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这是陷阱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知道你在飞鸿钱庄担任的是什么样的职务?”秦沁从椅子上起来,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共是七个掌柜,这个并不显眼。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地面。而且,只有他的衣服是最朴实的,并没有用好的绸缎料子,是普通的棉麻。
做了飞鸿钱庄的掌柜,却是这幅打扮。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这里并没有捞到油水。
“敝姓管,请秦掌柜多多提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这才说:“我在飞鸿钱庄,主管的是银钱的账目对接。”
怪不得没有油水,只是点点银子,而且没有任何谈生意的时候。说是掌柜的,其实就只是一个数钱的。
“不知道你有几个儿子?”关心一下人家的家事,也是必要的。秦沁这三年,也学了些看人的本事。他绝对不是杜掌柜的同党,要是杜掌柜的同党,怎么可能过得如此的寒蝉?
秦沁和七个掌柜对面而立,一帮都是在钱场上混惯了的老油条。而秦沁面对他们,却是丝毫没有露怯。
一个女人做掌柜的,本来就是飞鸿钱庄破了例的,而且,还是一个完完全全不懂银价行情的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沈庄在瞎闹,但是,沈庄又是飞鸿钱庄的最大的股东,只能由着来。
虽然这里是古代的大齐,但是,也是一个看能力,看资历的社会。倘若秦沁今天在这里不能够顺利的建立威信,那么以后在飞鸿钱庄就会被人当成摆设,完完全全的被架空,只能做一个摆设。
人生的每一场,都是暗流涌动,都要如此的拼。
“我有七个儿子。”
这管掌柜倒是实诚,七个儿子。其余的几个儿子嗤嗤的笑着:“管兄的银子都给儿子读书用了,便是没了置办行头的银两。”
原来如此。
“你的建议十分的有用,去账上支取一千两白银。”秦沁这句话一出来,剩下的几个掌柜的便是傻眼了。
一千两银子,其实不算是很多,也就是半年的工钱。但是,秦沁却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一千两银子散了出去,这就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但是,秦沁才不会因此停下。看着他们不满,在他们说话之前再次补充道:“以后,我的这张桌子,也是管掌柜的桌子。”
“这怎么行,您是大掌柜,您的专属办公,怎么能给一个看库房的?”这些人果然是看不起管掌柜,居然直接就是看库房的。
秦沁越发的和颜悦色:“管掌柜,秦沁年轻不懂事,才疏学浅,还请您多多指教。以后秦沁在飞鸿钱庄,就要仰仗您老人家了。”
秦沁这样子做,无疑就是已经和剩下的六个掌柜开战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是从飞鸿钱庄的柜台伙计做起,熬了小半辈子才到了掌柜的位置。
但是现在秦沁年纪轻轻,而且一来就是飞鸿钱庄的大掌柜。这怎么不拉仇恨,妥妥的大仇恨。秦沁原本没有想到飞鸿钱庄的内部这样的难对付,但是,这些人居然是集体为敌。
这就不能怪秦沁不客气了。
“大掌柜您说的是哪里的话,为您分忧解劳,是我的分内之事。”管掌柜也会说话,倘若真的有才,便是提升了也是无妨。
“飞鸿钱庄相比从前,已经有了很大的退步,绝对不能再懈怠。我今天做的,不过只是在赏罚分明,以后,如果有好的计策,或者是工作刻苦而且认真。那就有奖励,倘若让我发现有人贪墨了飞鸿钱庄的银子,那我一定严惩不贷。”
秦沁说话十分的严厉,便是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这些掌柜的虽然也是身经百战,但是还是打了个寒噤。在年纪这么轻的姑娘身上感受到这样的压迫感,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训完话之后,秦沁便是开始翻看账本。顺便,给沈庄带去了信,让他把十万两银子送到瑞园去,最好能拍几个伙计,跟着她家的花见,把各个匠人的工钱料钱给结算了。
这些账本越是往下看,越是觉得惊心动魄。秦沁并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这些账目也都能看得懂。
看完之后,才觉得可能沈庄把她放在这个位置上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而且,可能会让秦沁输的就连内裤都未必能够剩的下。
这些账本在秦沁点完之后,就要作为最终的卷宗,被存起来。以后如果不是官府要来查,基本上再也没有拿出来的机会。
秦沁便是用了些心,专心的看着。
虽然说管掌柜已经被她施加了小恩小惠,但是毕竟不清楚管掌柜到底是不是站在她这一边。而且,那么忠心的人,万一就只听从于沈庄一个人的命令,那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秦沁一个人费力的看着账本。
等到钱庄关门的时候,才看完了三分之一。全部都是杜掌柜在的时候的账目,看着十分的糟心。因为不少东西,因为损坏了,所以客人永远赎不会来了。也就是说,流落在外的银子,也是永远收不回来了。
这样的事情,不论是在哪个铺子,都很常见。但是,杜掌柜是个很精明的人,而且,这损坏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十分值钱的。比如什么翡翠耳环,比如上好的蜀锦袍子。
损坏就是几千两。
而且,按照账目上面的,还损坏的不少。因为老鼠咬坏了,或者是搬动匣子不小心。这可是如此昂贵的东西,飞鸿钱庄就财大气粗到了这种程度吗?
出门的时候,已经下起了雨。
而秦沁却是要去东市,看看那家酒楼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花见果然是个聪慧的姑娘,只是远远地一看门面,就能感受到浓重的现代感。这楼上的墙,用的可是玻璃幕墙。要多闪光,就有多闪光。
而且,里面的女侍从全部是统一的窄腰剑袖的男装。反而是男侍从都穿着裙装,分成两色,红色和绿色。
坐下之后打量着这悦然居,还真是喜庆。
花见也是一身的制服,秦沁远远地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感觉花见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的年轻了,脸上的纹路清晰了。
“公子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花见亲自给秦沁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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