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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洪灾胜遇的事情解决以后,沐辰默默地离开了七十二宗门的队伍。
他毕竟是一名散修,也不能一直和这些人在一起,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同一类人了,而且沐辰的目的也达到了,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而七十二宗门的人其实也并没有感谢沐辰,倒是觉得是沐辰提出的办法让更多人置于危险之中,而不是部分宗门那几个固定的‘诱饵’去承担风险。
所以沐辰并没有因为提供给七十二宗门胜遇的喜好,就重新获得七十二宗门修士的尊重。
但和七十二宗门的修道者的态度相对应的,正是神州大陆上各地的百姓,他们都对沐辰亲力亲为的救助非常感谢。
这倒也不是因为沐辰刻意地做了什么,也不是想得到什么回报,只是在他看到的遇到灾荒的地方,他都会尽可能地帮助那些灾民。
虽然这些事情本来应该由七十二宗门和地方的官府来管,但是那些人总是会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消失不见。
这种事,沐辰从小就领教过了。
而彻底解决了胜遇的事情后,沐辰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收留包括牛老道等人,所有死在湖广的散修们的徒子徒孙们。
这些徒子徒孙都不是什么根基太好的孩子,也可以说,是那些在七十二宗门的筛选中,被刷下来的孩童。
但是散修们毕竟大部分都年龄不小了,所有收一两个道童在自己身边,传承自己的衣钵也是很常见的,当然这些道童们通常也只是筑基境界,甚至很少有进入炼精化气境界的。
但这并不影响沐辰对这些道童负责,好好地教导这些孩子们。
沐辰也教导这些道孙心法、剑法还有五行八卦术,让他们以后尽可能地帮助需要帮助之人,继承那些死去散修们的美好品格。
同样严格地教导他们,不要不学无术招摇撞骗。
继续在神州大陆上游荡着,沐辰还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们跟着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和秦修子师父定下的三条约定,沐辰已经完成了一半儿了,所以只等着再为黎民百姓解决两次灾难,沐辰就会对自己父母当初的事情展开彻底的调查。
而与此同时,虽然七十二宗门解决了洪灾胜遇,但受到洪水冲击的灾区并没有那么容易就恢复原状。
洪灾是由于江、河、湖、库水位猛涨,堤坝漫溢或溃决,水流入境而造成的灾害,洪灾除对农业造成重大灾害外,还会造成仿佛甚至生命的损失,还有可能引发疫情,是威胁人类生存的三大自然灾害之一。
为了帮助更多人,沐辰带着道童们,一路帮助受灾的黎民百姓,收养无家可归的孩童。
还有沐辰以前的朋友飞轩、彬蔚、信芳等人也来帮忙了,连佑谦和斯年都一起来了,只有望舒和依依没来。
这倒不是因为依依和望舒不想来,而是因为依依怀孕了,望舒要在宗门照顾依依,而且在受灾的地方让即将当父母的人来也不太合适。
所以沐辰等人就将望舒给劝回去了,不让他和他们一起帮助灾民,只道说心意到了就够了。
这只救灾队伍越来越大,人民也个更多记住了帮助过他们的人,尤其是沐辰。
但平时那些门宗只管抗災,灾后的重建他们是不会管的,只有零星的散修会帮忙处理,但是不成气候,因此门宗也不予理会。
但沐辰的名气越来越大,就开始有人对他有意见了。
这些看沐辰不顺眼的人说:“这沐辰这么愿意帮助别人,不就显得我们七十二宗门的人不作为吗?”
“那又怎么样,难道光靠那个沐辰一个人,能够对付災兽吗?那些凡人就是太蠢了,有人在他们面前做秀,这些人就把我们七十二宗门给黎民苍生做的事情给忘了!”
说到这里,更多流言在七十二宗门的修道者们口中传开,因为对于魔宗,七十二宗门还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因此还有许多门人在外结伴同行,寻找魔宗之人。
所有这流言蜚语很容易就传开了。
“那我们不如以后有什么难事就去找他,这样就能妨碍他安稳救人了。”
有人提出计划,而且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早就有人暗中操作,偷偷妨碍沐辰等人的救援活动。
有人假装百姓,偷偷散播谣言说沐辰想要当俗世的皇帝。
有人往道童等人施舍的粮食里加石子沙子。
甚至还有人跟那些道童和孤儿说他们的师傅父母的死都是沐辰造成的,他现在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心中有愧!
这些人无所不及的诋毁沐辰,直到斯年和佑谦,信芳等人抓了几个偷偷往小米里扔沙子的人,这些人说是有人给他们钱才这么做的。
暴脾气的信芳非常生气,她猜到是看不惯沐辰的修士做的了,说:
“那些人不帮忙就算了,还故意拖人后腿,我去找他们理论!”
沐辰却劝住了信芳,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一定会引起某些人的忌惮和不满,但只要他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从沐辰进入炼神还虚的大境界以后,他的想心态也平和了非常多,完全不像从前那样了。
沐辰冷静且温柔滴说道:
“信芳,你有没有证据,就算你找他们理论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只是忽然有一天,朝廷派人来了。
沐辰正在街边给灾民们分发豆粥,忽然一群官兵从对面走来,抬着一只深蓝色的轿子,停在了沐辰面前。
只见从那深蓝色轿子里,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走下来,向沐辰走来。
沐辰往近一看,恰是一个面目清秀正眉眼带笑的太监。
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
他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的对沐辰说道。
“哎呀,这位眉清目秀、器宇不凡的小哥就是仙人吧!”
“奴才啊,是万岁爷派来特意请晨星仙人去皇宫,对沐仙人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封赏的呢!”
