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是滚烫的,泼出去的同时,童蕾心里就后悔了,可是覆水难收,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向天在危急关头,侧身躲避了一下,咖啡没有泼到他的脸上,但是身上却难以幸免,洁白的衬衣上沾满了咖啡,而且不断往下流淌,裤子上也全是咖啡。
他飞快站了起来,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胡乱在身上擦了几把,抬头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蕾蕾,气得肺都要炸开了。
“好好好,记者,无冕之王,果然好厉害,好跋扈!”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桌上那个大红包也没有拿。蕾蕾看着向天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结完帐,她正准备走,却看见了那个红包,打开看了眼,里头是五千块钱。
撅了撅嘴,她忽然在桌上趴着痛哭起来。
她现在还是一个实习记者,她只不过想抢先采访到向天,抓住第一手材料,做一个好记者,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了?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她心里无比苦恼。
向天比她更加苦恼,周六上午,他准备去医院上班,还没有走到诊疗室门口,就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把针灸诊疗室围了个水泄不通,长枪短炮,都是一群记者,而诊疗室大门紧闭,不知道里头是怎么个状况。
给柳承元打电话,那老家伙也是很无奈,让向天去了他的办公室。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对于目前的状况实在是没有办法。
过了没多久,忽然有人来告诉柳承元,市物价局的人去了针灸诊疗室,柳承元跟向天赶紧赶了过去。然而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诊疗室的大门上已经贴了封条。
柳承元大为惊愕,多方打听,才知道医院擅自为针灸诊疗室定的收费价格被市物价局定为违规收费,勒令医院限期整顿。
作为一家三甲医院的院长,自己医院的科室被查封之后才得到消息,这太不正常了。柳承元大为恼火,不断找人,可是一点用也没有,物价局的人死也不肯松口,一口咬定同和医院违规定价,必须整顿。
随后又不断有消息传来,综合这些消息,向天和柳承元得出结论,在这件事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至于是谁目前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个人很厉害,不仅包括电视台在内的大小媒体都是他弄来的,就连物价局也是他手中一把刀。
是谁想整针灸诊疗室?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同和医院?向天琢磨了很久。
随后他跟柳承元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晨报的那个女记者很可疑。但是柳承元随后找朋友打听了一下,那个女记者很普通,而且是一个刚入职不到三个月的新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那会是谁呢?
向天又想到了一个人,只不过他还不能完全确定。
从柳承元办公室出来,顶着炎炎烈日,向天的脊背却暗生凉意。
这个对手很强大,手段也很高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各种资源尽数化为己用,非常老道,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
正在仔细盘算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季茹雪匆匆忙忙走了过来。他赶紧迎上去,拦住季茹雪道:“季老师,出什么事了?”
“向天,小峰昨晚出去以后一直没有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季茹雪面不好,看来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
向天赶紧拿出手机给石头打了过去,但是石头说他昨晚也没见过小峰。
“季老师,放心,有他们帮忙打听,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收起电话,向天安慰季茹雪,见她焦虑不安,干脆带她去找石头。
路上,向天买了两瓶水,递给季茹雪一瓶,问道:“季老师,伯父这两天还好吗?”
说起这个,季茹雪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她点了点头,撩起耳边的一缕发丝。
“嗯,他的腿好了以后,这几天精神越来越好,饭也吃得多了。”
“那就好,”向天笑着道,“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欠别人的那些钱不用太着急,如果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可以拿去应应急。”
为了给老父亲治病,季茹雪不仅花光了自己的积蓄,还在外面欠下了好几万的债,所以才会在周末到医院兼职挣钱,这段时间,她确实很辛苦。而这些情况,季茹雪是不可能告诉向天的,他都是从小峰那里得知的。
向天很想帮她还掉那些债务,但是他知道,季茹雪肯定不会再收他的钱,这么说,也是想为季茹雪宽宽心。
果然,季茹雪听了以后强作欢颜,说道:“向天,谢谢你,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欠下的债,我慢慢还就行了,不着急的。”
一路闲聊,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石头。巧合的是,石头也正准备给向天打电话,见他赶了过来,赶紧过来说道:“天哥,刚才有弟兄告诉我,说小峰昨天晚上跟人打架,好像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季茹雪惊呼道,身体晃了晃,不知道是刚才被太阳晒得厉害了,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晕了,眼看着就要倒下。
向天赶紧扶住她,用真龙灵气按摩了一下她头顶的几处穴位。
过了几分钟,季茹雪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还是很苍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是季小峰的姐姐吗?”接通以后,一个男人在电话里问道。
“是,你是哪位?”
