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缺的身子没有动,苏言脑中在纠结着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她却觉得天地间安静极了,恢复了活力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呼吸也缓了过来。
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她现在喝的可是妖王血啊,炼制极品丹药只需要一滴便足以让人延年数百寿命,逆天的妖王血啊。
雪白的脖颈向着她毫无保留的展开着,她明白自己的身体只需要一小口便足以,可沈缺不明白。她可以贪婪得再索取一点?
苏言的双眸当中暗色交错,纵然心中贪念如同魔鬼在她耳边低叹,诱惑她,可是已经恢复理智的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对于沈缺而言妖王血是极为重要的,不管他想要什么,都是救了她一命,她不会贪婪到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下手的地步。
可正当苏言这么想到之时,耳边却响起了沈缺的低笑声。
“尔无须犹豫,放开自我不是更好吗?刚才我说的话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吗?”
苏言眼睛刚闪烁出讥笑的深色,他刚才的言论简直就是狗屁不通,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赞同。
“有些东西,看来你亲眼看到,永远都不会理解。”沈缺慢慢的说道。
然而在客栈当中沈缺的嘴唇却根本没有丝毫动作,是那空间当中传来的声音。
苏言一震,她刚才恢复了知觉的身体又失去了知觉,强行被他重新拉了回去。
“你到……”
苏言张口欲骂,胸口却传来了极致地痛苦,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神经根本来不及反应,眼泪自动流淌了下来。
“……底想要……干什么!”
苏言慢慢底下头,沈缺的修长的手牢牢插入她的胸膛之中。
恢复跳动地心脏被别人握在手中的感觉并不是多么好,尤其心脏若是损毁,她再如何也无力回天,再这个空间死亡的后果是如何,不用再重复赘述。
她惊惧地瞪大了双眼,坐在他身上的人突然身子软了下来,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苏言看着沈缺竟然这个时候还在笑,那种笑容有多刺眼,她愤怒地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你·这·疯·子。”她充满愤怒的眼睛跃入沈缺的眼内,沈缺确实畅快地笑了出来,苏言根本找不到这个人行为做事的准则,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
“是吗?”沈缺听了她的话根本就不愤怒,反而一脸的受用,手紧紧捏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脸上是残忍的笑容,“你亦然。”
亦然你全家!
苏言突然瞪大了双眼,喷出一口逆血。沈缺豁然拔出鲜血淋漓的手,手上一颗被捏的怪异形状的心脏不再跳动,她死死看着那心脏,表情定格。
身子定格,像是时间被停住了。
脚上锁着的锁链生出了无数藤曼,从脚开始将她整个人围裹起来。她收集的杀意全部散开,尽数被沈缺吞噬。
沈缺却没有立即吞噬,而是将苏言的全部杀意凝聚成一团血雾。血雾不断的在他掌心压缩,压缩成一团球状的血液凝固体,最后凝缩成一粒大拇指大的血色珠子。
无数根带着倒刺的藤曼刺入苏言的身体当中,空间规则降下大道,像是诅咒一般的咒文围绕着苏言的身体,节节将她的灵魂吞噬,抹杀她的灵智。
……
“苏言,你说话!”幽玉意识焦急的喊道。
苏言能清楚地听见它的喊话,可是却没有办法再回应。
她觉得自己好像只剩下思考这个能力,其余的都没有了。
直到那咒文与藤曼包裹住了她的脑部,她就连最后的思考地能力都被剥夺。
没有了自己,什么感知都没有,好像化成了一片尘埃,消散在了空间当中。
化作虚无。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存在微弱到几乎与一尘埃两样之时,黑暗无声的世界当中传来一丝光亮,虽然那光亮是鲜红的血色,但却是整个世界唯一的颜色,那声音也听着极其可恨,充满了扭曲的笑意。
“无论是何时,余皆不令汝死之。”
明明是你动的手,这个疯子,在这种时刻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随即的那鲜红的颜色慢慢晕染开来,她竟然重新感知到失去的一切,五感开始慢慢复苏。
这个世界的规则便是这般,无限轮回。
死亡会立刻重生。
只是,内部构造却不再是原先那个。
她重生于此,再也和这里脱不了干系。
说到底这个空间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谁都能随便的进来。
还是说,与这个空间相似的地方有千千万万,祈的只是其中普通一个。
最普通的一个?
