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荷包能好卖,青竹几个丫鬟还亲自教她们如何绣,每个人绣一种‘花’样,时间久了,速度就快了,到时候挣得更多,只是枯燥些,不过能挣钱就行了,枯燥什么的,一群丫鬟在一起,能枯燥?
锦云这制度可了不得,在整个京都都刮起了大风,丫鬟小厮都想着去国公府,是个丫鬟小厮都在谈月钱的事,眼里心里全是羡慕啊,惹的那些当家主母个个愤怒不已,这些个丫鬟都是她的,平常给他们发工钱的也是她,怎么,现在心都向着叶大少‘奶’‘奶’了,她给过他们半个铜板吗?!
气归气,可一直由着丫鬟不满,这做起事来就开始漫不经心的,拖拖拉拉的,像是约好的一般,大家都慢了一筹,不那么明显,可就是不那么尽心了,‘逼’的京都大小官邸商家都开始抱怨,气愤,气愤之余就跟着国公府实行考察制,通过考察,每年过年能多拿两个月的月钱,只是制度要严格的多。
不过有些管家嬷嬷高兴啊,这评比的笔可是握在她的手里,到时候评比的时候,收荷包还不得收到软啊?这就是只学了皮‘毛’没学到‘精’髓了,锦云的评比制度可是大家一起的,不是谁一个人去评比的,那面评比墙就摆在那里,咱用的是扣分的制度,满分一百,挨一板子扣五分,办事不利,比如差事没按时完成,扣五分,手脚不干净,全扣掉,‘乱’嚼舌根,扣二十分。
基本就是对着家规来执行的,违反国公府规矩的扣分处罚。
锦云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别的当家主母要的是笼络人心,这两个月的月钱可不是笔小数目,谁给她们评比。他们还不得巴结?一下子地位就巩固了不少,那些个鬼鬼祟祟的姨娘本来就没多少月钱,平常两钱银子就能让丫鬟办事。现在可不行了,一个‘弄’不好。二两银子就没有了,这险冒不得。
时日久了,当家主母的日子就好过了,心里又开始念锦云的好了,只是那些个姨娘还是恨锦云,也只是恨恨而已,锦云长什么模样她们都不知道。这点儿恨意根本不痛不痒。
只是丫鬟都多发两个月的月钱,当家主母和大家闺秀们呢,总不至于连丫鬟都比不过去吧,每年也得多发两个月的月钱啊!
有了两个月的月钱。姨娘该干嘛又可以继续干了,就当这银子没拿过,所以这嫡庶妻妾的争斗又开始平衡了。
这些锦云都不知道,只安心的在逐云轩养胎,几个丫鬟轮流念诗给他们的小少爷听。为了胎教,锦云还时不时的弹回琴。
这天,锦云正在修剪‘花’枝,外面青竹迈步进来,脸‘色’很差。谷竹端着茶水给锦云,问道,“你去东府送月钱,怎么一肚子火气回来了?”
虽然大太太一家搬离了主院,可还是大房嫡脉,这月钱可不能分,不然岂不是真的把他们跟三太太她们一样处理了?不过该给的铺子还给的。
青竹愤岔道,“瑞宁郡主怀了身孕,老夫人已经赏赐了一堆好东西,可还不满足,说怀了孕的要给双倍月钱,也就是每个月一百两,东府新买了七八个丫鬟,也不来报备一声,不来领钱特地给她们送去,还说我们看不惯东府!”
锦云听得微愣,“什么时候怀孕有两倍月钱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青竹更是摇头,“奴婢也是去东府才知道的,说多发两个月月钱是少‘奶’‘奶’你提出来的,外面都跟着做,有人家怀了身子的,十个月发双倍月钱,咱们府里肯定也是,还说您故意忘掉瑞宁郡主,是成心的。”
青竹一想到那些人说的话,就一肚子火,一边说钱多不在乎,一边又说必须要给。
锦云微蹙眉头,一般怀孕的妻妾,国公府都会有赏赐,首先就是给一百两银子买补品,再加上老夫人赏赐的,这又来个双倍月钱,这是成心找茬给她添堵,当家主母的最忌讳的就是人家伸手要钱,一次也就罢了,怀孕这事,是个‘女’人就会,这头一旦开了,就不好回头了,锦云思岑两秒道,“你去问问老夫人,老夫人同意你就再给东府把银子送去。”
青竹听吩咐特地跑了宁寿院一趟,老夫人一听这提议很高兴,这样一来,那些个姨娘都高兴生孩子,且不说地位稳固了,就是这月钱也得抓紧的生,人多家族才兴旺,也就同意了。
青竹又赶去宁寿院,大太太又问了,这钱怎么算,瑞宁郡主都快三个月身子了,是该给一百五十两的,青竹这回忍无可忍了,“我们少‘奶’‘奶’还以为从这个月开始算起,正好,少‘奶’‘奶’都怀孕七个月了,能多拿三百五十两银子呢,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少‘奶’‘奶’一声。”
大太太脸‘色’一哏,恨不得要打青竹板子才好,一个贱婢也敢这么跟她说话,越想越气,不过大太太没有发作,她还犯不着跟个丫鬟过不去,只让青竹把钱放下,瑞宁能拿八个月,锦云只能拿三四个月,她是做过主母的,知道大笔钱从手里过,却不是自己的感觉,不然那么多当家主母也不用偷偷做假账了。
等青竹一走,大太太端起茶啜着,随意问道,“又到月初了,那些掌柜的该对账了吧?”
