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龙,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她约了他在餐馆面见,只是最后一次,她求别人,也许以后都不会了。
“无事献殷勤,说吧。”难怪她昨天请看电影,今天请吃饭。
“我要你跟我演一出戏。”
“怎么演?”她葫芦里有卖的什么药。
“首先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和张羽说,我和你的这件事是假的。”
怎么越听越怪,她又想的是什么,和张羽有关。
“你们怎么了,才好在一对,怎么就坏了呢!?”他不解,她们两个人那样的恩爱,在他面前也不可能掩饰啊!
“总而言之,你先答应我!”她再次强调,这算是好奇心作怪,还是被她强迫证打败了。
十一月的北方早就下雪了,而南方,只是天气微凉,风有点大,衣服加厚了一两件,反复就是过冬了。高二毕业的前一周,她们班具体办宴会,庆祝自己已经快高三了,几个相熟的人,围着就是一堆,吃火锅最是上瘾。
“哎,同学们,大家一起敬班长一杯,要不是她,我们也不可能就这么聚在一起的。”班主任特意走到毛一一,张羽那一桌,就在班长旁边,夸奖着她的好。一杯见底,花梦龙倒是连喝了三杯,谁都知道他酒量少,不免欠他不要喝了。
“让他喝吧,他今天高兴。”唯有梁小菲怂恿他继续喝着。
“喝,我真高兴,张羽,你厉害,追到了小菲,我敬你一杯。”花梦龙果然又到了一杯酒,大家都欠着别喝了,就安排班长和小菲扶他去休息了。
只是许久,班长不时地慌张回头从里面走了出来,过了良久,也没见小菲。
张羽不得不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一想到花梦龙刚刚连喝了几杯酒,就不明觉厉后悔起来。
“梦龙,你没事吧!”
他还没进到房间,就听得她那带着诡异的声音。
“你们!?”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她们竟然脱光身体,在床上厮滚着。
“花梦龙,你这个畜生,我让你不得好死。”他说着,激动地走过去,拉起她,果然见她脱得一丝不挂,“他喝醉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喊叫一声吗?”
张羽拿起棉被,裹着她光溜溜的身子,看着床上嬉笑的花梦龙,他疾恶如仇,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你干什么?你这个傻瓜,笨瓜,你难道不知道我不喜欢你了吗?”她竟然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为那个喝醉的畜生挡着。
“梁小菲,你疯了吗?还是你也喝醉了,给我让开!”
“我滴酒不沾,就是想告诉你,我其实是在玩你,我也何以和花梦龙玩,但到头来,我发现,我爱的最深的那个是他,是他救了我,他不像你,处处处心积虑地想害我。”如果戏演到一半,能有个中场休息,那么她肯定会跑到外面哭一场,可人生不是戏,不能重来,倒退,停止。
“我知道了,你是想考验考验我,难怪我看你前几天总是避着我,好了,考验完毕。你就别闹了,我以后都会爱你,除了你,那个女人我都不喜欢,那个女人都不看一眼。”他是多害怕失去她,她就是他的唯一,他又怎么能轻易失去她。
“你是大笨猪,我现在都跟他睡了,还有可能爱你吗,张羽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失去双亲的份上,我早就跟你断了,大那之后的种种,只不过是我在演戏,现在的你没有父母,没有能力,就靠那些钱,那间破房子,能养活我一辈子吗?你太天真了。”她几乎一气呵成,这些话没想到有一天会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告诉我,那天,我强要了你,你也是在演戏?”他不相信,他可以原谅他们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不会在乎她的身体是否肮脏的。
“那天如果不演戏,不久白费了我之前那几天的功夫吗?”她已经说不下去了,为什么他还不死心。
“不,小菲,你告诉我,你是怕我们大家用别样的眼光看你,所以你假借着和他好上了,所以,所以你和他才是演戏,没关系的,我会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他抱着她,眼里满是泪水,就像个无辜的小孩,渴求被人关爱。
“我和梦龙又怎么会是演戏,我们一开学就彼此喜欢,就算是演戏,也是演给你看。”
“演给我看,你假接近我,又贪图些什么呢!”又是什么东西,让她有这样的心机报复他。
