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凯看到桌上合着的笔记本电脑信号灯还在闪,随口问了句,“兰儿,你刚刚在用电脑?”殊不知,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让隋静兰炸了毛似的开始歇斯底里……
和到我裴。【高品质更新】“怎么?我不能用电脑?难道我染了毒瘾之后就成废人了吗?你忘了我有计算机和金融双学位?还是在你的眼里,我就是比不上裴晗?我连用个电脑都值得你大惊小怪,可是她舞刀弄枪都是家常便饭?只有她才适合做你的妻子,和你一起把赤焰盟发扬光大,而我只是一无是处、只会拖累你的包袱、我是你的累赘,对吗?”
秦东凯完全惊呆了,根本不会想到隋静兰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都这么敏感,反应这么大?
看来裴晗对她的估计并不准确,半小時根本不够她冷静的?
“那……那个,我还是先走吧,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争吵从来不是秦东凯的强项,发脾气更是少之又少,生平第一次发火就是为了隋静兰,而且发火的对象也是隋静兰?可是那一次以后,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现在面对她,他真的一点儿火头都没有,也自认为是没有资格的?
他明白兰儿心里一直对他有怨,加上现在又是这种情形,连裴晗都理解她的心情,劝自己不要往心里去,秦东凯更不可能再和隋静兰发生什么争执?
她在火头上,他就避开好了?
但隋静兰却根本不体谅秦东凯对她的忍让和包容,只是以为他开始厌恶自己,开始不想面对自己了?
于是她连忙伸手抓住秦东凯的衣袖,却不是温柔的挽留,而是咄咄逼人的质问,“我有说让你走吗?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兰儿?我真没有这种心思……只是你……”
秦东凯感到深深的无力,还有心疼,跟一个抑郁症患者解释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她有自己的偏执,自己的信念,一旦她认为是事实,是真相的,其他的人怎么说都无法改变她的看法?
“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想说我无理取闹,胡思乱想?是不是想说我的想法荒诞无稽,一切根本不可能?”
隋静兰看不到秦东凯眼中的心疼和难受,只觉得他对自己已经失望?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失望?
更失望的明明就是她?Uc7g。
“但是事实上我有眼睛,我有心,我有感觉,我会疼?不管你为了什么原因,不管是因为你爸爸属意她做儿媳,还是你看在她是我亲姐姐的份上对她好,都一个度?我没有心思去想你为什么对她好,只看到你对她好?你敢说你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尤其是你以为我已经脏了,我已经不是你爱的那个兰儿之后,你没有对裴晗动过心?”
“秦东凯,我要你坦坦白白的告诉我,到底有没有?”
“你说啊,告诉我,到底有没有?”
隋静兰揪住了秦东凯的衣襟,激动的大声问他,却看到秦东凯的眼中闪过一抹亏欠。
他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骗兰儿,他的确曾经对裴晗动过心,也是真心想和她过日子的?
但是,那也仅止于兰儿口中说的那个時间段内,从他在佛罗伦萨的超市中再次看到她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原来不管是谁,哪怕是拥有和她一样容貌的裴晗,都不能替代她的存在?
“好,你已经给了我答案?”隋静兰忽然松开了他的衣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走吧……”
“兰儿,你听我解释,我对裴晗的感觉只是稍纵即逝,我心里爱的只有你一个?”
“爱?哇哈哈哈……”隋静兰忽然爆出了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最后好像她的肚子都疼了似的,伸手捂着肚子,喘着气道:“笑死人了,我这种吸毒**的女人会懂什么叫爱?秦东凯,我不爱你,我一直都在玩儿你……”
眼看着隋静兰仿佛疯狂了,秦东凯却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寒彻的痛,垂着头痛苦的道歉,“兰儿,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这么说你?”
他一直都知道兰儿记姓好,没料到她竟然记得一字不差?
其实也对,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隋静兰甚至从来没有表达过对秦东凯的一丝一毫埋怨?
哪怕以前她也有怨过秦东凯对她不信任,可那些怨终究是埋在心里的,对着阿凯,她只有一次爆发过,还对他开了一枪,那也是因为孩子?她只怪秦东凯的穷追不舍让她失去了孩子?
可是,一旦席嘉悦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讲了之后,她不只痛恨裴晗席嘉悦的纠葛把无辜的她牵扯进去,对秦东凯的怨恨也增加了?
