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为王宁安会扑到王良平的怀里时,然后父子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狼嚎大哭的感人画面时,突然王宁安停下了脚步。
只听王宁安一脸得意的说道:“爹,我跟你说过我有办法救我们父子俩,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信,我信。孩子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苦不苦?”王良平担心的问道,对于王宁安的态度给忽略了。
按照以往,王宁安敢这么说话,直接藤条伺候了。
王宁安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爹,跟我上马车,我慢慢跟你到来。现在我给你引见一个人,保你震惊。”
“震惊?哼,宁安,你也太小看爹了,爹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王良平说道。他可不想在儿子面前被看不起。
他的心中虽然走很多疑问,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方便说话,随即跟随王宁安一同走到马车旁。
父子俩人再次相见,王良平感到很高兴,同时觉得自己的儿子改变很多,让他感觉有些陌生。
王宁安没有想那么多,高兴带着父亲来到程处默面前,指着王良平道:“程大哥,这是我父亲,父亲这是卢国公之子,程处默。”
“见过伯父。”
“见过小公爷。”
程处默和王良平同时行礼,一个是晚辈对长辈之礼,另一个是下官见上官之礼,不过都是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就像夫妻交拜。
王宁安微微皱眉,这事闹的。
程处默立刻跳开,道:“伯父,我和王宁安是好兄弟,您还是叫我处默好了,小公爷,小公爷的叫着,我心里会觉得很变扭。”
王宁安怕王良平犯耿直的老毛病,一定要叫程处默为小公爷,立刻补上一句,道:“爹,孩儿跟程大哥相见后彼此惺惺相惜,于是我们二人结为了异性兄弟,所以他应该叫你伯父。”
“这……好吧,老夫就托大,就当小公爷的伯父了,不是处默,处默。。”王良平勉为其难的说道。
“哈哈……这才对,伯父,请受小侄一拜。”程咬金又恭恭敬敬的给王良平行了一个礼,这规矩他还是懂的。
王宁安嘴脸撇了撇,心道:“还好我开口了,不然爹又要犯二了,到时候我的脸也都丢尽了。”
“好了,程大哥,大军都出动了,我们都去朔方吧。”王宁安说道。
“好,不能让大将军等着着急了,他让我不要惊动他人,秘密的把你们送去朔方。”程处默说道。
王宁安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柴六和柴七道:“你们两个先去见大将军,将东西交给他,让后派兵去占领毒盐矿。”
“小人明白。”柴六和柴七同时说道。
“毒盐矿,王兄弟,你说的莫非……”
程处默还没说完再次被人打断了,不过这次打断他的人是王宁安。
“程大哥,这事以后告诉你,现在不是时候。”
看着表情严肃的王宁安,程处默点了一下头,道:“行,我们先回朔方城。”
“好。”
王良平眼神古怪的看了程处默一眼,跟着王宁安上了马车。程处默跟了上去,马车就交给他的亲卫驾驶。
在车上,王宁安就跟王良平解说在军营里发生的事情,另外告诉大家活字印刷和曲辕犁的事情。
程处默大大咧咧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根本不在乎活字印刷和曲辕犁的事情。
只有王良平眼中放光,知道这两样东西对于朝廷来说是多么重要,它可以巩固朝廷的统治地位。
同时他的心也放下来了,柴绍打败梁师都,夺下朔方,大唐真正的一同天下,王宁安研究出了曲辕犁和活字印刷,他们父子已经彻底没事了,最多也就革职查办,生命却无虑了。
三人在车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校尉,我们到了朔方城了。”亲卫说道。
程处默走到车外,道:“你去营里报到,马车交给我。”
“是。”
亲卫离开后,程处默就驾着马车前往将军府,也就是梁师都的大帅府。
马车在元帅府不远处就停了下来。
程处默打开车帘说道:“宁安,大将军吩咐过,你的存在需要保密,等你真正安全后,才能公布于众。
所以,我们要下车,从后门进将军府,大将军已经在后门等候多时了。”
闭目养神的王宁安睁开眼睛,点了一下头:“那我们就下车吧。”
王宁安父子下车后,跟随程处默走进一个小巷子里,然后左拐右转,来到了一个大宅的后门。
在程处默有条不絮,又很有节奏的敲门下,大门被打开了。
