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冒出了豌豆大小的汗珠,电梯门很快被打开,他拄着拐杖立刻冲了进去。
如桑榆所料,另一批人很快赶到了别墅。
当这大帮人赶来时,早已是人去楼空,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远处的喷水池咕噜咕噜冒着血红色的水。
像是无声地述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jion接过保镖的手机,用流利的英文给五爷陈述了一遍别墅所发生的事。
然后安排了一大帮人寻找此次恐怖袭击所留下来的线索。
很快,一位身穿黑色西服西裤的美国大汉快速跑到了jion面前。
告诉了所发现的事——别墅里留有活口。
jion和一大帮人立刻赶到了那间房里。
房间里灯光柔和,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正在帮人质松绑。
宽阔奢靡的房间内早已经炸开了锅,而这来源,却是人们的恐慌。
有人在哭泣,有人在谩骂,也有人在叫救命,也有人在叫安静……
相对比较下,那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表现得却十分淡定。只见他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一下,白皙的面庞没有半点表情,黑色的布条被人揭开,他的眼睛立刻眯紧,缓了好几秒后,才一点一点睁开。
眼睛很肿,显然已经哭过,白色校服上染着一大片血迹,他站在原地,就只是站在原地。
jion立刻跑了过去,蹲下来,用手胡乱地抚摸着他的脸,带着急切的声音问“leon,whathappenedjustnow?”(雷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男孩颓废地低着头,jion又摇晃了两下,男孩还是没什么动静。
jion又叫着他的名字“leon,leon,speakup,speak!”(雷奥,快说话,说话!)
房间内的声音越来越低,其他人统统看向leon和jion这边。
“speak”jion还是不死心地问着,仿若认定小男孩知道什么。
房间的气压越来越低,大家都都祈祷着这个男孩能说一句话。
可是,一个小孩子,能奢望他知道什么呢?
好一会儿,男孩抬起头,惊恐地看着jion,断断续续,咬字不清地说道“no……inotknow”
他不知道。
jion放开了小男孩,然后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都只是摇头。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一大帮黑衣人袭击了这栋别墅,死了很多人,他们被抓到了这间房内,然后用黑色的布条遮住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得出的接过就是——一场不知何人所为的恐怖袭击。
……
大概过了七个小时后,五爷才急冲冲赶回了别墅。
别墅内外都是黑压压的一大批人,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人拖上了车,然后将尸体运去了火葬场。
大厅,还活着的直系家属战战兢兢地坐在破烂的沙发上,小男孩被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他只是呆呆地躺在妇人的怀里。
五爷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接过保镖手中的定心丸直接干咽进了喉咙。
剧烈咳嗽了两声,然后听着手下对于这次恐怖袭击的详细报告。
报告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对于别墅的摧毁大概损失了多少,死亡人数,以及给死人家属的抚恤金,却对整次事件的‘造成者’一无所知。
看着眼前这些死的死,伤的伤。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悲伤、气愤几乎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视线落在他自己唯一的孙子身上,他拄着拐杖走了过去,看着他呆愣地躺在妇人的怀里。
见五爷过来,妇人无奈地摇摇头,低头,又哭了起来。
五爷愤怒地一把扔掉拐杖,只听见“碰”的一声响,这根材质及雕工都是上等的拐杖立刻被摔成了两节。
“五爷,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近做的事总裁都心知肚明,要是他现在很不高兴做出什么……”脑海里闪过凌风当日说的话。
眼睛瞬间瞪大,然后恶狠狠地挑眉。
冷夜干的……
“五爷,我发现了这个”一名黑衣保镖跑到了五爷面前,跑得太快,停住脚步的时候大口大口呼吸着,然后摊开手,一枚子弹躺在手心里。
五爷夺过保镖手中的子弹,定眼一看,子弹上有字,更准确来说,是两个大写字母。
lw
赖文
这个标志,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种子弹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上面的字母就是赖文名字的缩写。
“这子弹你在哪里找到的?”
