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二十天,棋盘镇上两拨被送往大龙山农运讲习所集训的农会骨干们一同兴高采烈的返回了棋盘镇。随即棋盘镇上各村各保里各色的农会讲习班风风火火的开办了起来。宣传新思想,反对封建礼教,讲民主,讲自由的风潮一阵风似的刮了起来,一时间在全镇里里外外引起了巨大的震撼。
‘’镇长,镇长,这下不得了了,现在十里八村的被农会那帮泥腿子弄得一片乌烟瘴气呀,,,,,,,‘’徐金山正在伺弄着那盆刚刚发出嫩芽的金钱菊,冷不防几个村保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们还气势汹汹的叫嚷着要减租减息,要平分咱们的土地呢。。。。。。‘’另一个保长不失时机的补充道。
‘’是呀,今天他们就去了闻一庵闹腾,说什么要解放那些被压迫的妇女。。。。。。。。‘’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走,去看看他们到底有啥能耐敢动我们的祖宗之法,,,,,,,‘’徐金山气急败坏的喧嚣着,继而带着他的那帮村保长们气势汹汹的朝闻一庵奔去。
‘’来,我们一起砸了这些贞洁牌坊和碑歇。这些都是压迫我们广大妇女的封建残余。。。。。。‘’徐凤雅一边麻利的用铁锤敲打着那些碑歇和牌坊,一边向其他农会会员挥手招呼着。
‘’住手,快给我住手,孽障。。。。。。。‘’没多大功夫徐金山带着那班村保长们气喘吁吁的赶到了闻一庵。见女儿徐凤雅正风风火火的带着农会会员们捶打着那些象征着祖宗荣耀的牌坊和碑歇,便怒气冲冲的朝他们咆哮起来。
‘’砸,给我砸。砸了这些封建残余。。。。。。。‘’徐凤雅见父亲徐金山带着一帮村保长和顽固的族长们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便赶忙更加急速的用铁锤敲打着石碑一边斩钉截铁的向农会骨干们招呼着。
‘’孽障,这些都是祖宗的光荣呀,都挂了上百年啦,你要砸就先砸了你老父亲的这把身子骨吧。。。。。。‘’徐金山怒不可歇的朝女儿咆哮着,继而扑向那些正被她敲打的碑帖。
‘’这里没有父亲和女儿,只有革命的同志,徐金山镇长,难道你不是革命同志吗,你难道不知道这闻一庵是什么地方吗,它就是一个残害我们广大妇女的活棺材呀,她们可都是本镇妇女姐妹,他们有的年纪轻轻的死了丈夫,或者是还没有成家就死了对象的,有的是出于某种原因走了对象的。。。。这些年来她们在你们这些老封建顽固们的淫威之下,被浸猪笼沉湖的沉湖,逼着上吊的上吊,还有一部分就进了你们这些自称是开明绅士的老封建老顽固们所精心设置的闻一庵,长年累月的伴着晨钟和孤灯到老死。。。。。。。‘’徐凤雅义正词严的向徐金山质问着。
‘’周南川,王宝林,你们也跟着瞎起哄?你们好好想想你们俩是谁送到讲习所集训的,你们又该站在那一边。。。。。。‘’徐国平站在一旁见徐金山父女正在铆着劲儿,便赶忙朝两个正跟着徐凤雅起哄的他们国民党棋盘镇党支部送出的农会骨干怒喝着。
‘’徐队长,这,是大小姐吩咐我们俩做的呀,我们俩也是没法呀。。。。。。‘’王宝林支支吾吾的应着。
‘’王宝林,周南川,你们俩忘了你们在农讲所集训时的宣誓吗,快砸了那些贞节牌位,那些都是禁锢我们妇女头脑,残害我们妇女肉体和灵魂的封建残余,你们不砸了它怎样才能铲除这些封建残余的影响,怎样才能将农会运动进行到底。。。。。。。‘’徐凤雅一边拉扯着父亲徐金山一边向王宝林他们发号施令着。
‘’是,是,徐副主席,我们这就砸,,,,,‘’没等站在一旁的徐国平反映过来,两人便一起呼啸而起将铁锤砸向了那些摆得整整齐齐的贞节牌位,牌位碎了,散落了一地。此时不远处的徐金山一头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缓过气来。
闻一庵这边取得很大进展后,镇西头李祖德领导的另外三个村保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他们先是捣毁了各村头的土地庙,紧接着又砸毁了各村保里的祠堂,烧毁了象征族权的各家族的族谱。那可是叫那些个族长,开明绅士们气急的哭天抢地的活儿呀。一时间闹得整个湖西都翻了天。参加农会的佃户们也一下子热情高涨了起来。
