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帧来到乾隆面前,“噗通”一跪发表了一通“真爱”的演说,.因为乾隆是个没品的花中色鬼,要是让他发现了容嬷嬷的美好之处,容嬷嬷又是皇后身边的心腹,一辈子都离不开后宫,到时候要是发生例如哔——哔——的事情就太惨绝人寰了,这尾色迷迷的渣隆是绝对配不上冰清玉洁、白璧无暇的容嬷嬷的。
乾隆见他一副“我有理,我正义,我是无比坚贞的守护甜心,你要是不同意就是恶毒的狗皇帝!”的模样,内心无比愤怒,再也顾不得为人君的风范,“嚯”地站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们究竟搞什么鬼?富察皓帧年纪轻不懂事也就罢了,可岳礼你已经五十了呀,难道连‘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懂吗?!所有王公子弟的婚姻都要得到朕或者皇后、太后的赐婚才能名正言顺,即使你私下已有心上人也不能自行婚配,必须请求我们的赐婚才行,哪能由你自说自话?!”
“还有,你要是已有喜欢的女子,那么为什么不来请求赐婚,反倒在朕举办的选婿宴上侃侃而谈,吟诗作对,力求表现,要是你表现出一丁点的回避态度,朕都不会下这道指婚的圣旨!现在倒好,明旨已下,所有的王公贵族都知道你皓帧成了最后的赢家,你却,却跑来拒婚!!!你以为你是天纵奇才,人家人爱吗?!出了这档子事你让朕的颜面往哪摆?你让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摆?你让兰儿怎么面对婚变之后的流言蜚语?”
“岳礼,宠孩子也没有这样宠法,指婚的旨意已下,天下皆知,不得更改,只要你劝住皓帧,待兰儿成婚后体贴备至,敬若神明,我就把今天他所说的话语统统忘掉,绝不追究!”
乾隆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可硕王爷却毫不领情,干脆利落地“噗通”一声,和皓帧跪在一起,表现了他誓与儿子共存亡的决心,目光坚毅,表情绝决,昂首挺胸直视乾隆:“奴才的心意和皓帧一样,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皓帧他能有这样的觉悟,奴才觉得与有荣焉,请皇上收回成命,劝了奴才们的满腔爱意吧!”
乾隆吹胡子瞪眼,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指指一脸正气的皓帧,指指神采奕奕的岳礼:“你……你们……”
脑残是不会体贴别人的,除了他们的心上人,于是岳礼一脸诚恳地火上浇油:“皇上,正是媒妁之言才导致了一场又一场的悲剧。『雅*文*言*情*首*发』好比奴才虽然和雪如生育了三女一子却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浓烈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爱意,那种被粉红色泡泡包围住的,飘飘欲仙的感觉。直到后来奴才遇见了……可惜已经太迟了,奴才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岳礼重重地叹息一声,继续动之以情:“皇上,您也是过来人,您真心爱着的是慧贤皇贵妃而不是孝贤皇后吧,要不然您也不会在先皇后在世时就册封皇贵妃,待她们死后又给了她们这样相似,不分尊卑的谥号,您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不能给最爱的人以最高的地位实在是人世间的一大憾事。所以您应该更加珍惜皓帧的这份独一无二的真情……”
乾隆额头上冒出了十字包,一腔热血向脑门涌,怒喝道:“闭嘴!给朕闭嘴!”
这是来自被揭穿宠妾灭妻真面目的乾隆的恼羞成怒,看着一脸同情怜悯的父子两,他终于明白了,和这种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于是阴森森地威胁道:“富察岳礼,你家想要抗旨,没问题,只是你确定你能承担抗旨不尊的后果吗?”
岳礼立即喜形于色,高兴地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只要能给皓帧自由选择结婚人选的权利,奴才什么后果都愿意承担!”
皓帧也激动地磕头如捣蒜:“皇上,您是那么地英明神武,您一定会成全奴才的!”
乾隆差点喷血,这叫什么话,难道一定要朕同意了你的大逆不道的抗旨的举动才是英明神武吗?!要是朕真的成全了你,朕才是真正的昏聩无能、无道昏君呢!
但此事攸关兰馨的终身幸福,还需轻拿轻放,要是起了大波澜可就糟了,于是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沉声说道:“朕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但是你们也得给皇室面子,到时候朕自会下一道谕旨,免了富察皓帧的驸马身份,可是需要你们的配合。附耳过来!”
