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父死子替
卷子判出来，也需要十几天的时间。这些天，萧望之并没有闲着。南方今年的收成不如往年，貌似需要调粮，再往北边的大越，似乎收成也不太好。
但是，他们想要来大齐抢粮。
萧望之每天还是在勤政殿很晚很晚，而秦沁不能出宫，怕被人打一顿，便是每天在厨房做着精致的点心。
京城的大牢里面关着不少人，除了这次科举舞弊的士子。还有不少包庇的官员，萧望之的震怒，让不少想要求情的官员都闭上了嘴。
“皇上辛苦了一天，不如去外面走走，散散步。”裴元夕到底是和萧望之相识许久，拉着萧望之的手就往外面走。
秦沁刚刚做好的枣糕，香气四溢，随手塞了一个盘子给跟在后面的德顺。
而萧望之却是说：“皇后在殿中也烦闷的紧，出来一起散散步。”
倾国倾城的那张脸满脸黑线，原来，被冷落了许久的裴元夕。终于再也装不下去，只是秦沁少有的乖巧，微微行礼：“谢皇上。”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裴元夕当真是下了功夫，这一条小径整个铺着鹅卵石，表面光滑，高出来寸许。这个季节，萧望之还穿着青丝鞋，踩在上面，刚好能按摩脚底的穴位。
饶是秦沁也喜欢这样的布置，只是裴元夕挽着萧望之的手，十分扎眼。秦沁走了两步，一下子倒在地上：“本宫的脚崴了。”
花见扶着秦沁，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萧望之。而萧望之果然没有让秦沁失望，不顾自己的身子不好，赶忙过来蹲下握着秦沁的脚踝。
“皇后可还好？朕即刻叫御医。”萧望之背不动秦沁，但是扶着秦沁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裴元夕就像是这花木一般，被晾在了一边。
“元妃，朕先陪着皇后回去。晚些朕再去偏殿看你。”萧望之无比的紧张秦沁，就算是和裴元夕说话，眼睛也是牢牢地看着秦沁。
就像是秦沁的脚要是废了，萧望之也要活不下去一样。什么时候皇上这样的在乎皇后了？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裴元夕只能恭送圣驾。到了裴元夕看不见的地方，萧望之一个侧身，牢牢地压在了秦沁的身上。
“皇后，你近来是不是又胖了？扶着你累死朕了。”
每天操心费力，萧望之不但没有给张罗好一些的宴席，还说秦沁胖了：”皇后，臣妾受伤了，求皇上怜悯一下。臣妾不过二八年华，还要长几年，重了也是正常。“
秦沁才不愿意拖着萧望之这个拖油瓶，直接就把萧望之放在了回廊的凳子上。
“皇上怎么知道臣妾没有受伤？”秦沁揉揉酸涩的肩膀，重了的明明是萧望之，每天坐着批改奏章不运动，胖了不止三五斤。
“皇后乖张聪颖，怎么会轻易地被这石子伤了？”
萧望之手上早就拆了纱布，只是上面还有着牙印。秦沁脸一红，虽然是夫妻，但是这应该是世界上最远的夫妻。
没有爱情，没有夫妻之实。
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为了相互利用而已。
直到今天，秦沁还没有查出吴氏的死因，还没有从深宫中走出来。却是越陷越深，恐怕，整个大齐的疆域现在都知道了新皇帝娶了一位无比剽悍的皇后。
“皇上当真不喜欢裴元夕？”秦沁不相信，会有男人不喜欢像是裴元夕那样的女子，美貌，身份高贵，善解人意。
“朕有喜欢的人。”
萧望之望着秦沁，眼神却是十分飘忽。秦沁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以为萧望之喜欢的人就是她。但是，萧望之的眼神真的在远处，秦沁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淡蓝色的宫装女子盈盈走来。
正是被封为贤美人的婷远，从来没有召幸过，还被安排在紫薇殿中。还能笑语盈盈，这功力真是身后。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婷远出身不高，只是萧望之在大周时候的玩伴。
“免礼，你都查到了些什么？”萧望之果然和婷远的关系不一般，秦沁眼皮直跳。
每次萧望之和她说话都是弯弯绕多了去，和婷远却是一句话切入主题。
“什么都没有查到。”婷远依旧是笑语盈盈，什么都没有查到，还敢来回复皇帝。这胆子，也真是大：“紫薇殿干干净净，就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所以，臣妾什么都没有查到。”
原来，把裴元夕调来了九州清宴，就只是为了彻查紫薇殿。但是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元妃的身上，有东西，朕能感觉到。婷远，你精通药理，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裴元夕给萧望之下药？
秦沁现在已经凌乱了，萧望之到底是有多可怜，又是生病，又是被人下药的。
“紫薇殿的角角落落，臣妾都彻底翻查过。没有找到过任何细枝末节，皇上怀疑元妃没错，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彻查？“
“紫薇殿以外，裴元夕没有那个胆子。皇后怎么看？”萧望之的脸色苍白，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随后看着秦沁。
秦沁的脑子还没有跟上节奏，她以为裴元夕只是想要争宠，还没有想到裴元夕就连皇帝都敢算计。
“既然事情都出在裴家，那就加紧对裴家的打击。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臣妾看来，元妃倒是一个孝顺的乖女儿。”
秦沁这话说的还算是比较有水平，只要她和裴太尉一条心，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皇后的意思是？”
萧望之嘴角微微勾起，对秦沁看问题的角度还算是比较满意。
“皇上不觉得大牢里面太空了吗？要是塞进去一个裴太尉，皇上以为怎么样？”
婷远却是笑了：“这下子，不知道会不会逼着整个裴家造反，四大世家的子弟掌控着军队。这可是让皇上为难呢。”
“皇上是对裴太尉动手，不是裴家。想必，裴家也会很满意由年轻的裴元齐来接替裴炎兴的太尉一职。”
父亲的职位儿子接替，那么谁还有谋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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