‘’同志们,我们棋盘镇农会从成立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月了,我们从当初的几个人发展到现在近千人,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特别是近几天来我们各村保的农会骨干们所取得的成绩,我们捣毁了闻一庵,这个迫害我们广大妇女的魔域,解放了几十个被封建礼教摧残的青年妇女,他们现在大多数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有的还参加了我们农会,成了我们农会的积极分子。我们还查烧了本镇的大烟馆,,,,,,‘’但是我们做得还不够,我们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广大群众当前所急需解决的问题,,,,,,,,‘’孔尚林从广州一回来便召集农运骨干们开会研究着农会运动的发展方向。
‘’广大群众当前所急需解决的问题?那是什么,,,,,,‘’一个农会骨干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就是吃饭问题,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光景,全镇有多少佃户人家还有余粮,多少人家都在吃野菜蒿草粑填肚皮呀,你们说这是不是当前我们急需解决的问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就是去找那些地主豪绅们,要求他们减租减息,放粮借贷,帮助全镇困难的佃户人家度过难关。。。。。。。‘’孔尚林声情并茂的向大家讲述着。
‘’那,那能行吗,那些老财迷们会减租减息吗,他们只会喝血哪能放血呢,,,,,,‘’湖东永济保的农会骨干李贵生口无遮拦的抢白着,继而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前的徐凤雅和孔尚林一眼。
‘’不行也得行,一切权利归农会,农会打倒一切封建反动势力,必要时抓一两个典型开开刀,震震邪。。。。。。‘’站在孔尚林身旁的徐凤雅义正词严的抢白道。
第二天一大早,农会骨干们便带着各村保里度日艰难的佃户们上那些富裕大户人家要求放粮借贷。可一天下来,无论佃户怎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求助,收获的不是闭门羹,就是令人充耳的挖苦。接下来的几天也是收效甚微。这令孔尚林,李祖德他们感到十分的愤懑。
‘’镇长,镇长,遵照您的嘱咐,全镇十六个村保里的那些个土财神们都表态了,坚决不让农会的那帮泥腿子借到一文钱,一粒米,一两盐巴。将他们饿死,困死,憋死。。。。。。‘’一大清早徐金山坐在镇公所里的办公椅上,翘着二浪腿悠闲自得的哏着皖西南地方特色戏黄梅戏小调。冷不防保丁队长徐国平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这就好,这就好,这次可别给我办砸了。你看看上次你送过去的那二十几个农会骨干,现在还有几个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咱们可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啦,这回若还是像上回那样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你这个保丁队长的活儿就干到头了。。。。。。‘’
‘’不会,绝对不会,上次都怪大小姐,她将咱们的人都拉拢到她那边去了,,,,,‘’徐国平说着便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别再提那疯丫头,我没那女儿,,,,,,,‘’徐金山愤懑的嘟囔着。
‘’那,镇长,您就等着看西洋景吧,孔尚林他们想翻盘都没本儿了,这回包你乐意,,,,,,‘’
‘’那就好,让他们不攻自溃这是最好的谢幕了,也好让那几个愣头小子长长见识。。。。。。。‘’徐金山说完便朝徐国平会心的一笑。
清明节后庄稼地里除了拔青的秧苗和正在抽穗的麦秸外,再也没有什么给人们带来新希望的东西了。那些能吃的蒿草,野菜和油树叶几乎都被扯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胡乱摇曳着。这光景离麦熟差不多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日呢,每年一度的饥荒提前一个月来临了,这是全镇一万四千多佃户们共同意识到的恐慌,可眼下所有的希望只有寄托在向那些地主财绅们借贷度日了。
