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的众人鱼贯而出。
此时的霍沉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刚刚换下的夜行衣塞进了衣柜的最底层,刚刚拿来的那枚玉佩,也塞了进去。
她迅速的将自己的头发拆散,不着朱钗,尽数披在身后,一抹月白色的中衣,衬得她肤白如雪。
霍沉烟钻进自己的被子里,似乎这刚刚的那一切,都不曾发生。
没过多久,外间就熙熙攘攘的吵起来。霍沉烟撩开被子开门出去,原来是永香和浣纱,跟人吵起来了。
“深更半夜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披着一件水蓝色披风的霍沉烟站在内间门口,原来是李府的护院队伍里的人。
“主子,这帮诨人非要进到内间去,说是搜查,我和永香两人明明整夜都在门口,哪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们硬闯,才是没规没矩!”
浣纱性子直爽,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人。霍沉烟淡淡的瞧了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来李逸也是知道了,这些人只怕心里也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好歹是要走个过场的。
霍沉烟扬了扬手,示意她们不要做声。永香和浣纱站到了霍沉烟的身后,带头来搜的是个矮矮敦实的中年男人,长得挺老实的,不过细长狭小的眼睛里精光直闪。
“霍姨娘,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霍姨娘不要为难。”为首的那个一抱拳,不等霍沉烟答应,就带着两三个人冲了进去。
浣纱气得直跺脚“什么人啊!狗仗人势!”
永香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话,她还不满的看了一眼永香。
永香大约是见过这等世面的人,不像浣纱,从小跟在霍沉烟的身边,根本不知道这些个人情冷暖。
浣纱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从里屋出来,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的出门去了。
“姑娘!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浣纱跑去关门,转身,霍沉烟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浣纱一眼,说“闹了半宿,都累了,各自去休息吧!”说完便独自进去了。
浣纱和永香在原地面面相觑,霍沉烟已经自己关上了里间的门。
她靠着门板吁了一口气,这浣纱性子太直,缺少计谋,迟早是要坏事儿的,这永香,却是心窍玲珑,却是心思有异,虽然现在没表现出来,也怕得什么时候会卖了自己。
看来,得想个办法弄几个能用得称心如意的人才好。
她从袖子里掏出那个玉佩,幸好之前把这玉佩贴身带着了。
这是一块半月状的玉佩,龙戏珠的图腾栩栩如生。她拿出之前李逸给自己的另一个玉佩,也是一个半月状,却是火凤腾云的图腾。她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着修竹拿出这块玉佩的时候觉得很熟悉了。
原来,这根本就是龙凤对配。
又想起之前修竹说的话,看来,这对玉佩怕是没那么简单。至于之前李逸为什么会给了自己半块,只怕还要到后头去问问才知道了。
第二天,整个李府人心惶惶。
一是因为李逸的玉佩丢了,没有找到。虽然有人觉得一块玉佩而已,但是既单单只丢了那一块玉佩,又是李逸的贴身之物,想来也不是凡物。
还有一个,是昨天的护院队的人,全部被罚了。因为他们追出来,确实看到了黑衣人,可回禀的时候却说黑衣人武艺高强,轻功了得,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追出来只看到一个人影消失在墙头,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霍沉烟这才知道,那天在李逸房间,另一个声音是怎么出现的了。她也算是放心了,至少,暂时不会被麻烦找上,但昨天那个黑衣人肯定也是为了玉佩而来,玉佩放在身边,只会是闯祸的东西。她得在没有东窗事发之前,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思前想后霍沉烟想到了她娘郑净池那里。
正好,兰桂坊的糕点又有了新的花样儿要出。
这次去郑净池那里,她特意把永香和浣纱的活计安排得满满的,听说要自己一个人去的时候,浣纱还满脸的不乐意。可是有不能忤逆她主子,只好任由她了。
霍沉烟让马车在小路的尽头等着,自己沿着小路往郑净池的宅子边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天有些过于安静。
一路走到宅前,都没有见到郑净池的身影。平常这个时候,郑净池不是应该坐在屋子旁边那棵桂花树下的躺椅上绣花样儿吗?
难道是生病了?每天来送菜送柴的人那么多,也不遣人跟自己说一声。
霍沉烟这样想着,抬脚往里屋走。
悠的一阵风吹来,霍沉烟突然一阵干呕。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