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前一回是差点掉水里去,这一回,是险些被刺杀,叶连暮是真的怕了,万一锦云有什么闪失,他怎么办,锦云轻声辩道,“就这一回,上一回不算,我会凫水,就算掉下去,我也没事……我跟着你就是了。”
叶连暮拉着锦云走,清容郡主手里还剩下一堆圈圈,正不知道怎么办好,见到夏侯沂,二话不说,就把一堆圈圈扔给他了,“你帮我套。”
说完,清容郡主追着锦云就走了,夏侯沂站在那里,脸‘色’微僵,一个个的都这么奇怪,他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救人没人道谢,未婚妻指使他扔圈圈,自己却跑了,她不该留下来看着吗?
夏侯沂回头瞄了那瓷器一眼,老板正拉着青竹不给走,“姑娘,方才你砸坏了一个‘花’瓶,是十两银子……。”
青竹翻着荷包,拿出一张千两的银票,苦着脸,“没小钱了,你找我银票,银子太多了,我拿不动。”
老板真想骂人,他小本生意,一年也挣不了一百两,哪里去找她一堆银票,可十两银子不要,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听到一阵鼓掌声,老板回头,就见每个物件上都套着一个圈圈,老板整个人都傻了,夏侯沂不知道清容郡主要什么东西,干脆全套上了,然后问青竹,“郡主要哪个?”
青竹眼睛瞪如铜铃,半晌说不出来话,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清容郡主还拗半天做什么,青竹回道,“‘花’灯。”
老板愣过神后,从心里腾起一抹无力感,几乎是倾家‘荡’产,他可就靠这些东西过活呢,再听夏侯沂的话,似乎只是要一件,忙去拿了两盏‘花’灯过来。拿的是最漂亮的,青竹看着那地上摆着的二三十个物件,虽然不是什么宝贝,加起来也能值个两三百两,再看夏侯沂走远了,以他侯爷世子的身份,这样的东西还不至于放在眼里,便道,“那之前我砸坏的‘花’瓶就这样算了,行吗?”
老板忙不迭的点头。“行。行。我也送你一盏‘花’灯。”
青竹欣喜的接过‘花’灯,高兴的追着锦云走了,留下老板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今天这日子过得。大喜大悲,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这生意今天是不能做了,忙把东西收拾好,赶紧回家,万一后悔再回来取,自己可以带着一家子老小跳湖投胎转世重新做人了。
叶连暮牵着锦云走到叶容痕等人面前,叶容顷不满道,“为什么倒霉的都是你。你得罪谁了要杀你?”
锦云耸肩摇头,一脸郁闷,“我也不知道。”
叶容顷扯了扯嘴角,翻了个大白眼,他想说十有八九是国公府那些造谣生事的人干的。可是那些人都是叶连暮的亲人,他又没有证据,便忍着没说出口,“还去不去游湖了?”
锦云点头,叶容顷白了她一眼,“没问你,我们是去看人家‘花’魁跳舞,你去干嘛,那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该去的地方吗?”
锦云挑了下眉头,随即呲笑道,“我去和‘花’酒啊,小王爷,风月阁可没‘花’茶卖,你要喝,下次我泡给你喝。”
叶容顷脸立马大红,他偷溜去风月阁险些出不来的事,几乎没人敢提,她竟然往他伤口上撒盐,叶容顷深呼吸,对叶容痕道,“皇兄,她不守‘妇’道,简直就是带坏清容郡主等一大群大家闺秀,你下旨派十个八个嬷嬷去教她规矩礼仪。”
锦云气的直磨牙,叶容顷昂着脖子,一脸本王爷才不怕你的表情,你要是敢再提那丢脸的事,我就叫那些嬷嬷折磨死你。
锦云深呼吸,眼睛在四下扫了一圈,殷勤道,“小王爷,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叶容顷脸上立马绽放一朵笑容,心情很好,架子还依旧端着,“本王爷刚吃过,还不饿,只是身子衣服方才被烫坏了一点,你给我设计十套八套新样点的……。”
十套八套?锦云嘴角一扯,翻了一个白眼,“每套一万两,小王爷就是要一千套,我也给你设计出来。”
这下换成叶容顷发怒了,“一万两做件衣裳,还不如直接拿银子做呢,皇兄的龙袍也不用一万两啊!”
