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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是可疑的沉默。

好半天,薄复彰拧着眉头,“嗯?”地发出一声疑问的鼻音,仿佛没听清楚俞益茹说了什么。

俞益茹便拼着一腔冲动重复道:“我说,条件是,我要睡你!”

薄复彰这才退去了疑惑的表情,变作了一脸茫然。

她反问:“睡?”

俞益茹本来就是一鼓作气说出了这话,自然也是再而衰三而竭,因此到了这会儿,满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眼睛还是直视着薄复彰,暗想:输人不输阵,怎么也不能先退却了。

她虽然脸热的发烫,但因为天生体质的原因,却也不会太红,脸皮上带着淡淡的粉色,如春日枝头的桃花一般,柔美动人,而眼中闪动着水光,像是月下的一汪清泉。

薄复彰看的呆了一呆,情不自禁地便伸出手去。

俞益茹一感受到脸被捧住,第一反应便是想:比脸皮厚度,果然是比不过薄复彰的。

她正在气头上,这回可不会受了美人计的蛊惑,便后退一步,躲开了伸过来的手指。

她这一躲,本还洋洋得意于自己这回总算把持住了,结果一凝神,便看见薄复彰目光茫然,望着摸了个空的手,恍惚有种悲戚神色。

俞益茹怀疑这所谓悲戚神色只是自己的脑补,却还是可耻的心疼了。

于是她故作无意的抬起手把那半空中的手按下来握住,又说:“那我们再说说,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复彰的手修长纤细,握在手中,仿佛握了一个精致的玉器,俞益茹都不敢握紧,薄复彰却反手一抓,把俞益茹的手指都包进掌心,然后拉着她坐回了床沿。

薄复彰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不曾这样过,她以为自己下定了决心,到了却先犹豫起来,可是脑海中有一团迷雾,令她连自己在犹豫什么都搞不清楚。

她就像在浓雾中航行的船只,茫然四顾时,有一个声音从虚空中告诉她——

“你爱上俞益茹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这该怎么办呢。

她手足无措,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个贪恋温暖的孩子,无理取闹想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望着俞益茹,见对方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却想不起来自己要回答什么问题。

“什么?”她问。

俞益茹气道:“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么,我看你今天是被打了麻药了。”

俞益茹这么一说,薄复彰突然正色道:“有可能。”

“哈?”

薄复彰好像知道了什么结症一般,拍了下大腿:“一定是下午去沛奕然那到时候,她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俞益茹:“……”

先不说这话靠不靠谱,俞益茹总算知道,原来下午薄复彰是去沛奕然那儿了。

于是她问:“你去沛医生那做什么?今天不是你检查的日子,何况我们上午才见过。”

薄复彰不接这问话,松开俞益茹的手站起来,便拿了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俞益茹觉得手上一松,顿感怅然若失。

她只若失了一会儿,便连忙回过神来,给沛奕然发了个短信——

俞益茹:你都跟薄复彰说了什么。

沛奕然现在正跟薄复彰打电话,自然不会回短信,俞益茹想了想,担心待会儿薄复彰回来的时候沛奕然打电话回短信之类的,便干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她做完这一切,抬头便看见薄复彰勃然大怒一般,将手机直接从栏杆上摔了下去。

俞益茹:“……”

鉴于楼下绝对没有什么保护措施,俞益茹估摸着,这手机是完了。

随后她又想,莫非沛奕然真的动了什么手脚,才令薄复彰简直像变了个人格似的?

她这么想着,竟觉得最有可能——她已经把薄复彰沛奕然关鸠这群人妖魔化了。

她见摔了手机的薄复彰又神情自若地走回来,便问:“沛医生都做了什么?”

