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托卡的头,风清扬带着他一步跨出,周围的世界不再是光线的交织,托卡闭上眼用力的揉了揉,定了定神才适应过来。“这么快啊,不错哦,辛姆卡他可是吐了好一阵子。”
风清扬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辛姆卡?他也见过这个叔叔么?还是说是在自己昏睡过去接受传承的这段时间?带着疑惑的抬起了头,一阵眩晕又袭了上来,倒真是有些反胃了。
“辛姆卡是我的徒弟。”风清扬帮托卡捋着背顺气儿,边解释道,“我其实早几年就回来了,一直呆在村子西山那儿,默默的看着你们,去年顺带收了辛姆卡当徒弟。”托卡微微张了张嘴,风清扬又继续说,“当时吧,我跟长老呕着气,那个老顽固宁可相信那头蠢狼,也不放心自己儿子。”老顽固?是长老么,托卡只觉得这里头信息量有些大,“得,你是不是继承了狼王天赋了。”托卡点了点头,“好!”风清扬喊着站了起来,“你继承了奥布兰多的天赋,而辛姆卡学习了我的传承,你们俩兄弟,就是我跟你爹之间比试的延续,我可告诉你,辛姆卡现在很强的哦,轻易别被比下去了。”
“疯师傅!疯师傅!我可以了,我能不借助任何外力抓住你养的那只山猫了。”辛姆卡这时大叫着跑了进来,手里提溜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色条纹的黄色大猫。“咦,哥哥,你被逮回来了啊。”托卡眉毛跳了跳,逮回来…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欠扁呢,还没待他发作,又见辛姆卡把手上的毛往地上一丢,大山猫“喵”的一声就蹿到了风清扬的身上,躲到他脖子后头,探出个脑袋冲辛姆卡凶狠的露出了牙齿,辛姆卡倒是没心思理会这个,耷拉着脑袋,“完了,跟疯师傅打赌输了,你一飞冲天,消失的无隐无踪,他都能先找到你把你带回来,而我,逮只小猫都这么费劲儿。”
风清扬这时走了过来,靠着辛姆卡坐了下来,“但你毕竟逮到它了不是么,我可告诉你啊,我这只猫可是我的师傅。”辛姆卡一下子来了兴趣,眼珠子转了转,又耷拉下来,“疯师傅,你别逗我了,你那么厉害,这猫给你做徒孙都不配。”
“给我做徒孙不就是给你做徒弟啊,你可别给自己贴金了。”说着风清扬从背后把山猫抱到了自己怀里,用手拂过它的脖子时,一个符咒悄然浮现,咒文在空中交错后化作点点青光消失了,风清扬怀里的小山猫身上的毛,从尾巴根开始向前如浪涛一般的波动了起来,颜色逐渐的变深,最后在眉心浮现出了一个黄色的闪电条纹,身上的毛发也变成了紫色。
“紫电雷豹!”托卡在一旁惊呼,“书上记载说这是死亡沼泽的魔兽。”
风清扬赞赏的看了托卡一眼,“这是当年我跟你俩的母亲,还有那头讨厌的色狼南下历险时捡到的宝贝。”小雷豹低吼一声,显然是对“捡到”这俩字极不满意,风清扬笑着抚摸着它的毛发,“我的身法,一多半是跟它学的,辛姆卡,这些日子你就跟着它好好练练身法。”说完又看见托卡那满眼的期待,想了一会儿说,“托卡嘛,你要是愿意浪费时间也可以,但是你的力量体系自成系统,我个人倒是建议你多做些体能训练,毕竟狼王变虽然强大,但是极耗体力。”
托卡点了点头,风清扬接着讲,“狼王变毕竟是一种血脉天赋,我不好讲什么,但我跟你爹这么多年的对手,搭档,他的战术一直都是走的简单粗暴的路线,没有过多的花招,这也许是一种方法,当然,更多的需要你自己去感悟。”托卡沉思了一会儿,起身到了声谢,“好了,你们俩兄弟先回家吧,辛姆卡,今儿就不要你留下来训练了,明天开始跟着小猫好好练啊。”
话音刚落,俩人就发现自己被送到了西山脚下,“真是神了。”托卡感慨了一声,辛姆卡到时很淡定,毕竟见多了,“有一天,我这招儿一定会玩的比疯师傅还溜。”
“恩,加油吧。”托卡往回走着。
“恩,加油吧。”躺在一旁高树的树枝上,风清扬看着离去的俩小孩祝福着。奥希斯山的音乐旋律起起伏伏,风清扬摸了摸怀里,热酒没了,愣了一下,搔着脑袋笑了起来,“那就不喝了吧。”枕着脑袋在树上躺好了,“色狼,你急不可耐的把狼王交付给了托卡是急着要去找阿莲了吧,嘿,你说她看到你被那个叫雪英的丫头迷的神魂颠倒的样子,她还会原谅你么。啊,想着就刺激啊。”看着奥希斯山,风清扬想着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子,落寞就像是感染性极强的毒药,不过最先是在笑声里参杂了一丝,整个笑容都落寞了起来,“你怎么就走的这么早呢,奥布兰多。”风清扬悠悠的叹着,“还有那个雪英,那背后的组织,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能藏得让我也找寻不到,到底会是谁呢?到底在哪里呢?”
“我这是在哪里?”雪英揉了揉自己的头,打量着四周,粉色的圆床,旁边不远是一个梳妆台,只是像有些日子没人用过了,倒不是说有什么灰尘,这里很干净,一尘不染也不足以形容,那个梳妆台上排着不少的瓶瓶罐罐,也放了不少盒子,但无疑列外的,都是收拾整齐,未曾打开的模样。一个经常被使用的梳妆台,即便主人再会收拾,都会留下一些主人的气息,而这个却没有,仿佛自天地诞生以来,它就在这里一般,任凭岁月变迁,不曾动过,也不曾被拥有过。
不单单是它,这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如此,除了这张自己刚刚睡醒的床。
“有人吗?”雪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来起来,轻声问道,却无人回答。又问了两声,一样的沉默,走到了门旁,雪英犹豫了一下才悄悄的推开房门,温煦的阳光迎着面跟自己打着招呼,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这里的天很蓝,蓝的动人心扉,门前是个回廊,顺着回廊不远是一座弯弯的九曲桥,走到了桥面才发觉刚刚那座屋子就是建在水面上,潋滟的波光印照在墙角,而桥的另一头接着路面,路上一条小路,将一片果园跟一丛花园给分了开来。这是在高庭么?雪英心里默默的想着,印象里只有高庭才有丰硕的果园,只是高庭没有这么大的湖水啊,回过头望着那一片湛蓝的湖水,雪英又犯难了。
“有人吗?”雪英又问了一句,还是没有人回话,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雪英努力的回忆着,那一夜,自己终于逮到了奥布兰多心灵的空子,给他埋了一颗“无论如何要投小马瑞奥死刑”的种子,紧接着,大人便嘱咐自己掩藏好自己,再然后,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