‘’同志们,近几日来虽然我们向地主老财们借贷受阻,但是大家不要灰心,接下来我们就将抓到的这几个十恶不赦分子严惩,公审后处决一两个,以儆效尤。逼其他地主豪绅们服软,向全镇广大忍饥挨饿的佃户们减租减息,放粮放贷。特别是那些和我们革命群众有血案的反动分子,一定要严惩不贷。。。。。。。‘’孔尚林一边振振有词的说着一边捂着拳头向桌上重重砸去。
‘’好咧,那这下那些老财迷们要是给唬住了,放粮给我们,我们一家可就不会饿肚子了。。。。。。‘’一个农会骨干兴奋的应和着。
‘’今晚就行动,趁其不备将他们一个个抓起来,明天是集市,大家伙儿就在镇公所门前公审那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到时大家别忘了带上家伙什子,震慑震慑一下会场。。。。。‘’徐凤雅机警的向大家提了个醒。
‘’好咧,明天我们一定不会让街坊四邻们失望,吃上上好的白米饭,,,,,,,‘’一个农会骨干兴致勃勃的说着还意兴万分的砸了咂嘴,似乎那香喷喷的白米饭真的就嚼在他嘴里似的。
‘’这好,我们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吃上白米饭了,老婆孩子们天天蒿草粑吃得都不成人行了,,,,,,,,,,‘’另一个农会骨干也跟着附和上来。
‘’明天我们也好露个脸,展示展示咱们农会的神威。。。。。‘’农会骨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便嘻嘻哈哈的离开了会场。
第二天晌午时分,镇公所门前人山人海的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连来往的过道也被围得水泄不通。须而,徐金山和十几个本镇的一些罪大恶极的财东被五花大绑的押上了前台跪了下来,会场上顿时一片唏嘘起来。
‘’刘金发,刘师爷,你知罪吗,你可是前清的余孽呀,早年跟着赵县令屠杀我革命党人。辛亥首义后,你又助纣为孽的协助安国军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迫害革命群众,。。。。。。。。‘’李祖德义正词严的向刘金发怒喝着。
‘’知罪,知罪,请求李副主席饶了老朽一条狗命,老朽已七十有二了,在世间的时日也不多了。。。。。。。‘’刘金发哆哆嗦嗦的求饶着。
‘’你知道吗,死在你的屠刀下的革命党和无辜百姓有四十三个呀,你在屠杀他们的时候想过你会有今天吗,,,,,,,‘’孔尚林说着一把将刘金发提到了早已摆好的铡刀边。
‘’你看好了,这把铡刀就是你铡了四十三颗无辜百姓和革命志士人头的铡刀,,,,,,,‘’
‘’孔主任,咱,,,,,咱以后再也不了,你就饶了咱一条老命吧,,,,,,‘’刘金发战战兢兢的求饶道。
‘’你还有以后,你好好想想,咱这棋盘,源潭两镇上还有谁没被你压迫过,盘剥过。。。。。。‘’孔尚林怒喝道。
‘’我,我,,,,,‘’刘金发说着说着就身子瘫软了下来,细心的人不难看见他已尿湿了一地。
‘’铡了他,铡了这个老畜生。。。。。。。。‘’台下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石块和瓦砾随即雨点般的向刘金发打来。
‘’孔主任,他死了,,,,,,,‘’在孔尚林制止愤怒的人群之际一个农会骨干一步上前摸了摸已血流满面的刘金发的鼻息,这才发现刘金发已在恐慌中死去了。
‘’抬下去吧。这是罪有应得。下一个我们要公审的是东升保的沈华来。。。。。‘’孔尚林顿了顿片刻后向身后的农会骨干们挥了挥手,示意将跪在徐金山一旁的沈华来提到台前来。
‘’你们想怎样,铡了老子不成。。。。。。‘’沈华来一被提到台前就不停的叫骂着,挣扎着。台下的人群此刻已屏住了呼吸,先前的那蠢蠢欲动的声响一下子荡然无存了。一双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因为这被提到台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县县长的老岳父沈华来。这沈华来也就是二十年前被清廷嘉奖的革命党人张铁匠的师兄,靠着当年的这份嘉奖,沈华来用不到二十年的光景一下子攒到了本镇东升保的首富。此人好放高利贷,虽然他胸无点墨,但那些利滚利息滚息的印子钱算得十分狠,十分精准。