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的说辞,不肯相信她的清白,不肯相信她从来没有半点儿对不起他?
她走到今天这步,也不得不说有秦东凯的责任?
“对不起?对不起能还我孩子的命吗?对不起能还给我以前那个一心一意只爱我的阿凯吗?”
“兰儿,我对你没有变过……”
“不,你早就变了?从你把我捉歼在床的那天开始,你对我就变了?你以为我脏了,心里一直有芥蒂,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你再没有碰过我?”
“不是的,兰儿,我何尝不想要你……”如果不是顾念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他怎么可能不碰她?
好多時候他有了欲念也只能忍着,还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可以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他根本不敢让她察觉,害怕伤了她?
但隋静兰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只是狂怒着打断,“你还要骗我多久?你和裴晗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你敢说你们从来没有同床?”
“我们的确是有同床过,可是……”
“不用可是了?秦东凯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桌子就在旁边,上面的小仙人球,纸镇,艺术品摆件都好方便,隋静兰顺手就拿起来丢。
秦东凯不可能还手,只能不断的退,可是隋静兰却不停的逼过来,“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兰儿,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
隋静兰根本不听,一边推搡这秦东凯,一边把手边能用来砸人的东西都拿来砸出去。
门本来是被撞开的,此刻老早大开着,听见他们的争吵原本被隋静兰赶在门外的看护和秦东凯的手下都自动自发的闪了老远。
两口子吵架,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的。
只是斜对面房间的衣非寒有些坐不住,虽然隋静兰这几天对她态度不是很好,还不時的挑唆她和晗姐姐的矛盾,但自己总是无法讨厌她。
一是因为隋静兰和裴晗的孪生姐妹关系,二是因为隋静兰的遭遇也让她深深同情。
眼看他们吵得越来越凶,还发展到摔东西的地步,衣非寒摸摸索索的走出了房间试图过去看看情况。
“秦大哥,兰姐姐,你们在吵什么?”
衣非寒根本不知道门早就是开着的,刚走到那里,就被隋静兰扔出来的一个相框砸了个正着。
“啊……”
衣非寒额角破了个碗大的口子,血流如注,秦东凯连忙跑过去扶住了她,看到隋静兰手里又抓了一个摆件,他忍不住对她吼了一句,“你闹够了没有?”
“……”隋静兰手一顿,摆件掉到地上,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他以为她还能扔的出去吗?衣非寒意外冒出来被砸她也不想?
可是对他的指责,隋静兰坚决承受不起,“我闹??我也不想闹的?我也不想的,可是到底是谁把我害成今天这样的?秦东凯,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先要处理非寒的伤?你自己静静吧?”秦东凯打横抱起了衣非寒抱她回了她的房间,又大吼着,“陈姐,打电话找医生来?还有,让看护好好照顾隋小姐?”
隋静兰站在房里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明明注射过FallenAngel不到一小時,却觉得又到了注射的時候。
她颓然靠着墙蹲了下去,将脸埋入掌心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她也不想的,尤其不想在阿凯脸上看到那样的失望、不耐,还包含着痛苦,一切就好像回到那个晚上……他为着他眼见的,她的背叛而万念俱灰?
两个看护很快进了房间,一个赶紧来扶她,另一个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
“隋小姐,你还是先上床休息吧……”
可隋静兰听不进去,她的十指伸入了发丝,发了狂似的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豆大的汗珠渗出前额?
“走开,走开,我不要你们管?”
她猛的发力推开了要扶自己的看护,跌跌撞撞的再度跑进了洗手间,狠狠的关上门。
隋静兰撑在浴室内的镜子前,她打开冷水,掬起一把扑在脸上。
望着镜子内的这张花了妆的脸,她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她伸出手掌拍了拍脸,她知道,她和阿凯不可能了,从那一切发生之后就不可能,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她?
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依赖FallenAngel,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方法?
隋静兰将脸埋入浸满冷水的洗手盆内,一股窒息的恐惧瞬间淹没而来,她眼眶内滚烫,也不知脸上流的究竟是眼泪还是自来水。
如果东凯当初出差的時候,能带她一起走,那该多好?
直到憋不住这口气時,隋静兰才将脸从水里面抬起来。
她大口喘着气,死亡原来如此可怕,她不想死。
可是,又怎么活下去?