沐辰和他身边的朋友们都被这小太监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来没有接触过阉人,因此听到这小太监的话,也有些起了鸡皮疙瘩。
而且沐辰也感到奇怪,这广书国的皇帝找自己干嘛?
他也并不需要封赏。
所以沐辰便对他说:
“多谢你家皇帝的美意,不过沐辰对凡世间的钱财权利不感兴趣,名声也好声望也罢,也不过都是过眼烟云,与我如粪土无异。”
“仙人!您这么说,不就是为难奴才吗!”
“您拯救黎民百姓,却不知道如果我不能把您请回去,奴才这项上人头可就保不住了!”
“更何况吾皇乃天子,又怎么会是凡俗之人,请沐仙人去皇宫,自然不只是想要对沐仙人进行封赏,还请沐仙人移步,也算救奴才一命啊!”
最后的那句,小太监似是不满的轻跺了下左脚,嘴角却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沐辰被小太监磨得没有办法,他说皇帝陛下请沐辰入皇宫,沐辰还从未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子,到觉得紫云顶天宫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华丽的宫殿了,这个大陆上大概没有比紫云顶天宫更加雄伟绚丽的宫殿。
而广书国,正是神州大陆上面积最大,拥有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是神州大陆上历史最为悠久的王国。
之前沐辰所在的蜀中竹剑堂所管辖的那几个郡县,都是广书国的城池。
广书国在政治、经济、文化、外交等方面均达到了很高的成就,是神州大陆上名之无愧的最强国。
在神州大陆周边一些效果,如四夕、凡口、新罗、渤海国等周边属国,在其政治体制与社会文化等方面都受到广书国的很大影响。
在最近的两百年间,广书国的前半叶,经济、社会处于上升阶段,社会先进、文化繁荣,社会风气兼容并蓄,统治者亦从外族文明中汲取诸多。
而现在,虽说着神州大陆上灾难繁多,但这亦不影响广书国的发展。
沐辰虽说答应了小太监进入皇宫,却并没有和小太监一同同行,而是御剑飞行,只用了一天一夜就来到了皇宫,吓了皇宫禁军一条。
而后,还是皇帝认出了沐辰,这才放下心来。
来到皇宫后,皇帝说辰星上仙救国有功,奉为国师,赐黄金绸缎,还说:“沐仙师,您为我天国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剩下的就交给朝廷来做吧。”
其实皇帝是对那些民间的流言蜚语心生忌惮,毕竟从前从未有过仙人亲自下凡救灾,他不由得认为沐辰另有想法,或许想要做些什么篡权夺位。
因此皇帝就设宴下毒了,他从某位蒙着面的仙师那里得到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听说是只对修道者有用,一旦修道者吃了这种毒药,毒药就会腐蚀修道者的内虚,让这修道者完全变成一个废人。
到了那种时候,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但皇帝和给皇帝毒药的人不知道的是,沐辰不单单已经进入炼神还虚的大境界,体质已经不是常人的体质。
而且沐辰经历过了寻常的毒药对他也没有效果,因为他使用双生蛇的蛇毒,请李光老给他炼制了万毒不侵的丹药,所有若非是神仙药级别的毒药,根本就拿沐辰没有办法了。
但皇帝还不知道这件事,在宴请沐辰的宴席中,又有剑士正面围攻沐辰,美名其曰讨教。
沐辰非常简单就收拾了他们,甚至没有使用灵气,埋伏在宴席暗处的人见沐辰不适用灵气,还以为他的确中毒了,没有办法调动灵气了,弓箭手终于出手偷袭了。
“皇帝陛下,你究竟想做什么?”
面对这接连不断的偷袭,沐辰终于有些不满地问道。
皇帝陛下见所有攻击都对沐辰没有作用,只能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回答:
“上仙切莫见怪,上仙切莫见怪啊!”
“这些人都是蛮夷敌对势力的偷袭,我可万万不敢安排人偷袭仙师啊!”
沐辰擦了擦嘴角的血从胸口拔出暗箭,让皇上眼睁睁看着伤口愈合。
这时,沐辰也看到了皇帝眼中的胆怯,他知道是皇上对自己起了忌惮,因为那只箭不是普通的箭,是经过炼制的仙器,皇帝此举背后也有修士指导。
他婉言拒绝了封赏,请皇上把对自己的赏赐都用来帮助灾民重建家园,找失去孩童之家收留那些因为洪灾丧失父母的孤儿,只要如此,他便不再带人救助了。
说罢沐辰祭起血沁,飞离了皇宫,飞出皇宫后他才大口吐血,给自己疗伤。
虽说这毒药没有腐蚀沐辰的内虚,还是让他受伤了。
回到受灾城市后,沐辰遣散了他的救灾队伍,对众人说:
“只要有心,就算不跟着我也一样可以帮助受苦受难的平民百姓。”
一脸疑惑的信芳问道:“沐辰,你是不是在皇宫里,听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说什么闲话了?”
沐辰却否认了信芳的质疑,信芳又说:
“离了你我们什么也干不成,你是我们的主心骨。”
沐辰却说:“相信你们自己的道心,这件事的缘分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带着道童们离开了,找了一家破败的道观住了进去,在这里修缮道观,种普通的地,卖香,给前来求签的百姓解签,过着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仿佛自己没有修过道。
因为沐辰觉得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他的道心乱了,需要静一静。
这时候,静女也终于想明白了她自己的事情,寻到了沐辰。
静女就陪在他身边,在道观里做饭,尽管静女做饭非常难吃,大家也都吃的津津有味,也不觉得辛苦,中间也有很多熟人来拜访他,沐辰都避而不见。
沐辰只想专心地做些自己的事情,同时调查母亲之死,还有父亲的行踪。
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沐辰已经足够成熟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