苏言抱着这样的疑问,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张可恨的脸,她脸色冷了下来,心中想要将这人给扑倒狠狠教训,可现在自己的灵魂如同一张白纸,什么力量也没有。
她只是以阴冷的双目狠狠的盯着沈缺看,将这个人的脸深深记在心底,永远划入黑名单当中。
珍爱生命,远离神经病,才是上上策。
沈缺看着她充血的双目,竟然兴奋的笑出了声音。就是这样,记住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忘记他才好。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苏言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从这个男人的眼神当中,她可以看出其中的戏谑。难道是太无聊了所以把她当作消遣来玩了?可是妖王血这等珍贵之物,如果仅仅是把她当作玩偶来用的话,值得吗?
“现在你做到了,我现在变成了和他们一员。”苏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所谓起来,“然后呢?开心了吗?愉悦了吗?你可以滚蛋了吗?”
苏言发觉到自己的灵魂不似从前那般纯净,所见所闻尽是鲜血之味。处于这种境况之下,她觉得自己保持不了多长时间的理智,便会和那些相互厮杀的魔人一般,陷入无穷无尽的轮回当中。
沈缺没有回话,确实抬起手将一颗血色珠子按入了她的眉心当中。那血珠一进入她的身体当中,熟悉的感觉让她瞬间掌握了力量,汇入灵魂当中,充满杀戮的力量。
她的气息节节攀高,原本就是变成了易燃体的灵魂,此刻被强行灌入大量杀意,整个人气息都变得浮躁起来。理智一时被血色蒙蔽,苏言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恶,沈缺按住她的脑袋,两人脸与脸相近,两双眼睛里绽放出同样的色彩。
“看见了吗?这种颜色?”沈缺终于说出了他内心想要说的话语,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天地之中唯我一人受到这种苦难实在是太残忍了,太寂寞了,现在多了你来了,吾不再是一人。”
苏言身子僵硬着,眼神血红的,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什么。
只是觉得这个人真是太可恨了,可恨到她真是想将这人彻底撕碎。狠狠的撕裂这个人,将他所有的高傲全部踩在脚底下,总是高高在上的,任性干预她的世界。
她的人生轨迹!
非要强行扭转她的人生轨迹,只留下一个选择在她的面前,没有其他的选择,就连死亡,都不行。
这个男人太可恨,苏言猩红着眼睛,用力扣住了他的脑袋。声音实在是太吵闹了,太吵了。
她看着那张合的嘴唇非常不顺眼,下意识的贴了上去,暴力吻了上去。沈缺愣住,随即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反而引导加深这个吻。
苏言发觉他的主动,在心中冷笑。不会再让他继续掌握主动。
从未见过此等充满了血腥暴力的亲吻,两个满身血迹的人在惨淡月光之下疯狂亲吻着,可那根本就不算是亲吻,更像是在战斗。
画面切到客栈当中,苏言的身子浮现出滔天杀机,在陌生地方,像是感悟到了什么,一身玄衣的萧铭扭头向一片灰茫茫的世界彼端看去,明明是什么都没有,他却好像看到了什么,眉头紧紧锁起。右手血迹斑斑,捏碎一头妖禽的脑袋,尸首化作黑烟散开,全部融入他的右手当中。萧铭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在杀怪,而是在这里寻找着什么人。
他知道,那个人可以帮他的,苏言绝对不会死,他要快一点了。
可萧铭根本就不知道,等到他回去之后,所有的都已经更改重演。
苏言的灵魂发生了异变,从根本上变得和魔人无异的灵魂,重新回到这个身体当中,却与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排斥!