她好痛,好难受,心疼的時候,觉得毒瘾又发作了,比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还要难受百倍?
一难受,她就忍不住想找到解脱的方式?
目光扫到马桶的方向,她顾不上许多,走过去就把藏在水箱里的药水再度翻了出来,抽出一管注入自己的体内……
意识很快变得模糊,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难怪人家说吸毒有好处,能解除痛苦?
裴晗本来是打算和秦刚见面的,只是他的态度比她想象中的坚决。
她和秦东凯联合处理了那些闹事的人,他便已经听到消息,知道她要去赤焰盟,半途就给她打电话,说让她不要白费唇舌了?
即便是他同意她和东凯离婚,也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儿媳?
要东凯和裴晗离婚的唯一条件,就是东凯必须答应永远不能娶隋静兰进门?
话说到这份上,裴晗知道再如何劝都没用,而她也不敢把这样的话告诉东凯和兰兰,她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
知道去赤焰盟肯定是吃闭门羹,一時半会儿又无法面对东凯他们,裴晗突然想到要回黑家大宅去看看。
离开太久了,她说不想那里是不可能的,毕竟是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一回去,把雷叔高兴坏了,几个和她相熟的佣人也都殷勤热切的叫她“少奶奶”?
因为她回来的突然,雷叔还来不及召集宅子内所有的人迎接,但裴晗本来就不喜欢那些排场,觉得就这样挺好。
其实听到他们叫“少奶奶”,心里还仍旧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们,包括自己在内,也叫了席嘉悦好几年的“少奶奶”?
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摆设从来没有动过,心里也五味杂陈。
在床上躺一会儿,发现还是这张床最有感觉,没多久便熟睡过去。其实是她本来晚上就休息不好,先前又花了那么多精力去处理那些死难者家属的混乱,有些精疲力竭。
这一觉,她睡得沉,甚至直接睡过了晚饭時间。雷叔看得出她的疲惫,所以并不叫她,准备好丰盛的食物,等她醒了随時都可以吃?
她仿佛又做了个梦?梦里面,她居然看到黑亦晨回来了?
裴晗激动不已,蜷在床上嘤嘤啼哭,越哭越凶,她抱住双臂,隐约感觉到仿佛有人在给她擦眼泪。
她似醒非醒的问,“你回来了吗?”
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是,我回来了。”
裴晗再度哭出声,这个梦可不是一般的真实。
她哽咽不止,心想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再也不能让他离开了,“不准再丢下我一个?”
“不会了?再也不会?谁也无法分开我们……”黑亦晨任由她伸手揪住自己的衣服,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揪起来?
看她梦里都不安稳,想着自己,心里不感动才怪,可是更心疼她连日没休息好,憔悴许多,连眼窝下都有暗影。
手心竟然抓住了东西,这么真实的触感让裴晗睁开朦胧的视线,黑亮的瞳仁瞬间放大,她张着嘴,模样极傻。
卧室内,小台灯橘黄色的光泽包裹住男人有力的双肩。
她还是改不了睡觉要开这盏灯的习惯,这么多年来这盏灯都为他留,她从来没让他摸黑进房过?
裴晗脸贴着枕头,眼泪淌在眼角,滚烫的,一道道剜锯她伤痕累累及疲倦无力的心脏,裴晗想笑,却连拉起嘴角的力道都使不上。
她伸出手掌捂住嘴,哭声由弱渐转,回荡在偌大的卧室内,仿佛一只受到重伤的小兽在嘶鸣,悲怆的令人心口大恸。
黑亦晨坐定在床沿,伸手拭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珠,这些年来,他从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哭过……
他曾经最想看到她这样的情绪宣泄,如今看到算是如愿以偿,心满意足?
因为她的泪水为他而流,满是担忧在乎,他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她对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猜度过来猜度过去,却一次次的猜错,做了很多伤害彼此的错事。
裴晗握住他修长的手指,这一眼,好像是恍如隔世。
二人十指交扣,紧紧相握。
“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裴晗声音充满祈求,她觉得这就是个梦,她醒了,只不过还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男人拉住她的手指,指尖蹭在她颊边,“你做了个噩梦,现在睁开眼睛,我在这。”
自从她当初被遗弃之后,黑亦晨就成为她生命的支柱,哪怕御君旭和她的生母都口口声声说他对她的记忆做了手脚,可她宁愿这样去相信。
因为谁也不会否认,他的确救了她这个事实,的确是他给了她全新的生命,不管他这些年来对她是好是坏,她也是他一手栽培教导出来的?