黑衣保镖立刻说道“从死者的身上”
五爷看了一眼黑衣保镖,又看了看满屋藉的人“居然是赖文!!好样的,老子不在他就在老子的地盘上动手脚”五爷微眯着眼,由于气愤嘴唇变成了紫色。
五爷拿着抢一瘸一拐地冲出了房门,他这就去找赖文算账。
走到门口,却被jion给拦住了。
“走开!老子要去找赖文算账”五爷愤怒地对着jion吼道,然后一把推开他的手又要走。
“五爷,你确定要这么做?”jion用着很是怪气的语调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就是八爷干的?”
五爷停住脚步,将手中的子弹扔了过去。
jion立刻接住,挑眉看了一眼手里的子弹,说道“你就打算拿着这个去向八爷讨公道?”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他转身,看着jion,一字一句地说道“这种子弹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
jion无奈地摊摊手“你都说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但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没有人证,这都不太算是物证,就算你拿去找他理论,他也可以抵赖说是你栽赃嫁祸”
一语惊醒梦中人,五爷看着jion问道“那到底该怎么办?”
“五爷,上次你指正六爷的事,祈老早已对你心存戒备,要是你这次贸然前去……要是八爷在祈老面前反咬你一口,你说他会相信谁?”
五爷心底发凉,向后踉跄了两步。
这件事还用想吗?
五爷愤愤地问“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不”jion摇头“不止这样,消息应立刻封锁,这事不宜被传出去”
要是传出去,对于他是有害而无一利。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道理谁都清楚。
“要是将这件事传出去,说不定就会有些人在逞五爷分心的时候给你使绊子。”
五爷向后退了两步,jion分析得很对,他的所有资产以及一切几乎都在这栋别墅了,要是被人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免有人生是非。
他还不能轻举妄动。
“那……下一步该怎么做?”他问。
jion思索半刻,倏地,眼神变得莫名的阴冷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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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办得怎么样?”男子随性地半靠在大红色沙发上,两只脚大喇喇地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眯起促狭的眼眸,嘴角带着深深的笑意,貌似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桑榆笔直地站在窗前,白色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她的身上“……很好”她淡淡地开口,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那抹阳光。
男子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嘴角咧得越开,随即,他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桑榆的面前,高大的体魄挡住了照在她身上的光芒。
她,陷入了阴霾中……
忽地,他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手掌在她的后背胡乱的揉‘捏’,似乎想把她捏断揉碎,然后嵌如自己的体内。
桑榆挣扎着,可是,完全没用。
耳边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最后,她慢慢放软了自己的身体,任由他这样抱着。
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怀恋这样的怀抱,还是她又一次慢慢沉'沦'。
男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深深的笑意,声音带着急切,问道“你……好吗?”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
“你还生我的气吗?”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没有勇气再问。
桑榆的头被他强制性地按在他的肩上。
你好吗?
呵呵……真是一个可笑又愚蠢的问题。
她莫名地笑了起来,只是这抹笑,笑的只是皮囊而已。
“祁少爷……你该让我怎么回答你?”桑榆打趣地问道。
该怎么回答?
好吗?是身体好?还是……心好?
听着她这仿若嘲笑的声音,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过了两秒“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识趣,可是他不想放开她,就是不想放开。
她的笑容一点一点隐却,眼睛散发出淡淡的阴寒,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咀嚼“祁少爷,像我这样的杀手,只要‘没死’,那都算好……”
男人什么话都不说了,也什么都没问,也不动。
“男女授受不亲,您可以先放开我吗?”桑榆终于忍受不住了,又再一次挣扎起来,声音依旧冷得吓人。
“我不会放手”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我不会放手,桑愉,七年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一次……就一次”他说着,更像是哀求,放下男人的尊严乞求她,放下祁家少爷的身份来乞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