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意慢慢地随着沈锦茹走着,细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周氏虽为人阴险,不过这园子打理的还是不错的。走了许久,沈锦意问:“不知道姐姐给妹妹准备了什么惊喜?”眼中还含着隐隐热切的期盼。沈锦茹见她这副样子,嗤鼻以笑,果真蠢笨,前几日还以为她是真有些本事呢,不过是因为自己和母亲受伤了没办法整治她,现在看来真是多虑了,自己被下人拦住都不管追问,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她的马车被撞了吧。沈锦茹却说:“妹妹不要着急,一会儿就看到了。”话锋一转,“妹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乘着什么车回来的?”
沈锦意知道沈锦茹定然会问,连忙一副害怕的样子说:“姐姐,你不知道,我那辆马车出事了,听顾家的下人方才对莲心说,我之前坐的那辆马车被撞了,场面十分吓人。还好我中途换了车,不然我可就遭殃了。对了,姐姐,你的伤已经大好了吧?”
沈锦意关切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沈锦茹。沈锦茹一想到那次马匹发疯,自己的狼狈样就生气,又见沈锦意不怀好意的目光,又是她亲眼所见,哪还能容忍别人再提起此事,声音硬硬地说:“我没事,不劳妹妹挂心,我们还是去看看我给准备的东西吧。”
沈锦意瞧着沈锦茹那一脸憋着火的样子,还想让自己出丑,还当我是前世那任你欺凌的蠢丫头,不再言语只跟着沈锦茹向前走。
沈锦茹带着沈锦意进了花房。大户人家都建有暖室,里面养着各色的鲜花,供冬天插花而用。沈锦茹想着沈锦意说:“妹妹,我知道你喜欢兰花,这是我特意求来的一株雪漠兰。你今早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它要开花,你看连花都欢迎妹妹回来。”
沈锦意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了一圈,果然看到角落里那株暗合香。沈锦茹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下了功夫,若不是前世遇见过这两种花,今天怕还是难逃沈锦茹的恶手。沈锦意一眼就明白了沈锦茹的毒计,不多会肯定会有外男进来,那时候两种花的气味混合,自己中了毒,又有外男,那是几张嘴也说不清楚。雪漠兰和暗合香都是大漠中的珍惜花卉。雪漠兰不像其他兰花那样需要过多的水分,相反是土壤越干燥越好。雪漠兰的花苞是倒垂灯笼状,呈浅玉色,散发悠悠的香气。这香气本来也是清幽怡人,但是遇上暗合香的香气便会变成催情之物,让人难以自持。
沈锦意微微一笑说:“姐姐,这雪漠兰置于光线昏暗的地方才能显出她的颜色,你看······”沈锦茹早就想将雪漠兰移得离暗合香近些,听沈锦意如此说,心里笑着她傻,死到临头好不知道,嘴里却说:“还是妹妹有见识。”一挥手,让巧香巧绣把雪漠兰搬到了暗合香的近旁。沈锦意悄悄踩住沈锦茹的裙摆,说:“姐姐,我们近些看看吧。”
沈锦茹深知自己不近前的话根本骗不了沈锦意,笑着上前走去,只听“嗤啦”一声,沈锦茹的裙子被撕掉大半,露出乳白色的贴身长裤。沈锦意吓得惊呼,连连后退,说:“姐姐,你裙子坏了,我给你拿条裙子去。”说着带着莲心荷蕊就出了花室。
沈锦茹满心惊诧,裙子已经损坏,她想出去也不能,离着雪漠兰又近,隐隐闻见一股香气,吓得她连连向后退,却还是中了雪漠兰和暗合香的中合之毒。她想让巧香赶紧去帮她取条裙子过来,却看见巧香和巧绣都是脸泛潮红。沈锦茹暗暗叫苦,她之前没和两个丫头说着其中的厉害,她们在旁边呆的久了,自然是中了毒。她也觉得胸口闷闷的,浑身有些燥热,偏这花房里的人一早就被她遣了出去。
沈锦意带着莲心荷蕊出了花房,自然是不会拿自己的衣服给沈锦茹穿,而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沈锦意直奔沈锦媛的住处而去。沈锦媛本来不待见沈锦意,但是听见沈锦意说沈锦茹衣服破了,本来不想借的,也没有想到沈锦意为什么不拿自己的衣服却要向她借,但是为了看见沈锦茹的狼狈样,拿了件衣服就和沈锦意一同去了花房。
