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齐少衍都说了是‘要紧事’,周珺琬不敢怠慢,将将待天一黑透,便借口乏了,将众伺候之人都打发了,命锦绣看紧门户,然后带着文妈妈悄悄去了上次那片竹林。【高品质更新】
主仆二人抵达竹林时,齐少衍已经在那里了,修长挺拔的身躯穿一身很简单的素色锦衣,只在袖口和袍角绣了祥云暗纹,轻袍广袖,更衬得他整个人清贵轩昂。
周珺琬忙领着文妈妈上前屈膝见了礼,待文妈妈行礼后退了出去后,方急声问齐少衍道:“大爷说有要紧事与我商量,未知是何要紧事?敢是府里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却又与我息息相关之事?”
齐少衍微眯双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穿了白底撒红色玉兰花苞对襟褙子,系了浅碧色云绫长裙,挽了凌云髻,簪了镂空雕花翡翠玉簪,虽整体打扮得算不上华丽,但比之上次见面时的素面朝天满脸枯槁已可谓是天壤之别;加上这阵子或许是心情顺畅的缘故,她的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以致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引人注目起来。
当然平心而论,她也的确天生具备那种漂亮女人的脸型和身段,不然,就是再如何浓妆艳抹披金戴银,也一样是白搭……念头闪过,齐少衍已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起自己来,她周氏漂亮不漂亮,又与他什么相干?她说到底只是他的盟友而已,他管得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他忙以手握拳抵至唇边,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心内的尴尬后,方面无表情声无波澜的开了口:“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不必着急,不过,也的确是事关你……”
顿了一顿,把自己没忍住告诉慕容璧她真实身份之事,及慕容璧的来历并他二人之间的交情,不无歉意的大略与她说了一遍,“……原本这样私密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不该告诉我大哥的,就算要告诉他,也该事先征得你的同意,但大哥他,不比别人,自来待我宛若亲生兄弟,可谓情重如山,恩重如山,偏……你的身份又委实尴尬,旁人若是不知个中隐情的,也的确容易误会,觉得你和我结盟是另有所图,待你得偿所愿后,便会翻脸不认人,与齐少游先是怎么样,以后仍怎么样……我不想大哥误会你,所以将你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了,还请你见谅!”
说完,便有些紧张的注视起周珺琬的脸庞来,怕错过了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其实昨晚上齐少衍与慕容璧说话时,并没有第三人在场,原本事情就只有他二人并天与地知道,他告诉不告诉周珺琬,压根儿就没有关系,只要他和慕容璧不主动提及此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晓。
可齐少衍却在慕容璧离开后,本能的觉得他应该尽快把此事告知周珺琬,并取得她的谅解。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他心里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还没成型的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念头,他也不想去深思那个念头到底是什么,他只是希望能尽快见周珺琬一面,将事情说与她知晓,于是这才有了他使绿意去告诉文妈妈他要面见周珺琬之事。
再说周珺琬听完齐少衍的话后,心里先是一松,她还当是什么攸关她的要紧事呢,饶方才齐少衍说了让她别着急,她手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却不想竟会是这样一件事。
但随即便不可遏制的涌上了一股怒意来,如齐少衍方才所说,这样私密事,也是可以随意告诉旁人的?哪怕那人是他宛若亲生的结义大哥也不该啊,这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她的**,他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在事先问都没问过她的情况下,便说与旁人知晓了?那个旁人是他结义的大哥不假,与她却是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周珺琬就忍不住冷笑起来,凉凉反问道:“原来大爷还知道这样私密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告诉旁人,就算要告诉旁人,也要先征得我同意的?”
当初她之所以将此事告诉齐少衍,乃是出于迫不得已的下下策,并不代表她就真愿意将此事告诉他,事实上,她巴不得此事谁也不知道,那样她也不至于如今但凡面对齐少衍时,都会觉得自己跟没穿衣服似的,毫无底气无所遁形了,谁能想到他自己知道也就罢了,竟还转头就告诉了别人!
