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不想凌天耀陪她来,就是怕自己会放不开手脚。虽然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可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清雪还是想留给他一些好的印象。看到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清雪在营帐里收拾妥当后便准备去寻陆羽他们,也不知道那两个傻小子酒醒了没有。昨日的宴席上,除了不能饮酒的颜如玉外,陆羽和贺东风都感受到了山寨弟兄们热情的“招待”。贺东风还懂得劝劝其他人,耍耍滑。可是陆羽那个一根筋却是照单全收,还没撑过两轮就被抬下去了,看的清雪顿时无语。
清雪到陆羽的帐外时,正赶上颜如玉从里面出来,清雪笑着问道:“大哥,你好早啊,二哥和哥哥呢?他们还好吧?”
颜如玉依旧笑意温和的回道:“他们还未起身,昨夜吐了几次,想来一时半刻还醒不了……”
听到颜如玉这么说,清雪不免有些担心道:“那怎么办啊?要不要再给他们弄点醒酒的药物啊?”
颜如玉安慰到:“我已经给他们喂过了,多休息休息就无碍了,闪闪不必忧心……”
随后清雪就偕同颜如玉一起到了冯进亭的大帐,昨日这顿酒把他们都喝的够呛,今早一片人困马乏的消极场景。清雪解决了最重要的事情,接下来就是通知景染,看怎么能派过来一位可靠的将军接手这里。
等到大家醒来后,清雪一行人跟冯进亭等人辞了行,便忙着赶回了城。走之前,崔氏拉着清雪的手一再嘱咐定要常来这里,她再做好吃的招待清雪。对于性子爽利的崔氏,清雪很是喜欢,便也保证定会常来叨扰。
把颜如玉和贺东风送回去后,陆羽和清雪便回了公主府。清雪刚进自己的闺房,就看到小白和银耳在她的床上飞来蹦去的玩闹。最近两个小家伙的关系改善了不少,银耳还常带着小白去后院找红枣玩。对于这三个不同物种所迸发出的友谊,她还是很欣慰的。
清雪刚回来就赶忙写了张字条,把昨日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遍后让银耳带给了景染。她被丫头们伺候着梳洗沐浴后,用了午膳便钻进被窝里倒头大睡。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擦黑,她还未起身,就看到了躺在床里侧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凌天耀。想着昨夜的醉酒,清雪就很没出息的想要偷偷逃离凌天耀的魔爪。
看出她的意图后,凌天耀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她离开,连人带被子一起搂在怀里,绷着脸说道:“闪闪,你说我这次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清雪虽自觉惭愧,可还是梗着脖子道:“干嘛要惩罚我啊,我是去做正事的。虽然多喝了一点点酒,可是,那也是情况需要么……”说道最后,清雪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满的充斥着三个字——没底气。
凌天耀看她这可爱的样子,心中着实欢喜,却还是黑着脸道:“你跟一群大男人喝得连东南西北都认不得了,你还有理了?”
清雪看到凌天耀好似有些生气了,便垂头丧气的说道:“喝酒这个事,即使你生气,我也必须得那么做,要不哪镇得住他们啊……你也知道军营里的那点事,在一起喝一顿酒,比我号召几十次都有用的……”
凌天耀看着清雪有些失落的小脸,随后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道:“闪闪,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喝酒,而是因为你想要做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你带着陆羽他们同去大营,可是却忽略了我这个最该重视的人。你喝醉我不怕,我怕的是你醉酒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听着凌天耀这样的话,清雪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搂着他的腰,把自己深深的嵌进他怀里说道:“不是的,我不是没有想到你,只是如果你陪我一同去,我会有点放不开,我怕你会生我的气……而且我那个样子也确实不太好看,我怕你看到了就不喜欢我了……”
凌天耀随后浅笑着说道:“哦?原来你这么在意自己在我心中的印象吗?”