算得一个个债头几乎倾家荡产。沈华来催债和别人不同,别人放贷可以分段还款,有时还可以宽限时日。他沈华来催债时是先要回利息,本金可以先不用还,但利息是翻番的,所以他每放出去一笔钱总要比别人多赚好多,十几年下来东升保里他的田产由先前的半亩山地到如今水浇地几百亩的连成了一片。沈华来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置房产,东升保里像样的大宅子他就有三处,至于一些小瓦房他可是不屑一顾了,光是佃户中农人家廉价抵债给他的就有八九处。所以在东升保里有这样一首儿歌;宁可投湖去寻死,也不能借沈麻子一个子。。。。。。
‘’沈华来,你二十年前出卖我革命党人张铁匠和说书匠,靠着那份赏银你一路盘剥,才聚攒起了那偌大的家业,这近二十年来被你逼得倾家荡产,走投无路的东升保的佃户是数不胜数呀,。。。。。。‘’徐凤雅指着沈华来的鼻梁义正词严的控诉着。
‘’是啊,他可是个魔鬼呀,十几年来逼死了七八条人命啦,胡凤仙一家三口都是因为还不清他的印子钱才投湖自尽的呀。。。。。‘’一个胆大的佃户上前也跟着将沈麻子的罪恶数落起来。
‘’是呀,都是乡里乡亲的,吃人啦。。。。。。。‘’台下围观的人群开始有点骚动起来,但是人们还只是相互低声的嘟囔着,还是抹不去心中的那份胆怯,因为人家来头大是方县长的老岳长嘛。
‘’老子干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啦,你们又能把老子怎样,你娃娃算个球,咱镇上哪个地主财东干净,,,,,,,,‘’沈麻子桀骜不驯的一边叫骂着一边挣扎着直起身来。斜眼看了看同时被押在台上的徐金山,胡歪脖子他们,继而不屑一顾的昂起头来,几个押着他的农会骨干也不禁胆怯起来。
‘’跪下,,,,,‘’孔尚林见势赶忙从沈华来的身后飞起一脚将他踹跪在地,其他几个胆大的农会骨干便一拥而上干脆将他掀翻在地,沈华来先前的那份傲慢之气一下子就紧跟着坍塌了下来。
‘’打死他,打死他,这个仗势欺人的恶魔,,,,,,‘’
‘’铡了他,铡了这个畜生,,,,,,,,‘’紧接着台下的人群一波又一波的涌上台上,争先恐后的抽打着沈麻子那光秃秃的脑袋和胖乎乎的身躯。
‘’对,铡了这个畜生,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是这个畜生为了得赏钱出卖了我那义兄。。。。。。。。。‘’骚动中一直沉默的孙有田也一改这些天来的消极被动,走上台前狠命的抽了沈麻子几个耳光。
‘’我那三闺女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他家的小作坊里,前年早春青黄不接时俺欠他六斗糙米和五块大洋,说好到夏收时还他八斗糙米和七块现大洋。可前年夏收时发了一场洪水,俺那庄稼欠收了,那七块大洋俺没能还上。他说让俺三闺女上他那小作坊里帮工抵债,后来不到半个月我那闺女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他们家作坊里。。。。。。。‘’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大婶说着说着就泪不成声来。
‘’俺大,那条腿就是他沈麻子打折的,俺大给他家放牛时,一头小牛犊下坡时受了惊被憋断了一条腿,他就将我大的那条腿活生生的打断了。。。。。。。大婶身边的那个小伙子也紧跟着上来,一边说着一边踢打着沈麻子那肥大的身躯。
‘’啊,,,,啊,,,,姓孔的,你小子等着,老子已派人到县上了,过不了两个时辰,我女婿就会赶来,到时老子饶不了你们这帮土鳖。。。。。。。。‘’沈麻子被台下愤怒的人群砸打着而痛苦的喊叫着一边朝孔尚林他们咆哮着。
‘’铡了他,铡了这狗日的,以除后患。。。。。。。‘’台下的人群也跟着起来,要铡了沈麻子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抬铡刀来,铡了出卖我革命党人,盘剥我劳苦大众血汗的反动土豪,,,,,,‘’孔尚林顿了顿片刻后断然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咔嚓,,,,,,‘’沈麻子那颗光亮的人头从台上滚落了下来。血涂撒了一地。台下的人群顿时惊呆了。台上剩下的几个待审的土豪劣绅们更是惊恐万分,一个个像是频死将至人似的脸上没了一丝的血色。