她想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苏言强行进入自己的身体当中,原本只是觉得贪婪地想要索取多一点的心,现在却变得如此的饥渴,嗓子干得要命,身体也没有什么色泽,像是脱水一样,而口中血液的味道又是如此的香甜,沈缺又是这么地可恨。
她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思考,大口大口吸吮着血液。
沈缺颤抖了起来,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一个空间当中,如同猛兽一般的亲吻。在现实当中,苏言却在如同猛兽一般,吸吮着他的血液,满足自己内心渴望,就如同他所盼望的那般,她的所有动作,全部都按照他的想法来进行。
苏言的理智慢慢回复,然而她根本就没有停下来,反而手紧紧锁住了他的脖子,一边疯狂的吸吮着鲜血。沈缺的身子颤抖着,根本就不做任何抵抗。可她疯狂的汲取已经威胁到了他,妖王血损失到了一定的数量是会出事的。
“松口!”
gnd你说松口就松口?
苏言充耳不闻,眸色疯狂。
沈缺终于开始做反抗,大手掐住了苏言的脖子,强行将苏言的嘴巴脱离了他的脖颈。他的脖颈处一片血腥。
苏言笑呵呵的,伸出粉色小舌,舔了一下唇角溢出的一滴妖王血。
沈缺的表情有点愤怒,他的脖子处鲜血一片,苏言却不以为然,这点痛苦比起方才她被掏心之痛,强行撕裂灵魂之痛,重新转生灵魂之痛,根本就不等同!
沈缺,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感受到妖王血在自己的身体里发生的变异,和带来的强大力量。
手上生长出长长的指甲,墨色的长发疯狂增长,逶迤了一地。
肤色越来越白,原本修真者的肤色是偏黄的,此刻她的肤色却白得过分,喝完血之后,脸色更是透着淡淡的红晕。
妖异的美感让沈缺一时间有些呆愣,苏言手却握紧了他掐住他脖子的手,用力捏着,直到传来骨折的声音,她嘴角带着癫狂的笑容,慢慢靠近沈缺的脸。
抚摸着他脸上的肌肤,带着温柔如水的表情,柔和的摸着他的脸。
沈缺有些迷茫的看着她,她的头颅慢慢向下,埋在了脖颈处,伸出舌头慢慢将他脖颈处的鲜血一一舔干净,那滑腻而暧昧的触感让他敏感的颤抖着。
由于她是没有獠牙的,所以现场鲜血浪费地有点多。
苏言将他的衣领揭开,鲜血蜿蜒着流淌,她的舌一一舔了下来,经过锁骨,胸膛,到腹部上面一点点停下。
沈缺脸上浮起一点点的红晕,根本就没有想要退开她的意思。
“你觉得好看吗?”他发现苏言在看着他袒露的肌肤,勾起魅惑的笑容说道。
苏言看到他那种笑就一肚子火气,眉头倒立,张口在他的锁骨咬下,那力道很重,淡淡的血型香味再次冲出,她的神态有些痴迷,像是对他的血着了迷一样。
沈缺皱眉,刚想伸手推开她,她却主动抽回了身。
猩红的眼睛里冷静无比,像是住进了万年不化的冰山。
“我现在有点明白你的想法了,疯子。”苏言决定以后都叫这厮疯子,她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在我身上寻求着解脱的方法?用我的身体做实验?”
她的笑容有点冷。
“在你的预想当中我会怎么样?失去理智,被贪欲等负面占据心灵,然而你便来拯救我?点醒我?然后我会对你感激涕零,被你卖了还要给你送上就救命恩人的牌匾?”
