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气格外明媚,Issac是被透过玻璃窗照入屋内的阳光晒醒的。当他睁开眼却发现视线之内亮的看不见别的东西的时候,他果断的又闭上了眼睛。
阳光好烈。
Issac闭着眼睛,把头下的枕头抽了出来,整个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意识朦胧之中,他似乎听到了男人的轻笑。
声音有些熟悉。Issac心里想着,感觉有些气闷,又把枕头扔到一边。
又一声轻笑传了过来。
Issac的神智渐渐清醒,他睁开眼,Reid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阳光正好,站在窗前的Reid被镀上一层金色的柔光,脸上还带着没有来得及掩饰的恶作剧一般的坏笑。整个人看起来明亮蓬勃,充满了生命力。
Issac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额,你醒了。”Reid不自在的把手藏到了身后,有种被抓现行的尴尬感。
“啊。”Issac揉了揉眼睛,再看Reid的时候感觉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你……做了什么?”
Issac的表情太过平静,Reid心里有些拿不准。不过,他到底没有恶作剧的天赋,把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摊开。
上面是一块三角形的玻璃镜。
“我在你书桌上看到的,然后,用来研究了一下光线的折射和反射问题。”Reid看起来无辜极了。
“那么,研究结果如何?”Issac盘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年轻的博士。
嗯,还是那个书呆,自己刚才绝对是出现错觉了。
“光线对生物钟的影响很大,每天我习惯六点起床,而今天我醒来的时候是五点三十五分。然后我发现,昨晚临睡前并没有拉上窗帘,阳光毫无遮挡的照入室内,扰乱了我的生物钟,让我的身体以为到了应该清醒的时候。于是我做了一个实验,我把窗帘重新拉上了。所以你一直没有醒。”Reid侃侃而谈。
“现在几点?”
“八点。”Reid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你还记得我们昨晚是几点睡的吗?”Issac的语气温柔极了。
“额,大约凌晨两点?我猜。”
“所以,这和生物钟没有关系,因为它一开始就被干扰了。不过,老实说,Spencer,你们BAU的组员们,真的有机会养成生物钟吗?”Issac挠了挠头,把原本就凌乱的黑发弄得更糟,“你今天之所以起早了,不会是认为认床吧?”
“认床是因为心里缺乏安全感,而事实上,我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都可以睡一晚。”Reid非常认真的反驳了Issac的观点。
“这样……”Issac眯起了眼睛,是自己看起来有压迫感,“那么,亲爱的Dr.Reid,能否解释一下这和光线的反射和折射问题有什么关系,而你在‘研究’光线的折射和反射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会把我当做目标物。”
自从看到Reid手里的那块玻璃镜之后,Issac就确定自己是怎么被·叫醒的了。
“……”Reid眨了眨眼,“我在你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套手工材料和图纸,我醒来的时候很无聊,所以我完成了它。这块镜子是剩下来的。”
“那个万花筒?你完成了?”
“这没什么难的,有图纸,有步骤,而且材料都定制好了,只需要组合在一起就行了。”Reid小心翼翼的看了Issac一眼,“额,因为你一直没有醒,我觉得我这么直接出去并不好,而那个就那样摆在桌子上……”
“你是天才!”Issac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抱住了Reid,“事实上,那是我答应给Emma的礼物,她要我亲手做,但我实在不擅长这个,我已经发愁好几天了!这块镜子不是多出来的,而是另一套唯一剩下的!”
“这很容易……”Reid的耳朵变得通红,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漂亮极了。“我是说这并不难,在学校的时候,比这复杂百倍的我都可以组装好。”
“Great!这就已经非常棒了!”Issac沮丧的说,“我在高中的时候参加过航模社团,我能记下组装图纸,清楚每一个细小零件的位置和用途,可是,谁也解释不清,为什么我一上手就变成了一场灾难。”
“这很正常,你的才能在其他方面。”Reid想了想,伸手拍了拍Issac的肩膀,“你已经比其他人优秀了。”
Issac叹了一口气,这话从天才博士嘴里说出来,根本没有说服力。
“真的,就像我,虽然有很多学位,但如果让我和陌生人说话,我会很……很……紧张……”Reid试图举例,“Gideon和Hotch都试图帮助我改善这一点,但是,我就是无法做到侃侃而谈。而一旦我说出一大段话,别人大多数都听不明白。”
“你昨天和Kiven聊得很好。”Issac光着脚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嗯,我们聊了很多案件,这很……有趣。”Reid斜倚在浴室门口,看着Issac在五分钟之内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目瞪口呆,“我还以为只有Morgan才这样。”
“得了吧,不知道线路什么时候可以修好,我可没有一大早给自己冲凉的爱好。”重新变得神采奕奕的Issac说,“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大概都去上班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五星推荐!”