沈培江去了书房之后,周氏也想看看自己女儿给沈锦意准备了什么“大礼”,顺便问问怎么回事,走到半道上,看见形色匆匆的沈锦意和沈锦媛,沈锦意手里还搭着件衣服。本来心里就有气,张口就训道:“这个模样可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
沈锦意也不与她计较,表情着急地说:“姐姐的衣服在花房被刮破了,我找三妹妹借了件衣服给姐姐送去。”周氏一听是有关自家女儿,而沈锦意的话里像是藏着什么,连忙走在前头。到了花房,沈锦意让莲心荷蕊留在外头。
沈锦茹还在苦苦挣扎,就看见一个穿着破烂,表情猥琐的人走了进来。那个人是沈锦茹让看后门的老婆子找来的,本来是为了坏了沈锦意的名节,没想到现在害了自己。那个人听后门老婆子吩咐说这里美色相侯,一进来就看见三个倒在地上的美人,并且她们还都喘着粗气,脸色红彤燥热,一下子撩起了那猥琐小人的欲望,只见那个穿着破烂衣服一脸yin笑的人一步步逼进沈锦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话。沈锦茹吓得连连后退,偏生全身酸软无力。那人拉住沈锦茹的脚踝,贱笑着说:“今天真是走了桃花运,竟然能遇见这样貌美的小娘子。”说着一只手就捏上了沈锦茹的脸。沈锦茹气得怒目而视,却不知道那眼神在药物的作用下有着七分的挑拨意味。那人更是得意,手在沈锦茹脸上来回摩挲着。沈锦茹因为药物的作用因为有了男人的抚摸身体竟然产生某种舒服的感觉。沈锦茹心下大骇,双手撑着地,连连向后退。那人一把攥住沈锦茹的胳膊,作势就要轻薄于她。
忽听一声大喝,“哪里来的贼人?”周氏瞧见沈锦茹衣冠不整地倒在地上,一个猥琐的男人竟然对她上下其手,气得心口乱颤,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许妈妈连忙扶住她。沈锦意瞧见这场面早羞得背过身去。沈锦媛虽也是背过身,不过早抑制不住的嗤笑出声。周氏狠狠地瞪了沈锦媛一眼,连声吩咐婆子将那贼人拿下。
丫鬟仆妇瞧见这个场面碍于周氏的威严的不敢议论,心底早已是对沈锦茹鄙夷不已,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文静端庄的大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周氏的几个得力随从连忙拉开那个男人,许妈妈一把拽过沈锦意手里的衣服给沈锦茹披上。沈锦茹神智还有些不清醒,嘴里还发出些晦涩不明的声音。周氏看见地上有盆用来浇花水,端起来“哗啦”一声全浇在沈锦茹的身上。沈锦茹乍经凉水,中毒也不太深,神智清醒了些看见周氏站在面前,身子还有些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地问:“母亲,你怎么来了?”
周氏被气得两肋生疼,又怕此事被太子知道,几条命都不够赔得,万一传出去可就不得了,向许妈妈使了个眼色。许妈妈立即上前把沈锦茹架了出去。那个被摁倒在地上的贼人犹是疯话不断。周氏大喝一声,“把他的嘴堵上!”立刻又婆子塞了一大抔土在他嘴里。那个人吚吚呜呜地还在挣扎,又见巧香巧绣窝在地上呻吟出声,看得丫鬟们都红了脸,“将这两个小贱蹄子关到柴房!”
周氏眼神凌厉地扫视了一圈的丫鬟仆妇,“今日的事,若是敢有人说出去,那可别怪我不念昔日服侍的劳苦!”沈锦意瞧着在场的大多都是周氏的心腹,周氏想要震慑的不过是沈锦意、沈锦媛及沈锦媛的丫鬟,莲心荷蕊压根没带进来,日后周氏也不会找什么理由处置她们。
沈锦意微笑着说:“二夫人不用动怒,姐姐不过是在赏花的时候,裙子不小心被花盆勾破了,哪有什么事能说出去。”沈锦媛犹有不甘地附和着沈锦意答应了一声,心里却乐开了花,平日里老在她面前摆嫡女架子的沈锦茹成了这副模样,可惜不能大笑,不过瞧着周氏那被气得发绿的脸也够开心的了。
周氏见沈锦意面色真诚,虽是不信却也无法,目光在沈锦意脸上一盯,意味深长的说:“二小姐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二小姐的话都听清楚了吗?”众人皆敛首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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