薄复彰看了俞益茹一眼。

这一眼简直看的俞益茹浑身发毛,却不晓得里面有什么意味。

但是看完这一眼之后,薄复彰便说:“我们不散伙了。”

俞益茹观察着薄复彰的表情,总觉得对方还有什么话没说。

她便眯着眼盯着,见薄复彰不接着说什么,想了想,便不咄咄逼人下去,转了语气道:“手头那么多事,怎么能做了一半就撂挑子不干了呢。”

薄复彰坐回了俞益茹的身边,她又重新握住了俞益茹的手,在俞益茹渐渐又是心花怒放心驰神往的时候,开口道:“你想睡我,就睡吧。”

俞益茹:“……”

不仅是脸,似乎连带着整个脖子肩膀,都热了起来。

交握着的手似乎都变成了什么象征意义的前奏,俞益茹想抽出来,没能成功,于是只低着头将脸用头发盖住,嗫嚅道:“你,你在说什么啊。”

薄复彰奇怪地看着俞益茹:“是你这么说的啊。”

俞益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开心,要说心里,她还真想,但是行动上,她偏偏像是被胶水胶住了似的,一动都不能动。

若是知道下一步只是暧昧和若即若离,她绝对能比现在做的更好,但是当下一步确定为更进一步时,她顿时变成了傻瓜,连抬头都不敢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刚才明明已经是正常氛围了,薄复彰怎么又提了这茬呢。

她回避着薄复彰的视线,冷不丁的,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捏住了。

薄复彰的指尖轻轻揉搓着俞益茹的耳垂,动作明明轻柔无比,却升高了上面的温度。

俞益茹猛地缩了下脑袋,用手捂住耳朵,然后转头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望着薄复彰。

眸光闪闪,色若春霞,嘴唇泛着水光,像是带着露水的花瓣。

这未免太考验薄复彰的意志力,更何况在这方面,薄复彰根本没有意志力。

于是她抬手捧住了俞益茹的脸,让唇瓣相贴,然后缓缓将俞益茹按在了床上。

俞益茹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唇瓣被轻轻噬咬,唇舌交/缠时,脑内轰鸣一片,随后又好像听见惊雷想起,轰然作响——

……不对,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巨响。

俞益茹猛地睁开眼睛推开了薄复彰,抬头看见关鸠破门而入,此时站在门口,一脸暧昧的神情。

俞益茹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门,都忘记了尴尬。

薄复彰阴沉着脸,看上去恨不得把关鸠掐死:“你为什么闯进我家来。”

关鸠大概终于意识到了危机,连忙退到门外,警惕道:“我可是受人所托,我先前联系了你们的,只是两个人都联系不上,当然以为你们遭遇了危险。”

俞益茹刚想说哪会有什么危险,便想到自己也是遭遇过绑架的人,确实不能太过言之凿凿。

眼下她终于缓过神来,想到关鸠之前看到的画面,又是不忿,又是慌乱,便从床上翻身而起,坐到了距离薄复彰最远的床角。

关鸠摇头晃脑,笑的像是猫一般:“白日宣淫,不好,不好。”

“呵呵。”薄复彰笑了笑。

下一秒她收起笑容,从床上跳起来,往门口冲了出去。

关鸠眼看不妙,便也连忙从门口跑了,不一会儿去,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俞益茹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床铺,到厨房倒了杯冷水喝,看着倒在地上的大门和窗外漆黑的夜色,拿起手机看了看因为静音而没有看见的手机。

沛奕然:我告诉她她大概永远想不通的一个事实。

沛奕然:我告诉她她爱上你了。

玻璃杯从手上滑落,滚倒在了案台上。

俞益茹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两句话,似乎要把她盯出朵花来。

并非是这两句话有多博大精深,而是俞益茹看来看去,觉得自己似乎明白,又似乎不能明白。

答案呼之欲出,却偏生卡在半途,模模糊糊。

最后她收了手机,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过往的种种从她眼前闪过,然后是薄复彰今晚的一切表现。

她抬起手来,猛地拍了下脑袋。

“原来是这样!”

她睁开眼睛,笑的几乎合不拢嘴。

“原来是这样,真是傻瓜,真是个大傻瓜。”

她拍案狂笑,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松快。

原来薄复彰真的爱上她了。

所以她才变成了一个傻瓜。

俞益茹想,她得和沛医生约定个时候让薄复彰知道,她的病根本是假的。

这一回她一定不在固执地咬定着谁先告白的套路,而要要勇敢地首先说出来。

就等薄复彰回来。

也许今天晚上就能说。

俞益茹面带微笑,看着被风高高扬起的窗帘。

她注意到外头原来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一弯细细的弦月。

她就坐在窗边,等啊等等啊等。

结果这天晚上,她没有等到薄复彰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烧已经退啦,现在又是一条好汉!……但是我会尽量开始不熬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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