沈缺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你需要我。”不过沈缺的态度依然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你现在的体质和我的相近,我所遭遇的痛苦你一一都会经历。他们都和我说,我跌入的是无底深渊,那么我也不会一个人跌入。”
如果她当初从来就没有向他伸过手,他就不会握住那双手。
一旦握住了,那种温度根本就再也无法消除。
那种温度,苏言对于他而言就像是黑暗当中升起的一道烈阳,越是接触,渴望便越深,直到最后,发展成这么无法收场的局面,就算是他自己都惊讶了。
可他并没有后悔,他心底连一丝后悔的心情都没有产生。
他一个人痛苦已经太长久,就算是说他自私也好,他也不想要一个人在黑暗当中独自前行。
从今以后,每个月夜会有一个人陪他一起痛苦。
说到底都是苏言的错,如果她没有涉及进入那个世界,也没有进入他的世界,他就不会这么癫狂。既然进入了他的世界,就别想要逃离。即使是染黑她,也在所不惜。
染黑?苏言也不是纯白的。
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不论是哪个世界,那个位面。如果他的眼中只有苏言的话,那么苏言的眼中应该只有他才对。
沈缺的表情掺杂着疯狂和温柔,看着她的眼神带有她根本就看不懂的执着。
“就算拉我跌入深渊,我也不会与你一道同行。”苏言反驳了他的话,沈缺却是笑了。
“你终究会过来的。”
苏言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恶,但总觉得这个人每次笑起来,都让人揪心。
“真是任性自私。”苏言看了他很久,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挥手将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全部驱逐,整个人从沈缺的怀里挣脱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缺。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苏言还是苏言。只要我还是我,就算是深渊,也无所畏惧。”她说道,同样也是说给幽玉意识听的,幽玉意识从刚才就担忧地喋喋不休,“跌入?不过是从现在开始,我好像选择了一条比较难走的路途罢了。虽然这个路是你强行让我选择的,我可不会感激与你。”
苏言推开门,门外一个花和尚和少年诧异地看着她。
少年更是指着她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苏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多么的妖惑。比之先前多了太多的美感,本身妖就是妖娆的,苏言此刻身体流淌着一半的妖王之血,不但好看了许多,气息上更让人觉得凛然。
少年看了她半天,没有敢上来。
苏言看了一眼少年惊吓的双眼,少年觉得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好陌生,这种气息不是方才与他一起共战的人的气息,一时不敢上前。
苏言本想说点什么,又突然停了下来,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内。长长的墨发长过了她的身体,即使是站起来,依旧是拖在地上。
慢吞吞的走出了客栈,她的表情一肃,本想询问萧铭在哪里,但是看见少年脸上的表情,又突然多了一点忐忑,她叹出一口气,话虽然说的再洒脱不过,可心里阴霾挥之不去。
沈缺这个男人太过危险,最好永远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此时找不到萧铭,又不想被人围观,苏言看了一眼东荒群山烟雾缭绕的场景,独自一人进入了东荒。
待到苏言离开之后,少年才动了起来,冲入房间内看见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样子,眉头紧紧锁着,走到了沈缺的面前,怒声质问道:“你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沈缺回过神来,讥笑的看着少年,“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救了她。”
“那叫救了她?”少年本来胆小,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竟然上前揪住了沈缺的衣领,怒声说道,“她的气息和你身上的肮脏气息一模一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救了她,这是事实。”沈缺眼神冰冷,扯起一抹讥笑,“你说肮脏?”
少年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击飞出去,直接砸破了客栈的墙壁,身子重重跌落在街道上。
沈缺慢慢走到了破洞前,看着少年砸在地上欲爬起的狼狈场景。
“如果你不是她的朋友,我现在就弄死你。”沈缺冰冷的说道,“如果你认为肮脏就远离她好了,她此刻的气息于我一致,不是说肮脏吗?”