“程校尉,王县令,王公子,大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开门之人正是柴七。
他比大家先一步到达朔方,见过了柴绍,至于为什么柴绍为什么没有派柴七去盐矿制造,就不得而知了。
王宁安父子跟随程处默进入大宅,然后在柴七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内。
房间内,有一个人,全身穿着甲胄,他就是柴绍。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参见大将军。”程处默和王宁安同时开口道。
王良平也跟着拱手道:“延长县县令见过大将军。”
柴绍道:“原来是王县令,久仰久仰。能生出王宁安这样福德深厚的孩子,真让我羡慕嫉妒恨,不像我家令武,就是一个纨绔,总是惹我生气。”
王良平不知道柴绍这是谦虚,耿直的开口道:“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下官是大将军,直接拿出藤条教训起来。”
王宁安和程处默嘴角都扯了扯,这是在教大将军怎么教育自己的儿子呢,也不怕对方的孩子怀恨在心。
柴绍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确实该出手教训教训。让他知道痛。”
“得,一个兴致十足的再说,另一个还真的听进去了,我可不想人还没有到长安就树立了一个敌人。”王宁安心头为有这么一个耿直的父亲而感到悲哀。
他上前道:“大将军,你在这里等我,不会就是为了跟我爹闲聊吧?”
柴绍道:“当然不是,王宁安,我要向你道歉和道谢。
道歉自然是因为你的晕倒的事情跟我脱不了关系,道谢自然是因为你为我军,为大唐做的贡献,别的不说,就制盐这一块,我就要替全军向你感谢。
大军已经好几天没有碰盐了,士兵的精气神也因此下降很多,制盐之法完全帮助我军解决了困境。
还有就是活字印刷和曲辕犁,虽然我没有看到设计图和实物,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骗我的。”
程处默心中一片了然:果然,宁安也会制盐,这下朝廷再也不用为盐担心了。
关于活字印刷和曲辕犁已经在车上听王宁安说过了,但是他心中更在乎盐,所以有些责怪的眼神撇了王宁安一眼。
王宁安回复道:“大将军不必如此,我已经说过了,做这一切都是在替家父将功折罪。父亲,你说是吗?”
王良平先是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就摇头道:“不,当然不是,不管有没有我犯下的罪责,这三样利国利民的事物都要交给朝廷,怎么能因为我之事而隐瞒不说。
你的行为太让我生气了,大将军请借我一根藤条,我要打醒这个自私自利的儿子。”
哇靠,有你这样的父亲吗?我这是在救你,你反过来打儿子。王宁安已经石化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王良平了。
柴绍也有些懵,这王良平的行为操作,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大将军,请借我藤条一用。”王良平见到柴绍在发愣,于是再次说了一遍。
柴绍这才反应过来,沉声道:“王县令,你想对朝廷的有功之人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除了陛下,任何人都不能动王宁安,就算你是他父亲也不行,更可况你是戴罪之身。”
王宁安立刻举双手赞同:“对,大将军说的太对了,先不说我身体还虚着,经不起打。万一您老下手太重,我被你打残了,或者打成脑震荡怎么办?”
“什么脑震荡?”王良品问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可能失忆,导致我忘记了活字印刷和曲辕犁,父亲这后果很严重。”
王宁安的话音刚落,王良平的怒火就升上来了,怒道:“好你个小子,竟然敢威胁我,好,我暂时放过你,等你为朝廷画好曲辕犁和活字印刷后我再执行家法。”
赤果果的威胁,却没有人能说什么,老子威胁儿子,就连柴绍也不好开口。
王宁安却笑了,道:“爹,你想多了,就算我画好曲辕犁和活字印刷,你也无法打我。”
“为什么?”王良平问道。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他,为什么?
只有柴绍知道点什么,脸上露出了微笑。
王宁安非常镇定的说道:“因为……呵呵,我不告诉你。”
“你……”王良平气的胸口一上一下的,却又不能出手教训,感到很憋屈。
众人满头黑线,觉得王宁安胆子忒大了,敢调侃自己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