“我这里是西苑派出所,你过来一下,季小峰因为恶意伤人已经被我们拘留了。”
对方啪地挂断电话,季茹雪举着电话楞了好一会,才转头告诉向天:“小峰被警察抓起来了。”
两人又火速赶往西苑派出所,接待他们的就是刚才给季茹雪打电话的黄警官。
小峰真的被警察抓了,而原因就是昨天晚上他在夜市跟人起了冲突,失手把对方的鼻梁骨给打断了。对方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接到报警以后,警察第一时间就把小峰抓了起来。
“你们最好现在就去跟伤者家属沟通一下,能够达成调解是最好的,否则伤者要求起诉你弟弟,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季小峰送到看守所去。”
向天已经跟郝战兵通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黄警官接到郝战兵的电话以后,对季茹雪和向天的态度就好了很多,不过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小峰伤人是事实,想要顺利解决这次的事,还是要看伤者的态度。
离开派出所,两个人又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在骨科病房,他们见到了伤者。
被小峰打伤的人大约四十多岁,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等季茹雪表明身份道明来意,病床边的一个四十多的女人忽然激动地嚷了起来,听语气大概是伤者的老婆。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吗?我告诉你,我老公是公务员,不缺你们那几个臭钱。等着瞧好了,你弟弟一定会坐牢的!”
季茹雪脸苍白,苦苦哀求,可是那个女人一副鼻孔朝天,牛逼哄哄的样子,对季茹雪理都不理。
向天对那个女人说道:“我也是医生,能让我看看你丈夫的伤势吗?”
“哼,你是医生,那我还是科学家!去去去,一边去。”
对方油盐不进,向天也没辙了,转头看季茹雪:“要不,我们先回去,回去在想想其他办法。”
季茹雪心乱如麻,早就没了主意,很快就跟着向天离开了病房。
他们刚刚离开病房,床上一直昏睡不醒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女人手里接过手机,拨了个号码说道:“龙少,那个女人来过了,我按您的吩咐,拒绝了她。”
“好,她肯定还会去找你的,不管她怎么求你,你都不要答应她,不过你可以她你在市委工作。”在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里,李腾龙一手掐着一支雪茄,一手举着电话。
挂断电话,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以他对季茹雪的了解,相信她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肯定会来找自己。
吸了一口雪茄,喷出一嘴的浓烟,他自言自语道:“臭婊子,敢把事情说出去,我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人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龙少,物价局的老万已经带人把那小子的针灸室给封了,接下来怎么办?”
李腾龙冷哼一声:“他小姨不是还有个美容店吗,叫卫生局的人去查查。”
年轻人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对了,龙少,你上次交待的事有了进展,那件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李腾龙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问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是姓马的亲眼看见的。”
“那就好,”李腾龙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吩咐道,“给姓马的打五十万过去,让他把嘴给我闭紧点,否则走漏了风声,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他。”
“是,我这就去办。”年轻人转身走出了房间。
李腾龙在屋里转了两圈,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洪师父,你给我的那个东西真的有效吗?”
“放心,龙少,我这个东西绝对有效……而且除了我之外,谁都看不出里面的奥妙。”
放下电话,李腾龙咬着雪茄笑了起来,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谢家明,你的死期到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