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伸出右手在苏忆北眼前晃了晃。她的中指上带着一个镶着一大颗粉钻的白金戒指,苏忆北瞪大眼睛问道:“你不会.......”
“我和汪毅订婚了,”乔伊笑着说。
苏忆北开心的叫了一声,紧紧地抱了抱乔伊:“太好了太好了,乔伊,我太开心了,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去当伴娘。”
乔伊说:“那当然了,你不当伴娘谁当伴娘。还有陆远扬,那是汪毅钦点的伴郎。”
听到陆远扬的名字,苏忆北顿住了,手缓缓从乔伊的肩膀上放了下来。乔伊以为苏忆北还在介怀之前的事,忙说道:“想什么呢。我这都快成人妻了,我和汪毅都不介意了,你到在意起来。”
苏忆北沉默了几秒抬头道:”乔伊,我和林江订婚了。所以,我和陆远扬,可能真的只能老死不相往来了。”
乔伊愣愣的看着苏忆北,然后慢慢转过身去。不远处的操场上那群踢球的男生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她们曾经是不是也那样没心没肺的快乐过,生活是怎样变成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的。
“苏忆北,你不知道陆远扬为你做了什么。你这么做,他怎么办…….”乔伊轻声说道。
晚上回家时,苏忆北刚一走进小区便远远地看见了停在她家楼下那辆林江的车。走过去一看,林江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苏忆北敲了敲车窗,林江猛地惊醒后看见是她,摇下了车窗问道:“干什么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
苏忆北掏出手机,这才注意到上面有七个未接来电,想来是刚刚跟乔伊聊天,没注意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吃完饭了吗?”苏忆北问他。
林江打开车门走下车,摇了摇头道:“没吃呢,为了等你饿着呢。”
“那你吃什么。”
林江俯下身子抱住苏忆北,脸埋进她的脖颈,像个小孩一样撒娇道:“吃你,好不好。”
苏忆北笑着冲着他的后背便是一拳。
就在苏忆北以为一切困难都过去了,幸福已经在向她遥遥招手时,桓宇地产未能等到那笔可以让它起死回生的注资,便被查封了账户,林江也在当天被市局的经济稽查大队带走了。
得知消息时苏忆北正在律所上班,挂掉电话后她整个人都慌了,站起来的时候踉跄着险些摔倒。一旁的蔡文静一把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苏忆北定了定神,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慌,无论如何,她也要把林江保出来。
她几乎是飞奔着冲进覃律师的办公室的,覃律师一看见她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慌成这样。”
“师兄,”苏忆北的声音颤抖着:“林江出事了。”
覃功成一听,忙打开电脑搜索当天的新闻,果然立刻便看到了“桓宇地产ceo林江因涉嫌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罪而被刑事拘留”的大标题。
覃功成立刻掏出电话,打了一圈能问得上话的人,放下手机后叹了口气对苏忆北说:“听市局那边的人说,应该是林江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桓宇公司出了内鬼,桓宇的税务报表和注资清单被泄露了。有了那两份东西,自然是随随便便查一下都能查出罪证。若是公司内鬼还好办,托个关系把林江保出来倒还容易。关键是怕他得罪了上头的人。能闹到这份上,想置林江于死地的人一定很不简单。”
苏忆北的大脑一片混沌。突然间,她想起陆远扬生日那天,她在西山别墅里看到的那两份文件——陆远扬,原来是他。
她转过身飞快的跑了出去,一出律所门拦了辆出租车便往陆氏赶。在陆远扬的办公室门口,她被拦了下来。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挣扎这要往里冲,声嘶力竭的冲着陆远扬办公室那扇紧闭的大门喊:“陆远扬你出来,我要见你。”
两个壮实的保安架起苏忆北便把她往电梯里抬,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来,陆远扬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扫了一眼面前乱成一窝蜂的情景,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苏忆北身上的衬衣被扯得皱皱巴巴,头发也微微凌乱,但她没有整理,挣脱掉两边抓着她胳膊的手,直起身子冷冰冰的走进了陆远扬的办公室。
陆远扬坐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身子靠着椅背向后微仰着,随手点上一根烟,隔着升腾起的烟雾眯着眼睛看着她。
“找我什么事,”陆远扬悠悠开口道。
“桓宇地产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苏忆北开门见山的问。
陆远扬吸了口烟,慢慢的吐出烟圈:“苏忆北,这么久不见,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
“陆远扬,我没工夫跟你扯淡,林江现在正在里面关着呢,我连他人都见不着。你只管告诉我,这些事是不是你干的。”
陆远扬直起身子弹了弹烟灰,看向她:“苏忆北,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还跑来问我。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
苏忆北气得浑身颤抖。她冲到陆远扬面前,指着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马上就要和林江结婚了,我等了这么多年,我们经过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远扬站起来,走到苏忆北面前,俯身看着她:“苏忆北,林江出事了,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不是你还有谁。在西山别墅那天,我亲眼看到你桌上就放着桓宇地产的税务报表和注资清单,林江被抓也是因为这两份东西。陆远扬,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陆远扬冷笑一下:“苏忆北,那你可真抬举我了,比起不择手段,我比你想象的要狠。认识你之前那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忘性真大,还真是忘了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林江这不才刚进去吗?那咱俩现在商量一下,让他在里面呆多久。三年,五年,要不十年?”