少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起苏言方才离开的场景,明明苏言是冰冷着的一张脸,却生生被他脑补成一脸泫然欲泣的脸。
少年心中生出无限的愧疚感,张口欲解释道:“我说的只是你肮脏……她……我……”
少年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虽然才结识半天时间不到,他却觉得苏言那样的女子虽然言行粗鲁,又比较暴力,有时候有些邪恶,可灵魂是干净地,他能够看得出来,她的本心坚定,是一个很优秀的剑者。
师傅说过,用剑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被剑用,这种人纵然技巧高超,境界高超,却只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只是把剑当中杀器来用,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十恶不赦,因为在这种的人心里,杀人是为了练剑,杀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第二种是用剑,这种人有坚持本心不管遭遇到什么事情,本心不移。唯刀百辟,唯心不易。这样的人不管手中沾染了多少鲜血,可她的心始终是白色纯净的,只是单纯喜欢着剑术钻研剑术,杀人只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
大多数修真者眼中,生命如草芥,可这种观念是不正确的。
可才几个时辰没有见面,怎么苏言给他的气息就全部颠覆了?
少年从她身上感觉到的气息不是因为身上多了妖族的臭味,而是她的灵魂,好像从第二种,变成了第一种人。
少年皱着眉,反反复复想着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师傅说过他的第六感是生来就有的,别人第六感不靠谱,但是他行事最好靠着自己的第六感。因为他没有脑子,所以上天特别优待他,增强了第六感。
他没有错,是苏言身上的气息变得太快。
是他先前感应错了,还是现在感应错了?
苏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少年现在好想跑出去将苏言揪回来问一问。
这样一想,少年就根本坐不住了。
“说不出来话了?”沈缺冷笑,“那边滚远一点,我不杀你只是看在你是她朋友的份上,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她的朋友。”
沈缺说完,扭头便去追逐苏言。
花和尚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少年一眼,带着戏谑笑容摇了摇脑袋,啧啧了两声,又跟了上去,想要继续看戏。
“哎前面那个,我是你的队友你别乱跑!”花和尚气急败坏的吼道,“有没有脑子啊!你要走失了被那群人逮住可别怪我!”
沈缺走到了苏言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东荒。
花和尚随后赶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弟,你这表情太难看了,要是被迷恋你的那群女妖看到,不知道要碎掉多少芳心。”
沈缺充耳不闻,径自踏足进入了东荒地界。
吓得花和尚冷汗直接从光头上冒了出来,摸了一把自己光滑的脑袋,真是气得要骂娘。
“我们说好的是先等那群人厮杀完了再进入搅混水的,你现在进去不打破了计划吗?”
花和尚气得要死,但还是跟了上去。
一个人呆在这里他是不怕那些修真者,可和沈缺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还不想他一时冲动就葬身在了东荒。
看了东荒神秘群山半天,叹出一口气,东荒之境神秘与危险在整个大陆都是有名的,搞不好就有进无出,回不来了。
走到沈缺旁边,感受着沈缺虚弱的气息,花和尚看得直摇头,连声叹息:“爱情这东西果然是毒药,不,简直比毒药都要毒。”
怎么就把一个好好的人逼成了疯子了,他现在看着沈缺嘴角那癫狂的笑容都打寒颤。
来到东荒群山外围才仅仅第二天,黎明初晓,苏言就正式进入了东荒范围内。
感受着周围浮动的空气,一层莫名其妙的压力笼罩在自己的身体上。
每走一步都沉重无比,看来之前还是她太天真了,如果真的仅仅凭着融合期的境界进入,可能寸步难行。
可是现在,融入了妖王之血,她仿佛没有感受到那层压力一般,向着东荒群山内行走。
东荒,一个满地是诅咒和神秘的地方。
传说中,这里有神仙居住。
更有传说,这里是仙之埋骨地。
更有人猜测,这里有通往仙界的道途。
这里有很多道之碎片,这里有很多灵石可开采,这里有很多神奇的药材,资源无穷无尽,可却没有人敢开拓这里的资源。
因为这里,满地都是诅咒。
有大能力者曾经这样形容东荒——“一个巨大无比的坟墓。”
无数的人仙选择埋骨在这里,无数人的洞府都在这里被开阔。至尊,大帝也会选择沉眠于此。
可每死一个人仙,至尊,大帝,整个东荒的诅咒便会多覆盖一层。哪是死亡之魂的诅咒,诅咒着踏足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灵。
整个空间的气息都变得不对,苏言脸色变了变,仅仅是外围而已,整个空间里的杀伐之气就这样浓郁,压力也这般的大,那么更内部是什么?
