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短短两句话,锦云就懂了,这是苏锦惜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呢,不敢指望夺大夫人的权,只能扶持舅家,而又是做生意,又先问的安府,只怕是要跟安府搭线。
锦云懵懂的看着苏锦惜,“做生意很好。”
苏锦惜扭手帕,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这二姐姐怎么还听不懂,跟笨人说话就是费力气,那些商场的事叫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说的那么白,只是现在话也说了,干脆就直接说了吧,苏锦惜道,“二姨娘用积蓄在街上买了个店铺,想做粮食生意,只是现在干旱,想要进粮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能不能跟安府说说?”
锦云听得无语,这是发难财么?干旱水涝这样的祸事,粮食缺乏,就会涨价,粮商是能从中牟取暴利的,她想从中捞一笔?
锦云把人参推了回去,“三妹妹,这事我怕是帮不了你,安府的生意,我一个外孙女儿,侄女哪能插手过问得了的,万一随口许诺你,办不到岂不是耽误二姨娘的生意了。”
苏锦惜把人参再推回来,“二姐姐太小看自己了,安老太爷可是对你疼爱有加,只要你求什么,哪有不会应的,要不,那铺子分你两成?”
锦云依然摇头,就是五成,她也不要,“做生意要踏踏实实,哪能一口就能吃成胖子的。”
苏锦惜脸色微沉,“二姐姐果真不愿意帮着妹妹这点小忙?”
锦云神色淡淡,“三妹妹果真认为这是小忙吗?立后一事,安府得罪的可是爹和大夫人,我什么都没做,都遭受如此,安府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二姐姐还想往里面栽银子吗?”
苏锦惜听了眉头稍蹙,安府百年商家,富可敌国的人物,哪是那么容易就倒的,她不信。
不过锦云提醒的也对,爹对安府的态度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大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安府的,要是知道二姨娘偷偷要跟安府做生意,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苏锦惜搁下茶盏,慢慢的站了起来,“那二姐姐好好养身子,我过两日再来探望你。”
苏锦惜说完,迈步走了,夏竹见事情没办成,把人参盒子抱怀中,拿走了。
谷竹瞧得直翻白眼,真是……不就没帮忙嘛,至于送出手的东西还带回去么?
一根人参锦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带走了才好,不然还得欠这么个人情。
又在屋子里玩了会儿,锦云开始忙正事了,吩咐谷竹道,“将那些石舀拿出去清洗下,再把炭炉生上火,要两个炭炉。”
谷竹应下。
夏竹和南香拎了两铜盆的冰喜笑颜逐的回来了,一进门就听锦云吩咐道,“把书桌收拾下,把药材拿出来搁好。”
两个丫鬟立马忙活开来。
锦云配好方子,用小称把药材分好,让谷竹熬上,还有些需要捣碎的,让南香做,至于珠云,就守在门口,没她的允许,不许谁想进便进。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锦云才做好一小小罐子膏药,瞅着那黑乎乎的膏药,几个丫鬟眉头都陇成一团,谷竹安奈不住,“姑娘这是要做什么用?能吃么?”
锦云赏了一个大白眼,“不是所有的药都是吃的好不好,这个是用来敷的,一会儿把那一小瓶子给张妈妈送去,来了两回都没许她进门,怕是又认为我们胡闹了,告诉她,这药腿疼覆上就不会太疼。”
谷竹秀眉隆起,真怀疑能不能,不过好在不是吃的,“要不奴婢说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吧,说是姑娘自己制的,张妈妈一准不敢用。”
两个月的相处,两个丫鬟也知道锦云脾气好,所以也敢调笑两句,倒是惹回来一个大瞪眼,“随你。”
谷竹吐了下舌头,这才出去,青竹还在帮着锦云捣药,只是不时的回头瞥锦云一眼,平素看不出来,总觉得姑娘在制药的时候,就跟换了个人一般,是她家姑娘不会有错,只是什么时候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青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低头继续捣药。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气不那么热,锦云带着瓷瓶子去了松院。
进去的时候,正好是苏猛在跟老夫人说话,“孙儿今儿去同窗府上做客,碰巧得知他祖母也有腿疼的毛病,孙儿就找他要了个方子,祖母试试看有没有效用。”
“难为你出去办事还心里惦记着祖母,”老夫人笑的和蔼,吩咐李妈妈道,“回头抓两副试试。”
李妈妈接过药方子,抬眸就见锦云,笑道,“二姑娘也来了呢,瞧样子,身子大好了,昨儿可是吓坏了老夫人呢。”
锦云忙上前行礼,“让祖母担心了,吃过药,身子已经差不多好了。”
老夫人瞧了瞧锦云的脸色,虽然还有些差,但瞧着还算不错,“虽然好了些,但也不可马虎,那些苦兮兮的药也得按时喝下去才成。”
锦云皱着鼻子,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怕吃药的,老夫人嗔瞪了她一眼,“不可胡闹,身子骨可是大事。”
锦云点头,“不敢不听祖母的话。”
然后又走近了几步,笑道,“方才听说二哥寻了个好方子给祖母治腿,我这儿也有,只是不是吃的,祖母要不要试试?”
李妈妈忙道,“定要试试的,前几日二姑娘说用粗盐,可是减缓了不少呢,只是不能时时敷着……。”
锦云便把瓷瓶送上,“挑一些搁纱布上绑在疼痛的地方,四个时辰换一次就可以了。”
老夫人因为粗盐还是很信锦云的办法的,正好这会儿腿也疼,便道,“两个都试试吧。”
李妈妈下去准备,锦云坐到苏猛对面,苏猛笑道,“二妹妹找我要的书,我带了几本回来,你先瞧着,下次我再给你带。”
老夫人正喝茶,闻言抬眸,看了看锦云,忍不住轻叹一声,自打安氏去了之后,儿媳掌管了内院,对她就不如自己的两个女儿了,请了女先生回来,不过就让锦云读了女戒,识了几个字,那些琴棋书画之类的,怕是都没碰过,这都快要出嫁了,又是做正妻的……该会的都没学。
罢了,现在想也没用了,还得自己去琢磨才成,光是媳妇留下的陪嫁就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能谋一个衣食无忧已经是万幸了,哪敢奢求更多。
李妈妈很快就把膏药弄好了,锦云亲自帮老夫人弄好,陪着小坐了一会儿,也就出去了。
苏猛也一起,走到无人处,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把青翠的玉箫,“以后闲的无聊就自己学着吹,外面世道没那么安全,还是少出去为妙,万一被逮到,可没人能护着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锦云扯着嘴角,对于这个二哥,她是不打算欺骗的,也就不客气了,便收了玉箫,“那多谢二哥了。”
锦云回到青院,对玉箫是越玩越是喜欢,想着该回送些什么才好,可送什么好呢,他可是手握她的大秘密呢。
有什么是人家喜欢的呢,右相的儿子,该是什么都不缺的吧?
锦云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玉箫,想着苏猛递给她玉箫的手,似乎有些伤痕,习武之人,手受伤很正常,锦云挑了下眉头,别的她不敢说,若是祛除伤疤和什么金疮药,那是她的拿手活。
就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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