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顷嘴里塞满了糕点,一急差点噎死过去,灌了好一口茶,才恼怒的瞪着锦云,“你别把我连暮表哥带坏了!”
说完,啃着糕点对叶连暮道,“连暮表哥你放心,回头我就求皇兄给你道圣旨把她给休了,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
叶连暮倚靠车身,悠闲的呷着茶,压根就没把叶容顷的话放在心上,倒是锦云,把糕点抱在怀里,“都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你个小屁孩懂不懂礼数啊?”
叶容顷大怒,“谁是小屁孩,本王爷早过七岁生辰了!”
叶容顷气锦云说他小屁孩,但更气的是锦云把糕点合上不给他吃了,好不容易才尝了两口,又没了,这会儿比之前更饿了,但是让他为点吃的求她,他拉不下那个脸面,叶容顷双手环‘胸’挨着叶连暮坐着,双眸紧瞪着吃着糕点的锦云,火气蹭蹭的往上涨,一定要救连暮表哥与水深火热之中!
锦云吃着山楂糕,好笑的看着叶容顷,“连肚子都填不饱了,还想着帮你表哥休了我呢?”
叶容顷重重的哼了下鼻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锦云愕然失笑,把糕点盒子搁下,这小屁孩在大昭寺还真的念经了,“那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没有,救人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叶容顷脸一哽,气呼呼的瞪着锦云,他要是有什么好办法,早把她轰出去了,这‘女’人太嚣张了,比苏贵妃还要嚣张,幸好皇兄没娶,不然皇宫一准要‘鸡’飞狗跳。
叶容顷不说话,只用小冰刀眼戳锦云,锦云嘴角慢慢弧起,把糕点递到他跟前,“想不出来肯定是没吃饱的缘故,吃饱了再想。”
叶容顷也不客气,反正是送上来的,连吃了五六块才歇了口,掀了车帘往大街上望,想着明儿一定要拽着连暮表哥出来逛街,不然进了宫,想出来就难了。
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才停下,叶连暮先下的马车,然后扶着锦云下来,那边温太太见到叶容顷也来了,有些怔愣,温太太离京六年才回来,先前在国公府见叶容顷穿戴有些怪异,好奇就多问了句,才知道事情原委,皇上下旨让他在大昭寺祈福,他却偷溜了下来,这可是抗旨,她不知道是当做不知道还是以王爷之礼相待了。
想了想,温太太还是当做不知道,迈步上台阶进府,才走了没几步,就见一个小厮的身影疾步走过来,面‘色’焦灼,只是瞧见温太太,立马转身便跑,温太太眉头一皱,“站住!”
那小厮立马站在,缩着脖子回头,乖乖的行礼,笑的谄媚,“元安给太太请安。”
温太太的贴身丫鬟银柳瞪着元安,“这么急着出府,见了太太扭头就跑,你都干什么了,这么做贼心虚。”
“没,没干什么啊,这不是瞧来客了,回去告诉少爷一声么,”元安连着摇头,还故意的眼睛往后望,表示他真是急着回去找少爷出来会客,瞧见有个熟悉的身影往后溜,元安眉头一皱,立马火冒三丈,“好你个小贼,打了我家少爷,还敢登‘门’!”
元安说着,冲着叶容顷就过来,拽着他的胳膊拖过来,“太太,就是他跟他主子在大街上把少爷给打了!”
锦云和叶连暮还没发现叶容顷偷溜走呢,这会儿见他被元安拽着,忍不住抚额,一旁的温太太更是气得想跺脚,装不知道是一回事,冒犯顷王爷又是一回事,忙呵斥元安道,“快松手!”
元安不敢不听话,乖乖的松了手,叶容顷气呼呼的瞪着他,随手整理身上的衣服,哪只眼睛看见七王兄是他主子了,明明七王兄身上那身衣服比他的破,“谁是小贼了?!”
温太太‘揉’着太阳‘穴’,叶连暮盯着叶容顷,扭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叶容顷瞅了那小厮一眼,再看看温太太,然后眼睛落在叶连暮身上,再想着进‘门’前那匾额上两个大字,温府,嘴巴渐渐张大,俊美的小脸上满是错愕,真是熟人啊!七王兄什么破记‘性’,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儿,他倒是溜的快,自己却送上‘门’来了,“那个,我年纪小,不认得温彦表哥很正常,有眼无珠的是七王兄,我也没有动手打温彦表哥。”
他只是轻轻的踹了两脚。
叶容顷腹诽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动脚了,叶容顷无邪的笑着,把那小胳膊小‘腿’抖抖,表示他没那个本事,元安瞪圆了眼睛,但也不敢说什么了,想着太太都知道了,也瞒不下去了,便道,“少爷鼻青脸肿的,奴才去请大夫去。”
温太太气道,“请什么大夫,才进京就惹是生非,让他多疼两天再说!”