苏忆北之前撑出来的强势在那一刻终于土崩瓦解了。她缓缓地瘫坐在地上,豆大的眼泪直直的砸在地板上。她的肩膀颤抖着,整个人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无声的呜咽着。
陆远扬看着她,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揪起来揉碎捏烂了一样。苏忆北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一只裤脚,声音几近绝望:“陆远扬.......我求求你,帮帮林江,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我不跟林江结婚了好不好......我错了......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
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一句软话的苏忆北,永远昂着头的苏忆北,倔强的令他心疼的苏忆北,如今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样不顾尊严的苦苦哀求他。
陆远扬愤怒的一把将苏忆北从地上拉了起来。苏忆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陆远扬已经狠狠地箍住了她,接着一阵吻便铺天盖地而来。
苏忆北使劲挣扎着,陆远扬一把扛起她扔到了沙发上,接着他整个人便欺了上来。
寂静诺大的办公室内,他们两人都不说话,像两只沉默的困兽一般憋着劲想干掉对方。但是苏忆北哪里是陆远扬的对手,他像块发烫的铁板一样狠狠的压在她身上,她拼尽全力挣扎,却不能撼动分毫。
那是夏初季节,苏忆北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衣,底下是一条薄薄的藏蓝色的棉布裤。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座城池,节节败退,寸寸陷落。白衬衫被陆远扬一把扯开,扣子像弹珠一样乒乒乓乓砸在地板上。
陆远扬的唇从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说是吻,不如说是啃,他的唇所到之处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处处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苏忆北抬起头也狠狠的咬住了陆远扬的肩头。陆远扬倒吸口气,接着惩罚似的探进苏忆北的内衣里,一只手狠狠的揉捏着她一侧的丰盈。
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苏忆北觉察出陆远扬小腹下方的位置越来越热,她拼死想要守住最后的阵地,却只觉得腿上一阵冰凉——她的裤子已经被陆远扬扯了下来。
苏忆北近乎绝望的用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句:“不要......”
“由得了你吗?”陆远扬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低沉邪魅。
算了吧,苏忆北蓦地在心里想道。若是可以救得了林江,她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这个念头在心里一出现,苏忆北缓缓的,稍显笨拙的伸出手臂,环住了陆远扬精壮的腰杆。
陆远扬明显震了震,心中涌上一阵意乱情迷的欢喜,手上的动作也倏地温柔起来。
他抬起头慢慢地吻着苏忆北的脸庞,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尖,到下巴,仿佛那是人间最宝贵的艺术品。右手正要探进苏忆北的两腿之间,苏忆北突然轻声在他耳边开口道:“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会放过林江吧。”
陆远扬像是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冷水下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顷刻间都凉透了。他看着苏忆北的眼睛,那双曾经令他目眩神迷的眼睛里,如今只有冷漠和决绝。
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背过身将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颗扣好,将刚刚扯下来丢在一旁的领带系上。便依旧是那样挺拔利落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苏忆北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的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将衣服穿好。可身上的衬衣已经被陆远扬撕得七零八落,完全穿不了。
沙发旁那面巨大的穿衣镜里映出的她,即狼狈又耻辱。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哆嗦着想用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盖严实,却只是徒劳无功。
陆远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最后径自走进办公室的里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衣扔给她。
苏忆北将衬衣拾起来穿好,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像个游魂般失魂落魄的往门口走去。
陆远扬望着她的北影,那样瘦削而单薄,像是秋天的风雨过后残落的黄花,下一秒便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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