父子两狐疑的把脑袋伸了过去。
“到时候,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明白了吗?”
“是,奴才们一定会大力配合!”为了真爱,为了皓帧的终生幸福,他们豁出去了。
两人离开后,乾隆的脸上变幻莫测,没想到这样严苛的条件他们都能一口答应,富察皓帧的心上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还是天上仙女下凡不成?!
想来想去还是兰馨讨人喜欢,所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千挑万选却出了这种大乌龙,都要怪令妃看人眼光太差,不但差点害了兰馨一生的幸福还害得自己颜面受损。
“来人啊!传朕口谕,令妃识人不清,降为嫔,扣月俸半年,并着其面壁思过三月以儆效尤。”乾隆越想越气,就找最亲近的人出气了。
至于那件需要硕王府配合的事情,就是宫里派出一位如花似玉的试婚格格,然后……然后达官贵人之间就流传着硕王府贝勒皓帧短小不举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乾隆深感无奈,专门派御医前去诊治,御医表示此乃先天不举药食罔救,皇上仁慈并未动怒,而是将硕王府众人好生安抚一番,之后就把兰馨公主嫁给了直郡王府的多隆贝子,喜得多隆每天晚上做梦都要笑醒。
当然皓帧作为御前行走,免不得要遭受同僚们的同情、怜悯、还有讥讽的目光洗礼,就连宫里的太监都拿他当个笑柄。硕王爷也常常接收到同僚的同情目光,甚至还有当年的下属送了不少鹿鞭、虎鞭酒、海参什么的过来,希望能够帮助皓帧重振雄风。可这父子两都不在乎,他们甚至还觉得皇上英明,此招一出就再也没有人想和皓帧结亲了,可谓是一劳永逸啊。
这父子两倒是开心、得意了,嫡福晋雪如却在知道皓帧不举的时候就吐血晕倒了,醒来后就躲在房里,拉着秦嬷嬷和前来探望的姐姐哭诉:“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要不是你们教唆我抛弃亲生女儿巩固地位,现在硕王府又怎么会成了大家的笑柄?姐姐啊,你可是害苦了我呀!”
雪晴也是唉声叹气:“我也没想到这皓帧会……会那样,当初我还不是看你情况危险,怕你保不住你的地位吗!要不是你次次向我哭诉我也不会想出这么个主意呀,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雪如瞪着雪晴,睁圆了双眼,怒斥道:“什么为我好,就是你出了这个馊主意害的我的亲生女儿生死不知,再难相聚了!早知道王爷喜欢女儿我怎么都不会做出这种有违天伦的事情,现在倒好王爷是不会回心转意了,皓帧也是个没种的!在这王府了,我还有什么地位,什么尊严!我的苦命的女儿啊!”
雪晴赶紧捂着她的嘴,小声警告道:“你不要命啦,这府里还有下人呢。最起码现在你还是这个府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锦衣玉食地享受着,要是这件事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只怕连这种日子都没法过了。”
雪如挣开了雪晴的束缚,声音小了一些,却还是不住后悔:“我的乖女儿,我的四格格啊,你究竟在哪儿,要不是你这狠心的姨妈背着额娘把你扔了,你早就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有一个美满幸福的生活了吧。”突然语调一转,变得严厉,“雪晴,你怎能做这样的事?你怎么狠得下心?怎么下得了手?”
雪晴觉得她不可理喻,说是说不明白了,语气也凌厉起来,最后警告道:“雪如,你心里怨我,我不怪你。但是你要是敢把这件事透露出去,那你可得想清楚了,咱们大清就是注重王室血统,我们这是欺君罔上、满门抄斩的死罪呀!要是东窗事发,王爷、你、我,皓帧都会倒楣的,大伙会比你的四格格更惨!到时候这些锦衣玉食、仆役成群,高床软枕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你的身份地位也保不住你的一条性命!”
“说话之前你都给我想想清楚,你自个儿找死,不要拖人下水!”雪晴脸孔一板,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恐怖,森森地对秦嬷嬷叮嘱道,“秦嬷嬷,你可是雪如的奶娘,你一定要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做出……”
秦嬷嬷心中一惊,立即发誓绝对会看好雪如,不让她闯祸。
雪如暂时安生了,可她那不争气的养子皓帧上街一趟,就带回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副狐媚象倒是有几分她年轻时的感觉,就是这个女子给本就摇摇欲坠的硕王府重重的一击,再也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