人仙洞府的开放不知道是谁人干的好事,竟然让周边宗门的人都知晓了,没有什么靠山的散修们更是瞄准了这个人仙洞府。
苏言一刀砍掉多余的长发,从空间手镯内找出一件衣服穿上,满头散发用簪子固定住。看上去多少有点随性的样子,她此刻是这么的想念心灵手巧的萧铭。
抿紧了嘴唇,以神识触动了张长老给自己留下的玉佩。
一道虚影投射在她的面前,上面便是整个去向那位人仙洞府的地图。
由于张长老刻意的放水,他给她的是最上等的底图,上面表明了危险状况,让苏言绕着道,安全抵达人仙洞府。
东荒这地方,若是走错了道,走到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可是连灵魂都救不出来的,永生永世被囚禁在这里。
死亡?那个也太幸运了。
苏言看着地图,看着地图上大量标注的红点子,整个眉头紧紧锁着,化不开的忧愁笼罩着她。
这还走个屁啊,三步就是一个大危险的。就算是被标注着安全,让她走的道路,都标注着各色红点。
她收起了地图,看了一眼周围的风景。
郁郁苍苍的大树耸立而起,像是千百年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成长,这些树都长得非常地高,然而却没有多少株,零零散散的落在地面上,周围寸草不生。
苏言看着那生机贸发的树木,那饱满欲滴的叶子,那粗壮的树干,整个危机系统都被调动了起来。
周围寸草不生,唯有这树木,一定是有着什么原因的。
她小心地不会去走,才没有走出几步,耳边便传来了人的交谈声音。她转头看去,又眯起了眼睛,懊恼地叹出了一口气。
原先只是在那个空间时,看什么事物都好像是蒙上了一层红布。此刻她在现实世界,竟然看事物都带着一层朦胧的血光,简直不详。
“我们在这里躲着有用吗?”
“废话,当然有用!”
“可是已经三天了,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路过啊老大。”一个委委屈屈的声音响起。
随即响起一声暴力的声音,和那个委屈声音的哀号。
“你敢质疑我这个老大的话?不想活了!”
“我错了,我错了老大!”
“老大英明神武,我们继续等下去,一定会有人来的,到时候我们突然出现一定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老大听着这个话舒服极了,高兴的回道:“当然了,到时候夺了他的宝物,再炼化宝物,就可以向东荒继续前进了!”
苏言闻言一笑,闭上双眼,将神识探出去,半晌睁开眼睛,方圆百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她怎么听到的声音。
“老大果然聪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苏言猛地扭头,将神识再探出去,百米开外的一处低矮树林内,藏在树木其中,有几个人类的气息。
百米开外?
她竟然能用耳朵听到?
苏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然而随着她情绪的波动,几声不成意思的声音再度进入耳中。
她相通了,这是妖王血带来的力量,她的神经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明过,五感直接扩大了十倍。
苏言看了一眼那发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慢悠悠的朝着那里走去。
“……可是真的很无聊啊。”委屈的男人声音响起,和之前不太一样的是,这个声音听上去还蛮好听的。
“啪”的一声脆响,老大愤怒的说道:“刘三你竟然也和胡子学着质疑我?我才是老大!当初是怎么说好的!老大的话就是最高指针!再随便怀疑我就滚出这个队伍。”
男人带着点点笑意,毫无诚意的赔罪声响起:“是老大!”
苏言慢慢看到了那树林,那几个人便藏在那棵树上,她都知道地一清二楚。看了一眼那株树,那几个人还是隐藏的比较好的,她乍一看都没发现那里藏了人。
再多看几眼,便发现了端倪。
“老大老大!”男人惊喜的叫道。
“你又一惊一乍的干嘛!”老大不满意的大声说道。
“嘘——老大嘘——!”那人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却再度被老大以拳头蹂躏,“你嘘个头啊,有什么话能好好说嘛?”