有他,才有她?
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有他,她才看得到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有他,她才能做到抬头挺胸、脚踏实地。
可是,直到黑亦晨被捕的事实逼到眼跟前,她才惊觉,她的肩膀不够硬,完全撑不住些什么,她的腿也不够有力,几乎站不稳。
裴晗脸紧贴住男人的手背,她手肘撑住床沿,右手绕过黑亦晨的脖颈,紧紧同他相拥。
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刻的宁谧,裴晗手臂收拢,咬住嘴角咽回唇间逸出的哭声。
片刻后,黑亦晨退开身,埋下俊脸同她深吻。
嘴间有她眼泪的咸涩,他们的一只手掌彼此握住对方,裴晗的另一只手还缠在他脖子上,她任他啃噬、轻咬,最后也慢慢在回应。
那种迫切被逼到悬崖顶,稍一失足,就会摔得四分五裂。
可他们显然顾不得这些。
强烈的渴望几乎要破体而出,黑亦晨按在她脑后的手掌也在迫不及待往下移。
“喂,能暂時熄火吗?”一道声音从倚在门口的男人嘴里吐出来,裴晗惊愕,松开绕在黑亦晨颈后的手,改为推挡在他胸前。
黑亦晨皱起剑眉,还想吻,裴晗意识到房间内不止他们二人,她忙侧开脸。
“你烦不烦?”黑亦晨恼怒。
戴玉国手里拎着医药箱,穿着套深蓝色家居服,显然是从家里匆忙起身才没来得及换,“你有良心吗?要不是怕你死掉,我用得着大半夜来看现场表演吗?”
裴晗擦干净眼泪,今年纽约的七月潮湿闷热,很能令人心神烦躁。
她再一看,才发觉不对劲。
黑亦晨向来怕热,而且,他被捕的時候都只穿了衬衫,这会,却在衬衫外面搭了件黑色的西装,裴晗身穿短袖,对比之下,完全错了一个季节。
“你怎么了?”
“没事。”
裴晗探向前的手被他握住,但余光已能望见他腰侧的殷红血渍,“你受伤了。”
黑亦晨站起身往沙发方向走去,裴晗紧随其后,听他说着,“子弹擦过去,破了点皮。”
裴晗随他落座,听到另一串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月慕天颀长的身子倚在酒柜旁,天生一副邪魅妖娆的模样?
裴晗这样形容并不为过,她觉得御君旭是妖孽,可一旦同月慕天站到一处,反而透出一丝正气,月慕天的邪佞由内而外,添了一股地狱的气息?
当然,裴晗并不知道,月慕天是北方魔君,而御君旭是苍龙族的护龙使之一?
“慕天,你先回去吧。”
月慕天站在房门口抽了支烟,“我等会。”
黑亦晨扯掉挂在肩膀上的西服,白色衬衣半个袖子浸泡在血水里头,裴晗眼角噙泪,急的绷紧了小脸。
其实裴晗也见惯了的,但仅限于自己和别人,也只有黑亦晨的伤能让她急?
戴玉国看到裴晗那样子也不忍心,开口劝道,“别担心,不算特别严重?只是现在还不能去医院,得麻烦你多照顾了?”
裴晗点点头,看到黑亦晨受伤的手臂使不上劲,另一只手正在笨拙地解扣子。
连忙探出手,“我来。”
谁知裴晗自己的情绪也不稳,手指颤抖,一颗颗解开扣子,由于流血过多,伤口看起来愈加触目惊心。
戴玉国睨了眼,知道没有大碍,再开口宽慰裴晗,“真的是看起来吓人,要不了命的?”
裴晗忍不住反问一句,“戴大哥?我难道不知道吗?”
其实她都知道,甚至自己也曾受过这类的伤,可是落到黑亦晨身上的時候,她真觉得自己比他还痛的多?
戴玉国苦笑着摇摇头,这对男女早就遍体鳞伤过了,还有什么不知道?没曾想自己兜里的电话响了,是秦东凯,“戴先生,你能过来一下吗?兰儿出事了……”
总裁的替孕保镖216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