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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也是这样的。”
话语如平缓流淌的溪水，静静地从御坂美琴心头穿过。
“你到处散播储蓄卡是为了妨碍实验吧。”
“是的。”
“为什么？”
布束砥信低头看着这个跟鸵鸟一样把脸藏了起来的女孩并不说话，但御坂美琴不打算放过她。
“想保护并非人类而是制造品的她们吗？”
“为什么？”
“为什么”被重复了两遍。在这个跟仓鼠一样缩成一团的女孩身上，已经看不见她原来如太阳那般耀眼的自信和活力。
布束砥信听着御坂低沉的问话，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自己跟御坂妹妹见面时的情景。
“在量产level5的计划【超电磁炮量产计划】冻结后，我曾一度脱离在外，但当【妹妹们】被用作【level6进化计划】时，我才再度被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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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试验开始后，单一个体的精神状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
穿着黑色庄重洋装的布束砥信，一边看着手中的报告书，一边轻轻将桌上的红茶端了起来，身上俨然是一股贵族的气息。
可是她所处的地方却是一点都不搭调，不是什么修剪精致的花园，也不是什么辉煌华丽的大厅，而是在一个杂乱的办公室中。本来有着很大空间的办公室中却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质文件和杂物箱，直接将人行走的过道缩小成了“缝隙”。
但无论周围的环境怎么样，布束砥信还是我行我素地保持着自己那沉稳的动作，一点都不在意。她轻轻地用嘴唇抿了抿杯中的红茶，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人——御坂妹妹。
那张跟“超电磁炮”一样俏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茶色美丽的眼睛依旧黯淡无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自己。
“御坂网络方面看来也没什么问题。”
布束继续说着手中的报告，可总觉的有些不舒服。一直这样被别人用无杂质的眼光在旁边看着，换谁都会感觉不自在。她转头对着御坂妹妹问：
“喝吗？总比让你在外面看到饮料后露出这副表情要好。”
布束捏着茶杯细细的把手，将其递了过去。这样应该可以转移“妹妹”的注意力了吧。
“这是什么？”
御坂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将精致的杯子捧起，并询问道。
“红茶哦，应该有输入在【学习装置】的数据内。”
“这就是红茶……”
她将红茶捧到了嘴边，仔仔细细地啜饮着。
“哈~”
在一声细小的哈气声后，她把品尝后的杯子放了下来。看着自己在杯中的晃荡的倒影说：
“与【学习装置】中的数据有些许差异，御坂这么报告着。”
“茶叶的香味以外还有些许甘甜与醇和……”
“Ohwell！”
布束砥信用其蹩脚的日式英语打断了御坂的报告。
“因为这是奶茶哦。”
“在红茶内加入了牛奶，是我的爱好。”
“奶茶……”御坂妹妹看着手中的茶杯，脑中静静地接受着新的知识。
布束砥信再次转头看着御坂妹妹，视线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过了一会儿说：
“这样相见真是时隔很久了啊，你跟最初相比完全没有变化啊。”
在她睁的大大的眼中映照着御坂妹妹如人偶一样的身姿。
“至今为止的室内试验中的消耗的个体一共有8911个。这段时间里，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发展，只是记忆和经验值作为纯粹的情报，通过御坂网络来共有和积蓄。”
“也就是说，下一个个体也会知道奶茶的味道呢？”
布束停止了翻动着手中的平板，上面的信息已经全部被记在脑中了。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系统啊，御坂网络。”
一直很安静的御坂妹妹听完这句夸奖后，突然说：
“是多亏了这个以及【学习装置】，御坂补充道。”
在御坂黯淡的眼眸中，却是看不到任何景色。
“由此御坂们被设计为将感情概念化，作为情报来记忆下来。也多亏这样，御坂们才能没有丝毫的犹豫去面对实验，御坂在表明着感谢的心情。”
布束把自己的眼帘低了下去，避开了与那无神双眼的对视。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并在口中说道：
“时间到了。”平静如潺潺溪水。
◇
巨大的升降机在慢慢地向建筑上方移动，刚刚在进行对话的两人现正站在其中，等待到达此行最终的目的地。
“关于外部研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布束砥信问道。
御坂妹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的双臂却是像一个好动的孩子一般在身侧小幅度地甩动着。
“外部的空气是甜的呢？还是辣的呢？我听说外部的空气很好吃……”
布束有些惊讶，她挑起眉毛回头看着御坂妹妹。
“御坂比较喜欢甜的，御坂在吐露着自己的爱好。”
御坂的双肩也随之在轻微的摇晃，期盼的心情不言而喻。
外部是什么样的？人来人往？平常无奇？布束的脑中有很多答案，但无论拿出哪一种，都会让这个孩子失望吧。不如就让她自己来亲眼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不过，不管外界是什么样的，但空气是不可能有味道的吧？
“嘛~你实际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出口已经是近在眼前了，随着巨大铁门的打开，外面的世界也随之在御坂妹妹的面前缓缓展开。
▽
“今天的阳光很强烈啊！”
布束砥信抬起手臂放在额上，挡住了直射的光线，让自己的眼睛处于手臂投下的影子中。天台上的景象很美，但是并不会让布束觉得难忘，因为这样的画面太常见了。工作时在电梯上的不经意的一撇，网页上鼠标随意滑过的一角，这样的景色随处可见。审美的疲劳已经让其失去了最初的感动。
布束走到了御坂妹妹的身边，看着静静站在原地的她问：
“让你失望了吗？”
“不，没那么回事。”
天台的微风正拥抱在“妹妹”的左右，裙角和发梢随着风儿轻轻地摆动。
“各种各样的香味刺激着鼻腔，充满胸中。”
她把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闭起了眼睛，安静而又专心地感受着世界的一切。
“各不相同的风抚弄着我的发丝，穿过我的身体。太阳光线照射在肌肤上，能够感受到脸部在微微发热。”
她重新睁开了眼睛，张开嘴巴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把这样的感觉铭刻在自己的胸口之中。然后缓缓地说：
“世界居然是如此的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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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为自己真是单纯。”
“从那时起，我就无法把她们当成制造品了，因为比起只能看见扭曲的世界和丑陋事物的我，她们更像是人类。”
布束砥信在说完这些话后，沉默了一会儿，问：
“在你看来她们是怎么样的呢？”
……
“我不想把复制人当成人类一样看待，要去解救自愿被杀的家伙们什么的……”
……
“但是，我不打算对把别人的【DNA地图】用在这种无聊实验上的家伙们置之不问。”
她终于是把头抬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布束砥信。
而布束则是侧着脸看向远方被朝阳照的通红的大楼，说：
“真是不坦率啊！”
“与计划关联的设施数量在20个以上哦……”
“你打算一个人全部解决吗？”
这时的御坂美琴已经从蜷缩中站了起来，并且在缓步向前走着。听到这句话后她回头说：
“你以为我是谁？”
一往无前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