“真的有人来了。”懒洋洋的男人诧异的将那人未说出来的话给说出来。
“艾玛,这个时候还真的有傻子来啊。”老大愣了愣,好像是看了一眼苏言,下意识的说道。
被当成傻子的苏言忍不住笑了,敛了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走向那丛林。
在终于靠近的时候,眼睛扫了一眼树上的几人。
一共三人,一个身子比较壮实的汉子,和一个一脸委屈的胖子,还有一个满脸不在意的平凡男人。
三个人也不过是心动期的修真者,老大看到苏言就跟看到宝物一样,一双眼睛都绽放出了光,看到苏言终于到了他们身边,三人嘴角都扬起了微笑。
看见他们充满期待的眼神,苏言心里生出了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好像是突然走上了舞台上,一种“演技帝”的神,突然附身在了她的身上。看见这几个人满是亮采的眼神,苏言深刻的认为,自己绝对不能以糟糕的演技来应付自己的粉丝!
绝对不能观众失望!
苏言此刻身上穿着普通的衣裳,没有萧铭她就是一邋遢鬼。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女人,虽然她的脸好像是太过于柔媚了,可在那懒洋洋的气质之下,整张脸好像都变得不怎么重要了。
属于那种看一眼好惊艳啊,看多了就觉得很普通的脸。
苏言嘴角带着慵懒的笑容,这样笑的人不是人精似鬼,不然就是没有脑子。
老大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果断的将苏言归纳入没有脑子一列了。
废话谁进入东荒是一个人的!
况且苏言的境界也才融合期!
说没有脑子都侮辱了傻子这个词,老大心里捉摸着,这兄弟光张脸是不长脑子啊,哎,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
真可怜,傻也就算了,好死不死那么多路不走,非要走这条路。走这条路也就算了,这么倒霉就老老实实被他们抢劫吧,别挣扎了,那张脸看着挺细皮嫩肉的,既然已经这么傻了,他们就光抢东西不打人了吧。
老大思考完毕,一本正经的瞪大着眼睛看着苏言踩到他做的陷阱上。
苏言刚踩了下去,整个人就感觉到了什么,身子微微一僵。
可是她很快第二只脚就塌了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的样子,傻乎乎的踩了上去。
老大惊喜地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快要喜出望外。
踩中了!
艾玛这可是第一个单子,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修真者这么傻。
他突然对抢劫事业生出了无线的信心。
苏言一脸“讶异”的被陷进击中,调入了简易阵法当中,被困住了。
她好像完全挣脱不开,满脸的苦恼。
等到看到三个人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她更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你们要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老大眼中精光一闪,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一定都是有背景的人,有背景等于有钱!
“现在你中了我们的陷进,不过我为人仁慈,特别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你把身上的东西全部都交给我们,我就饶了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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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怜,傻也就算了,好死不死那么多路不走,非要走这条路。走这条路也就算了,这么倒霉就老老实实被他们抢劫吧,别挣扎了,那张脸看着挺细皮嫩肉的,既然已经这么傻了,他们就光抢东西不打人了吧。
老大思考完毕,一本正经的瞪大着眼睛看着苏言踩到他做的陷阱上。
苏言刚踩了下去,整个人就感觉到了什么,身子微微一僵。
可是她很快第二只脚就塌了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的样子,傻乎乎的踩了上去。
老大惊喜地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快要喜出望外。
踩中了!
艾玛这可是第一个单子,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修真者这么傻。
他突然对抢劫事业生出了无线的信心。
苏言一脸“讶异”的被陷进击中,调入了简易阵法当中,被困住了。
她好像完全挣脱不开,满脸的苦恼。
等到看到三个人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她更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你们要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老大眼中精光一闪,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一定都是有背景的人,有背景等于有钱!
“现在你中了我们的陷进,不过我为人仁慈,特别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你把身上的东西全部都交给我们,我就饶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