一旁的妈妈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回应,“是呢。”
青竹是一路跺着脚回去的,一路上也不知道扯坏了多少树叶,负责清扫的丫鬟站在那里看着她,直挠额头,想上去劝说两句,可还是没有胆子,一般人发脾气都逮谁骂谁,青竹姐姐是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平时瞧着温和好说话,可是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忙缩着脖子躲到一旁去。
青竹正巧看见丫鬟这动作,微微一愣,再看手里的树叶,再回头望了望,青竹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丫鬟才扫好的地又被她给‘弄’‘乱’了,还得重扫,青竹走过去,脸上早没了怒气,“对不起啊,我一时气愤忘记了,还得麻烦你再扫一遍。”
丫鬟猛然愣住,一脸放松,还以为是要骂她呢,吓死她了,忙摇头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我一会儿就扫,只是谁惹姐姐生这么大的气?”
青竹回头看了东府一眼,因为分开成府,所以大家就习惯喊府了,一说起东府,青竹就生气,但也没说是东府惹‘毛’了她,就算大太太被搬离了主院,也是主子,就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说三道四的,她只是替叶连暮和锦云不值而已,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而已,比起少‘奶’‘奶’随手就给皇上一百六十万两,这算得上什么?少‘奶’‘奶’的大方,说出来都能吓死她们,也就她们为了点钱斤斤计较,还是国公府当家主母呢,青竹觉得自己可以打心眼里鄙视她。
要说以前,青竹在右相府伺候锦云的时候,一钱银子也觉得很多了,可是跟着锦云,看锦云‘花’钱,几百两,几千两,甚至是一百多万两,眉头都不皱一下,青竹觉得钱也就那样,再加上她自己也开了间铺子,收益在京都大小铺子中也排的上号,对钱就愈加不在乎了。
对着丫鬟说笑了两句,问了问丫鬟家庭情况,青竹便回逐云轩了,脸‘色’的怒气消散了不少,珠云还特地凑到她跟前瞄了好几眼,不可置信,“东府会这么安分的拿钱没找茬了?”
青竹拍了珠云额头一下,“明知道不会,还故意笑话我,下次送钱你去。”
珠云连着摇头,“我只是个二等丫鬟,哪够资格去送钱啊,少‘奶’‘奶’说的,能者多劳,还得姐姐你去啊,不过,少‘奶’‘奶’的‘性’子你应该清楚,今儿送一回,下次不来拿,肯定不会让你再跑的,你就放心吧。”
青竹听着觉得有理,这‘毛’病少‘奶’‘奶’怎么会惯呢,便放心了,正要进屋,外一个小丫鬟拎着裙摆跑过来,“青竹姐姐,外面有个男子要进府,守‘门’的没给进,我正好瞧见了,说是找你和谷竹姐姐的,有急事呢,他说他叫李庄。”
青竹和珠云两个互望一眼,李庄是她们请的掌柜,专‘门’负责照看铺子的,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珠云有些急了,青竹咬了下‘唇’瓣,对珠云道,“你先去问问出什么事了,我去跟少‘奶’‘奶’说一声。”
珠云连着点头,然后快步朝外走去,青竹则进屋了,原是想禀告锦云一声的,可是现在出什么事还没‘弄’清楚,不能烦扰锦云,便忍着没说,静静的听锦云再抚琴。
偏院处,叶容顷靠在小榻上,眼睛眯着,急的不行,“弹这么软绵绵的曲子,我都快要睡着了,来人,去叫她弹个欢快的。”
屋子里除了叶容顷的贴身公公外,就安景成,安景成再看书,闻言瞥了叶容顷一眼,“她应该是弹给肚子里的孩子听的。”
叶容顷更不急了,“听皇祖母说胎儿小的时候最是容易受影响,她弹这么软绵绵的曲子,将来生的是个‘女’儿还好,要是生个男孩这样子那还了得,去,让她弹个霸气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