“不愿意,那算了。”
“……算你狠,我饿了,我要吃醉香楼的烧‘鸡’,福满楼的醉鸭,柳记的‘花’生酥……我要吃满汉全席!你去找满汉,我要吃他做的全席。”
锦云脚一软,她记得她说满汉全席的时候没他啊,怎么他也知道满汉全席了,锦云不知道,她说了满汉全席,一百多道菜后,叶容痕和常安就记下了,今儿用午膳的时候,叶容痕把御厨喊了去,特地问了问满汉全席的事,御厨吓的脸都白了,没敢说不会,只说回去查阅书籍,一定做出来,这会儿,御厨们还扎堆在一起讨论,个个都苦瘪着张脸,把满汉恨的牙痒痒,跟皇上说满汉全席的人也是一顿臭骂。
皇上的事再小,那也是大事,皇宫里上下都知道皇上让御厨准备满汉全席的事,叶容顷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也是个小吃货,他还特意问了叶容痕,做好了一定要请他吃,从叶容痕那里知道是锦云说的,所以找锦云要最合适,锦云却挠额头,还满汉全席,她只是客气客气,这小屁孩还顺着杆子爬起来了。
叶容顷见锦云不说话,小眉头一皱,“说话啊,请客可是你说的,我是客人,我点菜,你要帮我准备,这是礼貌。”
锦云轻眨眼睛,“不是客随主便吗?青竹,去买两个包子来。”
叶容顷差点跳脚,“吃包子,你腰缠万贯,居然请我吃包子?”
锦云嗯哼了一声,就请你吃包子,不吃拉倒,叶容顷头‘毛’炸立,尤其是青竹拿了包子来,叶容顷重重的冷哼一声,“我不吃!”
青竹手里捧着包子,看看叶容顷又看看锦云,锦云不说话,她要是不坚持,就得去找满汉来给他做吃的了,她去哪里挖地三尺给他找满汉,几人朝前走,东翎湖就在前面不远,约莫两刻钟就能走到。
叶容顷不拿包子,青竹就一直跟着他,叶容顷快忍不住了,太欺负人了,好歹他也是堂堂王爷,竟然被个丫鬟给欺负了,叶容顷忍无可忍,正好瞧见前面桓礼和桓宣走过来,叶容顷立马道,“他那脸‘色’一看就是饿的,把包子拿给他吃。”
什么叫柿子捡软的捏,这就是啊,青竹扯着嘴角把包子递到桓礼面前,桓礼一头雾水,他心情是差,心情一差就喜欢吃东西,可他不喜欢吃包子啊,可是见叶容顷一脸你吃啊,你快吃啊的表情,桓礼心里闪过一抹警惕,这包子里不会加了什么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桓礼看了两眼青竹,青竹把包子往前递了递,要说叶容顷喜欢捣鬼,可包子是青竹拿的,那神情那脸‘色’,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小妞,再者,一直举着,手也酸啊,桓礼拿了包子就啃起来,一边问道,“十王爷,你怎么知道我心情差?”
叶容顷指着桓礼的脸,“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你不高兴,你被人给欺负了?”
叶容顷问着,眼睛落在桓宣身上,没道理啊,若是有人欺负桓礼,桓宣会不过问,还一脸带笑,欺负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叶容顷几乎下定论了,桓礼打着扇子道,“小王爷,欺负他的不是我,另有其人。”
叶容轩啧道,“另有其人,谁啊?”
桓礼把啃了一半的包子还给青竹,然后道,“你说‘鸡’蛋里面有没有‘毛’?”
叶容轩断然摇头,“没有。”
桓礼立马笑了,“如果‘鸡’蛋里没‘毛’,那么孵出来的小‘鸡’怎么身上有‘毛’?”
叶容轩被问的一愣,这么说‘鸡’蛋里似乎有‘毛’,“‘鸡’蛋里只有蛋清和蛋黄,没有‘毛’,小‘鸡’身上的‘毛’是小‘鸡’身上的‘毛’,不是‘鸡’蛋里的‘毛’。”
“可小‘鸡’是破壳而出的。”
“……。”
“火热不热?”
“火当然热了!”
“那这个火呢,”桓礼打开扇子给叶容轩瞧,上面赫然一个火字。
叶容轩,“……。”
“孤驹有母亲么?”桓礼心情好多了,‘玉’扇摇的怯意。
“没有母亲它怎么来到这世上的?”
“自然是母亲生的!”
“那孤驹就有母亲啊!”
“非也非也,孤驹之所以叫孤驹,正因其孤单,没有母亲,有母怎么称之为孤?”
“……那它总是母亲生的吧,怎么能说没有母亲呢?”
“它是母亲生的,但母亲在世时,它不叫孤驹,母亲过世后,它才叫孤驹,所以自它成为孤驹的那一天起,它就是没有母亲的。”
“……,”叶容轩想想,觉得桓礼说的很对,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飞鸟的影子动过没有?”
“没有动过,没,等等,你这么问,肯定是没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叶容轩头大了,颜面尽失,大为无光。
桓礼呲笑道,“我也是听来的,为了这三个问题,我输了三十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