‘’下一个被公审的是本镇镇长徐金山,将土豪劣绅徐金山给我带上来,,,,,,,‘’孔尚林厉声说完便向农会骨干们摆摆手,农会骨干们一拥而上将徐金山提到台前,一边忙着将沈华来的尸体移去急速的处理着地上的血迹。
‘’我,,,,,,,我手上可没有什么人命案呀,我没有盘剥别人,不信你问问孙有田,我都是半租半息给他们的呀,有田兄弟你可要给我作证啦。。。。。。。。‘’徐金山刚一被提到台前就更加惊慌失措起来,浑身像是抖筛糠似的抖个不停。极力的朝孙有田呼号着。
‘’徐金山,你虽然手中没有命案,但是你的罪行也是罄竹难书的,你当咱棋盘镇镇长这些年来和你的那些保甲长们巧设明目私自加码捐税,从中渔利,搜刮民脂民膏。。。。。。。‘’李祖德厉声的向徐金山喝斥着。
‘’我都交上去了,上次我还捐了三千现大洋给了北伐军,我是支持革命的呀,,,,,,‘’徐金山胆战心惊的抢白着,浑身哆哆嗦嗦的抖擞着像筛米糠似的。
‘’你是支持革命的,你在农运期间大搞串联,哄抬市价,破坏农运。昨天抓捕你时,你还指使你的保丁开枪打伤我们两个农会骨干。。。。。。。。。‘’一个农会骨干上前反驳着徐金山的狡辩。
‘’我那是吓唬你们的,误伤了你们,凤雅,前天你也在场,你可要给大做个证,救救大呀。。。。。。。。‘’徐金山见农会里其他会员那边是没法找到帮上腔的角色了,便赶忙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女儿身上了。
‘’徐金山,这里只有革命同志,没有大和女儿,,,,,,‘’徐凤雅用断然的口吻回答了徐金山,这令徐金山彻底的失望了。
‘’有田兄弟呀,你凭良心说说,我徐金山真的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哪,你可要说句公道话呀,,,,,,‘’就在徐金山求助女儿无助的当儿,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整个会场,最后瞄到了孙有田的身上,从他的眼神里徐金山看到了整个的会场里只有孙有田对自己还有着一丝丝的怜悯之心。于是他赶忙一无反顾的向孙有田求助着。
‘’孔主任,咱东家罪不至死,咱东家也算是个好人啦,他租给咱的地都是半税的,他乱收捐税是不对的,但后来他又退了,他以后有错就改还不行吗,就放过咱东家吧。咱东家以后一定会积极支持农会运动的,,,,,,,,‘’孙有田按纳了好久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台前,帮徐金山开脱着,这令全场围观的人们甚是惊讶。
‘’孙有田,你可别忘了,以前他徐金山没少欺负你,他巧设计谋榨取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三亩七分上好的水浇地,,,,,,‘’徐凤雅站在一旁毫不客气的向徐金山指责着。
‘’大小姐,咱东家他是你大呀,你怎么尽胳膊往外拐呢,再说你们若放了咱东家一马,咱东家真的会大力支持农运的,就像支持北伐一样,,,,,‘’孙有田愤懑不平的指责着徐凤雅。
‘’是的,我,我一定会大力支持农运,我明天就放粮,放贷,不要利息。。。。。。。‘’徐金山见会场上开始有人在孙有田的辩说声中神情松动下来,便赶忙自己主动提出了放贷放粮,这个农会骨干们焦虑已久而未解决的问题。
‘’好吧,看在你手上没有命案的分上,今天就饶你一命,以后看你的表现,若还是我行我素,累教不改,我们将严惩不贷,铡刀伺候,,,,,‘’孔尚林见火候已到便借机将徐金山从地上扶了起来,拖离了铡刀口。
‘’下一个,,,,,,,,‘’
‘’孔主任,李副主任,我们手上也没有血案呀,我们明天也放粮放贷,不记利息,大力支持农运,,,,,,,‘’台上其他几个待审的豪绅见农会真的放了徐金山,于是没等孔尚林把话说完便赶忙争先恐后的向孔尚林他们求饶着起来。
‘’乡亲们,既然这些个乡绅们已经知道了自己错了,他们手上又没有命案,也表示放放粮放贷不记利息支持农运,我看要不要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以,可以放他们一马,,,,,,,,‘’台上孔尚林话音刚落,会员们便错落有致应和了起来。
‘’那好,今天就去开仓放粮,,,,,,,,‘’
‘’噢,农会万岁,,,,,,‘’人们在欢呼声中解开众豪绅身上的绳索。继而跟着他们回到各自的村保里开仓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