“听起来很棒。”
Issac毫不谦虚,“当然,这是经过时间考验,来自美食爱好者Issac·Costa的浓情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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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无论是Issac还是Reid的心情都非常好。Reid提议说他记得附近有一家大型书城,有一本心理学专业书会在那里上架,他想去那里逛一逛。
Issac从善如流,顺便请Reid帮他挑选基本专业理论书。
“我听说在FBI学院里要通过9门专业理论课,每门必须拿到85分以上。”Issac回忆着自己在网上查到的资料。
“是的,没错。”Reid点头,“法学,行为科学,采访学,伦理学,基础调查技术,审讯学,高级调查技术和辩法庭科学。学院会发教材,不过我可以推荐其他几本相补充的书籍。那种虽然没被要求进必修可是很有用的那种。”
“非常感谢。”
书城里的人并不多,都在三三两两的站着,偶尔有谈话也把彼此的声音压得很低。Reid的目的性很强,很快就把自己想要的书挑选了出来,还把Issac需要的书列了一个单子,请导购员帮忙查找。
“都是和心理学和行为科学相关?”Issac看了一眼书单。
“你想要加入BAU,这些很有用处。”Reid若无其事的开口,“我衷心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各自捧着一摞书的两人发着愁,“我应该开车来的。”
“半个小时的路程……”Reid想了想,最后有些失望,“没什么近路。”
“你对这附近很了解?”
“整个华盛顿特区的交通图都在我的大脑里。”Reid的语气很自然,没有一点炫耀的意思。
“那你一定不会迷路。”最后,Issac这样说。
“嘿Guys!来看一下我们的活动,欢迎参加,绝对刺激有趣!”穿着轮滑的朋克青年朝过路人发着传单,Issac刚接过,朋克青年就像风一样滑向另一个人了。
“寻宝游戏?”Reid歪着头。
“有兴趣?”
“不。”Reid摇摇头,“如果论找东西,还有比我们更在行的吗?”
“要谦虚啊博士。”Issac把传单随手夹到书里,打算走到垃圾箱旁再扔掉。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Reid一本正经。
关于寻宝的活动宣传的非常热闹,整整一条街上关于这个的条幅气球传单到处可见。穿着海盗装的翘胡子男人,带着骷髅项链的青年,把脸涂抹的看不出本貌的女孩……
“以前,当我在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也组织过这样的活动。”Reid回忆着,“那时候我只有13岁……”
“你被排除在外了?”
“没有。”Reid的声音很平静,“尽管有些怪,但我是高中里最聪明的一个。那些寻宝线索在我看来可以称得上是明示。我一路非常顺利的找到了宝藏……”
Reid停了有一会儿,Issac忍不住追问,“你是第一名?”
“No。”Reid摇头,“有几个从上一级留级的家伙一直跟在我身后,他们抢走了我的宝藏。”
Issac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表情,最后只是干巴巴的说,“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几个人渣呢?”
“你也被欺负过?”Reid好奇的问。
Issac抿抿嘴,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和博士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所以,他果断转移了话题,“知道吗?Kiven几个月前告诉我,我在四五岁的时候曾经写了一本日记或者其他的什么,然后埋在了花园的一棵树下面。但这件事我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所以?”
“为什么我们不来一场真正的寻宝游戏呢?我们知道它在那,一棵树下,可除此之外,一无所知。怎么才能把它找出来?”
“听起来很有趣。”
“Yeah。”Issac点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回去。”
“为什么不叫一辆出租车?我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