见周珺琬满脸怒色的出言讽刺,齐少衍心里的歉疚不由更深了,想了想,因又说道:“此番之事,的确是我不对,你再生气也是应当的,只是事已至此,我便是说什么也只能是枉然。我惟一能向你保证的,便是我大哥绝不会再将此事透露于第四人知晓,还请你千万放心!”他虽自认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背信弃义的事却是向来做不出来也不屑做的,奈何如今已做了,当下惟一能做的,便只能是竭尽所能求得受害者的原谅了。
周珺琬话音落下的同时,心里其实已经后悔了。
平心而论,若是换做她处在齐少衍的立场,面对自己打小一块儿长大,宛若亲生的结义大哥,尤其结义大哥还很为自己担心时,她十有**也会忍不住将事情的真相说与后者知道的,他的所作所为,不过人之常情罢了;况说句不好听的,齐少衍就算告诉了他大哥她的真实身份又怎么样,只要他不说,她便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如今他肯在事后第一时间告诉她,并好言好语的希望能得到她的见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还要怎么样?
难道还能真为此与他撕破脸不成?她大仇不报了除非!齐少衍在她复仇的过程中对她的帮助和起到的作用且先不论,她致命的把柄还捏在人家手上呢,诚然真闹翻了齐少衍也未必讨得了好去,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子她也没兴趣做!
这般一想,周珺琬心中的气不自觉已消了几分,只是仍有几分意难平就是了,因此语气犹有几分不好,但毕竟比之方才要缓和得多:“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希望大爷这次真能说到做到,再不将此事透露于第四人知晓!”
齐少衍都已做好无论她说什么难听话都无条件受着的准备了,不想到头来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噎了他一句,感激之余,禁不住又添了几分愧疚,片刻方肃色沉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尽可放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话一出,就等于是他对周珺琬做了承诺,而他,是向来都不轻易对人许诺的。
周珺琬却不知道自己已无意得到了齐少衍的承诺,她只是见他说得认真,颇有诚意,心下的不悦又散去了几分,是以点头应了,又问:“大爷可还有别的事?若没有的话,我便先告辞了,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只怕就要惹人生疑了。”尤其现在她又摇身一变成了当家奶奶,就算只是当家人之一,到底比先前引人瞩目了许多,明里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的小院呢,出来得久了,的确容易露马脚,她不得不比先前更小心许多。
齐少衍自然也知道她不宜出来得太久,虽心里觉得还有话要说,一时间嘴上又说不出来,只得点头道:“既是如此,你且先回去罢,以后若有什么事,只管使你奶娘去找绿意即可。”
周珺琬忙又点头应了,去到门外叫了文妈妈,主仆两个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见并无可疑之处后,方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回了倚松院。
万幸齐少游还未回来,主仆两个忙洗漱了一番,换上家常衣衫后,才坐下说起私房话儿来。
文妈妈自然是要问周珺琬才齐少衍都跟她说了什么的,周珺琬原便无心瞒她,不待她问完,已一五一十与她说道起来,末了忿忿道:“世人都说女人的嘴巴是没锁的门,什么话都关不住,如今看来,男人的嘴巴才真是那没锁的门呢!”尤其齐少衍看起来那般淡漠话少之人,想不到也与那三姑六婆无异!
说得文妈妈大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之余,——她也以为齐少衍这般急着找周珺琬,定是有十万火急之事,禁不住笑了起来:“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
见周珺琬犹有几分不豫,忙又低声劝道:“大爷也不是有意的,毕竟姑娘与二爷如今还是夫妻,每日里同桌而食同床而眠乃是事实,大爷的义兄又自来待他宛若亲生,担心他明儿会被姑娘反咬一口也是人之常情,今日换作姑娘是大爷的义兄,焉知不会误会姑娘的?况大爷也算坦荡了,这么快便寻姑娘主动坦白了此事,他难道瞒不住姑娘的?快别怄气了,还是想想明儿见了陆炳家的该安排些什么事与她做罢,如今咱们好容易打开了局面,可不能功亏一篑。”
好说歹说,到底劝得周珺琬彻底消了气,才又小声商量起明儿见了陆炳家的后,下一步的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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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天气忽然变化,然后感冒了,偏偏又不能吃药,于是只能硬撑,真是苦不堪言,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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