清雪把头闷在凌天耀怀里点了点头道:“当然在意了,那么粗鲁的样子,我巴不得你一辈子都别看到才好……”
凌天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星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清雪银色的大眼睛说道:“闪闪,你要记得,不管是粗鲁还是温柔,你的每一面我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所以不要再担心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你只要记得,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想陪在你的身边,这就足够了!”随后凌天耀便吻上了清雪红润的唇瓣,这一吻极致缠绵悱恻……
不出三日,景云郡主再一次成为帝京城中的名人。年方十一岁的小郡主,劝服了许多大将都搞不定的雁鸣山山匪,这个消息无疑给云清雪三个字又增加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她那日对孔大成所说的话,也被其他营的将士们口口相传,一时间大家都说这景云郡主不愧为云将军的女儿,有其父的大将之风。
在军中,那些世袭的爵位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至少大家在心中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名头而对你刮目相看。谁有真本事,谁才能得到将士们真正的推崇。
而威勇候云占山本就军营中威望甚高,又携妻带女,常年离京驻守在苦寒的边关。在军中大家更愿意称他为云将军,提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直夸忠勇至极,所以清雪能劝服冯进亭一事,人们更多的是赞扬其父教女有方。
另一面,景染几经部署,终是把他阵营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送到了冯进亭那里。此人名叫洛回风,是个刚有一点小名气的小将。对于那帮山匪,大将们有的是不屑于教导,而有的则是不想再被碰一鼻子灰,所以也在无形中帮了景染的大忙,他才能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人送过去。
而清雪对于大家对她的夸赞,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她此次显露头角也是意在军营,为她今后能顺利接管云家军做点铺垫,至于名声和赞誉,这些虚的东西她压根就不在意。
之后的几天,清雪过得很轻松,逛逛水云间,画画图样子。偶尔跟凌天耀打情骂俏一下,小日子过的真是无比舒心……
一座精美绝伦的庄园里,婢女们抬着装热水的大桶行色匆匆的走在石子路上。而不远处的殿里,一众俊美少年,身披五彩薄纱,跳着奔放而热烈的舞蹈。细看之下,少的年薄纱之内竟不着一物,场景香艳的令人血脉喷张。
大殿的正前方并没有像常规那样在高台上摆着案几,而是放置着一张精美的黄花梨大床。整个床身都雕刻着游龙戏凤的花纹,床顶上则挂着大红色的彩瑶纱薄帐。微风吹动之间,床上躺着的**美人若隐若现,令人浮想翩翩。
彩瑶纱是外邦的贡品,纱如其名,平时这薄纱只有一种颜色,可是随着光线的不同就会折射出不同的颜色,因此而得名。这样的东西,别说是王侯公卿,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是不常见的。
而床上那个慵懒的**美人,此时正柔若无骨的,靠在一个只着单袍的俊美男子怀里看着殿里的舞蹈。细看之下不难发现这名男子居然是个僧人,因为他的光头之上正好有六个戒疤。**美人看着舞蹈还时不时的跟他调笑几句,满室春光无限。
突然,一名男子走到大殿,微微颔首的禀报道:“殿下,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城南大营的那些山匪确实是景云郡主劝服的,而且……此事还是皇上授意的……”
**美人听到他如此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道:“哼,母女两一样的狐媚惑主,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果真是最能迷惑男人的!本宫知道了,你跪安吧……”
随后**美人眸色深深的对着身边的僧人道:“宴真,你说是本宫美,还是那对狐媚母女美?嗯?”
被称为宴真的俊美僧人,用雪白纤细的素指抬起美人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过后说道:“以贫僧看,世上无人能及你万一……”随后便吻上了美人雪白的脸颊。
美人顿时被宴真的态度取悦,翻身起来后,猛地把他扑倒在床上笑着说道:“呵呵……就数你嘴最甜,看来你还有力气,那咱们就再玩一会儿!”说着就开始撕扯宴真脆弱的单袍,随后殿内便响起了诱人的娇喘声。
看到这一幕后,刚刚殿内回话的男人,恶狠狠的看了眼被轻纱半掩不掩的大床后,甩袖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