“其实一切都说是值得的,我图个快活,还记得初二那年,那条放在我抽屉里面的蛇吗?我知道,不是你放的,可我到现今都无法忘记那天所给我带来的恐惧。你想想,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她特别怕蛇,每晚都做噩梦,梦到自己满身是蛇,你觉得她会活的快乐?而你,你就是那样的人,你们都该死。”她说的激动,双手举起来,四周就黑成了一片,那是她整个初中的噩梦,每次梦想,都害怕下一次的梦,每次每次。她说完,穿好衣服,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还好她们都喝着酒,没人注意到她们。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想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没有发生,都不是真的。
事情就在第二天被闹成了大新闻,几张一男一女厮滚在一起的照片流传了出来,有手机的同学们都会看到,那张像素高一点的人的辨识度很高,谁都知道梁小菲和人滚床单了。但就是不知道是谁,那个男人的背影挺拔,却一点不像学校里面的人,倒像四五十岁的人。
“你们家长也不教教!?”课主任召开会议,要开除梁小菲的学籍,妈妈还被抓去问话,但只听到这些,就晕了过去。
她当天就搬离了学校,是花梦龙陪着她的。有的同学看不惯她们毁了惠安一中的校风,紧接着就拿起小子狂砸她们两个,但她习惯了逆来承受,他也只好跟着了。
“小菲,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就不怕你嫁不出去吗?”
“谢谢你,你答应我的,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告诉他,我和你发生的事是假的。”她就不便与他哆嗦,再说下去,看见她们走在一起的人估计都会怀疑到他吧。
“妈,我对不起你,我决定跟你组长到大城市去打工,妈,你原谅我好吗!?”她实在没想到,有人偷拍,但很明显,只是想置她一个人为死地。
“你走吧,你到大城市去,看看谁要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孩子。老妈我老了,走不动了,以后我认你哥哥回来,他养着我,他养着我。”妈妈心狠地闭着眼,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妈,他会的,他会的。”得不到原谅,但她可以肯定,有了哥哥,妈妈不会想不开的。张羽哥哥,帮忙照顾着她,不是最好不过吗?
“李姨,你让我见见他吧!”学习里的事都传到外界来了,李姨又深疼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事情呢!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要进来,她就把门给关了。
“李姨,让她进来。”还是那一副死寂的声音,粗喘着男人的气息。
“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也是,我老了,眼里不行了。”李姨哀叹了两句,放了她进来。
她刚踏进去,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看来他还在气头上。
“这就对了,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你难堪,你最好把你整个家都砸了,才能泄了我的心头恨。”她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满是喜悦。
他有种恨不得想咬了她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好了。
“你不就是想来看看我活的多狼狈吗?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我想,以后也见不到这样的场面了,多看一眼,内心也是欢喜的。”她强忍着泪水,本想和说声再见,但恐怕再也不见,倒不如不说。
“滚,给我滚。”他拿起桌上的书,狂地一甩,撒在地上,那都是他最珍贵的东西。这样毁了,也许伤了的心能补回来一点点。
“你放心,我一刻也不想多待。”她背过脸去,在即将走出门的一刹那,冒出这么一句。
这辈子也都无缘了,就此别过。
“姨,我恨她,我好恨她。”他抱着李姨痛哭,好像失去的,是他的生命。
“孩子,别哭,咋们再找一个,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的。”李姨也只能这么安慰,但总觉得梁小菲也是不情不愿的,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她曾经那样照顾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移情别恋,她也是女人,最是清楚女人这一生,爱她第一个爱的,也爱她最后一个爱的,恐怕此生,她都忘不了他了。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他像个孩子般哭诉,满眼是恨意,满脸是泪水。
究竟是他的缘,还是他的孽,上苍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他前辈子又做了什么孽,才有了今生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