元安不敢辩驳,乖乖的应下,温太太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急的,锦云便道,“舅母还是去瞧瞧吧,万一伤着筋骨了,还是尽早请了大夫瞧过才是。”
温太太顺口又数落了温彦两句,最后道,“暮儿路熟,我就不领着你们去了,这个时辰老太爷应该在书房。”
叶连暮点点头,温太太就带着丫鬟走了,离去的脚步很快,叶容顷挠着额头,望天长叹,怎么就那么巧了呢?
今儿这事还真是巧了,他和叶容轩两个不敢明目张胆的下山,就乔装打扮了下,好不容易到了街市,瞧着热乎乎的包子啊,想买两个先垫垫肚子,哪知道叶容轩身上只带了千两银票,包子铺哪里找的开,又不敢得罪他们,就给了两个,不收他们银子,摆明了是想送包子消灾,可叶容顷两人不干,他们怎么说也是堂堂王爷,怎么能吃白食?传扬出去岂不是消掉人大牙,一定要给银子!
叶容轩就把身上的‘玉’佩送给了人家,拿了包子就走,天知道,才要送进嘴里,突然蹦出来个人,一拍叶容轩的肩膀,叶容轩手一抖,好了,‘肉’呼呼的包子掉地上去了,一只狗扑过来,咬了就跑,叶容顷是被那只大狗吓着了,包子也扔了。
包子没了本来就是件气人的事了,偏温彦还指着叶容轩问,“你长得跟七皇子很像,越看越像,你不认得我了?”
两个被罚吃斋祈福的人偷溜下来,乔装打扮过后还被人认了出来,叶容轩心虚啊,上下瞄了温彦,确定这人他没见过,再听他那斩钉截铁的语气,气大了,这人就不能有点眼‘色’,装不知道吗,二话不说,一拳头就挥了过去,让你眼熟!
打完了人,两人拍着手就走了,结果走到酒楼下,叶容轩一‘摸’腰间,荷包没了。
全身上下,就一个荷包,里面是千两银票了,没了银子,喝西北风去啊,两人回想,也没遇上小偷啊,唯一近身接触,也就温彦了,两人二话不说,立马原路返回,半道上遇到小厮扶着‘揉’眼睛的温彦。
一个要荷包,另一个莫名其妙挨了拳头,心底堵着一团火气呢,就算不是七皇子,也不用挥拳头打人吧,之前挨了一拳头,他就想追叶容轩好好问问,哪知道四下都说不是七王爷,他这会儿正在大昭寺吃斋祈福,认错了人,挨了拳头也算是活该了,没想到打了人不算,还污蔑他偷荷包,火气哪里还压制的住,这不彻底干上了。
温彦不是柔弱书生,之前挨了一拳完全是没注意,又被元安拦着,现在哪能还挨揍啊,两人就在大街上打起来了,一群看热闹的啊,青竹就是那会儿被吸引了去的。
元安见自家少爷挨了好些拳头,赶紧把家‘门’报上,说他家少爷是温府少爷,是七王爷的表哥,他们敢随意打人,回头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叶容轩只认两个表哥,也只喊过两个表哥,一个是叶连暮,在京都,一个是温彦,远在千里之外,竟然半道蹦出来个表哥!还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要不给点教训,岂不是堕了他堂堂轩王爷的名声……然后打的更凶了,不可开‘交’。
两人年纪相差不多,武功也相仿,谁也没讨到好处,叶容顷瞧见对面站着青竹,想着身上也没银子了,这要是原路返回大昭寺,那不是白跑一趟么,没得饿死在半道上,便跟叶容轩说了一声,拉着青竹就走了,让叶容轩打完了人去找他。
叶容顷把前因后果简略了说了下,然后瞅着叶连暮,嘟嚷着抱怨道,“跟着七王兄一天一夜了,我就吃了几片菜叶子。”
谷竹挠着额头,轻声咕噜道,“大昭寺的斋菜很出名啊,不少人都喜欢吃呢。”
叶容顷耳尖听了个正着,眉头一扭,瞪眼,“我还骗你不成,没‘肉’就算了,一大碗汤啊,上面浮着几片菜叶子,还没盐味!”
锦云听那描述,再想着之前叶容顷饿的模样,瞥头看着叶连暮,这哪是斋菜啊,摆明了是清汤寡水嘛!
叶连暮却是挑了下眉头,大昭寺上菜有个习惯,会事先问下香客用几个菜,便问道,“上菜前,是不是有人问你们要吃些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