈才不管凌雨潇的抗议一下就做到了凌雨潇的旁边,拿起自己身上的毯子把零七也围了进来,“你干什么啊!”零七被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刚要跳开就被狠狠固定在怀里,男人的力气果然很难撼动,这具身体根本难以抗衡。
“你是变态吗?”凌雨潇两眼瞪得跟俩探照灯似的,就跟要把皇甫弈吃了似的,十厘米的距离似乎对于男女来说有些过于亲近了,当然盛怒之下的零七怎么会注意这些。
她没注意到可并不意味着皇甫弈没发现,近距离的看才发现这个女孩的睫毛这么长,浓浓密密的好像两把小刷子。
看着皇甫弈不说话,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呃,这气氛似乎有点古怪,靠为什么里那么近,零七终于察觉到了,别扭的转开了头。
“别闹,今天晚上的温度据说会降到零下,求生的本能而已,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乖。”皇甫弈难得的温柔把零七吓了一跳,这位少爷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幽闭恐惧症的后遗症?自己得这病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
还没等零七想明白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就响了起来,感觉肩膀一沉,皇甫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竟然睡了过去,零七现在都快想仰天长啸了,老天啊,不带你这么玩人的。
悲剧的零七可谓是一夜没睡,约莫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灯嗞嗞了几声全部都亮了,光晃醒了皇甫弈,肩膀都被他震麻了,要不是看在昨天他是病号的份上看我不爆揍他一顿。两个人不自然的错开了眼神,各自找事情干。
用办公室电话零七终于联系到了小琪,“方琪同学请问您现在在哪呢?”强压着怒火,零七现在真是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潇潇啊,你没事吧,我当然在家啊,现在才五点半啊。”小琪明显的睡意,好觉被打断了真是郁闷。
“那您先知道我现在在哪吗?”零七有种冲过去掐住这丫头脖子的冲动。
“你不是应该在家…家!啊,你不会还在学生会办公室吧。”小琪被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恭喜您终于找回了记忆的断层。”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方琪可算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的套上校服,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感到了学校,拯救除了两个人,两人脸黑的都跟包公似的,一个个都要拆了自己似的。
“潇潇,你看我这不是刚巧就被急召回家,老爷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琪现在可算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俩瘟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